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花黑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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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知知在李家住下的這段日子,雖然是以遠方親戚的名義,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下人們也把她當(dāng)做未來的少奶奶,小心伺候著。 關(guān)知知有心經(jīng)營在眾人心中的好形象,所以待人寬厚,受到大家的喜歡,李家夫人更是和她關(guān)系日益親密,全然把她當(dāng)做自己的女兒來疼。 這里面,只有一個人的態(tài)度還是一如往常,關(guān)知知正在心里想著怎么接近她才好,她的聲音卻已經(jīng)在門外響起,“關(guān)小姐,夫人讓我送些鮮果過來?!?/br> 關(guān)知知心里一動,示意身旁的人讓她進來。 綿長進來后,再次說明了來意,就靜靜的站在那里,關(guān)知知輕笑,“夫人真是心細(xì),最近天干物燥,我沒什么胃口,只能吃些涼的東西解乏。這么熱的天兒,真是辛苦綿長姑娘了?!?/br> “不敢?!本d長一臉無波道,“姑娘要是沒什么其他的囑咐,我就先下去了?!?/br> “哎,別急啊,坐一坐再走嘛,我來李家的這些日子,都沒和你說上話?!彼謧?cè)身對一旁的丫鬟道,“上茶。” 那丫鬟點頭,“是,姑娘?!?/br> 她退下,卻把門給關(guān)上了。 綿長也不看她,不卑不亢開口,“不知姑娘要問什么?” “哎呦,你這么一說,我倒是真不知該從何問起了?!彼J(rèn)真的看了看綿長,“你既然在淵哥哥身邊待了這么久,不妨告訴我一些他的事啊,什么都行?!?/br> “姑娘還是問些別的吧,少爺?shù)氖?,沒有經(jīng)過他的同意,我不敢亂說?!?/br> “還真是護主啊?!彼樕系淖詈笠唤z笑容也消失了,“我一見到你,就知道你是個麻煩。你喜歡淵哥哥,對不對?” 綿長坦蕩蕩的承認(rèn),“是。” “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這種話要是傳到夫人耳朵里,你立馬就要從李家滾蛋?!?/br> “我想,李家應(yīng)該沒有人不知道這件事,關(guān)小姐但說無妨,我只是怕你會白費功夫。有這個時間,不如想一些別的辦法?!?/br> “你什么意思?”關(guān)知知怒道,“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丫鬟,竟敢對我如此蠻橫,真以為我趕不走你嗎?” “李家現(xiàn)在上下都把你當(dāng)做未來的少奶奶,您要趕走一個丫鬟,自然是容易得很。但關(guān)小姐這么聰明的人,趕我走事小,但也不愿給自己留下話柄。所以要趕我走的理由,麻煩關(guān)小姐想清楚些,綿長也能放心離開?!?/br> “你,你······”關(guān)知知竟一時被氣得說不出話。 倒不是綿長多厲害,而是關(guān)知知從未遇過這種情況,她自小被嬌慣著長大,雖然有些小聰明,但周圍的人都對她客客氣氣的,無人敢反駁她。 今日這個身份和她天差地別的小丫鬟,居然敢這樣直白的嗆她,絲毫沒有把她當(dāng)做李家的貴客相待。 綿長起身,依舊沉靜如水,“姑娘沒有其他話,我就先下去了。您要是真好奇少爺?shù)氖?,可以直接去問他?!?/br> 第二日,綿長準(zhǔn)備出門時,想起上次河繡借去的麻繩還沒拿回來,又折身去了繡房。 綿長出門得早,想著繡房里應(yīng)該只來了河繡一個,她一向是最勤奮的。 哪知剛到繡房門外,就聽到里面有女子的斥罵聲。 綿長頓住腳,她稍稍一聽,便知道河繡又在受她師傅的訓(xùn)斥了,李家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矩,但凡繡房的師傅在訓(xùn)誡徒弟時,誰都不能插手。以前綿長不知道這件事,給河繡求了幾次情,結(jié)果害得河繡被罰得更慘。 沒辦法,她只好在外面站著,祈禱這次的訓(xùn)斥不要太長。 里面的聲音卻始終不停: “你以為你是誰啊,你才多大,不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繡工,夠格嗎!那日夸了你幾句,你尾巴就翹上天了,以為跟誰都可以比試了是不是!” 河繡的聲音卻聽不見,綿長之前看到河繡被訓(xùn)時,總是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辯解和求饒,但隨著年紀(jì)的增長,眼淚要忍住,再想說的話,也要憋回到肚子里。 綿長搓著手有些焦急,好在今日的訓(xùn)斥不算長,以幾句老生常談的警告結(jié)尾之后,門開了,綿長躲在一邊,看著那位老師傅怒氣沖沖的離開。 綿長趕緊跑到屋子里,河繡正從跪著的地上起來,看見她還很驚訝,“你還沒走啊,怎么到這兒來了?” “找你拿個東西?!本d長扶她起來,“河繡,你師傅訓(xùn)斥你,是因為今年的繡品甄選吧?!?/br> “嗯,可能她覺得我還不夠格吧,沒關(guān)系,以后我?guī)У皆蹅兊姆块g去繡,不在繡房里,她就管不著?!?/br> “你還想?yún)⒓???/br> “那當(dāng)然,不管別人怎么說,我都要試試才行。我不怪師傅訓(xùn)我,她只了解我的繡品,但是她不了解我這個人?!?/br> 綿長在一旁不知該說什么。 河繡拍拍她的肩膀,“好了,你別這副模樣,一大清早就訓(xùn)得狗血淋頭的是我,你看我不還是很精神嗎?我知道你要來拿什么,等著啊,我給你找去。” 綿長雖然是李淵的貼身侍婢,但因為喜歡染布,經(jīng)常跑去偷偷看。李淵知道她喜歡,經(jīng)常帶著她去染坊轉(zhuǎn)悠,有時候在晚上無人的時候,還會悄悄出現(xiàn)在染坊。這也是兩人之間的一個秘密,想起來就會不自覺揚起嘴角的秘密。 李家的染料里有一種紅花,生長在高山之中,綿長從前跟著其他人上山采過,這一次她決定一個人去試試看。 要說這種紅花也真是奇怪,不僅生長在高處,而且偏偏都長在高聳陡峭的斜坡上,每次采它都要賭上半條命的勇氣。 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這紅花盛放的季節(jié),數(shù)量更是稀少,綿長背著竹筐走了不知多久,衣裳都被汗水浸濕透了,還未瞧見紅花的蹤影。 她感覺累極,在一塊大石頭上坐著休息,剛要拿出水壺喝水時,突然從山坡下瞥到一抹紅色。 但很可惜,那紅色在動,綿長接著看到那紅色旁邊的一抹藍,不由得嘆息一聲。 “少爺,你們怎么來了?” 綿長把竹筐放下,跑下來迎接他們,李淵從未走過這么高的山,累得說不上話,抓著綿長的手,喘著氣道,“來,來找你?!?/br> 綿長皺著眉頭,“少爺,您應(yīng)該在家休息啊,這么高的山,萬一您身體······” “綿長姑娘真是擔(dān)心淵哥哥呀。不過我也沒說錯,這深山野林的,讓綿長姑娘一個人怎么行,是不是?”關(guān)知知拿著帕子揩汗,雖是很累,但看向她的目光里充滿了挑釁。 “對,是她的主意。不過我也是,不太放心你。” “有什么不放心的?哎算了,既然來了就再找找吧,不知道今日能不能有收獲?!本d長不想再耽擱時間,等到天黑了,下山的路就更是難走。 往上走的時候,李淵拉著綿長的袖子,關(guān)知知也提著裙擺在身后緊跟慢跟,綿長看得她走得費勁,想這個關(guān)小姐,還真是會給自己找苦頭吃。 幾人終于在一個山崖邊停住,綿長輕聲道,“這里要是沒有的話,那我們真要空手回家了?!?/br> 她往腰上系著繩子,李淵知道她要干嘛,還是有些擔(dān)心道,“一定要下去找嗎?這樣有些危險吧?!?/br> “無妨,我上次已經(jīng)試過了,不過少爺你來了,就幫著把我慢慢放下去吧。” 把麻繩一端牢牢系在旁邊的斜樹干上,李淵拉著繩子,小心再小心的讓綿長下去,“要是堅持不住的話趕緊說,我馬上拉你上來!” “知道啦!” 此刻一旁冷眼看著的關(guān)知知,卻突然起了歪心思,她看到斜樹干上的繩子繃得直直的,顯然綿長還在山崖的中坡,要是這個時候繩子斷的話······ 摔不死人,她也沒想讓她摔死,可要是成了殘廢,或者就此昏迷不醒,也就礙不到她的事了。 為了不讓李淵發(fā)覺,她走到斜樹的另一邊,也就是山崖的最邊上,一邊朝下查看,另只袖子里卻悄悄露出一把利刃。 “這里真的有那種紅花嗎?怎么長在這種地方,太神奇了吧?!?/br> 李淵全部的心思都在綿長身上,可一瞥見她離山崖那么近,出聲提醒道,“別站太近,小心掉下去?!?/br> “嗯,知道啦。” 那利刃幾乎要砍斷繩子的一半,快要成功了。 此刻,李淵卻朝她驚呼道,“知知,快閃開,快點過來!” 她疑惑的朝那邊一看,一條吐著紅芯子的黑蛇,在那斜樹上纏了好幾圈,蛇頭立起,對著她發(fā)出嘶嘶的叫聲,幾乎都要碰到她的左肩上。 關(guān)知知哪里看過這種可怖的生物,還未尖叫出聲,身上已經(jīng)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也顧不得手中的利刃了,哐當(dāng)一聲掉在地上。 李淵冷眼掃了地面一眼,還是出聲提醒道,“快走啊,離開那里?!?/br> 這一個聲音讓她瞬間清醒過來,關(guān)知知“啊”的尖叫出來,瘋一般的逃離,而那黑蛇卻好像認(rèn)準(zhǔn)了她一樣,隨著她離開的方向,半個蛇身都離開了樹干,像離弦的箭一樣朝她襲來。 但沒有如它所愿,那黑蛇咬上的,是一條瘦弱但有力的胳膊。 李淵把關(guān)知知推到在一旁,一手抓起貪婪的咬著他手臂的黑蛇,“看來餓得很久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