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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權(quán)臣小嬌妻總是失憶在線閱讀 - 第77節(jié)

第77節(jié)

    作者有話要說:  我感覺我快要完結(jié)了?。ㄒ部赡苁呛叮?/br>
    先生晏映太好了簡直天生一對,這種天造地設(shè)的感覺寫《折腰》時候也有過,總之就是很小天使。

    不過先生和晏映這樣的情況,也完全可以引發(fā)出另外一個故事,稍微換一個人的性格可能就be了,你們喜歡看he還是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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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章 壽宴(一)

    馬車停在宮門外的甬道上, 車簾掀開,謝九楨從彎著身走出來,一只手提著衣擺, 車夫搭好腳蹬,他一步一步走下去,剛放下衣服, 背后就傳來一聲輕笑。

    “先生今日來得有些遲了?!?/br>
    謝九楨頓身回頭一看,就見身著褐色銀云紋錦袍的穆遷站在陰影里, 旁邊跟了一個抱劍護衛(wèi), 眉峰冷漠地看著前面。

    謝九楨顯然沒有要跟他搭話的意思,穆遷也不尷尬,他抬腳走上前, 好像跟眼前的人很熟絡(luò)似的, 張頭望了望他身后:“怎么,今天這么大的日子,先生沒把鳴玉帶在身邊嗎?”

    云層厚重,天氣有些悶熱, 穆遷打開折扇, 扇了扇風(fēng),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做好你該做的事?!?/br>
    謝九楨的聲音不復(fù)往日清雅, 冷硬的語氣如刺骨寒風(fēng),是威脅也是警告, 莫名讓人心中一顫。

    穆遷當然不是為了惹怒他才在這等著的, 見謝九楨沒有絲毫玩笑的意思,悻悻收起笑容,走到他身側(cè)比了個請的姿勢,謝九楨看了他一眼, 轉(zhuǎn)身向?qū)m門那邊走。

    壽宴會有許多王公大臣參加,因此皇城布防比從前要嚴密,宮墻外面的禁軍隨時行過。

    穆遷看了一眼,聲音不禁壓低許多:“先生就這么肯定今天魏王會動手?”

    兩人并肩走著,到宮門處有禁軍把守,穆遷身邊護衛(wèi)佩的劍是不能帶進去的,還不等謝九楨回答他,他就已經(jīng)去跟禁軍統(tǒng)領(lǐng)理論去了。

    結(jié)果最終佩劍還是沒能帶進去。

    兩人進了宮,遠離那些禁軍之后,穆遷嘴角一咧,摸著唇邊嘖嘆一聲:“連個防身的匕首都不能拿,一會兒不就等死嗎?”

    宮宴上有皇帝,前來參加宮宴的大臣不可能身上帶著可以傷人的兵刃,穆遷不過是隨口說一句,并不是真心擔憂。

    謝九楨覺得他有些聒噪,眉頭輕輕皺了皺。

    不知道映兒午睡醒了沒,鳴玉有沒有給她去買酸角糕。

    他心不在焉地走著,在半路上跟穆遷就分開了,穆遷路上一直在跟他說著什么,謝九楨半個字都沒聽,也沒有回應(yīng),岔路離開時頭也不回,穆遷看著謝九楨背影,笑容似乎別有深意。

    “還真是變了?!?/br>
    謝九楨自然沒聽到他那聲輕嘆。

    紫宸宮,赫連鐸正坐在上首聽太監(jiān)跟他說壽宴上需要注意的事項,他靠著榻上矮幾,因為個頭太矮,兩腳離地,在空中懸著。

    太監(jiān)說得東西太枯燥,他聽著聽著就要睡著了,忽然,也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太傅大人到”,他立馬驚醒,趕緊端正身子,眼睛瞪得像駝鈴一樣。

    謝九楨走進大殿,那太監(jiān)也不再說了,轉(zhuǎn)身先給謝九楨行禮。

    赫連鐸“啪嘰”一下從軟榻上跳下來,走到謝九楨身前,執(zhí)了晚輩禮:“先生?!?/br>
    論身份,他是君,謝九楨是臣,這禮數(shù)本來不合規(guī)矩,陛下才剛及六歲,還是個奶娃娃,雖是皇帝,政務(wù)輪不到他插手,有太后處理,他實在沒什么威嚴。

    也因此這點不合規(guī)矩的小問題都沒人在意。

    “你們先下去吧?!敝x九楨話音落下,大殿里其他宮人都低垂著頭恭敬退下,殿門關(guān)上后,他才轉(zhuǎn)頭看著赫連鐸,眼中有幽幽深意。

    ——

    宮宴在祥麟殿舉辦,赫連鐸是跟太后一起到的,他邁著小短腿走在最前面,盡管面色有些局促,仍然抬頭挺胸目視前方,盡量讓自己的腳步?jīng)]有那么紊亂。

    到了龍椅旁,他轉(zhuǎn)身吩咐開宴,然后由張公公抱著他坐上龍椅,姚妙蓮則坐在旁邊的鳳座上。

    壽宴上少不了歌舞,但赫連鐸還小,對這些東西提不起興趣,坐了一會兒便犯困了,若不是姚妙蓮就坐在他旁邊,他保不準就要歪頭打瞌睡。

    歌舞過后便是各大臣獻禮,畢竟是給陛下送賀壽的禮物,每一件都是經(jīng)過精挑細選的,赫連鐸對這個還有些興趣,便打起精神來,抻著脖子向下看。

    輪到魏王時,他笑著走到最中央,對上面的赫連鐸彎身拜了拜。

    “陛下,臣給陛下送的禮,是一個人?!?/br>
    本以為魏王要獻上什么奇珍異寶,他開口卻說要送個人,一時之間,宴席之上的大臣們都驚訝不已,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論輩分,魏王已經(jīng)是赫連鐸爺爺輩的人,他叫了聲“叔祖父”,便從龍椅上跳了下去,走到魏王跟前,疑惑地看了看周圍:“人?什么人?朕認識嗎?”

    姚妙蓮也不知魏王葫蘆里賣得什么藥,卻覺心頭有些不安,但在大庭廣眾之下,她沒露出半分慌亂之色,臉上掛著淺淺的笑:“魏王叔到底準備了什么,快別賣關(guān)子了,讓哀家也瞧瞧?!?/br>
    魏王眼中閃過一抹銳光,瞥了一眼上面的姚妙蓮,然后抬起手拍了拍,就見大殿之外,有個身形清瘦的女子蓮步走了進來。

    見是個女子,眾人還以為魏王要獻美,可陛下如今不過是個孩子,現(xiàn)在獻美有什么用,待那女子走近一些,他們發(fā)現(xiàn)這女子已經(jīng)梳了婦人發(fā)髻,雖然青蘿布衣,卻亦有傾城之色。

    姚妙蓮忽然從鳳座上站了起來。

    赫連鐸看著那婦人,琉璃眸中隱著光,經(jīng)燈火映照,閃爍不停,他看了半晌,才抬起腳步走過去,抬頭問:“你是誰?”

    他聲音清澈,聽來就只是滿懷好奇地詢問,姚妙蓮卻有些失了風(fēng)度,慌亂之中行下臺階,將赫連鐸的小身子擋住,滿目怒火地看著魏王。

    “魏王叔,這是什么意思?”她尚存理智,聲音卻咬牙切齒,萬萬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沒死,不僅沒死,還被眼前的人帶到了宮里,站到了她跟前。

    怪不得魏王能知道她的秘密。

    眾臣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何事,但看太后面色,魏王送來的“賀禮”一定沒有那么簡單。

    魏王卻只是看著姚妙蓮笑:“陛下說不定會喜歡?!?/br>
    姚妙蓮呼吸一滯,再也顧不上許多,轉(zhuǎn)頭怒喝一聲:“來人!將這個人給哀家拖下去杖斃!”

    她是當今太后,說話沒人敢不聽,話音剛落,就有人向那個婦人圍過去,赫連鐸在姚妙蓮身后看著,緊緊攥著手心。

    婦人卻毫無懼色,也沒有退后一步。

    魏王忽然伸手擋在婦人身前,將侍衛(wèi)攔下,抬頭看向姚妙蓮,揚聲道:“太后這是做什么?臣獻給陛下的壽禮可有什么不對?”

    赫連鐸走上前來,好奇道:“叔祖父,這個人有什么特別的嗎?叔祖父為何要把她送給朕呀?”

    “還不動手!哀家的話也不聽了嗎!”姚妙蓮恨不得自己沖上前把那個婦人殺了,魏王卻悶聲一笑,雖是看著赫連鐸,卻抬高了聲音,意在讓整個大殿中的人都聽到。

    “因為這個人,才是陛下的親生母親?!?/br>
    魏王說完這句話,大殿之上有片刻時間都無人作聲,靜得呼吸可聞,可下一刻則轟然爆發(fā)了驚呼聲。

    無疑是一石激起千層浪,殿中很快響起議論聲,赫連鐸卻還像個什么都聽不懂的小孩子似的,轉(zhuǎn)頭看了看姚妙蓮:“可是,朕的母后在這??!”

    “那是因為,太后不是你的生母——”

    “你閉嘴!”姚妙蓮怒斥一聲,還在維持著她最后一絲理智,見對面的人笑意綿淺,她就知道他是早有準備,要在今日撕破臉皮,她不能讓他如愿。

    姚妙蓮似乎冷靜了下來:“魏王叔,有些話不能亂說,你說她是陛下生母,又將哀家置于何地?”

    她走到那個婦人身前,笑著看她:“自從進來大殿,你還沒有開口,冒充陛下生母,你到底是何居心?”

    婦人抬眸,視線沒有一絲躲避,可她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別的反應(yīng)。

    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不對。

    赫連鐸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魏王忽然打斷眼下的沉默:“陛下生母已被太后娘娘毒啞,自然是不能說話,不過血緣是無法抹除的,太后既然不相信本王說的話,可敢跟陛下滴血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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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章 壽宴(二)

    窗外驟然落下一道驚雷, 幽藍的光亮將天空映照得恍若白晝,猶如巨斧一般將大地撕裂。

    晏映心頭一顫,從椅子上站起來, 將門打開,外面忽然涌進一陣狂風(fēng),夾雜著濕涼的雨點卷入, 雷聲過后就是急促的落雨聲,澆滅了夏日浮動的燥熱, 浸透絲絲涼意。

    大雨來勢洶洶, 晏映抬頭看著檐下雨簾,心頭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星沉在旁邊站著,忍不住提醒一句:“夫人, 小心別著涼了?!?/br>
    晏映將門關(guān)上, 回頭看了一眼屋里盈盈燈火。

    “幾時了?”

    星沉頓了一下,答:“回夫人,酉時剛過。”

    謝九楨進宮之后就再也沒回來,晏映在侯府等著, 卻不能知道如今宮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進行到何種地步,一直心神不寧惴惴不安, 外面的雨簡直像直接低落在她心頭上。

    她又回去坐著,右手緊緊攥著左手, 坐了一會兒還是站了起來, 在屋里來回踱步。

    忽然,她聽到一陣雜亂的聲音混在雷雨聲里,像是靴底砸動地面,盔甲的摩擦聲, 隱隱在耳邊發(fā)出轟響。晏映抬起頭靜靜聽了一會兒,才去問星沉:“你聽到什么聲音了嗎?”

    星沉側(cè)耳聽了聽,然后點頭,臉上卻沒有絲毫慌亂:“夫人放心,是自己人?!?/br>
    與此同時,城北門的哨卡處,大雨將地面之上的鮮血盡數(shù)沖刷,蒼白的臉貼在泥土上,驚恐地睜大了雙眼,好像死不瞑目,尸體被隨意地丟在旁邊,有一身穿黑甲的人站在暴雨中,手中握著一桿長纓,偏頭跟旁邊的人吩咐著什么。

    下一刻,城門大開。

    鐵騎踏著泥淖在黑夜中疾馳而過,卻沒有發(fā)出任何一絲人聲,只有大地在微微震顫。御馬飛奔的人皆身穿黑甲,被雨水沖刷后反射著锃亮的光,猶如從黃泉涌入的幽靈大軍。

    黑色鐵騎順著長街直奔皇城。

    祥麟殿。

    魏王赫連嶸嘴角揚起淺淺的笑,目光逼仄地看著姚妙蓮:“你敢嗎?”

    他笑得張狂,早已卸下往日偽裝,姚妙蓮不知他為何要突然發(fā)難,如果是因為之前的晏氏,他也不必等到如今,明明他們二人在白日里才……

    姚妙蓮已經(jīng)不敢去想魏王對她做的事,她本以為自己只要委身于他,就能暫時保住當今的地位,她雖有致命的把柄落在他手上,可當初他強迫她時,說得那么清楚,他說他只要得到她!

    赫連嶸早年斷了子孫根,膝下沒有子嗣,拿來了皇位他又能做什么!

    姚妙蓮不相信他肯甘心為他人做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