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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她連鍋里的早餐都不管了,轉(zhuǎn)身跑去客廳叫喚:“陸孝義!你看看女兒說了什么話,她是要我們死啊,你去管管她?。 ?/br> 客廳在看早間新聞的陸孝義看了汪敏一眼,下意識縮了縮脖子:“我管不了……” “你……” “我管不了……”他又把話小聲重復了一遍,語氣里帶點小情緒。 “你就是個懦夫!你就這么看家里人被欺負!” “我女兒……不是我家里人嗎?你們欺負她的時候,準我說過話嗎?你錄那視頻的時候,和我說過嗎……”陸孝義說著,別過頭去,“我沒那個臉去找她。” “我就是個懦夫。看著你們欺負了她那么多年,這樣她都不怨我,還給我買這買那,被罵成這樣了,還說以后會養(yǎng)我……我對不起她,更對不起她媽。”他說著,又小聲嘟囔了一次:“我就是個懦夫。” “陸孝義!你這什么態(tài)度?你被陸萸薇收買了是不是?火燒不到你,你就不管我們死活了對不對?你怎么這樣……怎么這樣窩囊,我真是跟錯人了!”汪敏怒極,“這事,你不讓陸萸薇消停下來,我們就離婚!” “……” 一陣沉默后,廚房里傳來了一股臭臭的糊味。 陸孝義咽了咽口水:“那就離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關(guān)于陸萸薇的老爹,沒有想洗白的意思,他對女兒有沒有感情是一回事,這么多年縱容那對母子欺負女兒是另一回事,他只是良心發(fā)現(xiàn)停止了這種縱容,僅此而已。 第91章 被繼母添油加醋的黑料送上熱搜的那個晚上, 陸萸薇做了一個夢。 夢里, 她坐在初中時的教室里。 沒有老師,沒有同學,黑板干干凈凈, 每張桌子的桌面和桌箱都空空蕩蕩。 好安靜。 她茫然地起身走出教室,教學樓的走道上空無一人, 學校cao場空無一人,食堂更是空無一人。 這個地方, 好像被人遺落了。 她走出了學校, 終于在大街上看到了往來不息的人群。他們形形色色,忙忙碌碌, 誰和誰都沒有關(guān)系。 她繼續(xù)走,漫無目的地走。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手里多了一串被一條細繩拴著的氣球。氣球有些蔫了,她卻把它們當做風箏,拽著那根繩子在人群中跑, 只為看它被風吹起來的樣子。 她順著人潮跑了很久很久,終于來到一個掛滿氣球的廣場。 許許多多拿著氣球的人互幫互助, 為彼此將氣球掛上高處,然后有說有笑地許愿。 她攥著手里的那條細繩子,上面綁著一堆破了, 或是氣都漏光了的氣球皮,站在原地不敢上前,只呆呆望著廣場上空隨風搖晃的氣球, 有說有笑、結(jié)伴成群的人們,一看就是好久。 最后,她也不知為何,一股委屈涌上心頭,茫然地哭了。 忽然,一個個子高高的小男孩走到她的身旁,把自己手上拳頭大的小氣球系在了她的繩子上,對她友善地笑了笑,又將繩子接過,走到廣場中央,將其高高掛了起來。 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望著那串繩子上那唯一一個氣球,嘴角微微揚了一下。 可下一秒,廣場里熱鬧的人群不見了,氣球一個個都蔫了。 而她那根繩子好像忽然變得好重好重,把半空中所有的繩子都壓垮了。 她好害怕,一個人在無人的街道上狂奔。 最后,走進了一個宇宙觀光發(fā)車點。 那里好黑,窗外就是星空和無邊的宇宙。 她買了飛向宇宙的票,穿上裝備,坐上了離開地球的飛船,卻發(fā)現(xiàn)這班飛船上除了自己再無第二個人,這像是一個只為她發(fā)的飛船。 不像觀光,更像是一種獨自流放。 她害怕極了,轉(zhuǎn)身逃下飛船,卻在下船后沒多久,看到許許多多游客上了飛船。 她想要回去,飛船卻關(guān)上了艙門,離開地球,漸行漸遠。 而她,只能躲在原地小聲地哭,哭著哭著,便被遠遠地落在了那個只能遠望所有人離去的孤獨之地。 好不容易挨過了旁人無端的惡意,挺過了不得志的萎靡,就在勇氣都快消磨殆盡之時,竟還被所謂親人,用她好不容易經(jīng)歷完的一切當做刀子,添油加醋地對她口誅筆伐。 這世上,真有一個人是在乎她的嗎? 她無望的想著,卻見一只手伸向了自己。 抬眼,逆光之下,看不清面容的少女對她歪了歪頭。 “我餓了,回家給我做糖醋魚好不好?” 多么幸運。 這世上,還有一個地方,能被稱之為家。 *** 陸萸薇專輯的錄制還未結(jié)束,可出了這樣的事,唱片公司也不好意思讓她留下來繼續(xù)錄制,便在年前的一周提前為她放了假。 她沒有選擇回“家”過年,而是去了林家。 那天晚上,她親手給林正和林微濛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林微濛望著桌上的糖醋魚,開心得不行,一個勁向林正夸贊這盤魚的美味,林正吃了也贊不絕口。 “陸萸薇,你那專輯的事不是沒弄好嗎?”飯時,林微濛轉(zhuǎn)著筷子,好奇問道:“怎么忽然跑回來給我和爸做吃的?” 陸萸薇道:“因為我聽到你說你想吃糖醋魚了?!?/br> “?。俊绷治縻读算?,道:“我什么時候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