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到杭川已經(jīng)是下午快要接近傍晚。

    這個點民政局早就關(guān)門了。

    在外面吃了點東西，磨磨蹭蹭回了家。

    這晚喬梓好像有點失眠。

    一想到明天要跟他去登記，直接合法了，她就有點睡不著。

    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烙餅，林谷本來睡得熟，這會兒也被她翻醒了。

    男人揉了揉惺忪的眼，嗓音還帶著啞意，“不舒服？怎么睡不著？”

    喬梓抬手扯了扯亂糟糟的頭發(fā)，腦袋垂下來，“我睡不著，我緊張?！?/br>
    林谷這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抬手把人扣進懷里，低低地笑著，“因為要登記緊張啊。”

    她也不瞞著他，直接“嗯”了聲。

    就是莫名其妙的緊張。

    畢業(yè)答辯都沒這么緊張。

    男人的手在她腰間摩挲了一會兒，“真睡不著了？”

    喬梓往他懷里鉆，一顆腦袋在他胸前蹭著，“睡不著了，我現(xiàn)在一想到心就跳好快，臉也好熱?！?/br>
    林谷抬手拍了拍她，思索了好一會兒，抱著她翻了個身，壓在了她身上。

    喬梓一愣。

    “你干嘛？”

    男人抬手脫掉上身的家居服，去解褲子的抽繩，“不是睡不著嗎，睡不著cao一頓就睡著了?！?/br>
    ………

    礙于明天要去登記，晚上回來林谷沒折騰她，怕她第二天早晨起不來。

    結(jié)果這丫頭一直在床邊翻，他哪里還忍得住。

    還不如直接cao她，這會兒估計早就睡著了。

    喬梓其實挺想罵他的。

    但是又覺得他說的沒錯，于是抬手去解睡衣的扣子了。

    “那一會兒你抱我去洗澡。”

    林谷彎下腰去親她，“行?！?/br>
    結(jié)果這天晚上，倆人折騰到了天色大亮。

    不知道怎么回事，越做越精神，最后床邊避孕套的包裝袋扔的到處都是，紙巾亂飛，喬梓那處都被他弄腫了，還是一點睡意都沒有。

    跟喝了叁杯奶茶似的。

    倆人這會兒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林谷壓在她身上，薄唇貼在她的紋身上，聲音里帶著一股饜足，“老婆，你是不是給我吃藥了？”

    ………

    身下的女孩兒臉色坨紅，小口小口的喘著氣，話都說不出來了。

    “不然我怎么越做越精神？”

    她怎么知道?。?/br>
    明明只有她一個人緊張，現(xiàn)在倆人全都緊張的睡不著了。

    她抱著他，嗓子都啞了，“我，我有點疼?！?/br>
    林谷湊過去親了她一口，身子順勢往下滑，分開她的腿看了看。

    “破皮了?！?/br>
    ………

    她就知道。

    這都不知道折騰了幾次，可不是要破皮。

    “不做了，再睡不著也不做了，你抱我去洗澡?！?/br>
    他一笑，在她臀上摸了一把，這才把人抱起來。

    這會兒天色大亮，倆人卻完全沒有睡意，洗過澡窩在沙發(fā)上看起了電視。

    好不容易磨蹭到民政局開門，倆人換了身衣服，收拾干凈，終于出了門。

    站在民政局的大廳里，喬梓還是懵的，心臟都快要從喉嚨里跳出來。

    后來的很多年，喬梓再回想起這一天，唯一記得的，是拍照的時候，林谷湊到她耳邊，說的那句話。

    “林太太，蓋章了，合法的，跑不了了?！?/br>
    兩本大紅色的結(jié)婚證捏在手上，喬梓眼眶突然有些發(fā)酸。

    照片上，倆人笑的眼睛都要看不見，男人握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倆人穿著熨帖筆挺的白襯衫，大紅色的背景墻映在身后，活脫脫一個“囍”字，幸福的快要溢出鏡頭。

    是真的，和他結(jié)婚了啊。

    是真的，嫁給他了。

    是他的妻子，未來孩子的母親，和他，有一個家了。

    登記之后，林谷把她送回了家，他出門去看樣板房。

    想著今天領(lǐng)證了，怎么說也算是新婚之夜，喬梓折騰了好一會兒，準備做一頓燭光晚餐，在家里等他。

    于是晚上林谷進門的時候，就看到喬梓穿著一條紅色的吊帶長裙，臉上的妝沒卸，明眸皓齒，烏發(fā)動人，支著手臂靠在餐桌上，眼尾帶笑，朝他望了過來。

    房間里只開了一盞昏黃的燈，餐桌上放好了煎過的牛排，還開了一瓶紅酒。

    林谷一笑，拿著手上的文件袋走到了餐桌旁。

    他拉過椅子在她對面坐下，眼神很深。

    喬梓回來之后特意改了妝，眼尾的眼線上挑，挑了那只櫻桃味的唇釉，白齒紅唇，脖頸纖長，鎖骨明顯到能養(yǎng)魚。

    林谷就這么看著她，像是在打量上好的藝術(shù)品。

    小姑娘揚起手，給兩個人倒了酒。

    “本來想著新婚之夜應(yīng)該出去吃，但是想單獨和你過，我就在家里煮了，不知道好不好吃?！?/br>
    牛排是她在超市買回來的，因為已經(jīng)調(diào)好了醬料，她覺得方便，回來煎一下就行，至于酒，是她在林谷書房里翻出來的。

    男人一笑，“一個下午，在家琢磨的就是這些？”

    喬梓白了他一眼，“沒情趣?！?/br>
    說完拿起刀叉，猛地切了一塊牛排。

    林谷沒說話，切開牛排，叉了一塊放進嘴里。

    煎的是不錯，熟度適宜，不覺得硬，像是今晚的她，看著賞心悅目，讓人想吃。

    饒是昨天折騰了一夜，看到她還是覺得喉嚨有些發(fā)干。

    尤其是今天這樣的日子，這樣的裝扮。

    這么想著，他不由得開口，“林太太手藝不錯?！?/br>
    喬梓被這聲林太太叫的臉頰發(fā)燙。

    她抬手，握住酒杯，朝他遞了過去，“你是不是應(yīng)該感激我做了這么美味的一頓晚飯?！?/br>
    男人的眼底洋溢著明顯的愛意，抬手，和她碰了杯。

    玻璃和玻璃之間發(fā)出叮當?shù)穆曧?，喬梓仰頭，灌了下去。

    林谷剛想說讓她少喝點，畢竟這丫頭喝多了磨人，后來想到今天這樣的日子，便也由著她去了。

    喬梓又咬了幾塊牛排，多了幾分飽腹感之后，便不再吃，支著手臂一臉潮紅的看著面前的男人。

    “林谷，我好幸福啊?！?/br>
    他起身，走到她身邊，把她整個人抱起來放到餐桌上，“傻丫頭，我也很幸福?！?/br>
    喬梓嘿嘿一笑，抬手戳了戳他的腹肌。

    好硬，跟巧克力板似的。

    男人拿過剛剛被他放在餐桌上的文件袋，遞給她。

    “新婚禮物?！保?？？

    怎么還有禮物？

    她都沒準備！

    喬梓捏了捏文件袋，厚厚一迭。

    “你不會送了我套房吧？”

    林谷笑著勾了勾她的鼻子，“打開看看?！?/br>
    喬梓低頭，解開了繞繩。

    拿出那一迭A4紙之后，她的眼淚一下子又滑了下來。

    她抬頭，看著面前的男人。

    那些，是她大學(xué)的GPA，以及讀碩士期間發(fā)表的論文情況，和她的推薦信，還有，之前的offer和雅思成績單。

    林谷抬手，擦掉了她臉頰上的淚，“因為今年的申請時間已經(jīng)過了，阿姨把你之前的資料翻了出來，offer是我在你郵箱里找出來的，我咨詢了一下中介，你去年又考了一次雅思，成績還沒過期，今年是去不成了，和中介商量了一下，今年就當做工作gap一年，幫你申請明年的翻譯碩士。”

    這一刻，她張大了嘴巴，不知道該說什么。

    這個男人，好像永遠都知道她最想要什么。

    他從來沒說過愛她，也很少表達自己的愛意，對著她，說的話總是不正經(jīng)，要么就是把她扛到床上欺負一頓，可是做的事，卻讓喬梓覺得，被滿心滿意的愛著。

    她像是被他捧在手心里，小心翼翼的呵護著。

    原來在她不知道的時間里，他偷偷地，想要彌補她的遺憾。

    喬梓放下文件袋，跳到了男人身上。

    “老公，你真好?！?/br>
    她想不到別的話，語言在這一刻顯得遲滯又蒼白，她想說謝謝，出口卻變成了這樣叁個字。

    林谷抱著她，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酒氣。

    “老婆，我不想困住你，我想你自由又快樂，像是從前一樣，我愛的，永遠都是最真實的你。”

    她知道。

    她什么都知道。

    林谷也知道。

    他不想要他的妻子困在家庭和自由之間，她那么靈動又有趣，應(yīng)該待在她能夠幸福和快樂的地方，而不是死守在一方土地，做困獸。

    喬梓蹭了蹭他的脖子，像是小貓一樣，懶洋洋的。

    “可是我出去讀書最少也要一年半呢，我們要分開這么久，我會瘋的?！?/br>
    她不是什么要人陪的小孩，可是剛剛結(jié)婚一年就出去讀書，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而且倆人從重逢到現(xiàn)在，真正在一起的時間，也才一個月而已。

    舍不得。

    林谷拍了拍她的臀，抱著人回了臥室。

    他把她放到床上，攏了攏她耳邊的碎發(fā)，“誰說要和你分開，我陪你去。”

    那一刻，她仰頭看著他，仿佛又看到了一根繩子。

    那個再來一瓶的飲料，他送給她了。

    這一次，沒有砸落在地上。

    她好像，抓住了。

    “你陪我去？”

    林谷彎腰，把人壓到床上，食指摩挲著她掉了一半口紅的唇，眼神繾綣又溫柔，“你見過新婚一年就把老婆放在外面的男人？”

    他可沒見過。

    更何況這丫頭走到哪兒都是吸睛體質(zhì)，國外那么多留學(xué)生，他可沒那么大度。

    “可是你不用上班嗎？公司怎么辦？”

    喬梓往上扯了扯裙子，把腿纏上他的腰，一雙手臂也勾上了他的脖子。

    這新婚之夜信息量好像有點大。

    林谷輕聲一笑，抬手，撫上了她的大腿。

    “國內(nèi)的室內(nèi)設(shè)計已經(jīng)做到瓶頸了，公司這些年也沒什么新鮮血液，最近你們這群小姑娘又盛行什么北歐ins風，結(jié)果設(shè)計出來也是不倫不類，去國外考考古，回來也算是活絡(luò)一下腦子，至于公司，沒有我還有湯琪他們，現(xiàn)在還養(yǎng)得起你。不過，你得等等我?！?/br>
    喬梓一愣，還沒反應(yīng)過來，“等你？”

    “我得參加考試，重新準備資料，喬老師要給我補課，教我學(xué)英語?！?/br>
    喬梓眨了眨眼，一個大力把他拉進懷里，踢著腿雀躍道，“嗚嗚嗚，老公，你真好，你怎么這么好，我想給你生猴子?！?/br>
    身上的男人一愣。

    林谷湊到她耳邊，咬了咬她泛紅的耳垂，“那要不，現(xiàn)在生？”？？？

    神經(jīng)?。∽蛱於忌艘粋€晚上了！她都破皮了！

    雖然破皮了，結(jié)果喬梓還是沒忍住男色誘惑，迷迷糊糊的被他勾著，又做了一次。

    結(jié)束之后，小姑娘窩在男人的懷里。

    夜空如墨，像是身側(cè)男人的眸子。

    她抱著他，臉頰貼著他的胸膛，感受著男人的體溫。

    緩緩地，喬梓輕聲說了句，“林谷，十叁歲那年，謝謝你，撞了我一下?！?/br>
    就那么一下，撞進了她的心，她的腦海，和她所有的，快樂和幸福的記憶。

    男人抱緊了她，低頭，在她頭上落下了一個吻，“也謝謝你，無論發(fā)生什么，從來沒有放棄過我?！?/br>
    他的父母全都放棄了他，甚至連他自己，都放棄了自己。

    可是只有喬梓，沒有松開他的手。

    原來這世界，真的會有人，比他自己，還要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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