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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去瞧躺在藤椅里的溫女士,幾度欲言又止。落地窗外的雪,下得很大,比往年都要來得密集。 一瓣瓣地飄落,像是撕扯碎裂的棉花糖,同樣易化,卻是冰冰涼涼。 若是按照以往的行事,她此時早已身在【漢城】,然而此刻,她還在【海城】,陪著時日無多的溫女士。 取來日記本,一遍遍地瞧著此前所寫的日記,神思游離。 良久,才提筆落下: 2020年1月17日,午后,雪天 也許,溫女士躺到醫(yī)院病床上,能多拖延些時日。 可,到底是不想逼她,去做她所不愿做的事情。 也許,若是找到適合的心臟,替換之后,便能相攜白首。 可,不想讓溫女士因為自己,而違背她自己的心意。 溫女士不原諒溫老總,何嘗不是在懲罰她自己。 在她心里,最不能原諒的不是她的爸爸,而是她自己。 在她心里,是因她少時魯莽,不知世上很多事都不需討個明白。很多時候,糊涂就是最好的處事方式,會帶來最好的結果。 在寫到這里時,我悄悄發(fā)出嘆息聲。若是溫女士沒有與自己在一起,她依舊會是那個事事不關心的人,不會因自己而被氣得垂危。 如今,也不知溫女士她,究竟想如何與我道別。 筆尖勾出“道別”二字,心中異常坦然。 若真的有生生世世,我不想要她將生生世世賠給我,而是想讓她生生世世都陪著我。 真的好希望,在最初的最初,于茫茫人海的街上,哭鼻子的自己,能握住她小小的手,就這樣,從小相伴長大。 與她,相守恨晚,情到深處別亦濃! 藤椅的方向,傳來睡醒時嬌嬌的哼聲。 左謹收好筆記本,腳趿灰藍色毛絨拖鞋走過去,俯身瞧著欲醒不醒的溫女士,情不自禁地伸手刮了她的鼻梁。 “左女士,你擾醒我了,要罰?!睖啬犻_一只眼睛偷瞧她,噘嘴要親親。 “一分鐘,還是三分鐘?”左謹說出的話,音音漫著寵溺的味道。 溫墨伸出食指和中指來回彎曲著。 “好!” 左謹就縱著她越來越孩子氣,唇與唇觸碰,輕緩溫柔地含弄微吮。 兩分鐘一過,二人都面面紅潤,窩在一起擁著。 小小的藤椅,承受了它不該承受的場景。 “今晚上,我約了萬姨過來。”溫墨摟著側趴在身上的左謹,仰著下巴蹭她臉頰,討好的意味頗濃。 心知肚明的左謹,也不多問,只是輕輕“嗯”了一聲。 溫墨:“你不問原因嗎?” 左謹:“那么,請問我的溫女士,尋那會催眠的萬醫(yī)師過來,是想做什么壞事,嗯?” “我...我...想。”即使早就想好了,也在腦海中預演無數(shù)遍,可臨了還是難言。 左謹嘆息一聲:“說不出,便不要說,我都明白?!?/br> 就知左女士聰明,看透卻又能忍,事事都能憋在心里。 溫墨圈著她的纖腰哼唧,“你會不會忘記我啊?” 左謹就側趴在她身上,瞧著窗外紛紛揚揚的大雪,聲音都有些輕飄:“我也等這個答案!” 晚上,氣質(zhì)卓然出塵的萬般空,應溫墨的邀約來到二人住處。 原本溫墨是想要在一旁盯著,卻被萬般空與左謹,一言兩語地送到大露臺上。孤零零地裹著羽絨服,頂著大雪,吹著冬風,隔著嚴嚴實實的玻璃,瞧著在客廳的兩人。 只是能瞧到,卻聽不到聲音,讓人抓心撓肺地癢。 從溫女士口中得知,萬姨是溫姨的故友,喜愛喝茶,便在白日時,提前準備了一些。 此時,左謹正為萬般空泡茶,雙手遞上去一杯。 對面前這位神色自若、一片坦然的小輩,萬般空心中暗暗贊賞有加。 小墨那孩子的眼光,真是極好! 開口問著她:“你可知,小墨請我來,是為何?” 左謹淺然一笑,微垂首細嗅隨薄薄熱氣而上的茶香,抿上一口,抬眸慢語:“知道?!?/br> “不怪她?”萬般空很少見到如此通透坦然的人,真不知該疑她用情不深才如此,還是說天性本就如此。 左謹側頭看向露臺,瞧著風雪中靜立的溫女士,身上柔意更濃:“你情我愿的事,有什么怪不怪的!” 萬般空也隨她看去,目光悠遠,像是透過眼中的小輩看別人,輕嘆一句:“真好啊!” 話音落下,她自己倒是搖頭失笑,將往事從腦海中揮散。 萬般空放下茶杯,“若是就此忘卻,會不會覺得遺憾?” 左謹也跟著放下茶杯,“不會。我也想知道,與溫女士的緣分,到底是淺,還是深。” 立在露臺上的溫墨,像是腳下生根一樣,看著客廳里隨處走動的兩人,像是在看一場默劇。 不知過去多久,直到腳都凍僵,才瞧到溫女士在藤椅上沉睡過去。 第一次目睹清醒催眠,雖聽不到聲音,卻覺得甚是奇妙。這像出家人般的萬姨,好似會幻術,國內(nèi)最厲害的心理治療師,當真是厲害! 從風雪肆虐的露臺進入暖氣充盈的客廳,蹲在左謹?shù)纳砼?,留戀地握著她的手?/br> 穿上素色外套的萬般空,踱步朝門外走去。 “萬姨,我送送你。”溫墨聽到腳步聲,起身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