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yushUWu8.Com 第叁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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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吵醒林朝白和姜修的是手機(jī)鈴聲. 雖然是快中午十點多了,昏暗的房間里只有淺淺的呼吸聲,鈴聲突兀的在安靜的臥室響起。兩個手機(jī)擺在一起充電,是姜修的手機(jī)。 ‘一朵嬌花’四個大字顯示的屏幕上。 林朝白拔下充電器,把手機(jī)遞給他。 聽筒的擴(kuò)音效果有些好,連林朝白都聽清了唐旭堯的聲音。 “你看消息了沒有啊?你們奧數(shù)選拔考試的成績出來了,我們學(xué)校就選了葉姝一個。你那天不舒服嗎?分?jǐn)?shù)不像是你的水平啊。” 姜修沒太大心理落差:“哦,沒選上就沒選上唄?!?/br> 林朝白倒是一下子比他還清醒,他敷衍了兩句唐旭堯,電話一掛,手機(jī)開飛行模式,一氣呵成。 他把手機(jī)隨手塞到枕頭下,閉上眼睛似乎還能繼續(xù)再睡。 林朝白的睡意沒了,打開自己的手機(jī),學(xué)校的論壇里有人貼了這次奧數(shù)選拔的考試,市里參加的有二十個人。只選叁個代表去參加國賽,葉姝勇奪了第一,姜修只考了個中游的水平。 被窩里的人不知不覺的湊了過來,玩手機(jī)的片刻,林朝白的手已經(jīng)有些涼了,她放下手機(jī),翻個身看著和自己近距離的臉,猶豫了片刻,開口:“你沒事吧?” 他抬了抬眼皮,全然不在意:“沒選上又不會被槍斃處決,能有什么事情?” “好像有點道理?!绷殖滓粫r間沒找出這話的破綻。 中午他和自己一起吃了個午飯,下午沒留,林朝白怕冷沒送他下樓,站在門口目送著他進(jìn)了電梯。 葉姝向林朝白打聽起姜修的狀況,點開輸入框,敲下幾個大字。 【看,這個人沒有ID】:吃嘛嘛香。 林朝白回憶了一下十分鐘前一個人吃了一整份辣子雞的姜修,可不吃嘛嘛香. 消失了一下午的姜修在晚上來了短信。 他的ID也改了,不再是之前那個‘是個快要禿頭的帥哥’,又改成了‘是個平平無奇的帥哥’。 【是個平平無奇的帥哥】:下午有點忙,在收拾東西,我準(zhǔn)備去旅個游。 【看,這個人沒有ID】:?? 突然說要去旅游還真讓人有些猝不及防,想到先前葉姝和唐旭堯還來她這打探姜修的心情是否失落,由此看來都咸吃蘿卜淡cao心了。 姜修給她發(fā)了一整份的旅游攻略,攻略做的不錯,他給這次的旅行選了個地點,用他自己的話來形容就是巍峨壯麗又清新脫俗。 林朝白從零食柜里拿了瓶蜜桃茶,甜味在嘴巴里蔓延開,手機(jī)的界面停留在她輸了一半的對話框里。赤腳踩在地板上的腳步聲格外的獨特,她怕冷,只用足尖點地,一蹦一跳的上了床。 思前想后。 林朝白給他的旅行想了個中心思想。 文藝風(fēng)格又易懂。 【看,這個人沒有ID】:拋家棄妻,慶祝與奧數(shù)分手第一天的旅途。 上次林朝白看見了商場掛著的重制的《海上鋼琴師》上映海報。 葉姝為了慶祝順利被入選國賽隊伍請林朝白看了重制電影又吃了飯。正好就是姜修去旅游的第二天,醬汁五花rou在烤盤上滋滋作響,rou色用rou眼可見的速度變化著,裹上生菜蘸上烤rou醬美味。 說起姜修去旅游,葉姝感慨:“你家那位的瀟灑程度,讓人望塵莫及?!?/br> “有什么好羨慕的?這五花rou不好吃嗎?”林朝白握著夾子替兩個人分好了rou。 “是是是。”葉姝打趣:“就是你這眼睛怎么瞪得像兩個檸檬呢?” 自從姜修去旅游了,林朝白和他壓根聊不了幾句話,他消息發(fā)來的不多,等林朝白睡醒回復(fù)后,總要一個多小時才能收到新消息,有的時候就算在姜修發(fā)來的消息之后秒回,他也要好一會兒才回復(fù)。 葉姝已經(jīng)打包好東西去參加了封閉了奧數(shù)集訓(xùn),林錦文給她發(fā)了新年紅包后出國了,只剩下她一個人在公寓里發(fā)霉。過年后的好天不多,她有時候發(fā)呆,盯著細(xì)雨在燈光下變成銀線。 外賣小哥打著哆嗦給她送來了奶茶,為了湊個起送價林朝白只能點兩杯,也沒有人替她分擔(dān)了。 寒假作業(yè)的考卷堆積在桌上,她將最后一張理綜考卷寫完,不過剛過飯點。 肚子里的奶茶還沒有消化完,林朝白一點也不餓。隨手找了部電影,她將第二杯奶茶吸管插上,打開手機(jī)還是沒有姜修的信息??蛷d的窗簾拉上,貼墻的幕布上的一幕一幀開始變得清晰。 由蜷川實花導(dǎo)演的《花魁》。 開場的衣香鬢影和頭梳立兵庫,衣著奢華的花魁游街。她看的心不在焉,手來回刷新著消息列表,始終沒有新消息推來,余光瞥見幾尾紅色的金魚搖擺著,落日余暉,每一幀都美極了。 胃正在消化奶茶,電影里因為愛情丟下客人正在受罰的清葉,她正在等姜修的回復(fù)…… 所有事情都正在發(fā)生。 握著手機(jī)的手都舉酸了,她放棄了,把手機(jī)隨手?jǐn)R在茶幾上橫躺在沙發(fā)上看起了電影。 毀掉清葉對愛所有向往的惣次郎,癡心的將軍在清葉窗外種植的櫻花樹,最后死在清葉懷里的??透咭袄舷壬f的話。場景在切換,她看的昏昏欲睡,上下眼皮還未來得及相擁,茶幾上的手機(jī)終于一震。 只是,不是姜修,而是他meimei 之前的好天把街道上的積雪融的差不多了,只是著陰雨綿綿的天,恐怕還有雨夾雪的危險。 奶茶店位于街對角,是之前補(bǔ)課的那家。 林朝白到的時候兩杯奶茶已經(jīng)放在桌上了,搭配的還有兩份不同的蛋糕。先前下肚的兩杯奶茶正在胃里開茶歡會,血糯米和波霸聊的熱烈,為了讓林朝白有參與感,還讓她打了個小嗝。 秦之遙的表情不算太好,但總是一張臭臉的她,讓林朝白分不太清楚她現(xiàn)在是正常表情還是嚴(yán)肅。 她不是個扭扭捏捏的性子,拐彎抹角不是她的風(fēng)格:“我哥被他爸爸教育了一頓之后扔去隔壁市的山溝溝里面壁思過了?!?/br> 林朝白看見她輕啟薄唇,開頭兩個字是‘我哥’。在秦之遙嚴(yán)肅的表情里,林朝白總覺得下一秒就要蹦出‘我哥他死了’這幾個字。 心里打了預(yù)防針,對于他騙自己去旅游,林朝白還可以接受他面壁思過這件事:“怎么了?” “他和我舅媽,也就是他親媽吵了一架。”秦之遙輕描淡寫的用一句話完全概括了。 但,林朝白有預(yù)感不止是那樣。 秦之遙喝了口奶茶潤嘴:“如果只是面壁思過我就不擔(dān)心了,我哥從小不知道去那里多少次了。就是……” 突然斷句最致命,林朝白給自己做起心里建樹:“就是……什么?” 老徐的電話比姜修本人還先到家里,文珊板著張臉在客廳等他。 胸悶的感覺越來越重,姜修換了鞋,敷衍的喊了一聲媽準(zhǔn)備上樓。沒走兩步路,文珊扯著他的袖子把他扯了回來。 “你們徐老師已經(jīng)打電話給我了,你奧數(shù)選拔沒有選上。你從小我就送你去學(xué)心算去學(xué)奧數(shù),我為了打點生活打點學(xué)校打點老師,補(bǔ)課我都要給你找最好的輔導(dǎo)中心,還要是最好的老師。”文珊越說聲音越發(fā)的尖銳,一個字一個字的都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結(jié)果你就是這么報答我的付出的?你還沒有考過一個老師的女兒?枉你老娘我為你花費這么多心血,我和你爸爸多么優(yōu)秀多么要強(qiáng)的兩個人,可你就是這么的不成器?!?/br> 文珊的激動和他相反,姜修愈加覺得平靜。他看著眼前比自己矮了一個頭還要多的母親,那張花了不少錢保養(yǎng)的臉不成比例樣子的扭曲了,表象猙獰于內(nèi)心。 她的怒火焚燒著,她像個被加氣的氣球正在不斷變大。她在膨脹變得巨大,但屬于她自己的那部分是那么的渺小。 “我沒有要求你為我做什么。”姜修掰開扯著自己衣服的手,望著生養(yǎng)自己的母親,他覺得太陌生了,在長大的過程中,所有的親情羈絆似乎都如同出生時候被剪斷的臍帶,在一點點的被剪掉:“是你自己覺得這些為我好,我說過我喜歡那些永遠(yuǎn)都上不完的輔導(dǎo)課嗎?我喜歡鋼琴嗎?我喜歡奧數(shù)嗎?你覺得我喜歡這些嗎?” 生不由己和身不由己就是人最大的悲劇。 文珊依舊拉著他,不讓他上樓把自己鎖在房間里:“我是你mama,我會害你嗎?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你好?!?/br> 為你好,為你好,為你好…… 又是這叁個字。 身上的衛(wèi)衣被扯得變形了,他不肯讓步:“媽,你從來都沒有為我感到驕傲過嗎?為我好就是剝奪我自由交友的權(quán)利,剝奪我除了學(xué)習(xí)以外的樂趣,剝奪我除了你兒子以外的所有身份。” 這回他掙脫的很用力,文珊踉蹌的后退了兩步。 正在打掃的幫工攙扶了她一把。文珊橫手奪過幫工手里的雞毛撣子,她依舊以為他還是十年前,她一拎耳朵就會聽話的兒子:“我啊,我為了你放棄過我的人生。如果不是為了你的未來,為了你好,我現(xiàn)在會過的更輕松?!?/br> 棍子打在他后背上,其實沒有那么疼。 他紅著眼睛,轉(zhuǎn)過身:“你能不能別再把自己塑造成多無私奉獻(xiàn)的受害者,我從來都沒有要求你為我好。你能不能不要再說這種話惡心我了?” 吵架種不存在理智,姜修因為這最后一句話挨了他爸一巴掌。 ‘惡心’這種詞不能和自己母親說。 姜修整理著衣服,聽見房間外的父親正在給司機(jī)打電話:“對……就是之前那個山里,把姜修送過去……”—— 其實我感覺也沒有很虐。 好了本文最虐的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剩下的全是巧克力了。 禾禾:助攻已送大,深藏功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