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闖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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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安念磨蹭了好久,才到達(dá)目的地。 依舊是保姆阿姨給她開的門,安念將昨天換洗過的衣服和傘交還給她便換鞋進(jìn)了門。 進(jìn)門后安念小心觀察著四周,心下猜想,今天自己若是加快教學(xué)趕緊結(jié)束估計(jì)就不會碰到那人了吧…… 然而,事實(shí)并沒有如她所愿,她剛經(jīng)過客廳,便看見站在窗前打電話的季遇誠, 真的是,怕什么來什么。 不同于以往的西裝革履,他今天穿著黑灰色的polo衫,一手插著褲兜,一手接著電話,看起來頗為閑適又不失魅力。 男人抬眼也看到了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算是與她示意打了招呼。 安念低下頭,往二樓書房走去。 開門,季子熠便熱情地迎接她:“安老師,你終于來啦?!?/br> 安念綻開笑顏,揉了揉他的頭:“子熠小朋友等著急了吧?!碧统鰷?zhǔn)備好的零食遞給他:“吶,給你買的。” “哇,謝謝安老師?!奔咀屿趦裳郯l(fā)光,竟然是他喜歡的辣條。 淚目,他平時想要吃到這東西可不容易,生在豪門,家里對他的飲食健康控制得尤為嚴(yán)格,這種垃圾食品,是根本連碰的機(jī)會都沒有。 他趕緊起身在安念的疑惑下謹(jǐn)慎地將房門反鎖,隨后撕開包裝用手拈起一根辣條往嘴里塞并解釋道:“千萬不能讓我大伯發(fā)現(xiàn),否則我就完了?!?/br> 安念這才明白過來,看見小男孩為了吃根辣條如此不易,頓時有些忍俊不禁:“你也太慘了吧?!?/br> “安老師,你以后要是常來就好了?!奔咀屿诎蛇笞斓?。 安念捏了捏他柔軟的小臉,忍不住說道:“你下次想吃什么我都可以帶給你?!?/br> “真的嗎?安老師以后還會來嗎?”季子熠滿臉期待。 安念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不過也不忍心讓他失望:“也不一定是這里,以后有機(jī)會我們可以約在別的地方嘛?!?/br> “哦……” “不過你可得小心點(diǎn),別讓你大伯發(fā)現(xiàn)了。否則我倆都得完蛋?!?/br> “哈哈哈,原來你也怕我大伯?!奔咀屿诠笮?,嘴巴周圍殘留的辣椒油跡很是明顯。 “你大伯那樣的人,應(yīng)該沒有人不怕他吧……”安念不禁想起那張嚴(yán)肅的臉,確實(shí)有夠嚇人的。 “是啊,我大伯要是訓(xùn)起人來可嚇人了,我見過子默哥哥被他訓(xùn)哭過?!奔咀幽駠u道,談起季遇誠那是滿滿的又懼又敬。 安念撇了撇嘴,難以想象那樣的畫面,不由得有些同情起季子默來,難怪他要搬出去住。 兩人正談著,門口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只敲了叁聲,卻能聽得出來人的不緩不急。 兩人大驚,當(dāng)即就猜到了門外的是誰,手忙腳亂趕緊收拾桌面。 季遇誠是來叫季子熠的,剛和他打電話的是季子熠的父親。 他站在門外等待著,半晌房門才打開,開門的是安念。 四目相對,她的眼中有些許慌亂。 季遇誠進(jìn)門就聞到了房間的空氣中有股異味,不過他暫時沒有追究,將正在通話的手機(jī)交給季子熠讓他出去接電話了。 “你們吃了什么?”男人微微蹙眉,顯然,這股劣質(zhì)食品的味道,讓他非常不虞。 安念頭皮發(fā)麻,內(nèi)心直呼倒霉,怎么就偏偏挑這個時候來。要是被發(fā)現(xiàn),她就算得上是罪魁禍?zhǔn)琢恕?/br> 可是她也是一片好心啊,誰知道他們有錢人家不讓吃垃圾食品,況且,辣條很好吃的好么,她帶的還是某龍,辣條屆的扛把子呢。 男人一步步朝她逼近,安念有些不知所措,被他逼得節(jié)節(jié)后退,直到后腰撞到書桌的桌沿。 季遇誠站定,兩人相隔不過咫尺,能清楚地感受到面前男人nongnong的壓迫感。 安念像個被抓住的做錯了事的小孩,一顆心緊張地?fù)渫〒渫▉y跳。忍不住抬頭看向他,只見他眸色幽暗,緊緊盯著她,一只手抬起越過她往書桌后面伸去。 安念大驚,完了,東西就在桌面上,時間緊急,她和季子熠連往抽屜藏的機(jī)會都沒有,只胡亂用從旁邊拿了些書籍蓋住了。 安念猛的轉(zhuǎn)身,想搶先男人一步拿到東西毀尸滅跡,誰知動作失誤,一下打倒旁邊的玻璃水杯,杯里水霎時流了一桌子,桌上放的書籍、文件全都沒能辛免于難。 安念腦子頓時一片轟鳴,這下是真的闖禍了。 她維持著伸手的動作一動也不敢動,僵直在原地。 房間里一片死寂,安靜地連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 安念沒敢去看男人的表情。 良久,只見季遇誠稍稍繞過她,修長的手拈起桌面上一份被浸濕的文件提到她眼前:“說吧,怎么辦?” 安念呆住,文件上白紙黑字“定山園區(qū)項(xiàng)目書”幾個大字她還是看得見的。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自己到底是闖了多大的禍了。 “對……對不起……”她哆哆嗦嗦接過濕噠噠還在滴著水的文件,抽了點(diǎn)桌面上的紙巾小心翼翼地擦著上面的水跡妄想挽救些什么,當(dāng)然結(jié)果是徒勞無功的,文件的頁面完全粘合在一起,安念作死想去分開結(jié)果直接損毀地更加嚴(yán)重。 靠,安念此時只想掐死自己。她一臉愧疚地看向季遇誠不死心地問道:“請問……這個重不重要?” 男人輕笑了一聲:“價值五千萬,你說它重不重要。” 五千萬??! 安念差點(diǎn)兩眼一黑暈過去…… 自己這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會闖了這個彌天大禍。 辣條,她恨辣條啊啊啊。 “我……我錯了?!彼_實(shí)錯了,她不該給季子熠帶辣條,不該作死去藏,更不該答應(yīng)王佳妍來這里。 男人踱步走到書桌前的老板椅上坐下,雙腿交迭,手指有節(jié)奏地敲著桌面,聲音毫無波瀾:“不如我們來談?wù)勅绾钨r償吧。” 賠?安念內(nèi)心哀嚎,她怎么賠得起,把她賣了都不值這個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