師尊今天也在艱難求生[穿書]_分節(jié)閱讀_53
小少年大喜,摸出錢袋就要給他錢,被他擺擺手拒絕了,轉身便出了客棧,向另一邊走去。 他本想找另一家普通客棧來住,結果便宜的客棧都住滿了人,只剩下之前小少年所說的還剩三間上等房的客棧。 晏瑾便只能去那兒,一下子用了一半的銀錢。 他倒也不心疼錢,橫豎當年什么苦沒吃過。就著省事,他決定晚飯就在客棧吃。在房間里略略歇息了片刻,他將扁扁的小包袱放下,只帶著劍下樓去。 正值飯點,樓下熱鬧得很,老板據(jù)說是個愛聽故事的,每日都要請位說書人來講講故事。 今日那說書人不知講了什么故事,惹得一位聽眾較起真來,正同他理論得正歡。 “老先生,大庭廣眾之下,你都在說些什么呢?”這話是一位白衣人說的,他背對著晏瑾,懶懶散散地坐在說書人旁邊,看動作似乎是在悠悠然地搖著折扇。 說書人是個長胡子老頭,還是個脾氣暴躁的老頭子:“老夫說個書怎么了?這滿大街都是那兩位的話本子,老夫就愛說他們倆的事兒,怎么著了?” 白衣人搖扇的動作頓了一頓,略略坐直了身體,好像有點兒吃驚了:“滿大街都是那兩位的話本子?都是些什么話本子?” 說書老兒大概是真的很喜歡“那兩位”,聞言頓時重重哼了一聲,變戲法似的從桌下掏出厚厚的一疊書,擱在桌面上,還珍惜地壓了壓書角,然后氣哼哼地道:“你自己看?!?/br> 白衣人漫不經(jīng)心地取了本書來看,本來還不以為然呢,誰知越看他的背就挺得越直,到后來他臉都木了,翻了兩頁之后就直接換下一本,一連換了幾本后終于是氣恨地把書一摔:“誰寫的鬼東西!” 這一摔,幾本書露出封面來,周圍有看熱鬧的人就將那書名念了出來:“我和師尊的那些事?和師尊同居的日子?溫柔師尊與小嬌徒?……” 他短促地“啊”了一聲,興奮起來:“這不是清云寫的系列話本子嗎?超好看的,上個月出的最新一冊,我都沒搶著呢!” 這位清云名氣不小,在場愛聽故事扯皮八卦的人,十有**都知道他。 “哎,我也知道!寫那師徒倆的……哎喲,寫得可好!” “是呢,這是個什么絕美師徒情——那啥,師尊把他徒弟睡了沒?” “大概也許可能仿佛似乎還沒有,上一回說到啊,師尊正賞著月,一壺清酒落肚,他微醺起來,半瞇著眼喊徒弟來……” “……呀!喊徒弟!這是要酒后亂呢?” “后來呢,后來如何了?” 說書老兒醒木一拍,又要繼續(xù)講下去。 ——還清云! 生怕別人不知道寫出來的原型是誰呢! 哪個兒不懂事的小弟子在這瞎寫,回頭被他逮著了一頓胖揍絕對沒得少! 白衣人——沈知弦將折扇捏得嘎吱嘎吱響,沉著臉聽他們討論得熱火朝天。 方才那幾本話本子他大致翻了翻,因著“清云”的名頭,他一下便認出來兩主角的原型是他和晏瑾——那里頭好幾件小事兒,都是他和晏瑾發(fā)生過的,一點細節(jié)也不差。 不過和他想象中的宣傳和諧師徒共創(chuàng)美好未來不同,這勞什子話本子怎么寫的…… 這么sao氣呢? 這清云雖然沒明著寫,但以沈知弦多年來看小說的經(jīng)驗,一眼就能看出他筆下的師尊和徒弟之間,有些扯不斷理還亂的微妙情絮。 就連師徒倆對個劍都能寫出個眼神纏綿一眼萬年的,小徒弟給師尊送碗藥、那碗里都仿佛裝得是喝了情深不悔的交杯酒。 沈知弦:“???” ——他立刻馬上事不宜遲地就要回去!要清理門戶!要把這個沉迷瞎搞事的小弟子捉出來!要把他分配去瓜田里種瓜! 說書人講到興起了,胡子一抖一抖的,跌宕起伏地說道:“……徒弟本在屋里看書,聽得師尊叫他,舍了書走出來,一眼便瞧見了雙頰生紅暈,醉眼閃微光的師尊……” 越說越離譜。 沈知弦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用折扇代替醒木,哐哐哐地敲桌子,“老先生,你就不能講點兒積極陽光樂觀向上的?” 再一次被打斷,說書老頭兒的胡子這回是被氣得發(fā)抖,一手抓起醒木作勢要扔他,氣咻咻道:“你這年輕人話怎么這么多?你能你來說!” 沈知弦略略后仰避了一避,笑吟吟地糾正他:“這些亂七八糟的話本子說的都不對,人師徒倆好好的,哪有這么多古古怪怪,你就該宣傳一下師徒間淳樸厚實的師徒情,鼓勵大家尊重師道、愛護徒弟,師徒一心才能共創(chuàng)修真界美好未來……” 旁邊聽說書聽得正興起、結果被連連打斷幾回、已經(jīng)抑制不住黑了臉的老板終于受不了了,他沉了臉,也開始哐哐哐地拍桌:“你又是誰呢?這話本子本與你無關,你怎得話這么多?” 沈知弦又輕咳了一聲,斂了臉上笑容,正色道:“不才江湖無名某,本不值一提,偏不巧,你們這話本子里的小徒弟,是我一位遠房表弟,我實在看不得他一片尊師之心被這般誤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