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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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小川一切平安?!?/br> 不遠處,倚著欄桿的石無患“喂”了一聲,半開玩笑說:“我也想去?!?/br> 何燕微瞟他一眼,臉色冷了下來。 她板著臉:“石師弟,阿昭有道侶,你自重一些!” “又不是不能換,機會是自己爭取的……” “石無患你這個禽獸,要是拆我情緣我就跟你勢不兩立!” “老爹,孩子們都長大了,都會爭風(fēng)吃醋了……嗷你又打我!” “誰能讓這只鴨子下來啊啊啊……到底是誰出主意讓鴨子和狗也參演的?!” 顧思齊在一旁擦拭竹笛,不時用溫柔專注的目光注視著燕微。 …… 陳楚楚跳下飛行器。 道門的八卦塔修得一般,顯然修造者修為平平,難說精深。這也怪不得去年比賽的勝利者是佛門。 想來也是,修仙者講究“清靜無為”,如北斗仙宗、劍宗這樣的名門大派,每年收弟子都挑挑揀揀、苛刻得很,哪兒有心思傳道?按道門的想法,順其自然才是最佳。 只有資源吃緊的小門小派,才會為門派生存而努力鉆營。也難說這種做法不好,因為這樣踏實、努力的修煉道路,歷史上也走出了不少有名的大修士。 塔身近似黃銅色,有八角,每一角上都懸掛著銅鈴。塔身按方位同時刻了先天八卦與后天八卦,最下方以太極圖做支撐,雖然顯得刻意了些,卻能見修建之認(rèn)真。 扶風(fēng)城雖然佛門信徒較多,但整個大陸總體是仙道昌盛,因而八卦塔這里也有不少人往來。 這里不設(shè)香爐、沒有跪拜用的蒲團,只掛太極圖一副、八卦圖兩幅,幾名身著道袍的人搬個小馬扎,坐在路邊給人看手相、算命,念念有詞、語焉不詳?shù)?,乍一看和市井中的騙子好像也沒什么兩樣。 不過也沒人太過當(dāng)真,大家都一副樂樂呵呵的模樣。 謝蘊昭他們好像還沒有來。 陳楚楚四下一看,發(fā)現(xiàn)只有一個人站在塔下,仰頭觀察八卦塔的情況。 那個背影高而瘦,長發(fā)以一根木簪半挽,垂落的發(fā)梢有些枯黃,搭在他腰間。 她愕然地踏前一步:“執(zhí)風(fēng)院使……” 那人身形微動,略側(cè)過頭,卻露出一張驅(qū)鬼面具??桃饷枥L的橫眉怒目模樣,與他清瘦的影子十分不搭。 陳楚楚認(rèn)識那個面具。她剛到扶風(fēng)城那一天,就被戴著這個面具的人送了一只小貓面具。他說,讓她多笑笑。 那個人現(xiàn)在在塔下,透過驅(qū)鬼面具看著她。 “小姑娘,你認(rèn)錯人了?!?/br> 他的聲音沙啞,很陌生。 但卻掩不去那草藥清苦的氣質(zhì)。 也許那不是氣質(zhì),那只是一種感覺,可是她就是知道。 陳楚楚心中忽然涌起一點古怪的憤怒。 “執(zhí)風(fēng)院使!”她跑過去,跳過低矮的圍欄,徑直朝那個人跑過去。 她的舉動似乎讓他驚訝。在起初的幾息時間中,他停在原地不動,定定地面朝她的方向。 “執(zhí)風(fēng)……” 陳楚楚停下腳步,茫然若失地看著前方。 那里已經(jīng)空無一人。 站了一會兒,她才低下頭,摸出一直放在懷里的小貓面具。她想生氣地摔在地上,卻又還是舍不得。 “……什么人啊,不喜歡就干脆一點,不要突然出現(xiàn),送人家東西,還說什么要多笑笑。真的好討厭?!?/br> “楚楚?” 她回過頭,正見兩道劍光落下。她的好友快步走來,淺藍衣袖飄動,拂在另一名白衣修士身上。 “阿昭……我也想幫忙尋找小川。” 陳楚楚勉強笑了一下。她想,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一門心思關(guān)心失蹤的好友,而不是去想什么有的沒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哪兒有朋友重要。 可終究,在她跟著那道侶二人進入道門八卦塔時,她還是忍不住說:“阿昭,你和衛(wèi)師兄這樣真好。” 好友有點奇怪地看著她:“怎么啦?” 她連忙搖搖頭,揚起個笑臉。 那位無論是臉還是修為都名氣極大的劍修,也瞧了她一眼,并有些了然地微微一笑,其容貌之盛,剎那間像光照亮了塔中的幽暗。 “我忽然就明白了,師妹。”他說,“有時候你生我氣,的確是有原因的。” “嗯?”好友無辜地說,“我現(xiàn)在沒生你氣?!?/br> 那一位慢條斯理道:“如果我表現(xiàn)得和某人差不多,那的確是很討人厭、很該被教訓(xùn)一二的,我明白了?!?/br> 陳楚楚踢了踢腳邊的一顆石子。 她想:就是嘛,真的好討厭。 …… 道門的八卦塔是由南部的幾家小門派合力修建而成的。 謝蘊昭他們在塔中同樣一無所獲。 “既然三座愿力塔都沒有異常,那就只能在上古秘境碎片中了?”她考慮道,“師兄說過,秘境鑰匙掌握在九千家主手中,或要等瑤臺花會落幕、秘境自己打開一絲縫隙……現(xiàn)在要去把九千家主綁過來么?” 師兄抬手輕輕敲了敲她的頭。 “莽莽撞撞,上回在平京你是不是也這么橫沖直撞的?”他無奈地責(zé)備一句,又道,“沈佛心的修為我也看不透,因而他最差也與我在仿佛之間,不可輕舉妄動。” “我還覺得上次我有勇有謀呢。”謝蘊昭心虛,卻還是嘴硬一句,又若有所思,“沈佛心果然修為足有玄德?那……他不是應(yīng)當(dāng)能一照面就把我拍死?怎么沒這么做?” 難道是“反派一定話多且對弱小期的主角不屑一顧”的神秘定律作祟? “別咒自己。”衛(wèi)枕流更頭痛了,再敲她一下,又道,“他不殺你,也許是不能殺你?!?/br> “不能?” “上次面對他時,我就有一種冥冥中的感覺,好似我無法對他出手?!毙l(wèi)枕流沉吟道,“那種感覺太玄妙,我無法確定。是以這回來扶風(fēng)城,我聽說他也在,就去探了探情況……” 謝蘊昭頓時警惕:“什么時候?你又背著我做了什么?” “……就是探了探而已?!毙l(wèi)枕流頓時有些尷尬,只能掩飾地輕咳一聲,“我遠遠見了他一面,他應(yīng)當(dāng)也察覺了我的到來。這一次我能確定,我的確無法對他出手,而他也無法對我出手?!?/br> “還有這種怪事……” 陳楚楚一直在旁聽著,這時忽道:“我見過這個設(shè)定。說是轉(zhuǎn)世的大能如果前一世糾葛過深、牽扯過重,乃至轉(zhuǎn)世都是因為彼此而為,這一世就無法直接傷害對方?!?/br> 衛(wèi)枕流驚訝地瞧她一眼,思索道:“有此事?那……” 謝蘊昭卻抽了抽嘴角。 “師兄你別聽她的。”她嘆了口氣,一把拍上好友的肩頭,“設(shè)定?什么設(shè)定?你是不是又把《北斗八卦志》的什么故事設(shè)定和現(xiàn)實弄混了?” 陳楚楚不是頭一回干這事了!有一次門派考核,她竟然迷迷糊糊在試卷上寫了某某修士愛情故事的離奇設(shè)定,結(jié)果不及格不說,還被師長一頓痛批,扔去挖礦三個月。 陳楚楚一縮脖子,討好地笑了兩聲,顯然被說中了。 “但我沒搞混?!彼齾s又分辯道,“我看這個故事的時候,作者說了,這個故事是她考據(jù)過,有古籍記載的!” “是嗎?”謝蘊昭一點不信,“什么古籍?” “這個,這個……” 陳楚楚努力想了半天,訕訕一笑:“不記得了……” 謝蘊昭沒好氣地敲了一下陳楚楚的頭,動作與師兄敲她如出一轍。 “好了,現(xiàn)在的問題就是——秘境碎片在哪里?”她看向師兄,“師兄可有頭緒?” 衛(wèi)枕流之所以知道扶風(fēng)城有秘境碎片,是因為前幾世聽說過這條消息。 他思索片刻,整理好回憶與思緒,才道:“扶風(fēng)城與平京一樣是古城,其源頭能夠追溯到十萬年前。聽說當(dāng)年這里有大妖作亂,被高人封印在城外秘境碎片中。但扶風(fēng)城如今格局與當(dāng)年相去甚遠,不知道這‘城外’具體所指為何?!?/br> “十萬年也太久了?!敝x蘊昭皺了皺眉,“不知道有沒有什么古城地圖之類……” “古城地圖沒有,能為幾位道友解惑的人選倒是有。” 又一道彩光飄然而落,從中走出個巧笑倩兮的青衣女郎。她鬢發(fā)微亂,還留了只金釵未取,顯見是剛表演完了節(jié)目,匆匆趕來與眾人會和。 “□□乏術(shù),幾位見諒?!鄙桃酪酪欢Y道,“奉公子之命,既然幾位已經(jīng)排除愿力塔的可能性,那接下來我會仔細與諸位解釋秘境之事?!?/br> “還請諸位與我上山,登高遠望,便能破解扶風(fēng)城奧秘?!?/br> 商依依指著扶風(fēng)城以西的一座青山山巔,說道。 …… 澹州多山丘,沒有名山大川。扶風(fēng)城外的青山看著挺拔,卻只是被四周平原、洼地襯托出的俊秀。 很快,謝蘊昭他們就到了山頂。 也正因為山丘不高,普通人也可來此玩耍,山頂便修建了供人憩息的亭臺,也有小商販挑著水果、烤地瓜在這里販賣。 不過由于花會將近,大多數(shù)人都去看熱鬧了,山上只零星幾個人,還都徜徉在山腰花海中,享受春光明媚。 山頂視野絕佳。放眼望去,自山腳不遠處起,無數(shù)房屋綿延而去,有高有矮,參差不齊、雜亂地鋪排開去。 但這只是局部的現(xiàn)象。 如果將目光放遠、再放遠,盡可能多地將扶風(fēng)城的格局納入眼底,就能隱隱發(fā)現(xiàn),這座巨大的城市好似一只展翼的大鳥。 “這是……” 謝蘊昭還在辨認(rèn),師兄卻輕輕叫了一聲。 “師妹,來,再高一些。” 玄德境已經(jīng)能夠御氣而行,無需借助外物。衛(wèi)枕流大袖一拂,身周便有云氣聚攏,托著幾人一同升高,直到匯入真正的云層。 陳楚楚站在兩人身后,一手牽著謝蘊昭,也探頭去看。 商依依駕著一道飄逸綢緞隨之飛起,有些佩服:“不愧是北斗的修士,這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奧秘。” 衛(wèi)枕流伸手一指:“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