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頁
書迷正在閱讀:0℃老公,離婚吧!、葉粲、我的Omega情敵[星際]、在前任頭上跑馬[重生]、暖婚甜入骨、她的山,她的海、一覺醒來被賜婚給死對頭、別吃女兒的醋、學(xué)長,王者峽谷見、暖婚似火:顧少,輕輕寵
“殿下……”齊寶珠眼也不眨地看著他。 “你隨本宮去乾清宮罷?!彼吻α诵?,格外溫和,“去父皇榻前盡盡孝心?!?/br> “是?!饼R寶珠故作猶豫,頓了頓才應(yīng)下。 宋渠滿意地放開她,轉(zhuǎn)身先行離去。 齊寶珠手心一片濕滑,此時才輕輕吸了口氣。 宋渠竟讓她一同去! 齊寶珠眸中閃現(xiàn)一絲瘋狂,唇角無聲揚起,還要多謝宋渠給她機會,她真是期待極了—— 期待親眼看到宋渠的下場。 親信看到齊寶珠一同上了車輦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宋渠卻有自己的主意。 雖然他這事行了不少次,都無人能察覺異常,但封月閑入了宮,便如另一頭狼豺虎豹入了場,局面與以往大有不同。 他捎帶上齊寶珠,便能再添一層保障。 萬一封月閑使人壞事,或是其他意外,只要輕輕把齊寶珠推出去—— 宋渠想到這,看了眼齊寶珠,眸中是虛偽的憐惜和柔情。 齊寶珠好似無知無覺,乖巧地坐在自己身畔。 真可憐啊,宋渠饒有趣味地想。 等到了乾清宮,封月閑果然不在。宋渠帶著齊寶珠并補湯入內(nèi),里頭是侍疾的何婕妤。 見皇子來了,何婕妤忙讓出榻前伺候的位置。 何婕妤向來軟弱,宋渠未把她放在眼中,只一眼掃過,便把注意力放到了皇帝身上。 “父皇可還安好?兒臣攜齊側(cè)妃前來侍奉您了?!?/br> “尚可?!被实叟Πl(fā)出聲音。 一旁的何婕妤輕聲細語:“此前還在說,東宮想為皇上cao持壽誕,添點喜氣,皇上龍體必是越來越好的?!?/br> 又是東宮。 “皇兄皇嫂有心了?!彼吻D(zhuǎn)而道,“兒臣雖未有賢妻cao勞,但齊側(cè)妃尚算心巧,她擅煲湯,親自下廚為父皇您燉的呢?!?/br> 皇帝抬眼看了看齊寶珠,面部抽搐兩下:“嗯,不錯。” 宋渠眸中一閃,吩咐道:“齊氏,還不快親自服侍父皇用湯?!?/br> 齊寶珠應(yīng)是,順從地盛了碗湯,坐到床榻邊。 濃郁的雞湯味漂浮在乾清宮內(nèi),香味撲鼻,皇上顯然有些意動,目光落到了湯碗之上。 齊氏卻只攪拌雞湯,未往皇上口中喂。 宋渠催促:“萬莫放涼了,仔細傷了父皇脾胃。” 齊寶珠手中瓷勺一停,回頭看向宋渠,唇微微蠕動,眸中含著別樣情緒,似刻骨仇恨,又似歡喜期待。 齊寶珠有異! 宋渠幾乎立刻察覺,電光火石間,他尚未能想明白這異常是什么,齊寶珠已渾身顫抖地跪到床榻下,膝蓋狠狠磕在地上,哭喊聲比撞擊聲還凄厲。 “不……我做不到……父皇,二皇子用藥毒害您的龍體!您快看清他的真面目??!” 宋渠目瞪欲裂:“齊氏!你在胡言亂語什么!” 齊寶珠一臉的淚,完全不去看身后,她仰視老皇帝那張臉,急急道: “二皇子是兒媳夫君,是兒媳的天,他有命,兒媳不敢不從??赡苏婷熳樱撬腥说奶?,兒媳出身齊家,自幼受父親教導(dǎo),夫君讓兒媳毒害父皇,兒媳做不到!” 此言一出,乾清宮所有宮侍全部跪伏在地,何婕妤也不例外。 殿中一片死寂。 龍榻上的老人面容僵死,但眼睛還能傳達情感。他渾濁的瞳孔中泄露不可置信與憤怒沉痛,還有一絲疑慮—— 但不管如何,兒子兒媳在他病中鬧出這么個事兒,就是冒犯他的天威,是不可饒恕的罪過! 老皇帝目光死死看向宋渠。 宋渠正怒吼般喊人:“來人,齊氏已瘋,將她帶去診治!” 皇帝艱難抬手,落下來時因乏力,仿佛狠狠砸下,發(fā)出沉悶響聲,他聲音更如悶雷,短而有力: “來人,喚,喚御醫(yī)?!?/br> “是。” 太監(jiān)統(tǒng)領(lǐng)顫顫巍巍站起來,將宋渠和齊寶珠都從龍床前隔開,此時的目光哪還有親切討好,分明是警惕戒備: “孰是孰非,要等御醫(yī)來驗過湯藥才好?!?/br> 宋渠方寸大亂,他甚至沒有時間去思考齊寶珠為何得知自己的秘事,眼下的困境已占據(jù)他全部神思—— 毀去證物! 他扭頭,卻見太監(jiān)統(tǒng)領(lǐng)拿走齊寶珠手中的湯碗,而另一邊,盛滿罪證的湯罐早被宮侍牢牢守住。 宋渠從腳下漫上一股冰涼之意。 此局已成,而他是甕中之鱉。 最后,他的目光落到齊寶珠面上。 齊寶珠看向自己的目光何其相似,真可憐啊,她的眼中這么寫,更多的,則是滔天的恨。 本以為齊寶珠會為自己所用,到頭來,卻是齊寶珠將自己推向無底深淵。 宋渠仰起脖子,艱難吞咽,腹肚中卻有野火在燒,狂躁而煎熬。 他現(xiàn)在只能盼,盼太醫(yī)院的人查不出這藥來—— 先前也有一次,他給父皇下藥過量,引出些許異常,而秘藥不是好查的,許多御醫(yī)根本沒見過,那次來的便不知,只說父親憂心國事,勞累過度。 后續(xù)父皇身體漸消,此事便不了了之。 這次,讓上天再眷顧自己一次吧—— 御醫(yī)來得極快,快得不合常理,且來者還是太醫(yī)院院判。 宋渠一陣恍惚,頭腦發(fā)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