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命大臣自顧不暇_分節(jié)閱讀_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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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清子順手又給他畫了兩道符紙,然后抓起他的手腕,給他診脈:“還是有點虛。近來入冬,你注意些,那病反復起來可不是鬧著玩兒的?!?/br> 許觀塵點點頭,答應了。拿著朱砂筆與符紙回煦春殿去,路上遇見飛揚與小道童小五正堆雪兔子。 許觀塵拿著朱砂筆,給他二人一人點了一點。 后來飛揚非要他給雪兔子也點一下,許觀塵一抬手,就把雪兔子給戳壞了。 氣氛有些尷尬。 “要不……”許觀塵背著雙手,“玩點兒其他的?” 飛揚一癟嘴,跺腳喊了一聲:“哥哥!” 許觀塵連忙安撫他:“沒關系,沒關系?!?/br> “有關系,兔子有關系?!?/br> “玩其他的……”許觀塵一轉頭,看見不遠處的煦春殿,把隨身帶著的金瓜子拿出來塞給飛揚,“你們兩個猜瓜子,誰猜中了誰走一步,看誰先回去。飛揚不許耍賴?!?/br> 許觀塵丟下金瓜子就跑,提著衣擺就往殿中跑。 跑過了宮道,跑上臺階,在殿前檐下站定,理了理衣裳,推開殿門。 他回身關上殿門,內室的門虛掩著,隱約可以看見蕭贄背對著,盤腿坐在軟墊上,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許觀塵斂起衣擺與衣袖,輕手輕腳地走進去,然后猛地推開門,沖進去,將玉清子給的一張符咒“啪嘰”一下貼在蕭贄的背上。 “哈!鎮(zhèn)壓惡龍!” 他不僅鎮(zhèn)壓住了惡龍,還鎮(zhèn)壓了一屋子的人。 這一屋子的人,有許觀塵的親兄長許問、表兄鐘遙,端小王爺蕭絕,裴大將軍,還有小成公公。許觀塵方才在外邊看不真切,只看見蕭贄一個人。 于是一屋子的人都瞇著眼睛,懷疑且震驚地看向他。 那時候蕭絕正說道:“今年民間廟會,還缺一個扮觀音菩薩的,觀音男生女相,旁的人不好扮,我覺得觀塵就不……” 話未完,許觀塵跑進來大喊一聲“鎮(zhèn)壓惡龍”,蕭絕轉頭看他,把后邊的半句話咽回去:“我覺得觀塵就不……不行,他是小道長,不能扮別家的神仙。” 許觀塵愣在原地,手中符紙悠悠落地。 “對不住,見笑了。”蕭贄拉過他的手,讓他在自己身邊坐下,撿起符紙,收在懷里。 氣氛一凝,許問最先忍不住了,用衣袖擋著,肩膀一聳一聳的,開始憋笑:“對不住……我才對不住。陛下,我們家怎么把一個傻乎乎的家伙許給你了?” 從許問那一片開始傳染,小成公公先開始抿著唇,認真忍住笑意。裴舅舅作為長輩,瞥了一眼許觀塵,也開始扶額偷笑。 鐘遙亦是狂笑,道:“最要命的不是‘鎮(zhèn)壓惡龍’,最要命的是那一聲‘哈’!” 許觀塵捂著臉,只露出通紅的耳朵。 蕭贄攬著他的腰,右手握拳,抵在唇邊,忍著笑咳了兩聲,低聲哄他:“不要緊,不要緊?!?/br> 偏他說話還是帶著笑意的,許觀塵只是捂著臉不說話。 他難為情,蕭贄便清了清嗓子,再正經咳了兩聲:“別笑了?!?/br> 眾人皆是點頭,應了兩句,各自轉頭去找人說話。 又過了好一會兒,許觀塵才敢露面,不知道是誰又“噗嗤”一聲笑出聲來,所有人繼續(xù)無情嘲笑“鎮(zhèn)壓惡龍”。 許觀塵氣急,反手給了蕭贄一下推云手。 蕭贄捉住他的手,正色道:“閨房之樂,他們不曾見過,所以覺著好笑,不要緊?!?/br> 這群人中間,鐘遙常年被鐘夫人逼著去相看姑娘家,許問回來之后,也經常被鐘夫人逮去相看。蕭絕更不用說,蕭絕有兩個娘親。相看宴會,年節(jié)尤甚。他們都是因為這種事情,才跑來棲梧山上避一避。早些年老皇帝為了籠絡裴舅舅,把meimei許給他,只是這位公主還未過門便去了,所以裴舅舅府里,只有一個牌位。小成公公自然也沒見過閨房之樂。 幾個人相互看看對方。 “好好好,不笑了,不笑了。”許問揉揉許觀塵的腦袋,“我弟弟超可愛的?!?/br> 這時候飛揚與小五也正好到了煦春殿前,飛揚捧著個兔子燈,要許觀塵給它畫眼睛。 民間工匠做兔子燈不點眼睛,因為“畫龍點睛”,畫上眼睛,兔子燈就要變成兔子跑了。這是工匠夸耀自己扎燈籠扎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