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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落落是穆家嫡長女,從小嬌生慣養(yǎng),再加上江南水土養(yǎng)人,皮細(xì)rou嫩,跪了不到一個時辰,膝下便見了血。繞是自小粗養(yǎng)慣了的穆瀟瀟,也已經(jīng)跪不住了。 “落落…”穆瀟瀟回頭淚汪汪的看著穆落落,她實在跪不住了。 “再等等?!蹦侣渎涠硕ㄉ?,陽光太毒,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眩暈了。 又過了半個時辰,穆瀟瀟膝下也見了紅。 “淑妃娘娘到!”宦官尖細(xì)的聲音劃破寂靜的午后,落入穆瀟瀟耳朵里,如同天賜福音一般。 張美人急忙出屋迎接。 “這是怎么回事?”蘇清婉一進門便瞧見跪在院子里的穆瀟瀟穆落落二人。 “回娘娘,昨夜穆御女企圖勾引皇上,留皇上在她屋里過夜,嬪妾正在教她規(guī)矩呢。”張美人瞧著兩人膝下的血,頓時有些慌張,晌午用過午膳,竟是將這兩人忘了。 “本宮竟是不知,如今這宮里,竟要勞煩meimei教宮嬪規(guī)矩了?!碧K清婉自然也看到了兩人膝下的血,再看著穆落落慘白的臉,心里痛的不能自抑,面上卻是不敢表現(xiàn)出半分。 “嬪妾知錯…”張美人被蘇清婉這一句話壓的直冒冷汗,急忙跪地叩首。 “罷了,都起來吧?!碧K清婉擺了擺手“既然張meimei看著穆御女不順眼,那索性換了院子吧。來人,去稟明陛下,就說本宮看著張meimei甚是親切,又恰好本宮的上清宮側(cè)宮空著,還望陛下恩準(zhǔn)?!?/br> “是?!闭鋬簯?yīng)聲而下。 張美人抬起頭,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笑意盈盈的蘇清婉。 “怎么?張meimei不愿意和本宮住在一間宮殿里?”蘇清婉輕輕一笑,慢慢的走到張美人面前“陛下可是常去本宮宮里呢?!?/br> “嬪妾愿意!只是…只是有些突然…”張美人急忙說道。 “無妨,下午便收拾東西吧。”蘇清婉擺了擺手,身后立即有小丫鬟上前扶起穆瀟瀟穆落落二人“穆御女即日便搬入清瀾院正廂房吧,自今日起禁足一月,好好反思?!?/br> 穆瀟瀟看了一眼幾近昏迷的穆落落,縱是有滿心疑問,也不敢開口,只得道一聲謝娘娘后,便回了屋。 “別擔(dān)心…婉兒在幫你…日后便…顯出來了…”穆落落強撐著在穆瀟瀟耳邊說完這句話之后便暈了過去。 “jiejie!”穆瀟瀟情急之下,脫口而出,所幸眾人的注意力皆是在蘇清婉和張美人身上,無人顧及。 蘇清婉自是聽到了這是疾呼,回眸卻見穆落落血色盡褪的臉,心里一揪,卻又不得不冷眼旁觀,張美人?很好。 第5章 宮心計 “meimei怎的突然來jiejie這里?”在院子里轉(zhuǎn)悠著澆花的德妃看著蘇清婉代步的轎子在自己宮門前落下,滿腹疑慮“外頭這太陽毒辣,下人們也不知給meimei撐傘,該罰?!?/br> “倒是不怪她們,怪meimei太心急,來不及準(zhǔn)備?!碧K清婉下轎,和德妃見了平禮“meimei此來倉促,jiejie上次問我要的糕點怕是要等下次,或者等我回宮命人給jiejie送來?!?/br> “等下我遣人隨meimei去拿便是了,何苦累meimei的宮人再跑一次?!钡洛犞@話,便知蘇清婉此來是臨時起意,也不知是為何,蘇清婉向來淡泊,能有事登門,必定不簡單“meimei進屋說話吧,來人,備茶。” “不必了,我就和jiejie說幾句體己話便走。”蘇清婉抬手制止了德妃,隨后挽了德妃的胳膊往屋里走。 “你們都下去吧?!钡洛罾锏南氯藗償[擺手,蘇清婉不怎么和宮里的人來往,最多參加宮宴時和別人簡單交流,像這種摒除下人私聊的情況,著實少見。 “新進宮的張美人,想來jiejie應(yīng)該不會不認(rèn)識吧?”蘇清婉突然回頭,眼中不再是春江水,而是德妃不曾見過的寒山雪“張欣蘭,張老將軍嫡長子的嫡長女,而你,張欣菊,卻是庶子家的嫡長女,地位孰高孰低,一目了然吧?” “你什么意思?”德妃看著眼前的蘇清婉,竟有了一種陌生的感覺。 “五年前的選秀,張欣蘭十歲,而放眼整個張家,只有張欣菊你一個適齡女子,所以,張老將軍別無選擇,只能將你送進宮中,可是沒想到,你居然得了圣心,搖身一變成了正一品德妃,但是,張家依舊希望能在宮里為母家爭光的是張欣蘭,所以這五年,一直將張欣蘭照著你的樣子或者說照著德妃的樣子培養(yǎng),我說的,沒錯吧?”蘇清婉走到桌邊倒了杯茶,輕輕抿了一口,回眸看著德妃,笑的溫順。 德妃神色復(fù)雜的看著蘇清婉,無從反駁。 “如今張欣蘭進宮,只一夜便成了美人,料想在家里時,便已經(jīng)對陛下的喜惡了然于心了吧?!碧K清婉緩步走到德妃身邊“jiejie今年二十有二,而張欣蘭如今正是如花的年歲,論身段臉蛋,jiejie都比不過她吧?jiejie往長遠(yuǎn)了想,張欣蘭有朝一日得寵,必定躋身妃位,而如今四妃齊全,到時候又該如何?我想jiejie應(yīng)該不會不知道吧?” 當(dāng)朝正一品皇妃四人:貴妃宋氏,當(dāng)朝尚書令嫡親孫女;淑妃蘇氏,天下兵馬大將軍嫡長女;賢妃安氏,嫡親兄長官至太子少師,且安家是江南四大家之一,在江南文人中的地位舉足輕重。四妃中,最得寵的便是淑妃,膝下有皇子的是貴妃,協(xié)理六宮的是賢妃,而自己膝下只有一個不甚受關(guān)注的公主。如此比較下來,只有自己,是四妃中最弱最無足輕重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