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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懷靖認為他需要紙筆,走到收銀臺附近,傾身從大象筆筒中抽出一根圓珠筆。至于紙張,她就犯難了,她這似乎沒有不用的廢紙可以供他發(fā)揮。她語帶歉意,“不久前打掃過,好像沒有不用的紙?!?/br> 周承鈺聞言,提出一個令人匪夷所思的要求,“那么,能不能借你的手一用?” 他的語氣禮貌和善,分明是再文雅不過。偏偏林懷靖犯了職業(yè)病,從他這句話出發(fā),得到了某些不可描述只可意會的靈感。她不好意思地摸摸下巴,好掩蓋那點尷尬。 浮想聯(lián)翩的林懷靖心虛完畢,撥弄出心思來解讀他這一句話背后的含義。她思來想去,得出一個結(jié)論:他想撩她。林懷靖覺著有點意思,于是答應(yīng)得相當(dāng)爽快。應(yīng)允的話語一出,她回到他面前,伸出自己的手。 林懷靖的一雙手長得素凈,骨節(jié)分明,皮膚細膩得跟豆腐似的,隱隱有光澤,一看就能知道她是沒干過什么粗活的人。 周承鈺低頭,仔細端詳她的手心,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動作。 林懷靖疑惑,他不是想讓她的手充當(dāng)紙張嘛,難不成是她自作多情了,他不過是想給她看個手相? 與她堆滿問號的雙眸不同,他的茶色眼睛剔透清亮,如同盛夏藍天下的一片碧海,廣闊且沉靜。 周承鈺和林懷靖對視,四目相對。沒多久,她先扛不住了。狹路相逢勇者勝,橫豎她不是什么勇者,不如選擇認輸。她輕咳一聲,感到絲絲窘迫,她僵硬地轉(zhuǎn)頭,縮回手假裝把一撮碎發(fā)夾到耳后。為了緩解室內(nèi)的氣氛,她還特意說:“手抬得有點酸?!?/br> 他的唇角上揚,仿佛已經(jīng)看透一切。 這一次,換他朝林懷靖伸出左手,他的動作不慢,輕快優(yōu)雅。落在她眼里,又是另一種模樣,簡直是成了慢動作回放。她幾乎要以為自己的眼睛上加裝了播放器,能調(diào)倍速,還能自動放大細節(jié)。 林懷靖留意到他手腕上戴著的鋼表,一眼看去,平平無奇。如果林懷靖不是前幾天上網(wǎng)找資料時偶然看到過這塊表,她肯定會無視它。 這塊表應(yīng)該值個幾十萬,結(jié)合他的穿著談吐,她初步判斷他的家境不錯,應(yīng)該不會是什么搶劫犯。 林懷靖坦然遵循約定把手借給他用。 周承鈺的指尖還殘留著室外雨水的涼意,碰觸到她溫?zé)岬募∧w,她不禁顫栗一下。冷顫褪去,她定定地盯著他的手,只見他的指尖學(xué)著沿舊洋樓外墻攀爬的藤蔓,步步纏繞她的手指。 好吧,那是她的幻覺。 林懷靖冷靜下來,強硬命令大腦不要莫名其妙給眼前的正常情景加濾鏡。周承鈺的舉止很規(guī)矩,他的左手從下方扶著她的右手,但接觸點只有手指頭部分,正常握手的肌膚接觸都要比這多。 周承鈺另一只手的食指在她柔軟的手心里一筆一劃地書寫,睫毛遮掩他的眼神,但林懷靖能感受到他的認真。她的眼睛眨都沒眨一下,身體更不用說了,被施加了定身術(shù)一般,一動不動。 他在她手心留下的筆劃,是一根根羽毛,拂得她心緒不寧。同時,那也是一把雕刻刀,在她的記憶中牢牢刻上他的姓名。 周承鈺寫完最后一筆,松開她的手。她仍未回神,手僵在半空中好一會。 他問:“怎么了?” 林懷靖還在發(fā)愣,“哦”了好幾聲都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周承鈺的目光閃爍,自覺地留給她一點消化的空間,陪她沉默著。 她短暫地失去了反應(yīng)能力,等她找回來后,她才醒悟過來,就做個自我介紹,怎么介紹成這樣了。話再說回來,有幾個人自我介紹是用寫的呢? 可是,她把回憶翻個底朝天,都沒想出這件事的不合理之處。她私心以為,他的行動沒有半點不妥。 “我沒有別的意思,”周承鈺說,“我看我們挺有緣,不如交個朋友?!?/br> 林懷靖怔怔望著他,她的眼里一片霧茫茫,唇瓣動了動,應(yīng)道:“好?!?/br> 一直在當(dāng)背景的鈴鐺吃完貓糧,不堪寂寞,陡然竄到兩人中間。它心里還是有林懷靖這個主人的,沒再對周承鈺投懷送抱。它的貓爪子蹭蹭林懷靖的小腿,嘗試吸引她的目光。 林懷靖被鈴鐺這么一蹭,身體的發(fā)條被擰動,動作順暢起來。她朝周承鈺笑笑,“要來杯咖啡嗎?” 他也笑,好看的眉眼舒展開來,更襯得他豐神俊朗,“可以嗎?” 她的語氣輕快,"當(dāng)然可以,就是不知道你習(xí)不習(xí)慣喝速溶咖啡。" 周承鈺是個很隨和的人,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是,他說:“我沒有那么多講究?!?/br> 林懷靖點點頭,腳尖一動,扒著她不放的鈴鐺倏然識趣地趴到一邊。她端起剛剛擱下的電熱水壺,進到茶水間里準備咖啡。 繞過收銀臺時,她留意到那碗泡面。她無奈地想,這面怕不是要泡成棉絮了。 林懷靖進到茶水間里,打開上方的壁櫥,里邊是空空如也。她這才想起,之前逛超市臨時起意買回來的速溶咖啡已經(jīng)被小云喝完。而她平時很少會喝咖啡,即便是偶爾起意想喝速溶咖啡,都更習(xí)慣于購買現(xiàn)成的罐裝咖啡,所以她一直沒有買新的。 她拍拍額頭,仰頭望天花板邊緣的半圓花邊。很快地,她靈機一動,從小冰箱里拿出枸杞和菊花,用熱水一沖變成了枸杞菊花茶。 一杯熱騰騰的養(yǎng)生枸杞菊花茶連帶著一條干凈的毛巾穩(wěn)穩(wěn)地在矮幾上著陸。 周承鈺瞧了一眼,并沒有表現(xiàn)出些許驚訝,對咖啡變成養(yǎng)生茶這件事更是毫無異議。 林懷靖展現(xiàn)出熱情好客的一面,將枸杞菊花茶推到他面前,說:“你淋過雨,擦擦吧,免得著涼,再喝點熱的好驅(qū)寒?!?/br> 隨著她的動作,水面上紅色的小顆粒和中心一點黃的白色小花搖蕩,和飄著落花的靜湖有幾分相像,倒是挺有詩意的一杯茶。 周承鈺握著杯耳,端起玻璃杯輕啜,點點甘甜在唇舌間漾開。他晃晃水杯,說:“謝謝。” 林懷靖擺擺手,“不用客氣?!?/br> 他多喝了一口,說:“我說錯了?!?/br> 她問:“什么?” 周承鈺注視著她,誠懇地說:“你很熱情好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