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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之遠(yuǎn)還想說什么,砰的一聲,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 他慢慢蹙起眉:“她這個樣子,我真的有點擔(dān)心?!?/br> 裴松溪笑了笑:“不用擔(dān)心。有事我會告訴你。” 第一次撞見之后,她也好巧不巧的見過那個女孩兩次,但是丁玫說的她們只是契約關(guān)系,沒有多余的牽扯。只是據(jù)她觀察,似乎并不是的。 別人的私事,她是一概不過問不評價的,更不會未經(jīng)允許就告訴裴之遠(yuǎn)。只是據(jù)她觀察,丁玫這事兒沒那么簡單。不過,這也不算什么大事。 裴之遠(yuǎn)稍稍放松一些:“那就好,她有事不會告訴我,但肯定會告訴你?!?/br> 裴松溪嗯了一聲,結(jié)束這個話題:“之遠(yuǎn),剛好有事要跟你說。公司的事情,先交給你了。我的秘書過幾天會聯(lián)系你,以后我不會干預(yù)你的決策。如果還有不清楚的地方,去問魏意?!?/br> 他一怔:“啊?姑姑你干嘛?” 雖然說這一年多來,裴松溪有大半時間待在英國,可是重要會議她都會參加,有大型項目也會回來參與討論,至今拍板做決策的人也還是她。現(xiàn)在怎么忽然說不干預(yù)他的決策??? 裴林默嗤笑一聲,在旁邊插話:“你傻了,當(dāng)然去陪老婆?。 ?/br> 裴松溪不置可否的笑了下:“暫時還沒想好,但是想多一點屬于自己的時間。綿綿現(xiàn)在工作了,很難空出時間來。我要調(diào)整我的節(jié)奏?!?/br> 她想了很久,能給她什么。 可是最好的,最珍貴的,就是陪伴。 綿綿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不必改變什么;她來改變,來遷就她就好。 裴之遠(yuǎn):“……不是,那整個集團(tuán)以后都?xì)w我管?” 雖然這兩年,他在公司大大小小各個部門都工作過一段時間,對業(yè)務(wù)流程很熟悉了。但是真的什么事都壓在他肩上,這要累死的吧。 裴松溪笑著點了下頭:“不好嗎?” 裴之遠(yuǎn):“我不同意!” 裴林默:“單身狗沒有話語權(quán)。你有老婆再說。” 裴松溪神色淡淡的,思索片刻:“這樣吧,打麻將打桌球騎馬滑雪……你隨便選吧,你會哪個,我們比一下,輸了你就答應(yīng)。贏了另說?!?/br> 裴之遠(yuǎn):“……” 打擾了,他輸了。 他有充分理由懷疑裴松溪就是在故意報復(fù)他……畢竟當(dāng)時她找他聯(lián)系婚戒設(shè)計師,他明明知道郁綿早就選好了圖紙,卻起了一點看熱鬧的壞心思,沒把這件事告訴她,后來被狠狠的批了一頓。 裴林默在一旁幸災(zāi)樂禍的笑。 他瞪回去:“小叔叔,你笑什么笑!大齡單身,你沒資格笑。你不是現(xiàn)在也還沒結(jié)婚!” “你、你個小崽子,你說的什么話!那她還比我大三歲呢,不是也才正式結(jié)束大齡單身生活?憑什么這么說我!” 兩束雪亮鋒利的目光投過來。 裴松溪的聲線淡淡:“別吵了?!?/br> 裴林默接受到這王之蔑視,乖乖的閉嘴。 裴松溪沒說什么,只拍了下裴之遠(yuǎn)的肩:“好了,你有個心理準(zhǔn)備,等秘書聯(lián)系你。” 等她走了,裴之遠(yuǎn)長嘆連連:“我好慘啊,小叔叔,你說姑姑她談了戀愛,現(xiàn)在就來專業(yè)坑侄子了。” 裴林默認(rèn)可的點頭:“可不是。幸好坑的是你不是我?!?/br> “……我遲早要被你氣死!” “哈哈哈哈哈?!?/br> “不過這樣,也沒什么不好吧。這么多年,所有的事情都壓在她的肩頭上。我長大了,也有我的責(zé)任要承擔(dān)?!?/br> “是啊,其實也沒什么不好。這么冷冷清清的一個人,現(xiàn)在終于多了點人味,其實是件很好的事情啊……” 兩人談話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客廳里傳來酒杯相碰時的清脆聲響。 壁爐里的火燒的很旺,暖洋洋的,偶爾發(fā)出霹靂一聲的響動,炸出幾粒璀璨的火星,點綴著這個安靜祥和的冬夜。 樓上。 裴松溪剛剛上樓,在樓梯口看見郁聞青:“您……還沒休息?” “老裴?!?/br> “……?” 郁聞青看到她的神情,忍不住笑:“哈哈哈哈你還是這個樣。小裴啊小裴,你跟我們老頭子比起來,還是性子不夠穩(wěn)重啊?!?/br> 裴松溪笑著朝他走過去:“這么晚了,您有事嗎?是不是睡不習(xí)慣?” 郁聞青也笑的收斂一些:“不是。我在等你說件事?!?/br> 裴松溪輕輕點頭:“您說?!?/br> 老先生揮了揮手:“你別緊張。沒什么正事啊。就是以前小綿離開永州的時候,行李都寄回了清寧。我這次都帶了過來,就放在車上。我尋思著應(yīng)該也沒很多太重要的東西,除了一些獎牌和獎狀,這些還是很有紀(jì)念意義的……我怕我忘了,先跟你交代一下,你記得讓人去我車上搬下來?!?/br> 裴松溪怔了一下:“您……” 郁聞青注視著她,微微一笑:“其實我們在小綿的生命中早就缺席了。我以前不想承認(rèn),但是這是事實,不可回避。你才是她此生最重要的人,我知道的。所以我把她的東西都交給你?!?/br> 老先生頓了下,喉頭微不可查的哽了下,聲音也顫了顫:“我們這輩子,注定只是她人生的旁觀者了。所以我把她也交給你。你們要好好的。” 裴松溪靜了一瞬,才輕聲說:“一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