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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校長還是認定的話,那我也只能說一句,在云高真是長見識了?!?/br> 女生穿著寬大的校服,背脊挺直,目光如炬,字字清晰。不卑不亢,沒有絲毫膽怯。 前世,葉軟也是站在這里。不過不同的是,那時候校長直接就給她定罪了,一句輕飄飄的“你被開除了?!眾Z走了她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堅持。 在寧市,她沒有可以讀的高中了,誰會要一個年紀輕輕,就品行敗壞的女學生。哪怕她磨破嘴皮去給他們解釋,也沒人相信。 連云高校長都開除她了,那這事兒肯定是真的,不能要,會帶壞其他學生的。 你看,云高貴族學校的名聲多響亮,校長說她有錯,那她就是有錯。 她甚至都無法在寧市立足了,她一走出去,就會覺得別人看她的眼神不對勁。有好長一段時間,她都不敢出門,就算男人喝醉酒了要打她,把她打得皮開rou綻,她也不愿出去。 那時候,葉軟不懂,如果她真是被人包/養(yǎng),為什么不穿漂亮的衣服,為什么不戴金貴的首飾,為什么不坐豪車,不吃山珍海味。 為什么,為什么? 可沒人去思考這些,他們只相信擺在面前的“真相”。真可笑,笑得她眼淚都出來了。 她一身傲骨,卻只能在流言面前一一折斷。 但是,這一次,她會拿回她的傲骨。 “校長,你是云高的校長,你的話可是代表了整個云高。一次錯誤就可能讓云高的名聲受損,不是嗎?”葉軟看著一臉正氣的校長,勾起嘴角。 所謂相由心生。可有的人長著一張正義的臉,心卻是薄情寡義到了極點。 “校長,你別聽她胡說,她是在掩飾自己,她身上都有那種痕跡,有人都看到了!”司千凡唯恐校長被說動了,最終拿出了殺手锏。 這也是流言產生的最初源頭,她也是費了好大番功夫才了解到的。 呵,禾清,你這么在意葉軟,那她就毀了葉軟。司千凡咬牙暗恨,她做這些的最終目的都是為了報復禾清。 “你說的是真的?是誰看到了?”校長狐疑的看了眼司千凡。 “那個人怕被葉軟記恨上,不愿意出來作證,但是校長,你讓她掀起衣袖你就知道。而且校長,你不覺得奇怪嗎,現(xiàn)在大夏天的,我們都穿著短袖,就她一人特殊,還裹著長袖,怕就是為了掩蓋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吧?!?/br> “誰見不得人了,你他媽再說一句試試!”禾清捏緊了拳頭,眼神里盡是駭人的暴戾,像是一頭暴怒的獅子,即將撕碎眼前的獵物。 司千凡頓時啞了聲,身子都不禁顫了顫,她忙靠近校長,眼含淚光:“校長,你看禾清她還威脅我?!?/br> “禾清你放肆!在我面前居然還罵人,你這是學生的態(tài)度嗎!”校長猛拍桌子,臉被氣得通紅。就算那群二世祖在他面前,也得收斂幾分,這禾清是吃了豹子膽了。 “不好意思,我這人就這樣,聽到不愛聽的話,就忍不住做點什么?!焙糖宄读顺蹲旖牵敛唤o校長一點面子。 葉軟皺緊了眉,有些緊張,她忙拉住禾清:“校長,禾清她是一時沖動,希望你別在意。” “還有,這位同學既然這么說了,我當然得證明了?!?/br> 聽到這句話,禾清愣住,她立即意識到葉軟的意思。“不行,葉軟,不可以?!?/br> 怎么可以將自己的傷疤,赤/裸裸的展現(xiàn)在這些人眼前。絕對不可以!雖然這是澄清的最好辦法,可是禾清從沒去想過這么做,她怎么能讓葉軟再承受這樣的痛苦。 證明,也是意味著,她要將自己傷得鮮血淋漓的心再次剖開,展露在外。 “葉軟,我有更好的辦法,你別這樣好不好。”禾清紅了眼,幾乎是懇求的語氣。 “這次,我想自己來,禾清你懂嗎?”葉軟微笑著看著禾清。自重生以來,她都沒笑過,嘴唇像是被熨斗燙成了一條直線,再也不能揚起。 可是在禾清面前,她卻能找回很久很久以前被丟棄的自我??梢晕⑿Γ梢陨鷼?,可以做任何正常人可以做的小情緒。 禾清抿著唇,拼命壓抑著內心翻涌的情緒,是她太沒用了,還是她太沒用了。 葉軟看向校長,又變回了之前那副淡漠的樣子。她掀開袖子,將袖子一直推到肩膀處。 在場的三人目光都是一變,女生的兩條手臂上,遍布了青青紫紫的痕跡,還有些坑坑洼洼的紅腫。這根本就不像一個正常女孩子的手臂,好像是抽象畫上才有的。 “這里是我父親用皮帶打的,皮帶很劣質,他也買不起真皮的。但是用來抽人會讓你疼到心窩。這里是他用酒瓶劃傷的,很長一條口子,本來他是不打算管的,因為血流的太多了,他怕我死了,所以讓隔壁大嬸用針線幫我縫了?!?/br> “針是銹的,沒經過消毒。也沒有麻醉藥,我當時疼的差點昏死過去,后來傷口發(fā)炎了好幾次,甚至發(fā)膿,還有一股臭味,我只能每天清洗,每次疼的錐心?!?/br> “這里是他用煙頭燙的,很疼很疼,但我不能叫,我一旦發(fā)出聲音,煙頭會摁得越深,最嚴重的一次,我的皮都被燙爛了一塊,每天都帶著灼燒感,很煎熬?!?/br> “這里是...” “別說了,葉軟別說了?!焙糖褰K于忍不住一把抱住葉軟,她的手都在發(fā)顫,她不敢想象葉軟是活在多么絕望的生活里。書里對于葉軟所受的苦楚,僅用一句“她自小飽受父親的虐待”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