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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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亭捻了一會兒, 就把帕子扔在了屏風上掛著。 他原先頭發(fā)并不怎么好,原主沒用心打理, 干枯毛躁還分叉, 又不愛經(jīng)常洗。剛開始魏亭都對對方的衛(wèi)生習慣感到一言難盡, 不能忍受。 現(xiàn)在完全不同了,大半年過去,魏亭頭發(fā)已經(jīng)養(yǎng)得非常好, 發(fā)量不止多,還烏黑濃密順滑。 他拿剪刀把以前下半截分叉的發(fā)尾修剪掉。 現(xiàn)下一眼看去,一頭墨打跟綢緞似的。 估計跟那生發(fā)液有關(guān)系,洗了幾次效果就出來了,rou眼可見的變化。 當然頭發(fā)太多也有點難處, 就洗了之后,不好弄干,用帕子把水分絞干凈后,還要晾上半日。 魏亭不禁懷念吹風機。 及腰的長發(fā)散在身后,魏亭坐在軟榻上,雙腿大開,手肘支在腿上。 他沐浴后只穿了白色中衣,綢緞料子很薄,夏日穿著卻舒服。頭發(fā)稍端的水滴無知無覺慢慢浸入衣服里,泅濕后,就貼著皮rou了。 濕黏黏的痕跡。 楚令意就坐在妝臺前,一時半會兒的,兩人都沒有說話。 屋子內(nèi)安靜得針落可聞。 如今時節(jié)以進初夏,夜晚多繁星,桌前前的窗戶被支楞起來,大半開,能看見外頭半圓幽冷的朔月,還有不絕于耳的蟬鳴聲。 楚令意就看著外頭,從魏亭的方向看去,但見她挺直的脊背,細瘦的腰肢。 柔軟而脆弱。 他閉眼靜了靜心,半晌,睜開眼說:“把紗窗關(guān)上,蚊蟲會進來?!?/br> 事實上,屋子里丫鬟早就熏了淡香,能驅(qū)蚊的。 楚令意又是冷哼一聲。 魏亭就自己走過來,傾了傾身,緩緩伸手,將紗窗給罩上了。 無奈說道:“不騙你,蟲子都有趨光性,就算熏了香也會往屋子里飛。” 楚令意手里捏著本書,但沒有在看,魏亭心想她是不是害怕? 畢竟是女孩,可能是會害怕與男人同處一室的。 想了想,他慢慢抽掉楚令意手里的書,聞聲說:“你去睡覺吧,我在榻上歇息,晾晾頭發(fā)。” 楚令意抿著唇走到床邊,脫下鞋子睡了上去,魏亭幫她放下帳子壓好。 屋內(nèi)燈火滅了三盞,留下一盞,放在寢塌尾處的小桌上,魏亭就靠在硬枕上,有一搭沒一搭地翻起了書。 本想看看書一夜也就過去了,誰料從楚令意手上拿來的這一本,名字叫做水經(jīng)注的讀物,委實不適合用作打發(fā)時間。還是在晚上,愈發(fā)看得人眼皮沉沉。 魏亭撐不住了,閉上眼按了按眉心,索性將書本扔向一邊。 心里卻忍不住想,楚令意莫不是不知道什么是閑暇趣味讀物? 一夜眨眼而過。 天光大亮。 晨起楚令意睜開眼,喚了丫鬟。 朱筆和徽墨兩個腳步輕輕,動作溫柔掛上帳子,服侍主子穿衣起床。 楚令意醒神后,睜開眼睛往另一面看了兩眼,片刻后才說:“他呢。” 徽墨道:“三爺一早起來了,這會兒在前院呢?!?/br> 楚令意就沒說什么了。 她昨日受了王氏的氣,王氏指責她不該穿金戴玉,這會兒朱筆就猶豫著問了一句:“奶奶今日想穿哪身衣裳?” 楚令意冷嗤了一身,抬著下巴,“穿最漂亮的,頭飾也要最漂亮的。” 兩丫鬟莞爾,徽墨忍不住說:“奶奶穿什么都是最漂亮的?!?/br> 楚令意緊蹙的眉心就慢慢平了下來,但她還是壓著嘴角。 一會兒,臨紙就端著吃食進來,低聲說:“我單讓人一早準備好的,奶奶先吃著墊墊肚子,等下出去同她們一處吃,也不知能吃上幾口?!?/br> 且依著楚令意的性子,旁人碰過的東西她自是不愿意再碰。 左右都是礙王氏的眼,還不去自己痛快些。 楚令意還真吃了不少,一小碗燕窩粥都吃完了,水晶蝦餃也用了兩三個。 吃完后仔細漱了口。 楚令意才扶著丫鬟的手出房門。 大戶人家有大清早請安的規(guī)矩,小門小戶的市井人哪個會講究這些。不過大多是媳婦兒一早起來做早飯,掃地洗衣裳伺候男人孩子。 楚令意養(yǎng)著滿院子的人,當然不用做這些。 到了外頭之后,看見魏大嫂大嫂在給幾個小孩子洗臉洗手。 這兩人還挺會來事兒的,知道魏家能有如今的境況泰半都是沾了楚令意的光。 故而面上對她尊重又是奉承的,總之說的都是好話。 楚令意也就做了會兒面上功夫,別人跟她好好說話,她就不會去打人的臉讓人難堪。 因昨天那點不痛快被魏亭打斷,王氏也不好大清再早找楚令意麻煩,一家人安安靜靜吃了頓早飯。 不過看楚令意打扮得天仙似的還是覺得眼睛刺得疼。 她的兒子怕是魂都要被勾沒了,簡直糟心! 畢竟鄉(xiāng)下家里還留著三個男人在,王氏也不太放心,沒準備在這常住,吃了早飯就要走了。 魏亭沒太挽留,給買了不少東西裝車。親自送她們出了城。 王氏一行離開了魏家,宅子里瞬間安靜不少。 劉嬤嬤指揮著丫鬟婆子掃地洗衣裳,走來走去,心里想著事。 她看魏家有幾個孫子孫女在熱鬧得很,王氏對自家姑娘不太喜歡,昨日還當眾說奶奶不生孩子,雖則話頭最后讓三爺擋了回去,不過畢竟那意思在,沒個孩子是沒底氣。 劉嬤嬤尋思著等有空就去主子跟前說幾句,現(xiàn)下還只是王氏說幾句不好聽的話,怕再過半年,親朋鄰里都要陰陽怪氣了。 魏亭送走王氏回來,直接去找了楚令意,楚令意在畫畫,見魏亭過來就掩住了。 魏亭沒注意,對她說:“昨日的事我同娘仔細說過了,你放心,娘不會再說那樣的話。且她回了鄉(xiāng)下,估摸著這段日子不會再來了,你莫放在心上?!?/br> 楚令意就說:“我并不同她計較。我知道,她們都是這樣的?!?/br> 魏亭頓了頓,不能很清楚她話里的他們指的是誰,這樣又說的是哪樣。 他沉思靜默了一會兒,開口說:“我?guī)愠鋈ネ嫒绾???/br> 楚令意抬眉看他,她容貌太盛,一種端麗到極致的容顏,看著人的時候容易讓人分神。 她沒說話。 魏亭誘導(dǎo)一樣開口說,“昨夜答應(yīng)過你的。” 楚令意挑起眉尾:“你不是很忙的?” 魏亭動了動手指,淡然道:“不忙,藥房明天才開?!?/br> 一般來說,喜事辦酒席面大都是提前兩日的。 楚令意不說話了,魏亭就當她答應(yīng)。 想了想后說了:“中午帶你去外頭酒樓吃飯,再去戲園子看戲好不好?” 古時候娛樂活動不多,魏亭來自己后每天都有的忙,自己沒怎么玩樂過,但每天都在外面跑,該了解的都了解。 楚令意捏緊了帕子,豎著眼睛怒道:“誰家女眷會去酒樓的?戲園子更是男子消遣的地方,你作弄著我好玩不成?” 魏亭低低笑了。 本朝規(guī)矩多束縛女子重,更遑論侯門貴族高門大戶,這等門戶教養(yǎng)姑娘十分之嚴格,除了大家族之間的走動,輕易出不得門。 楚令意長這么大,幾乎從沒在坊間走動過。 酒樓那是男人們吃飯喝酒的地方,戲園子看戲更是如此。 楚令意不是沒看過戲,慶陽侯府養(yǎng)著自己的戲班子,有什么生慶喜事都會擺臺子點戲唱上半日。 但這和出門玩樂是不同。 楚令意不知魏亭笑什么,正要生氣,就聽對方用一種漫不經(jīng)心的口吻說:“誰跟你說的這些規(guī)矩,講的這些話。你當姑娘時要聽這些,嫁了人卻不用。旁人不能出去是婆家夫君不讓出去,我不拘束你,親自帶你出去,你還怕什么?!?/br> 魏亭說得太理所當然,以至于楚令意半晌說不出話來。 她心里是震驚的。 魏亭已經(jīng)又開口,“好了,不用擔心,今天帶你出去放風?!?/br> 旁邊兩個丫鬟都聽得心顫顫的,但是誰也不敢插話。 還問叫小丫鬟去備馬車,生怕魏亭直接就拉著楚令意走著去。 好在魏亭并不是那么不靠譜的人。 臨紙連忙把粉水色的紗質(zhì)披帛給楚令意掛在手上。 魏亭拉著楚令意的手腕往外走,一邊說:“今天就不帶丫鬟了,可好?!?/br> 半天,楚令意點點頭,應(yīng)了他這話。 幾個丫鬟心里急得跳,卻只能眼巴巴看著魏亭把楚令意帶走了。 上了馬車,魏亭直接告訴車夫,“先去八寶樓?!?/br> “好嘞三爺!”車夫長應(yīng)一聲,瞬時就拉了韁繩,馬車卡卡動了起來。 “去過八寶樓沒?”魏亭問。 楚令意搖頭,“不曾?!?/br> “他家招牌的八寶菜,味道都還不錯,特別是八寶鴨,待會兒你用過就知道了?!?/br> 這事對楚令意來說,是種從未有過的大膽呢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