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晚上10:00, 喬子笙站在陽臺上打開窗戶, 任由冷風(fēng)吹來,只穿了件單薄襯衣的他絲毫不覺得冷,反而體內(nèi)有一股控制不住的燥火。 一根煙燃盡,他丟在面前半杯水的一次性杯子里。 不知道是不是夜晚的原因, 他的聽覺變得異常敏感。 明明陽臺的窗戶關(guān)著離洗手間那么遠, 可喬子笙還是能聽到里面?zhèn)鱽硭湓诘匕迳系穆曇簟?/br> 他抿著唇喉結(jié)上下涌動,雙肘撐在陽臺上露出一抹苦笑:“真是沒出息。” 他再次點燃一根煙叼在嘴里,這時他口袋里的電話響起。 其實不用看他已經(jīng)猜出是誰了。 吃飯時,郝星龍接到電話說是厲夢珊已經(jīng)哭著收拾東西,訂了當(dāng)晚飛機票飛往常州省新化市, 看樣子這時候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到了家。 厲局打電話來興師問罪了。 喬子笙從口袋里掏出手機, 看了一眼手機屏幕,呲笑一聲:“果然?!?/br> 他淡定從容的接起電話, 那端傳來厲局的聲音。 “子笙, 你們是怎么回事?”厲局因工作原因到了將近30歲才有了厲夢珊一個寶貝女兒, 平時都是捧在心尖里寵著。 方才準(zhǔn)備睡下的他看到寶貝女兒拉著行李箱回來, 臉上戴著口罩, 一進門看到他什么話都沒說, 直接撲進他懷里委屈的大哭起來。 厲國強聽到厲夢珊哭著將事情說了一遍,又看到她紅腫的半張臉,他實在淡定不了, 二話不說就將電話打了過來。 喬子笙聽著厲局溫怒的聲音不為所動, 語氣依舊清冷反問道:“什么怎么回事?” 厲國強質(zhì)問道: “今天下午慶陽市局長給我打電話, 說你擅自將珊珊鎖在解剖室,我原本以為你們兩個是小打小鬧,現(xiàn)在你說說。珊珊的臉是怎么回事?她說你為了一個女生不分青紅皂白把她綁在解剖臺上,還拿手術(shù)刀威脅她,用膠帶撕腫了她的臉。” 喬子笙不否認(rèn)道:“是?!?/br> “啪”那邊傳來厲國強拍桌子的聲音:“喬子笙你不要太過分,我知道珊珊喜歡你,但這不能成為你傷害她的理由?!?/br> “珊珊是個極為要強的孩子,你竟然這樣給她難堪,以后傳出去她還見不見人,我作為父親肯定不能坐視不理,再說她也是你的同事,你這樣擅用私刑,我作為你們的領(lǐng)導(dǎo)更不能不管?!?/br> “你這兩天把案子跟隊里的人交接一下,回省局來?!?/br> 被厲國強一頓言語轟炸,喬子笙不予反駁,直到等對方將話說完,他才語氣淡淡的問道:“厲局,你的寶貝女兒有跟你說她做了什么嗎?” 厲國強一滯,疑惑不解:“她做了什么事?” 喬子笙面容微冷,說話的語氣也變得低沉:“案子期間,厲夢珊多次進入解剖室影響技術(shù)隊工作,不聽隊長指揮私自毆打未證實的嫌疑人想要屈打成招,走訪時當(dāng)著人民群眾的面低聲辱罵死者丈夫,還在老師面前說死者丈夫與第三者生下來的孩子能好到哪兒去?類似惡毒的話,而作為受害者的孩子年僅六歲?!?/br> 這段話說完,電話那端陷入了沉默。 不過喬子笙并沒有放過他的意思,繼續(xù)道:“厲局,警察辦案最忌諱帶入私人感情?!?/br> 這句話一語雙關(guān),一面說厲夢珊辦案太過意氣用事,一面也在提醒厲國強不要過于偏袒。 沉默,死一般的寂靜。 喬子笙也不想讓他太難堪,說了句要睡了就掛斷了電話。 手機放回口袋,他將手中的煙掐滅,深深的吐出一個煙圈。 謝瑤洗完澡穿著睡衣擦著濕頭發(fā)從浴室走出來,抬眼便看到站在陽臺上背對她的男人。 喬子笙單手插兜,看向窗外,似乎在沉思。 謝瑤走過去打開陽臺的門,聲音驚動了男人,喬子笙回頭看她。 “洗好了?”晚上,他的聲音變得低沉暗啞,帶著別樣的蠱惑。 謝瑤點了點頭,有些歉意的說道:“我家只剩一條新毛巾,沒有備用浴巾。” 喬子笙拿陽臺上的半杯水走進房間,扔進了垃圾桶:“沒關(guān)系?!?/br> 浴室內(nèi)滿是水蒸氣,空氣中夾雜著女士洗發(fā)水以及沐浴露的清香。 洗手臺上擺滿了女生的護膚品以及其他東西,喬子笙環(huán)視一周,目光定在了牙杯里的粉色牙刷,上面還帶著水珠,可以看出謝瑤剛用不久,喬子笙的眸子一暗。 客廳里,謝瑤將頭發(fā)吹干,貼著面膜坐在沙發(fā)上看綜藝節(jié)目。 可此時她怎么看的進去,她和喬子笙雖說做了6年的鄰居,可這幾年接觸卻不是很多。 今晚兩人要同住在一個屋檐下,謝瑤怎么會不忐忑呢。 就在謝瑤胡思亂想之際,喬子笙隨手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謝瑤看了一眼,屏幕上顯示來電人單單一個“喬”字。 謝瑤起身走到浴室門前敲門:“笙哥,你的電話響了?!?/br> 浴室里面的水聲停止,傳來喬子笙低沉的聲音:“誰?” “你上面只備注了一個“喬”字?!敝x瑤說道。 浴室里面原本低沉的聲音變得冰冷:“不用管。” 謝瑤對于喬子笙突然的火氣表示疑惑,但她沒有多問,重新坐回沙發(fā)上。 不一會兒喬子笙從浴室里穿戴整齊出來,頭發(fā)潮濕,面色緊繃,什么話都沒說從茶幾上拿起了手機打開看了一眼,臉色更加難看。 謝瑤小心翼翼的問他:“笙哥,怎么了?” 喬子笙搖頭:“沒事?!?/br> 原本謝瑤以為喬子笙出來兩個人的氣氛會很尷尬,可她發(fā)現(xiàn)并沒有,從浴室里出來的喬子笙臉色很難看,抿著唇?jīng)]有說話。 謝瑤也不多問,給他拿了床被子和枕頭,便回了房間。 過了許久,謝瑤隱約聽到外面?zhèn)鱽韱套芋蠅旱蛥s充滿怒氣的聲音。 “你沒資格管我?!?/br> “隨便你想怎樣,都與我無關(guān)?!?/br> “我不接受?!?/br> “我只覺得你惡心?!?/br> “啪”外面?zhèn)鱽硎謾C摔在地板上的聲音,驚的謝瑤渾身一顫。 下床出門查看,便看到喬子笙脊背僵直的站在陽臺外,玻璃門緊閉著,原本完好的手機被摔的支離破碎。 謝瑤瞬間明白了喬是誰。 能讓一向鎮(zhèn)定冷靜的喬子笙這么失態(tài)的恐怕只有一個人,喬子笙的親爸喬中雷。 到現(xiàn)在謝瑤都不明白喬子笙對他爸怎么這么大的恨意。 謝瑤打開陽臺的門,剛想安慰他兩句。 結(jié)果一只大手伸過來,一股大力將她拉入懷中。 謝瑤身體一僵,感覺到他憤怒低落的情緒,猶豫著用雙手抱住了他的腰,輕輕拍他的背以示安慰。 喬子笙的聲音沙啞,在她耳邊低聲呢喃她的名字:“瑤瑤?!?/br> 謝瑤低聲回應(yīng):“嗯,我在?!?/br> “他要結(jié)婚了。” “誰?”很快謝瑤反應(yīng)過來,喬子笙說的是他爸喬中雷。 “叔叔一個人太久了想找個伴兒,情有可原。”謝瑤溫聲安慰。 她被喬子笙緊緊抱在懷里,一股清縈繞鼻尖,她的下巴被男人箍住抬了起來強迫謝瑤與他對視。 謝瑤看著他漆黑幽冷深不見底的眸子,心里產(chǎn)生一抹驚慌:“笙…笙哥。” 喬子笙伸出修長的大拇指抵在她的唇邊,謝瑤愣怔的看著他不知該做何反應(yīng)。 他的大拇指輕柔的來回摩擦她溫?zé)崛彳浀拇?,眸光幽暗:“瑤瑤,我只有你了?!?/br> 謝瑤微愣看他俯身過來,她想后退卻被對方察覺環(huán)住她腰間的手一緊,右手微抬她的下巴,謝瑤瞪大眼睛看著面前放大的俊臉。 一抹溫?zé)岬拇劫N在了她的唇上,她能雙手抵在他的胸前,被喬子笙察覺懲罰般的狠狠吸允她的下唇,惹得謝瑤痛吟出聲。 謝瑤聽到自己的聲音,臉頰瞬間緋紅,生氣的在他胸前捶了兩下,耳邊傳來喬子笙的輕笑。 謝瑤被他壓在了玻璃門上,退無可退,只能接受。 臥室里: 謝瑤躺在床上雙手緊緊抓著薄被,回想方才兩人接吻的場景,獨自懊悔。 自己的意志力怎么會這么不堅定,竟然…… 這晚謝瑤根本顧不得害怕,也不用擔(dān)心做噩夢了。 因為她失眠了。 不光她沒睡,外面躺在沙發(fā)上的喬子笙也是一夜未眠。 青陽市公安局: 昨日喬子笙將厲夢珊鎖在解剖室里狠狠教訓(xùn)的事情已經(jīng)傳開。 原本他們會以為喬子笙今天要倒霉了,畢竟對方可是省局厲局長的獨生女。 可今天一大早喬法醫(yī)來上班,臉上竟然掛著淺笑,心情不錯的樣子,一個警察路過是與他打招呼,他竟破天荒的回了句:“早上好?!?/br> 驚得那個警察好半天沒反應(yīng)過神來。 眾人不由好奇是喬法醫(yī)今天怎么回事,不過這種八卦也只是放在每個人的心底。 原本懷疑鄧景山和張敏梔以及其他幾個嫌疑人都排除了殺人嫌疑。 許蘭的案子陷入了瓶頸。 現(xiàn)在只能從她體內(nèi)提取出來的精ye做為一個突破口。 郝星龍從技術(shù)隊拿到了關(guān)于精,液檢查的資料,專門找了喬子笙聊了聊。 從他那里得到了一些側(cè)寫,例如男人年齡25至32歲,身高175到178cm,常年吸毒,長相較好,經(jīng)常出入“將夜”等娛樂場所,很大可能被富婆包養(yǎng)…… 郝星龍聽完最后一句,一個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你僅憑死者身上的那點東西怎么說出被富婆包養(yǎng)的結(jié)論?” 喬子笙抬眸看他一眼,蹙眉道:“我給你的那些資料你到底看沒看?” 郝星龍一愣,忙說道:“看了呀!” “銀行提供的消費賬單上顯示許蘭每個月的開銷極大,而且大部分都是取現(xiàn)金,可其中的一張副卡上取現(xiàn)金的地方與其他卡不同,而且經(jīng)常固定一個取票地點,除去她每個月買白fen的開銷,你覺得許蘭還會有什么太大的固定開銷?!?/br> 郝星龍聽完覺得很有道理,繼續(xù)追問道:“那你為什么認(rèn)定這這大筆開銷一定會是包養(yǎng)小情人呢?” 喬子笙起身將手里的文件拍在郝星龍懷里,斜他一眼:“正常情況下,二十多歲的青年誰會去喜歡滿臉皺紋長相一般,年齡將近五十歲的女人。” 郝星龍: “……”好…好有道理。 ※※※※※※※※※※※※※※※※※※※※ 喬子笙:如果不是心情好,真心不想解釋這些白癡問題。 這章紅包一百,么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