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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xù)道:“那時候,是真的不想吃土豆,便送給同桌?!?/br> “如果,我說,是我送的,你信嗎?”溫墨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著。 左謹也半開玩笑地回:“你若肯定地說,我一定會信?!鳖D了頓,“若真是你送的,我們還是校友,那時候你應該...應該是初一新生吧?” 不知為什么,左謹?shù)男呐K突然砰砰跳起,好像有什么事情,正從迷霧里顯露出來。 “嗯?!睖啬_火熱鍋,“我們做了半年的校友?!?/br> 橄欖油下鍋滑起,七分熱的時候,放切好的蔥蒜熗出香味,再下過水的土豆絲翻炒。 “然后,我就出國了,四年前才回來?!?/br> 四年前回國,回國后就出道,當時作為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在圈里掀起一股不小的風暴,據(jù)了解,有很多影視公司想要簽她,最后卻全部被拒絕。 感嘆著:“若是沒有出國,說不定我們就可以早早地認識!” 語氣里,有著淺淺的嘆息。同時心里那股隱隱的猜測,是愈發(fā)地激烈,笑看眼前顛鍋炒菜的人。 若是真的,這人恐怕還有其它事情,在隱瞞著。也許,之前那些奇奇怪怪的話,都會有了答案。 “這段時間我在想,如果我一直沒有離開該多好;可同時還有另外一個念頭,如果,我一直沒有回來該多好?!?/br> 左謹單手清洗蔬菜,眉眼低垂著,半晌回了一句:“世上哪有什么如果,一切自有定數(shù)。茫茫人海,能遇見,誰說不是一種緣分呢!” 溫墨撒入尖椒絲,“如果,遇見的結(jié)果不好呢?” 左謹看她一眼,二人視線在空中相交,匆匆一觸,像是一場無形的太極較量,是試探,也是認真的期待。 唇角彎起,左謹黑眸里的深沉陡然消散,化作和風細雨潤著彼此。 “人始終是孤單的個體,在人生的旅途,是人和萬事萬物的靠近、影響。我們在那些或柔軟、或洶涌的波瀾中,因人而異地給予不同程度的情感。” “如果,遇見注定會分開,也想,從遇見時起,雙方都能全心全意地交付自己,互不留一絲遺憾。” “溫女士,你覺得我說得可對?” “對極!”溫墨剛想進步一步說些好聽的話,鼻間吸入一股輕微的焦糊味,驚得回頭去看鍋里,連忙動手顛鍋,“啊,有點兒焦了!” “焦一點,更好吃。”左謹側(cè)移一步傾身看去,勺子翻炒間,有些土豆絲的表層染上焦黃的斑點。“看起來不錯哦!” “有失水準。”出鍋裝盤,夾一根嘗嘗,“還行,就是染了一點焦糊味?!弊约簢L過,也夾一根遞給左謹,“要不要重做一盤?” “別浪費,很好吃!”左謹?shù)故菑倪@簡單的土豆絲里,吃出小時候的味道。 “好,聽你的?!?/br> 兩人在一塊,邊聊天邊做菜,有點兒小溫馨,看得聞著味溜過來的王童童撇嘴,“會做飯,是在作弊?!?/br> “你是來幫忙的嗎?”溫墨剛回頭說完話,一盤土豆絲就被王童童手一伸給端走,“你繼續(xù),左視后我們出去吃飯吧,這里留給她一個人。” 左謹將清洗好的食材,一一切好:“王小姐先去,我在這兒幫著溫女士打下手,再做個菌菇湯就差不多?!?/br> “得,我這是出錢又出人,結(jié)果啥也沒落著,好慘喲!”王童童端著那盤土豆絲走了。 沒過一分鐘,人又返回在廚房調(diào)料堆里翻騰,拌上老干媽、醋,才砸吧著嘴離開。 溫墨收回視線,搖頭失笑:“這下,是真的要重新做一盤?!?/br> “我削皮,你來切?!弊笾斠贿呂罩炼瓜髌ぃ贿厗栔骸懊懊羻栆痪?,溫女士是為什么出國?” “......爸爸出軌被發(fā)現(xiàn),還有一個比我大好幾歲的兒子,mama因此突發(fā)疾病故去?!睖啬ひ舻模赂暨@么久,早已沒有當初那么憤怒,便簡簡單單地概括。 “mama剛下葬沒幾天,爸爸就迫不及待將情人、兒子接回家?!?/br> “溫楚逸母子視我為眼中釘,而爸爸當時,又一心偏向新妻兒。我只能遠離這一家人,免得自己也被氣死。” 聽到這里的左謹,心里隱隱知道些什么,卻又像是隔著層層霧靄,始終是不能看清。 沒想到,溫家還有這樣的事情。這些年網(wǎng)絡上,雖偶爾有關于溫家的流言傳出,卻很快被清理干凈。沒有實錘,便也沒幾人相信。 之前,有天涯的帖子被截圖傳到微博,上面的內(nèi)容,大意是:溫老總年輕時娶溫家女兒,只是為財,等溫家女兒死后,就伙同舊情人和兒子鳩占鵲巢。 當時看到,也只是匆匆一瞥,真假難辨沒往心里去,此刻想起,倒是心情復雜。 盤盤家常小菜端出,幾人圍著吃得津津有味。 飯后,賴上大半天的王童童,接到一通狐朋狗友的電話,人就準備離開。離開之前,視線直直盯著溫墨,大有一種你不走,我也不走的架勢。 收拾好碗筷,溫墨擦擦手,和左謹說聲晚安,才帶著助理安安,跟著王童童一起走出小區(qū)。 左謹站在露臺的盆栽群里,朝下看,弱弱微光里,向上揮手的溫墨進入王小姐的路虎車,沒一會兒,就消失在夜色盡頭。 翻開日記本,提筆: 2019年6月29日,夜 今天是溫楚逸的婚禮,我來參加了,總體來說,情緒很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