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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一個人,我還有淺兒?!?/br> “那不一樣?!?/br> “一樣的,所以淺兒莫哭了?!?/br> “嗚…還是想哭。 小姐不哭,淺兒替小姐哭。 小姐,你說夫人怎么這么狠心呢? 她為什么就不多陪陪小姐,小姐那么喜歡老爺夫人的?!?/br> “傻淺兒。 母親她…不是狠心,只是…只是撐不下去了?!?/br> “為什么撐不下去? 明明還有小姐陪著。” “因為她太愛父親了。 淺兒,愛這個字有時候比想像中還要沉重。 有些人若是沒了愛,她就活不去了?!?/br> “嗚嗚…小姐…” “好了,淺兒莫哭了。 莫哭了啊~” *** “因為她太愛父親了。 淺兒,愛這個字有時候比想像中還要沉重。 有些人若是沒了愛,她就活不去了。” 很長一段時間,這話一直在林淺腦中閃過,但她一直不曾明白這話語里代表的意義,甚至不明白方菲說著這般話語時為何會是那般明悟的表情,但她現(xiàn)在終于明白了。 但是等她明白的時候,小姐卻…. 林淺胡亂的用著衣袖擦了擦眼角,拔了太久的草,又被雨淋了的衣袖即臟又冷,擦在眼角一點也不舒服。 但是那根本不重要,只要別讓淚糊了她的視線就好了。 在林淺記憶中即大又繁華的方府不知何時竟是已經(jīng)荒廢至極,空蕩蕩的了無生煙,雜草叢生。 林淺半跪著,用力拔著雜草,草太多太密,以至于連小姐的墓碑都看不到了。 在方府被方菲一慣寵著,林淺何嘗受過苦楚,嫁人之后因為小姐的庇佑也末曾干過什么重活,以至于這手竟是嬌貴的狠,不過拔了一會雜草,竟是被割了數(shù)道口子,鮮血流了出來,指尖也是痕跡斑斑,以至于動一下就疼極了。 但林淺就像是感覺不到疼一樣,手間動作越快。 陰沉沉的天幕,淋淋漓漓的雨水,隔絕了時間,林淺已經(jīng)記不得重復(fù)著這個動作有多久了,但在指尖滿是血口的再次拔掉眼前的雜草之時,她終于看到了那已經(jīng)發(fā)黃發(fā)舊的墓碑。 說是墓碑都有些夸張了,那只是一個木頭制成的牌子插在上面,牌子上空蕩蕩的一字末寫。 看到這木牌之時,林淺只覺得強撐著力道全部xiele去,她狼狽的爬了過去,顫抖的碰到了那木牌,比著之前更加劇烈而椎心的疼痛一陣陣的襲來。 指尖的血口因為觸碰在木牌上婉延而出血痕,以至于那發(fā)舊的木牌顯得越發(fā)丑陋。 林淺慌亂的用著袖子去擦,但那臟兮兮的袖子非但末曾把那血痕擦盡,反倒把那血痕胡開,還伴隨著些許臟痕。 “小姐,淺兒….對不住你。 都是…淺兒…不好?!?/br> 猶如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林淺抱著木牌哭得絕望至極。 但這一次不管她哭的再久,再傷心,再也沒有一個人會輕柔的替她擦著淚,想盡辦法哄著她。 小姐~ 小姐~ 愛之一字如此沉重,你為何要放在淺兒身上? 淺兒完全就不配!! *** “淺兒,淺兒~” 耳邊一直有著不急不徐的嗓音在叫著,那些沉沉甸甸的畫面漸漸退去色澤。 林淺眨了眨眼,抬眸看著陰沉沉的天幕,有些恍神。 “怎么傘也不撐好,雨都滴下來了?!?/br> 柔軟的帕子輕輕的擦向額間,帶著些許無奈的嗓音再次響了起來。 林淺下意識轉(zhuǎn)頭,頭上戴著一朵白花,一襲白衣,因為已經(jīng)過了四十,少了少女氣息,多了更多女人成熟女性的方菲正微微俯身替她擦著雨滴。 “好了,我們也祭拜完成了,外面雨大,我們回去吧?!?/br> 雨滴被擦干凈,方菲收起帕子,抬頭望了一眼天色,輕柔開口。 陰沉沉的天色,淋淋漓漓的雨水,安靜立著的墓碑。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一模一樣的。 但林淺卻是無比的清晰的知道,完全是不一樣的。 “啪~” “淺兒,你怎么…” 林淺任著手中的雨傘掉落于地,迎著方菲那似有些驚愕的話語,往前邁了兩步,雙手環(huán)在方菲腰間,整個人用力的埋在方菲的胸,前。 “小姐,我想抱抱你?!?/br> “淺兒你都過了四十了,怎么還這般…” 似斥責(zé)的話語中,方菲的傘越發(fā)的傾斜了些,在把林淺整個籠罩住后,另一只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就抱一下就好了,外面雨大呢,小心著涼?!?/br>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清明,看了太多感動的瞬間。 所以突然有感寫了這篇番外。 愛你們么么噠` 第101章 祝福 把吃醋吃得理所當(dāng)然并且借由此頗得了些許好處的林淺,就算再是不甘愿,在那跟隨其后的馬車突然加速并肩而行,出言相邀一道中途休憩,還是被迫與著小姐一道下來見了那夫人一家。 明暖的陽光中,因為遠離了溫啷鎮(zhèn)以至于風(fēng)吹的頗帶寒意,不過在林淺東西準備的夠全后,衣裳穿的厚實手上還有湯婆子的方菲氣色不錯,根本不曾畏冷。 與著那夫人數(shù)次相見,林淺都是與方菲一道見的,每次幾乎都處于半神游狀態(tài),但也能看見此刻兩人氛圍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