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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等你?!敝翱薜锰度耄退阃O聛砹?,身體還是會慣性地抽一下,蒲湘南就這么抽泣著說,“多久……我都等。就算……最后你還是,不喜歡我……我也……” “我不是這個意思……”陸雁北連忙要辯解。 蒲湘南搖了搖頭,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的位置,輕聲說,“我不怕。” “小小……” 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卻仿佛化作一支箭,徹底擊中了陸雁北的心臟。 她大腦一空,差點也跟著哭了。 她聽懂了蒲湘南的意思:就算被拒絕受傷,她也不怕。既然陸雁北害怕,那她就把主動權(quán)交給陸雁北,由自己來承擔這些擔驚受怕。 本來陸雁北雖然是在宿舍聽到那番話,受了刺激,才一股腦兒把自己的事告訴了蒲湘南,又提出了一個這么過分的要求,可她其實對自己也沒有太大的信心。 這樣就可以了嗎?這樣真的不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糕嗎? 在心底,這樣的懷疑并沒有消失。 可是因為蒲湘南這句話,陸雁北突然覺得,就算這段路真的荊棘遍布,她也一定要闖過去。 否則她該用什么來回報眼前這個人呢? 何況,想要永遠抓緊這個人,把她留在自己身邊,唯一的、最好的辦法,就是徹底改變她們之間的關(guān)系,把兩個人緊密地綁定在一起。又還有哪一種關(guān)系,能夠比戀人更親近呢? 她握緊蒲湘南的手,感受著薄薄肌膚下急切的心跳,下意識地用另一只手把人抱緊了一些。 “我會很快的?!彼]了閉眼睛,“我保證?!?/br> 時間仿佛靜止在了這一刻,夏夜的晚風從兩人身側(cè)溫柔地拂過,帶來了月季花香甜沁人的氣息。 靠在一起的兩人這才慢慢從那種仿佛與全世界隔離開,只有兩個人存在的狀態(tài)中抽離出來,恢復(fù)了知覺。不知名的蟲子發(fā)出的吟唱,遠處同學(xué)們的喧嘩打鬧,不知哪里傳來的隱約樂聲,還有—— “腿好像麻了?!逼严婺仙眢w晃了晃,小聲說。 她的聲音還有些沙啞,但是這句話一說出來,那種粘滯的氣氛就徹底被打破了。 陸雁北試著動了動自己的腿,給出回答,“我也是?!?/br> 兩人對視一眼,然后毫無預(yù)兆地一起笑了出來,而且笑得越來越厲害。腿本來就很麻,無法承擔兩人這樣前仰后合的動作,于是身體一晃,就坐到了地上。 兩人互相攙扶著站起來,笑意漸漸淡去,但兩人之間的氣氛卻依舊是柔和的。 她們面對面站了一會兒,蒲湘南突然開口,“是不是很晚了?” “應(yīng)該是吧?!标懷惚彼妓髁艘粫海拔一貋淼臅r候八點多了?!眱扇硕自谶@里說這么久的話,估計已經(jīng)九點多了。 蒲湘南又問,“你今晚在宿舍住嗎?” 陸雁北當然點頭,既然跟蒲湘南和好,自然就不需要再搬出去住了。反正宿舍里的床鋪一直沒有撤過,換個床單被罩就能睡。 “那現(xiàn)在回去?” 陸雁北“嗯”了一聲。 但兩人都沒有動,片刻后,陸雁北問,“抱一下嗎?” “可以嗎?”蒲湘南問,眼睛里閃著光。 “應(yīng)該可以吧,”陸雁北一本正經(jīng),“擁抱是一種社交禮儀,就算朋友之間也可以用這種方式表達感情?!?/br> “那……”蒲湘南笑了笑,朝她張開雙臂。 陸雁北上前一步,抱住了她,仿佛抱住一份失而復(fù)得的珍寶。 這個懷抱是如此契合,仿佛她們就是彼此曾經(jīng)缺失的另一半,直至如今才得圓滿。而陸雁北那顆一直飄忽無著的心,也終于在此刻安定了下來。 第40章 恰當 過了九點半, 去教室和圖書館上自習(xí)的學(xué)生陸陸續(xù)續(xù)回來了。遠遠地聽見腳步聲和說話聲傳來,陸雁北才戀戀不舍地松開了手。 這里雖然偏僻, 但總有一小部分人會抄近路回宿舍。 雖說大學(xué)校園里, 晚上到處都能看到一對對的小情侶, 但摟摟抱抱還是比較引人注目的, 得注意影響。 “回去?”蒲湘南問。 陸雁北點頭。兩人肩并著肩,踩著一地的燈光和樹影往回走。 離得這么近, 肢體上的觸碰再說難免。 晃動的手背撞到了一次,兩次, 第三次時,陸雁北直接握住了蒲湘南的手, 然后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一般, 繼續(xù)往前走。 女孩們手牽手走在路上,并不是多奇怪的事, 至少不值得別人側(cè)目。只有彼此的心跳, 彰顯著這一次牽手對她們所具有的特殊意義。 兩人牽著手穿過在宿舍門口依依惜別的人群, 蒲湘南心里竟然還莫名生出了幾分驕傲與優(yōu)越:相較周圍這些人,她至少可以跟陸雁北住在一個屋檐下, 朝夕相對。 可惜一層樓梯太短, 很快她們就回到了宿舍門口。 陸雁北松開手, 回頭看了蒲湘南一眼,才推門進去。 見她們前后腳進門,謝文楠和蘇日娜的視線立刻黏在了兩人的臉上,似乎想從她們的表情上看出幾分端倪??上齻冊绞沁@樣, 那兩人就越是繃著,反而什么都看不出來。 謝文楠視線狐疑地掃來掃去,直到注意到陸雁北爬上床,開始還床單被罩,她才陡然反應(yīng)過來,“你今晚在這里住?” “嗯?!标懷惚秉c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