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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曲希蓉只能硬生生地承受下來。 妙啊!于微對郁儀刮目相看,單方面宣布郁儀成為她另一個學習對象。 郁、儀。 曲希蓉恨毒了她。 從一開始的,讓自己眼睜睜地看著被視為囊中之物的岱淵峰遺寶脫離掌控,到后來,她的傀儡廢了杭蘊和,再到現(xiàn)在,她一出現(xiàn),便處處阻撓自己達成目標。 新仇舊恨一齊涌到曲希蓉心頭,她氣得腦袋發(fā)暈,連蟄伏在她傷口中的魔氣都蠕動起來,往rou里鉆,勾起撕裂般的疼痛。 面紗上一片濡濕,泛著淡淡的血味,有些腥臭。這些味道被面紗鎖住,不會流瀉到外頭去,因而愈發(fā)濃郁地籠在曲希蓉鼻間,提醒著她這個傷并沒有她說的那么輕松,事實如于微和張舒懷所說,此時的她根本無力去參與斗爭。 可她和曲航為凌云宗做了這么多事,讓弟子帶上她拿個獎勵怎么了? 原本于微根本無力反對她的計劃安排,偏偏宋翩躚和郁儀來了,郁儀這么礙事,怎么不去死呢—— 沉浸在狠毒心思中的曲希蓉忽然身體一僵,呼吸停止,血液靈氣盡數(shù)凍結(jié)。 她能感受到,宋翩躚的神識從自己身上掠過,如薄薄一層寒冽堅冰,凍結(jié)了她的所有,提醒她,這里還有一尊殺神。 一尊……郁儀的保護神。 事已至此,便成定局。 焦永喏喏應下郁儀的要求,點了兩個備選弟子頂上空缺。 弟子們夸著郁儀考慮周到,郁儀巧妙應著,高高在上的岱淵峰終于與弟子們走到了一處來。 “從前只聽聞師妹的名號,一接觸方知不愧是岱淵峰。” “師妹還在尋藥嗎?說不得我能幫上忙?!?/br> …… “大師姐關(guān)懷宗門,師妹你也這般,果真是一條心的?!?/br> 最后這句是于微說的,作為自封的大師姐第一粉頭,她連夸郁儀都不忘夾帶私貨,捎上大師姐。 因而郁儀多看了眼她,抿唇露出一個難得真切的笑,舌尖抵出纏綿的話音: “翩躚與我向來如此。” 說著,她看向宋翩躚,發(fā)現(xiàn)宋翩躚正收回目光,神容帶著幾分冷肅。 她順著視線方向看過去,那廂的曲希蓉形容狼狽,眼神散亂,一聲未吭地帶著焦笑離開了,仿若倉皇逃離。 曲希蓉前腳離開,后腳有管事進來,作揖后道: “仙長們,外頭都在傳,這次的天風會許是要易場地、改規(guī)則了?!?/br> “為何要改?又如何改?” 從管事那聽聞小道消息的一日后,宋翩躚再度受邀,來到城主府。 此次郁儀并未同行,她如今有自保之力,宋翩躚尊重郁儀的想法和隱私,并未強求,讓她一個人帶著兩只妖獸待在別院中,自己孤身一人來了城主府。 此時這話并不是宋翩躚問的,而是十絕書院的秦長老。 宋翩躚環(huán)顧列座,見在場的莫不是大能,群雄宴上的大多都在,除此之外便是各宗門的領隊長老,她目光在隔了幾位的楚風身上停了停,隨即垂眉淺淺啜了口茶,等著錢度的回答。 錢度站起身來,拱手沉聲道: “眾位想必也聽聞了,天風城中有魔修傷人,我審問得知,他們靠秘法扮為道修,擬在天風會中下狠手,傷及這代拔尖的道修弟子,斷我正道傳承?!?/br> “有多少魔修?”一片驚疑不定的聲音中,有人立刻問道。 錢度緩慢搖頭:“我對他們用了搜魂術(shù),他們對具體數(shù)量半點不知,想來對方本就防著我們搜魂?!?/br> 有人倒吸一口氣:“天風會中我們雖不能插手,但咱們的弟子豈是好欺辱的,他們敢有如此大的圖謀。魔修人數(shù)定不會少——這個局,他們究竟籌謀了多少年?” “這么多魔修……在我們沒注意的地方,迷陣是不是早已被魔修攻破?” 這個問題沒人能回答。 錢度嘆了口氣:“迷陣橫絕五州邊界,隔開四州,何等廣袤,又對神識限制極大,極難勘察,以天風州一州之力,無法做到?!?/br> “若是如此危險,這屆不辦了便是,待尋到了源頭再說?!?/br> “各位莫急。”錢度肅然道,“雖尋不到源頭,但在魔修神魂中,有一些迷陣之中的零散記憶片段,根據(jù)上古玉符記載,這些地貌本是不夜州與天風州交界處,如今為迷陣所覆——他們是從不夜州而來?!?/br> “如今魔修之事與天風會撞到了一處,我們不能拿各弟子冒險,因而我擬了個法子,請大家一聽?!?/br> 錢度一言落畢,再度激起不少不同的聲音,宋翩躚擱下茶碗,淡聲道: “你說便是。” 其他人不由噤聲。 尤其被宋翩躚打怕了的玄羽宗和十絕書院的領隊,乖得跟鵪鶉一樣,自此一聲不吭了。 錢度朝宋翩躚拱了拱手,繼續(xù)對大家道: “如今天風州已有不少魔修存在,卻無法一一甄別,眾位別忘了,入迷陣,現(xiàn)原形——迷陣除了隔絕九州外,還能令偽裝成道修的魔修當場現(xiàn)形,到時便可把天風會中的魔修殺個干干凈凈?!?/br> “天風會原規(guī)則不變,輔以殺魔修,和找尋魔修神魂片段中的地域兩條規(guī)則。” “另外,為了護佑正道弟子們,還請各位隨同一齊掠陣,若殺盡魔修,便可放手深入迷陣,出手排查迷陣錯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