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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畫的畫,色彩并不黑暗,甚至是暖色調的,只是在中間有一道長長的貫穿整張畫紙的黑線,將代表父親和母親的人分化在了兩邊,而代表她的那個小人站在中間。 闕以凝把她抱在了懷里,替小姑娘梳起有些亂的頭發(fā)來。 她手巧,幫笑笑扎了一個很好看的頭發(fā)。笑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笑容重新回到了臉上。 闕以凝問她說:“笑笑,mama對你好嗎?” 笑笑點頭。 闕以凝:“那爸爸對你好嗎?” 笑笑點頭。 闕以凝:“那爸爸對mama好嗎?” 笑笑下意識點頭,又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表情很糾結。 闕以凝:“不糾結這個了,換一個,那你覺得你爸爸對我好嗎?” 笑笑看著她,小孩的眼睛干凈澄澈,猶豫顯示的一清二楚。 闕以凝以為她是不知道,這個問題也是她突發(fā)奇想問的,小孩未必知道他們的關系,但笑笑讓她意外了。 笑笑:“mama說,爸爸假裝很對你好?!?/br> 小姑娘的聲音怯怯,父母偶然爆發(fā)的爭吵在她的腦海里不斷的回放,她清晰地記得他們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 孩子能記得東西很多,但是他們缺乏判斷力。笑笑不知道自己是否該說,也不知道自己說了會有什么樣的后果,于是在心里糾結著,但天平最終還是傾向了剛剛一直陪著她玩她覺得很好的姑姑。 可說完之后她又害怕了,掙脫了闕以凝的懷抱,捂著嘴想要跑出去。 闕以凝抓住了她的手,輕輕地安撫她的后背。 闕以凝:“別怕別怕,你什么都沒說,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你也不會,對不對?” 笑笑點了點頭,闕以凝摸了摸她的小臉,對她笑了笑。 笑笑平靜下來,低下頭說:“姑姑,你畫的是什么?” 她看不懂,不是說畫自己家嗎,為什么姑姑的畫里是那么多花。 “因為我的家里有很多花,所以我就畫了這么多花呀?!?/br> 闕以凝笑吟吟,將那張畫紙在手里撕碎了。 在她父母弟妹的永眠之處,長出了一大片野花。 闕以凝沒有讓人清理它們,她就住在不遠的高樓上,日夜望一眼。 “既然是秘密,當然就不能讓人知道了?!?/br> 闕以凝將撕碎的紙扔進垃圾桶里,笑笑也效仿她,將自己的畫撕碎,也扔進了垃圾桶里。 “姑姑,我以后可以給你打電話嗎?” “當然可以,我?guī)湍惆烟柎a存進你的手表里,以后想我了,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發(fā)消息?!?/br> 闕以凝之前一直懷疑闕林洋的目的不純,雖然沒有證據,但是她相信自己的直覺,如今笑笑的回答,算是肯定了她的猜測,以及侯曼妮一定知道什么。 闕以凝將自己的號碼輸進了笑笑的只能手表里,蹲著和小姑娘平視。 “笑笑不擔心被爸爸發(fā)現了,會不高興嗎?” 笑笑搖搖頭:“我可以不讓他發(fā)現?!?/br> 闕以凝獎勵的摸了摸她的頭發(fā):“笑笑真聰明?!?/br> “姑姑其實也沒有很喜歡爸爸吧?” 笑笑看著她,忽的問了一句。 闕以凝心里一驚,想起來剛剛在笑笑面前打聽到消息的時候,她并沒有偽裝的憤怒或者難過,下意識的忽略了在孩子的面前做戲。 “因為喜歡是一種會消失的東西,你爸爸騙我,所以我就不那么喜歡他了?!?/br> 她抵住了小姑娘的額頭,輕笑著和她說。 闕以凝心有顧慮,她知道笑笑很聰明,她今天能從笑笑這里套話,難免闕林洋或者侯曼妮也會從她這里套話。 她忍不住在心里輕嘆,她真是個討厭的大人。 笑笑不想下樓,所以闕以凝把她送回了她的房間里。 從房間里出來的時候,外面很安靜,麻將不知道什么時候散桌了。 闕以凝握著扶梯的扶手向下望,大堂一片空蕩。 老宅的樓梯之前因為年久失修木頭腐壞,今年特地換了個新的,闕以凝穿著布鞋踩在上面,安靜無聲。 風吹過回廊上的干花,讓它們東晃西搖。 闕以凝四處望著,走過了主屋,到了后院。 墻上爬滿了干枯的枝葉,萎靡的垂掛著。 有私語聲竊竊,順著風吹來。 闕以凝繞過拐角,眉峰輕挑。 當夜返程,大家出發(fā)回市區(qū),闕林洋先走了,于是侯曼妮和笑笑坐在了闕以凝的車上。 闕以凝打著方向盤看著后視鏡,問了侯曼妮一個問題。 “大嫂,你和闕楚玲熟嗎?” “姑嫂之間哪有什么熟不熟的,”侯曼妮抿唇,抬起頭和闕以凝對視,“但二妹她的確不是個好相處的人。” 她的面上有幾分無奈,似乎真誠至極。 “她嘴巴那么毒,誰會喜歡她?!?/br> 闕以凝贊同的說,繼續(xù)看著前方開車。 闕以凝忽然覺得有些無趣,還是顧山雪有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闕妖精:勾心斗角好煩,不如和老婆滾床單 第53章 闕以凝把侯曼妮和笑笑送到了他們家, 看著他們下車。 笑笑被侯曼妮拉著朝著家里走,現在已經是傍晚, 別墅亮著燈, 后面的樹木一眼望去郁郁蔥蔥,透著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