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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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倆人洗過澡,窩在沙發(fā)上,林谷把一個平板遞了過來。 喬梓不明所以的抬頭看他,“你給我平板干什么?!?/br> “不是說要買個化妝臺嗎,看看有沒有喜歡的,沒有找人給你做一個?!?/br> 她一笑,晃悠著兩條腿,去滑屏幕了。 其實她對這些東西沒什么要求,她也不太挑,這些東西看來看去好像都一樣。 隨手滑了幾張圖片,她指著其中一個,“要不就這個吧,這個大一點,我的東西太多了?!?/br> 浴室的洗手臺上幾乎全是她的化妝品和護膚品,都要堆滿了。 林谷拿過平板,仔仔細細地看了一眼。 “這個不行?!?/br> ??? 不是說好了讓她挑嗎,怎么就不行了。 “怎么了啊?” “白橡木的,家里沒有白橡木的家具,不搭?!?/br> ……… 小姑娘擰著眉“哼”了一聲,“我不管,我就要大的。” 林谷剛想說什么,仔細品了品她話里的意思,不由得笑出聲,“我知道你喜歡大的,剛才吃的那么緊,都不松口?!?/br> 喬梓一噎,側頭瞪了他一眼。 “你有毒啊?!?/br> 男人也不惱,把人圈進懷里,點了點她的鼻尖,“行了,我找人給你弄一個吧,給你找一個,大一點的~” 尾音拉長,像是刻意似的。 小姑娘臉紅紅的,氣鼓鼓地推開他,“不理你了,我要換衣服去。” 林谷眼尾上挑,臉上笑意很濃,跟著她站起身,“行,換身衣服,見我岳父岳母去?!?/br> 閉嘴吧?。。?/br> * 十分鐘后。 喬梓沒什么好表情的坐在衣帽間的沙發(fā)上,盯著他找衣服換衣服。 “你隨便穿一身就好了,怎么跟個女人似的,這都換了幾套了。” 林谷彎腰,從柜子里拿出一條工裝褲,仔細看了看,“第一次去見岳父岳母,得留下個好印象,不然怎么把你拐跑?!?/br> 喬梓撇了撇嘴,不由得又想到張秀錦昨天和她說的那些話。 嘆了一口氣,她兩只手托住下巴,出聲叫他,“林谷?!?/br> 男人套上一件T恤,回頭看她,“怎么了?” 咬了咬下唇,喬梓小心翼翼地,“要是我爸媽,我是說如果,不喜歡你的話,你會不會生氣……” 林谷這會兒才反應過來她的意思,眸子垂了垂,在她面前彎下腰,“你爸媽,是不是和你說什么了?” 喬梓垂下頭,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也沒有,不過也不一定,他們也沒見過你,我媽就是不太喜歡你的工作,覺得不穩(wěn)定,因為我爸也是自己開公司的,她就總想著讓我找一個工作穩(wěn)定的……” 她說到后面已經(jīng)說不下去了。 男人抬手,扣住她的肩,聲音很柔,“那你呢?” 喬梓一愣,不明所以地抬起頭,“我?什么我?” “你的想法呢,想嫁個什么樣的人。” 她看著他,不知道為什么,鼻腔有些發(fā)酸。 想,嫁個什么樣的人。 她想過這個問題嗎。 想過的。 林谷剛要站起身,喬梓就拉住他的手,聲音很細,“你?!?/br> 男人黝黑深邃的眸子望著她,好像在收攏自己的情緒。 “傻的……” “林谷,我才不管你是什么工作,家里是什么情況,我就要你一個?!?/br> 刀山火海她也跳了。 只要是他。 他抬手揉了一把她的頭發(fā),動作很溫柔。 “傻死了?!?/br> “你敢娶,我就敢嫁,反正我這輩子,就賭在你身上了?!?/br> 像是當初,他把自己,也賭上來一樣。 至于婚姻難不難,她也不想考慮了。 林谷一笑,不禁夾了一下她的鼻子,“行了,換身衣服,去買些東西,去你家吃飯?!?/br> 林谷在家里翻出了兩瓶酒,倆人又去買了些禮品,這會兒驅車趕了過去。 喬梓突然想起來,和他在H大重逢的那一天,他也是這么開車把自己送過來的。 然后,張秀錦和她鬧脾氣,她像是被人下了咒似的,直接下樓,上了他的車,跟他回了家。 揉了揉發(fā)痛的太陽xue,喬梓捏了捏他的手,“等會兒我媽要是說什么,你不要理她,她更年期,精神也有點問題,和我爸鬧離婚鬧的?!?/br> 男人一笑,模樣很溫和,反手握住她的手,“別擔心我,嗯?” 小姑娘嘆了一口氣,湊過去親了他一下,“給你一個愛的鼓勵。” 林谷順手扣住她的后頸,加深了這個吻。 倆人上樓的時候,喬建國系著圍裙在炒菜,張秀錦拿著電話,站在陽臺,不知道在和誰嚷嚷。 喬梓拉著林谷進門,站在玄關處,有氣無力的嚷嚷了一句,“我們回來了?!?/br> 喬建國聞言擦了擦手出了廚房。 看到林谷,面上也沒什么表情,“回來了啊?!?/br> 林谷彎下腰,沖著喬建國頷了頷首,“叔叔好?!?/br> 喬建國輕聲“嗯”了下,又折回了廚房。 喬梓翻了個白眼,扯了扯林谷的衣服下擺,湊到他耳邊小聲嘀咕,“我爸就這樣的,對誰都擺出一副老板的架子,等會你和他說你有一套房,他就對著你笑了?!?/br> 男人偏過頭,溫熱的唇瓣滑過她的耳際,“那是不是我有錢,他就同意了?” 這話略微有些開玩笑的意味。 喬梓輕聲笑了下,“嗯,他就喜歡錢。” “行,那我還得說一下,我那臺車多少錢?!?/br> 倆人相視一笑,不由得被對方逗笑了。 張秀錦這會兒打完電話,從陽臺上走出來,上上下下看了林谷一眼,面色不是很好,“進來坐吧,別在門口站著了?!?/br> 林谷“嗯”了聲,隨即把東西提上前,“阿姨,不知道您和叔叔喜歡什么,就隨便買了點?!?/br> 張秀錦拉過椅子,低頭看了看那兩瓶酒,“那兩瓶酒就夠了,你叔叔什么也不愛,就愛酒和錢。” 這會兒喬建國端著菜從廚房走出來,“一天天瞎說什么,去把菜端出來?!?/br> 張秀錦橫了他一眼,“一年也不回來一次,回來做個飯還得讓我端?!?/br> 說完不情不愿地拐進了廚房。 喬建國見林谷和喬梓還站在門口,不由得出聲,“姑娘,帶小林進屋,站門口干什么?!?/br> 倆人拖鞋進了門,喬梓拉著他,在餐桌前坐了下來。 這會兒飯菜上桌,喬建國拿過一瓶酒,示意林谷,“喝點?” 男人正襟危坐,脊背挺得筆直,“行。” 喬梓盯著那瓶白酒,不由得皺了皺眉。 她湊到他耳邊,低聲問他,“你能喝嗎?我爸很能喝?!?/br> 林谷抬手揉了揉她的頭,安撫她,“沒事兒?!?/br> 喬梓沒見過林谷喝酒,也不知道他的酒量,這會兒不免有些擔憂。 張秀錦拉過椅子在她身邊坐下來,沒好氣的扯過她的耳朵,“吃飯,拉拉扯扯的干什么?!?/br> 小姑娘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拿過筷子開始吃飯。 盯著餐桌上清一色的素菜,和那唯一的一盤魚,喬梓突然想爆粗口。 以為是場鴻門宴,結果沒想到,倒像是來化緣的。 “怎么不買塊rou啊?!?/br> 張秀錦沒理她,抬頭看著林谷,“我聽喬梓說,你自己開了家裝修公司?” 林谷點了點頭,“嗯,大學的時候和朋友一起開的,規(guī)模也不太大,在濱江那邊?!?/br> 喬建國來了興致,拿過酒杯示意林谷,“那和我一樣,都是做生意的啊,這酒,一看就能喝?!?/br> 男人拿著酒杯,語氣很溫和,“我們見客戶,一般都是戶主,很少在酒桌上談生意,不怎么喝酒倒是?!?/br> 喬梓抬頭看了喬建國一眼,“爸,你不要灌他酒,喝多了晚上我還要照顧他?!?/br> 一說到這兒,張秀錦來了脾氣,沒什么好表情的問她,“你晚上還跟他回去?” 她沒看張秀錦,低頭吃飯,“不然呢,留在家里和你吵架嗎?” 喬建國在桌子下踢了喬梓一腳,“怎么和你媽說話呢,你這么大的姑娘,還沒結婚就跑人家家里住,成何體統(tǒng)。” 林谷這會兒放下酒杯,抬頭看著張秀錦,“叔叔阿姨,今天過來也是想和你們說這件事,喬喬剛住到我那兒,也沒有多長時間,我打算等她碩士畢業(yè),就結婚?!?/br> 喬梓一愣。 雖然他之前提過這事兒,但是她根本沒想過會這么快。 張秀錦這會兒放下筷子,雙手抱胸看著林谷,“我不同意?!?/br> 飯桌上的氛圍,很是詭異。 林谷勾了勾唇,臉上是看不出的情緒,“叔叔阿姨,房子車子都不用擔心,都是現(xiàn)成的,如果需要過戶,明天我可以帶著喬喬去公證,房子車子都可以給她?!?/br> 喬梓咬著筷子,一下子呆住了。 怎么就,都給她了。 “現(xiàn)在的房子夠我們兩個人住,有了孩子之后也綽綽有余,如果您和叔叔不滿意,想換一套大的,我這邊存款也足夠杭川的首付,后面的貸款喬喬也不需要擔心,公司規(guī)模雖然小,但是每個月的溫飽我這邊沒問題?!?/br> 喬梓的眼淚一下子落下來了。 張秀錦看著他,突然低聲笑了笑,“有房有車就行了?你這工作這么不穩(wěn)定,新冠肺炎的時候,沒生意了吧?” 張秀錦說的沒錯,新冠肺炎的時候,梓俏裝飾幾乎面臨崩潰。 裝修公司不比其他,一定要和戶主接觸,那段時間,林谷的壓力暴增,辦公區(qū)也是一片低迷,直到4月,疫情稍微平復一點,才又慢慢恢復過來。 那一年虧的本,到現(xiàn)在才零零散散賺回來。 “確實,那一年,挺辛苦的。” “我不是不同意你和喬梓在一起,但是疫情造成的后果是什么樣,你應該已經(jīng)看到了,你工作不穩(wěn)定,稍微一點點風吹草動就能影響一大片,我把女兒交給你,不是讓她跟你吃苦的。” 喬建國見張秀錦有些沒完沒了,吃飯的氣氛很是糟糕,不由得伸手打圓場,“說這些干什么,就你那些公務員和老師好?小林年輕,自己創(chuàng)業(yè)也是好事,我當時也不是自己折騰的嘛。” “所以你把家折騰成這樣,過年都是要債的?!?/br> 喬梓不由得嘆了一口氣,放下筷子,語氣有些沉,“有完沒完啊,到底是要吵架還是要吃飯啊。” 只有她一個人在家這樣也就算了,林谷在還是這樣,真的不知道家丑不可外揚這幾個字怎么寫嗎。 喬建國又給林谷倒了一杯酒,“行了,小林,吃飯,你阿姨就是隨口一說,別放在心上?!?/br> 倆人喝了一會兒酒,喬建國又開口問他,“你那房子,多少平?” 喬梓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她就知道。 在喬建國眼里,什么都不重要,只有錢。 “90多,加上公攤面積,100多?!?/br> “那你們倆住也夠了,那車子,是什么車?” “卡宴,之前提回來的,挺長時間了?!?/br> 喬建國意味深長地看了林谷一眼。 “好車啊,好車。” 張秀錦的重點和喬建國完全不一樣,這會兒出聲問他,“你爸媽做什么的?” 男人垂了垂眸子,握著酒杯,聲音很輕,“我很小的時候我爸媽就離婚了,我現(xiàn)在一個人生活,不太和他們聯(lián)系。” 那一刻,空氣仿佛都凝結了。 離婚這兩個字,對別人來說,可能沒什么。 但是對張秀錦來說,卻是一根刺。 喬建國出軌,一年也不回來一次,回來就說要離婚。 張秀錦不肯,要這個,要那個,就是不肯離婚。 于是現(xiàn)在,再提起這兩個字,她的臉色,瞬間就垮了下去。 她放下筷子,不打算再藏著掖著了,“你和喬梓分手。” 室內的冷氣吹得人直發(fā)顫,喬梓死死地捏著筷子,側頭瞪著她,“憑什么?” “憑什么?就憑我是你媽,養(yǎng)了你二十幾年!” 喬梓蹭地站起身,剛想說什么,林谷就拉著她的手,把她扯回了位置上。 “阿姨,您不能干預喬喬的決定?!?/br> 張秀錦一下子來了脾氣,抬手拍桌,聲調都揚了起來,“你這是在指責我教育女兒?” 林谷一笑,模樣很是溫和,“我沒有什么資格干涉您的家事,但是您不能這么對喬喬,也不能這么和她講話。” “我怎么和她講話是我的事,你真以為睡了我女兒,我就把她白送給你了?” 喬建國猛地拍桌站起身,抬手指著張秀錦,“你胡說什么!” 張秀錦也被氣急了,站起來和他對罵,“我胡說,你看看你自己養(yǎng)的好女兒,這才多長時間就住到人家家里去了,給人家免費睡!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女兒!” 喬梓死死地咬著下唇,一言不發(fā)。 林谷拉著她站起來,一只手扶著她的肩,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冷,“叔叔阿姨,家里這個環(huán)境,我不能讓喬梓留下來,你們的事你們自己解決,不要再帶上喬梓,今天謝謝叔叔阿姨,我就先帶她回去了?!?/br> 這話說完,林谷拉著她,朝玄關走。 張秀錦一個箭步上前,扯過喬梓的手,“喬梓,你不聽話是不是,你今天敢跟他走一個試試,你翅膀硬了,連媽都不要了是不是!” 她力氣并不小,喬梓被她扯的手腕生疼,不由得“嘶”了一聲。 “媽,你能不能別這樣。” “我這樣?你怎么不看看我為什么會這樣,還不是因為你!” 林谷扯過喬梓的手腕,把人扣進懷里,一字一頓,“阿姨,您和叔叔的所有問題,不能推到喬梓身上,這么多年,她為您承受的已經(jīng)夠多了?!?/br> 他說完,拉著喬梓走到玄關去穿鞋。 張秀錦還想再沖過去,喬建國已經(jīng)一把抱住了她,“行了你,還嫌不夠丟人嗎!” “喬梓,你今天從這個門出去,就永遠都別回來!” 倆人穿好鞋,林谷幾乎是等也不等,就拉著喬梓進了電梯。 —————— 好恐怖,好長的修羅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