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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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沒說,心里卻擔憂起來,也不知道周愛軍這個月的工資有沒有的剩。前些天,周愛軍找機會偷偷回來了一趟,又問她要了二十塊錢。 向桂蓮咬牙,這城里姑娘真是敗家,花得比他們一家子還要多。要不是周愛軍說她家里給準備了不少嫁妝,就算她爹是糧站副站長,都沒人敢娶。 哼,等她和愛軍結了婚,進了周家的門,看不收拾她! 西屋。 周雙鶯也背著書包出來,今天是她第一天上學,周愛國和劉艷華說好一起送她。 剛出屋子,向桂蓮的冷眼就掃了過來,“一個丫頭片子,讀什么書。還費錢買那么好的書包!” 要是都給光宗和耀祖,她豈不是能省下一半? 周雙鶯不甘示弱:“學費舅舅出的。書包本子和筆也是舅舅買的。舅舅說了給我,若不是我用,那就拿回去。他的東西不給外人。” 向桂蓮神色一沉。 劉艷華有個大哥,在隔壁鎮(zhèn)。兄妹倆關系還不錯。周愛國的木工手藝就是跟劉家大哥學的。也是因著這個,當年向桂蓮死活讓劉家一起把周愛黨給教了。 可學會了是一碼事,能不能找到活又是另外一碼事。如今大家日子過得都不算富裕,除非碰上結婚喬遷之類的大喜事,不然誰家好好的舊家具不用,非得花冤枉錢去打新的? 因此,雖得了這門手藝也不好做。周愛國有劉家的幫扶,偶爾會介紹一兩單生意給他,每年還能賺幾個錢。周愛黨就更少了。 想一想,如今周愛黨已經(jīng)三個月沒有進項。周愛國先前倒是有一單,本來能賺個七八塊,奈何被人搶了。 手里的錢只見花出去的,沒見收進來的。向桂蓮越發(fā)不高興,看著周雙鶯背著嶄新的書包,瞬間覺得更礙眼了。 她不是沒想過搶來給光宗耀祖,奈何周雙鶯的學費是劉家大哥直接交到學校的,書包也是親自送上門的,還特別“囑咐”不能給別人。這要是她拿了,周雙鶯一狀告過去,劉家也不是吃素的。這叫向桂蓮如何能不氣得牙癢癢? 周雙鶯將她的神色看在眼里,高高興興地出了門。 其實,向桂蓮不知道,前些日子他爸天天早出晚歸,名義上說是想看看城里有沒有什么活計,實則是去了隔壁鎮(zhèn)劉家。舅舅接了個大活。有戶人家新建了房子,家具全要換新。加之緊接著還要嫁女兒,想打七十二條腿陪嫁。 這可是大生意,全做完能賺好幾十呢!能有這樣大手筆的人家不多,機會稍縱即逝。劉家舅舅明知對方要得急,自己一個人忙不過來,也接了,請了她爸過去幫忙。二人緊趕慢趕,忙活了好多天終于把家具都做了出來。他爸分到二十塊錢! 這件事奶不知道,她勸說她爸瞞了下來。 學費和書包當然不是劉家舅舅出的,劉家舅舅倒是肯,但就那個一點虧吃不得的劉家舅媽能肯?還不鬧翻了天? 這不過是他們商量好,借舅舅的名義罷了。 周雙鶯拉了拉肩上的書包帶子,心里盤算著,如今爸媽手里也有幾十塊錢了,奈何她媽抓藥用了不少,這些錢是不經(jīng)花的。 她抬頭望向上水村東邊的山林。 沒關系,再等幾天。她記得上輩子的這一年,入了九月沒多久,下過一場大雨,山上一棵樹被雷劈中,連根倒塌,再有雨水沖刷,根部泥土松動,露出一個大坑。 天晴后,人們上山摘野菜。沒想到居然在坑里發(fā)現(xiàn)一個鐵皮盒子,盒子里是兩只耳環(huán)、一對鐲子并一條項鏈,全是金的。也不曉得是誰埋下的。 當時在場的人多,瞞不住。周大海上報充了公。 周雙鶯眉眼上挑,傻不傻,充公!可惜她不記得那棵樹的具體位置,否則早去挖了。不過也不要緊。這回她會提前上山,在沒人發(fā)現(xiàn)之前把這些東西拿到手。 ******** 土磚房。 周雙燕仰著的小臉蛋上滿是喜悅:“爸爸,真的嗎?我可以去上學?” “當然可以!爸爸學費交了,書包文具都給你買好了!你看看,喜歡嗎?” 周雙燕抱著書包,愛不釋手,“喜歡!謝謝爸爸!我可以和鶯jiejie一樣去上學了!鶯jiejie也有一個書包,可好看了!不過我的比她更好看!” 說道這里,周雙燕的神色暗淡了兩分。 沈煦有些詫異:“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不高興?” 周雙燕扯著他的衣角,“爸爸,我看到鶯jiejie背柴火下山了。她能背得動!她自己能行,為什么要裝不行,讓我背?” 沈煦一愣,看來是他之前讓周雙燕學會觀察起了作用。沒了周雙燕,周雙鶯可不就背得動了嗎? 小小的周雙燕對此很不能理解。 “爸爸,鶯jiejie是怕我吃不飽,所以故意讓我背柴火,借此給我吃的嗎?” 沈煦:…… 果然傻白甜,發(fā)現(xiàn)真相也只會往好的方面去想。 他伸手將周雙燕抱在腿上,“在家里,鶯jiejie吃的和你差不多。你覺得鶯jiejie的那些紅薯土豆是自己不吃省下來給你的嗎?” “不是!”周雙燕搖頭,“鶯jiejie自己那份每次都是拿到手就吃了的?!?/br> “那你覺得她給你的東西是從哪里來的?” 周雙燕皺眉,低下頭細想:“每次吃東西都是奶奶來分。一分下來,每個人幾乎都是當場吃了。不會剩下。家里的米、雞蛋、rou這些都是奶放在自己屋里的。只有紅薯土豆放在廚房。鶯jiejie應該是在廚房拿的?!?/br> 她語音一頓,睜大眼睛,“奶肯定不會給她。她……她是偷的?奶知道會打死她的!” 這會兒還擔心周雙鶯會被打死? 沈煦扶額,“燕子覺得鶯jiejie這樣做,對嗎?” 周雙燕低下頭,想到了自己當初偷偷溜進向桂蓮屋里拿麥乳精的事。 “爸爸,我錯了,我以后不會了?!?/br> 沈煦一愣,笑著摸了摸她的頭,“我們燕子是好孩子。你是為了弟弟。而且麥乳精是爸爸專門為你和弟弟買回來的。這不一樣。爸爸想說的是,如果是咱們燕子看到鶯jiejie吃不飽,會去偷東西過來給鶯jiejie吃嗎?” 周雙燕想了想,咬牙說:“如果……如果鶯jiejie實在很餓很餓,我……我會?!?/br> 就像會去偷麥乳精給三娃一樣。 “那燕子是直接給鶯jiejie吃的,還是要讓鶯jiejie幫你干活才給?” “當然是直接給!我不用鶯jiejie干活,我可以自己干!” 說完,自己也怔住了,眸中一片迷茫,“爸爸,你是說如果鶯jiejie對我好,不用我?guī)退苫?,也會給我吃的,對嗎?” “對!” 周雙燕再次低下頭,“那鶯jiejie為什么要這樣呢?” “燕子覺得呢?” “因為……因為她不想干。” 聲音弱下來,語氣很是失落。她以為的好jiejie原來并沒有那么好。她一直把對方當自己最好的朋友,可對方并非如此。 小姑娘內(nèi)心受了傷,情緒低迷。 沈煦一手提著書包,一手抱起她,“走了!咱們上學去!” 他并沒有出言安慰,成長嘛,誰都會經(jīng)歷的。更何況小孩子忘性大,等去學校交了新朋友,自然就不會在意這點小難過了。 ******** 周明友三人是兩天后回來的,彼時,沈煦也剛好跑完一個小長途。 兩人湊一塊吃酒。 周明友說起章德祖來,“那位叫小菲的真去告了他強女干,徐家出手把他從公安局撈了出來。強女干的罪名沒定下,可耍流氓是實打?qū)嵉?。徐廣義花了不少代價,讓章德祖免去了下放農(nóng)場改造,但朝陽鞋廠的工作沒了,還被拉去游街□□了一回。 聽說徐楠自出事后便住在徐家,就沒再回過章家,對章德祖愛答不理。徐廣義一直想讓他們離婚。徐楠似乎已經(jīng)有些動搖了?!?/br> 不用問,這消息必然是李成斌透出來的。 周明友感嘆:“我就不明白了,既然徐家早抱著離婚的打算,還費那么大力氣幫章德祖脫罪干嘛?” 沈煦卻是明白。 “你忘了,徐楠和章德祖有個孩子。章德祖如果被定罪,孩子就成了犯人的種。徐家不在意章德祖,卻不能不在意孩子。這也是把對孩子的傷害降到最低?!?/br> 周明友擺手,“左右章家現(xiàn)在是爬不起來了,不說這些不相干的人。三哥,這回的尾款結了。按你當初的提議,除去所有開支后,三成作為隊里的公用資金,七成發(fā)給大家。我姐和云霞嬸負責的統(tǒng)計。 你不知道,村里按戶結算,最多的賺了二三十塊,最少的也有七八塊。這還是咱們?nèi)丝诙啵唵尉椭挥心敲葱┑脑?。照咱們村的人力,就是再來幾個一千六百瓶都做得來。若是能多拉幾個這樣訂單,指不定什么時候,咱們也能和城里工人一樣了?!?/br> 沈煦輕笑,“我給你指個路,縣里也有供銷社?!?/br> 周明友哪會沒想過這層,“我跑過了。人家鼻子在眼睛上面,壓根瞧不上咱們鄉(xiāng)下人做出來的這玩意兒,嘗都不肯嘗。也不知道三哥你當初是怎么說服柴主任的。” 還能怎么說服,自然是用錢。 “我再給你出個主意。縣里不論是衣服鞋子還是姑娘家的頭繩發(fā)卡,都是追的省城的風氣。你拿著咱們省城的合同單子去,告訴人家。我們這吃食在省城可是暢銷貨,人家排著隊都不一定買得到的,廠里工人的福利都用的這個。人家說不準就要了!” 周明友一愣,竟是沒想到還有這種cao作。 沈煦又道:“看看咱們隊上還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東西,一并帶上。也不必非得是什么好東西,有個心意就成。我記得今年春季那會兒摘了一些茶葉,聽說還不錯。還有后山上那幾顆石榴樹,如今差不多也熟了,可以裝一籃子過去?!?/br> 縣里的訂單比不得省城,量少,賺頭也少。送禮太重不合適。更何況以目前縣城對省城流行的追捧,有省城的合同在,周明友但凡嘴巴子會說點,這事應當不難。 “成!改天我再去試試!” 酒rou吃完,沈煦起身要走。周明友使喚自己媳婦去拿傘。 沈煦擺手,“這會兒雨都停了,頭上的烏云都散了,用不著?!?/br> 周明友出門仰頭一望,還真是。 “行!傘就不拿了。三哥,你慢點走。這場雨下得大,路上全是泥漿,石頭上滑,你小心?!?/br> 沈煦發(fā)笑:“我又不是三歲小孩,自家兄弟,又不是外人,別送了,回屋去吧!” 兩人正告別,便見前方三娃和燕子哭著一邊跑一邊喊:“爸爸!鶯jiejie掉坑里被土埋了!爸爸!鶯jiejie掉坑里被土埋了?!?/br> 第33章 033 現(xiàn)場一片狼藉。 最先入眼的是一個沒了樹干的樹樁,根部這頭自泥土里翻出, 另一頭斷裂處可見明顯雷電燒焦痕跡, 有些地方甚至還冒著絲絲白煙,便是周邊泥土中也呈現(xiàn)出不少黑色。而樹樁的西側數(shù)步遠之地是一個斜坡, 斜坡一路往下有樹木滾落的痕跡。 站在坡前往下看, 一眼便找到了從樹樁斷裂的大樹。這棵樹是橫在一個坑上的,正好將坑口遮擋,從枝丫的縫隙看去,半坑泥土里困著一個人, 六歲左右的年紀,不是周雙鶯是誰? 前世這本書, 沈煦是囫圇吞棗般看的,本就是閑暇間無意點進, 消遣之用, 閱讀并不細致。尤其距離看完這本書已經(jīng)過去大半年,大致劇情還知道, 但好些細節(jié)已經(jīng)記不清了。 若非見到眼前的場景,沈煦可能永遠也想不起來, 書中還有這一段。 是的, 現(xiàn)在,他想起來了。書里,女主周雙鶯曾拿到了一份無主之財, 后來這筆錢財也成為了她幫助父母事業(yè)起步的重要資金。 可是書里, 她是在大雨放晴后的第二天清早, 借口割豬草挖到的。而現(xiàn)在,大雨剛過去還沒一個小時…… 看著坑里周雙鶯狼狽的模樣,沈煦嘴角微抽:這輩子有了他的出現(xiàn)后,女主的運氣似乎有些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