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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小池抬頭,頂著被揉亂的頭發(fā)一臉怨憤地看著她。 景繁的手突然就松了,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于是調(diào)整表情,“小池很聰明的,只要肯努力,補回來不是問題?!?/br> 貝小池被夸,嘿嘿嘿地笑。 宋寒注意到她的情緒變化,沒繼續(xù)這個話題,“賀乘來了,在樓下等你,跟我下去吧。” “嗯。”景繁起身跟她走,貝小池不舍地揮了揮手。 一直把景繁送到停車場,兩人也沒有再說話。 賀乘正靠在車門上,身上還穿著正裝,看起來頗有些斯文之氣。見他們走過來,才站直了。 他沖宋寒笑笑,“宋老板?!?/br> 宋寒點頭回應(yīng),囑咐道,“大晚上的,開車小心?!?/br> “放心吧?!辟R乘答應(yīng)了,繞到副駕駛給景繁開車門。 景繁看了眼賀乘,回頭對宋寒說,“謝謝?!?/br> 她語氣很輕,淡淡地,仿佛一出口就被八月的空氣蒸散了。 “客氣?!彼魏?dāng)[擺手,“以后一個人別瞎跑了,小小年紀,不知江湖險惡?!?/br> “應(yīng)該多向你請教?!本胺闭f,她抬頭看著宋寒,眼里多了些笑意。 宋寒還沒來得及問她什么意思,面前的人已經(jīng)繞到另一邊坐進了車里。 車子駛離繁華的三區(qū),景繁靠在椅背上,閉著眼。 “怎么一個人跑到這里來?”賀乘皺著眉問她。三區(qū)這種地方,確實是不適合他們的,上次帶她來,都算是越界了。 “一個人煩?!本胺被卮?。 賀乘看了她一眼,無奈地嘆了口氣,問,“張鈺干了什么?你沒吃虧吧?” “準備往我頭上潑水,”景繁回答,這會想到張鈺,好像已經(jīng)沒有那么煩了,“然后被我潑了,沒跟她動手,就威脅了幾句?!?/br> “聽周宇說了?!辟R乘目視前方,“你沒錯,她是該被人收拾了。” “不憐香惜玉?”景繁打趣。 她肯開玩笑,賀乘當(dāng)然是奉陪,“畢竟是我媽都懶得扔支票的人?!?/br> 聽見他復(fù)述這句話,景繁不好意思地咳了一聲,現(xiàn)在想想那會說的話,好羞恥啊…… “狗血豪門劇害人啊?!辟R乘笑著感嘆道。 “閉嘴?!本胺钡伤?。“對了,你們學(xué)生會有沒有想要兼職家教的文科生?” “家教?”賀乘疑惑,“怎么?” “貝小池要找家教,”景繁回答,“我上次聽你說學(xué)生會有人做兼職的,就幫她問問?!辟R學(xué)長為了鍛煉自己,一人身兼數(shù)職,英語課代表,班長,文學(xué)社社長,學(xué)生會會長,全是他。 “哦……”賀乘思考了一下,“我回去問問?!?/br> 宋寒剛走回?zé)牖木捅蝗私凶?,是blaker的隊長司徒。 “宋老板!”臺上正在狂歡,他的聲音有些聽不清。 “司徒?”宋寒轉(zhuǎn)身。 “是,我們有首新歌,宋老板有時間嗎?”司徒笑得爽朗,當(dāng)真是挺干凈的一個大男生。 宋寒一挑眉,“跟我來?!?/br> “好嘞!”司徒興奮地蹦了一下,轉(zhuǎn)身去叫樂隊其他人了。 酒吧二樓有排練室,沒有三樓安靜,但寬敞干凈,所有的設(shè)施,應(yīng)有盡有。 熾荒存在的意義,從一開始,就不是賣酒賺錢。 blacker一共五個人,主唱司徒昭,貝斯小桃,鼓手老王,吉他大伍,鍵盤常飛,年齡最大的老王,今年也才三十左右,其他都是二十上下的小年輕,貝斯姑娘小桃,今年才十九。 宋寒抱著手臂靠在背后的鏡子上,看著對面的五個人照著位置站好開始做準備。 司徒昭深吸一口氣,朝背后做了個手勢。 架子鼓,吉他,貝斯,鍵盤,炸裂的旋律,在司徒昭開口時迎來第一個高潮,不得不說,這是首好歌。宋寒微微揚唇,沒掩飾眼里的贊許。 司徒昭沒錯過宋寒的眼神,心里激動,卻也沒出錯。 “怎么樣?宋老板?”一首歌唱完,他喘著氣問宋寒。八月快過了,但天氣是一點沒涼下來,不過兩三分鐘的時間,他背上已經(jīng)被汗浸濕了,半舊的T恤黏在了身上。 “你自己寫的?”宋寒直起身子,朝前走了兩步,問。 “嗯!”司徒昭自信滿滿地挺直了胸膛。 “行,”宋寒掃了一眼他們整個樂隊,“我讓談忱安排,確定下來時間通知你們。” 五個人的喜悅溢于言表。 “謝宋老板啦!” “歌寫得不錯。”宋寒說完,轉(zhuǎn)身往外走,“排練室要用的話,白天來也行,談忱都在?!?/br> 三年前談忱來到熾荒,也只是一個破衣爛衫的半大孩子,但宋寒硬是把人□□成了現(xiàn)在的忱哥。從員工的去留,到樂隊的演出安排,大多是談忱在管,她自己樂得清閑。 “老板,”角落里,談忱走到宋寒旁邊坐下,“blaker的歌怎么樣?” “不錯,”宋寒抿了一口談忱遞過來的白水,“看到時候現(xiàn)場怎么樣,給他們多加幾場?!?/br> “代替厭氧?”談忱問,下意識順著宋寒的眼神看了一眼在吧臺擦杯子的林向西。 厭氧其實也沒在熾荒演過幾場,但他們的歌是真不錯,也很能調(diào)動現(xiàn)場氣氛,要不是主唱作死,絕對得火起來。 但宋寒卻不是在可惜厭氧。 不自愛的人,總會以各種方式把自己作死,哪怕那些事沒有被發(fā)現(xiàn),也沒法走得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