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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戚本來還在思考的,可當車靠近民宿,當她看見了民宿的正對面正好有一圈不小的湖泊,上面還有幾只白天鵝肆意游蕩著,原本搖擺不定的心立刻堅定起來。 “住,就住這里!”白戚眼睛一亮,她用溫暖的手心包裹住姬玉露的手,神情激動地說道,“玉露jiejie,我們先住在這里好不好?” 白戚自己大概都不知道,如今的姬玉露已經(jīng)很難不會去滿足她的每一個要求了。 因為德尼的關系,姬玉露白戚等人分到了一間聽說是最大的套房。 “咳咳,這件最大的臥房當然是留給玉露你和白戚啦。走小熊九,今天晚上和我一起睡好不好?”特玉蓮只瞧了一眼,就趕緊把身后的熊九抱走,不顧熊九擺動著小胳膊小腿。 白戚站在落地窗前,透過冰裂紋的玻璃窗看著外面絕美的景色。 這是民宿最高一層的房間,又因為面朝對面的湖泊,所以向來是最搶手的。因為原本定下這房間的人才退房離開,所以遲來的姬玉露白戚才能夠訂到。 天空呈現(xiàn)出奶白藍的顏色,在一望無際的邊緣卻又染上了偏紫的霞色。陽光照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偶爾還有振翅的白天鵝。 這一副像極了中歐世紀老舊的油畫,是未染世間塵埃的世外一隅。 “走,我們出去看看?!奔в衤蹲叩桨灼萆砗螅兆∷氖忠黄鸫蜷_了落地窗的把手。外面還附帶這一個小陽臺,一旁還擺著一張玻璃茶幾和藤椅。 白戚雙手安放在象牙白的扶手圍欄上,視線落在了遠處泛起金色漣漪的湖面上。而姬玉露則是站在她身后,動作溫柔地慢慢圍住了白戚的腰,最后又把下巴輕輕地抵靠在白戚的肩膀處。 “玉露jiejie,這里好漂亮啊。 ”白戚看著面前的景色,語氣感慨地說道,“不過能和你一起看著這樣的景色,才是最好的?!?/br> 白戚其實不太知道在這樣的場合,她說什么話才是最合適的。所以她用自己有些蒼白單薄的言語,極力想要把自己的真實心情告訴姬玉露。 “我知道?!狈旁诎灼菅g的手微微收攏,姬玉露就靠在白戚的耳邊輕聲說道,微哄的熱氣順著耳道飄進去不知去向,大概是去了一個叫做“心間”的地方吧。 姬玉露抱著白戚站在陽臺許久,就放在房間里落地窗邊上的座鐘,它垂下的長長鐘擺輕輕地左右搖擺著,證明此時并不是停滯的。 有風吹過,帶著些微花香,還有一些奇怪香料的味道。按照當?shù)貢r間,似乎已經(jīng)是該吃晚餐的時候了。 “走吧,剛剛上樓的時候他們好像就已經(jīng)在準備晚餐了?!笨匆姲灼萋劦搅讼懔系奈兜篮笕嗔巳啾亲?,姬玉露失聲笑了出來,帶著幾分寵溺的語氣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比之前都有些強勁的風吹來,白戚視線的邊緣似乎有一抹飄動的紅色,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原本是一塊折攏放在玻璃茶幾上的絲巾,但見它被風吹了起來,在差點被吹下陽臺的時候,眼疾手快的白戚一伸手居然抓住了絲巾的一角,及時地將它拯救了下來。 “這里怎么會有一塊紅色的絲巾呢?”看著被自己緊握在手心的鮮紅,白戚抬起頭去看姬玉露,“難道這是當?shù)厥裁礆g迎客人的習俗嗎?”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白戚的錯覺,她總覺得這塊紅色絲巾十分的眼熟。 “下樓吧,先吃飯?!?58那幾個多rou精就像是長了狗鼻子一樣,擔心和白戚去吃了沒有東西吃的姬玉露扯了扯白戚的手,催促道。 “玉露jiejie等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的白戚一把拉住姬玉露的手,臉上也揚起了有些奇怪的笑容,“我有一件事情超想做的,玉露jiejie陪我一起好不好?” 姬玉露的視線落在了白戚手上的紅色絲巾上,不明白白戚為什么突然就有了一件“超想做的事情”。不過不管白戚提出什么要求,她一定會滿足她的。 “會痛嗎?”白戚望著和她幾乎無縫緊貼近在咫尺的姬玉露,語氣有些發(fā)顫地問道。她脫了鞋子,這會兒正踩在姬玉露鞋子上呢。 “不痛。”姬玉露攬住白戚的腰,搖了搖頭說道。 眼底發(fā)亮的白戚笑了笑,靠在姬玉露耳邊用有些發(fā)顫的聲音繼續(xù)說道:“玉露jiejie,等會你抱著我轉圈圈好不好?” 說完,白戚就揚起手里的紅色絲巾,她擺弄著隨風而動的絲巾,最后用絲巾把自己和姬玉露裹了起來。 像是明白白戚要干什么的姬玉露,調整著自己的姿勢,透過絲巾攔住了白戚的腰肢,以此固定住在風中宛若無骨女子飛舞的紅色絲巾。 這一幕姬玉露似乎從白戚的電腦上看到過,那個時候白戚哭得稀里嘩啦的,她當時還一臉嫌棄地遞過去抽紙。不明白屏幕上兩個人做什么了,就讓白戚哭成這副模樣。 姬玉露抱著白戚,慢慢地原地轉著小幅度的圈。 遠處還有白天鵝揮翅的撲騰聲,合著不知道從哪里傳來的小提琴樂聲,隱隱之中便似乎有兩個聲音在吟唱著一首跨越二三十年的歌。 白戚的腦袋靠在姬玉露的左胸膛上,聽著傳來沉穩(wěn)的心跳聲,緊閉雙眼的她,似乎在黑暗的冥想世界里看到了一幅幅快速閃過的畫面。 那些上面閃過的畫面,都是她和姬玉露的曾經(jīng),從一開始的初識,到后來的扶持,再到那個月夜下相擁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