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活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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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延珠死死拽著簡小小,滿眼瘋狂。 邊伯賢神色從容,看著韓延珠對簡小小的粗暴行為時,俊秀的眉頭卻微微皺緊。 韓延珠現(xiàn)在要走,這倒是正中他們的意思,警察已經(jīng)在樓下,起碼簡小小的安全能多一分保障。 只是希望簡小小能明白他們的意思,配合他們…… 邊伯賢看向簡小小,這個女孩從他們進(jìn)來就沒有喊過一聲救命,也沒有出過聲音,除了被打了悶哼一聲,安靜地不像話。 再怎么被威脅也始終沉默著。 可滿臉淚水證明,這個女孩是害怕的。 邊伯賢的目光倏忽從冷靜理智柔軟下來。 這個年紀(jì),能做到這樣已然很好了。 韓延珠挾持著簡小小,艱難地往門口走,邊警惕地看著周圍的人:“讓他們都滾遠(yuǎn)點,誰敢靠近我!我就殺了她!要是她死了,你們exo肯定也就完了!” 經(jīng)紀(jì)人連忙讓圍上來的保安都退了下去,給韓延珠清出一條通向電梯的通道。 邊伯賢望著簡小小的眼睛,簡小小也對上了邊伯賢的眼神,一瞬,交錯而過。 簡小小被扯得踉踉蹌蹌,幾近跌倒。 電梯到了。 “你們都不準(zhǔn)跟上來!”韓延珠冷著臉大聲喊道,邊警惕地退后著。 簡小小被拽進(jìn)了電梯。 太小的空間,如果和想要殺死她的韓延珠獨處……簡小小不禁渾身發(fā)抖。 她不要。 吳世勛倏忽開口:“我們要跟著?!?/br> 韓延珠見吳世勛,知道他在防備什么,內(nèi)心戾氣更重,咬牙慘笑:“我不許!不然她死了你們負(fù)責(zé)?” 邊伯賢拍了拍吳世勛的肩膀,溫聲對韓延珠道:“韓延珠小姐,我們不能確定你會不會在電梯對這位小姐做什么?!?/br> 他眉眼溫和平靜:“我們放你走,但我們也要保證這位小姐的安全?!?/br> “不如這樣,我一個人跟著你們,送到大廳我便不再跟著了?!?/br> 韓延珠對邊伯賢的抵觸倒不是那么大,她冷著臉,握緊了手里的玻璃,在窒息的空氣中點了點頭。 氣氛猛地緩和了些許。 她瞪著邊伯賢,厲聲威脅:“不過,我先說好,你要是敢做什么!我一定要了她的命!” 眼見著電梯門就要合上,邊伯賢點頭,跟了進(jìn)去。 簡小小望著跟進(jìn)來的邊伯賢,觸到他溫柔的目光,眼淚不禁又落了下來,她吸了吸鼻子,拼命忍住淚水。 行了。 不能讓人擔(dān)心了。 邊伯賢沒做什么,只是按了電梯按鈕,站在離韓延珠最遠(yuǎn)的一端,溫聲道:“韓延珠小姐一定要信守承諾,放了這位小姐?!?/br> 韓延珠只是冷笑:“當(dāng)然?!?/br> 留在十樓的經(jīng)紀(jì)人和安保們自然也不會就留在樓上,經(jīng)紀(jì)人連忙按了另一個電梯的,等著電梯上來。 他轉(zhuǎn)頭吩咐金俊勉和吳世勛:“你們留在樓上,不要出來了?!?/br> 吳世勛皺著眉:“我……” 經(jīng)紀(jì)人見他還要反駁,有些惱火,語氣不由得有些沖:“你還想干什么?你剛剛說的那些話,已經(jīng)把韓延珠刺激成什么樣了?萬一簡小姐出了什么事,exo就全完了!我讓你拖延時間,不是讓你刺激韓延珠!” “我只是實話實說?!?/br> 經(jīng)紀(jì)人:“你就不會說點好話先安撫一下她嗎?!” 吳世勛直視著經(jīng)紀(jì)人,目光清冷,倔道:“你要我騙她?” 經(jīng)紀(jì)人一下氣噎著了:“騙?好,吳世勛,你倒是把你想說的都說完了,你誠實,你高尚,那位小姐惹著你什么了,沒看見韓延珠因為你差點想殺了那位小姐?” “韓延珠可是你們的粉絲!你能不能成熟點,考慮到一點別人!媒體怎么會報導(dǎo)你知道嗎?” 他氣得胸膛起伏,好不容易冷靜下來,寒聲道:“你……今天,你們就給我在樓上,哪兒都不要去?!?/br> 經(jīng)紀(jì)人甩手背過身,不再看吳世勛。 吳世勛第一次被罵成這樣,卻沒有再說一句,他面色清冷,眉間閃過刻骨的愧疚,暗暗攥緊了拳頭。 眼前滿是簡小小眼淚如雨般落下的狼狽模樣,她沒說一句話,但吳世勛知道自己如果能稍稍安撫韓延珠,不至于此。 可他做不到虛與委蛇。 因為他的固執(zhí),簡小小受到了傷害。 電梯門很快開了,經(jīng)紀(jì)人頭也不回,走了進(jìn)去。 金俊勉見經(jīng)紀(jì)人氣在頭上也不好說什么,只是拍了拍自己最小的忙內(nèi)的肩膀,安慰:“哥就是氣在頭上了,沒其他意思,你剛剛其實也沒說什么,誰也不知道韓延珠反應(yīng)會那么大……” “不過啊,你以后說話也注意點,這點哥說的沒錯?!?/br> “警察已經(jīng)到了,他們會救下那位小姐的,我們就別出去添亂了,走吧,世勛?!?/br> 大廳。 電梯很快就到了,在邊伯賢的陪同下,幾人走出了大廳。 夜色已過,已是凌晨三四點。 一切都寂靜如死亡。 唯有冷風(fēng)肆意嘶吼。 很顯然,在金俊勉的通報下,酒店管理人員已經(jīng)讓整個酒店的人都緊急撤離了,此時大廳里并沒有無關(guān)人員在。 韓延珠警惕地看著大門,皺眉:“我的車在哪!” 邊伯賢指了指在夜色中緩緩開來的一輛黃色的出租車,依然溫聲道:“韓延珠小姐你這樣拿著玻璃,想上車恐怕不方便?!?/br> 韓延珠沒聽,冷哼:“想騙我放下玻璃,沒門!” 邊伯賢被拒絕也不惱,只是笑了笑:“我的意思是,我?guī)湍愦蜷_車門,你再進(jìn)去。” 韓延珠聞言,狐疑地看著他。 確實,她的體格和簡小小差不多,拿著玻璃脅迫已然不容易,更別說再騰出手開門。 “……行吧,但你別想做什么其他的!” 邊伯賢溫潤笑了笑,從容地走下了臺階,伸手開了車門,他看了眼司機師傅,笑道:“麻煩您再開一下另一側(cè)車門?!?/br> 師傅看了他一眼,應(yīng)了一聲好。 韓延珠等不及,喊道:“干什么呢!走開!我要上車了!” “韓延珠小姐,別忘了我們的約定,一定要保證這位小姐的安全?!边叢t沉聲道,深深看了簡小小一眼。 “小心車門。” 他對簡小小道了一句,走到了十米開外。 簡小小眼神一明,低下頭以免被韓延珠察覺什么。 韓延珠沒有察覺,她冷哼一聲,目光一閃而過的卻是惡毒。她清楚,到了這一步,就算她逃得了,她的人生也已經(jīng)毀了。 既然局面已經(jīng)變成了這樣,絕不能讓這個搶走吳世勛的女人好過! 不殺了她? 行啊,那就劃花她的臉吧。 警察已經(jīng)埋伏好,就等出動,但是韓延珠和簡小小的距離實在過近,他們打草驚蛇恐怕會激怒韓延珠,到時候就更不好辦了。 他們調(diào)查了韓延珠的資料,通知了她的父母盡快趕來。 只是,令警方吃驚的是,韓延珠的父母對此事非常冷淡,甚至只說了一句“她十八歲了,我沒有這個義務(wù)給她負(fù)責(zé)”,就撂了電話。 而韓延珠多次逃學(xué),早已退學(xué),一直在出租屋,靠著父母的撫養(yǎng)費生活。 無朋友,無親人,購買記錄,上網(wǎng)記錄也多和exo這個偶像群體相關(guān)。 竟是只為了exo而活著。 原本與挾持人質(zhì)的韓延珠要打的便是心理戰(zhàn),但若是一個父母不愛,朋友不理,脫離社會,如此孤僻而偏執(zhí)的青年人,心里能有的弱點,也只有偶像了。 可聽經(jīng)紀(jì)人匯報的情況,現(xiàn)在連偶像也控制不住她了,反而還激怒了她。 私生飯本就有些瘋狂,易怒,又是青少年,恐怕貿(mào)然出動,會威脅到人質(zhì)的生命。 只能跟上這輛車,再見機行事。 要上車,韓延珠必須得先把簡小小塞進(jìn)車?yán)铩?/br> 她拿著玻璃抵住簡小小的脖子,眸色冰冷,為了不讓前面的師傅聽到,她惡毒地貼著簡小小的耳朵低聲道:“你要是敢耍什么小動作,我一定會要你死?!?/br> 簡小小佯裝害怕,瑟縮著點頭。 她雖然平日總是反應(yīng)慢,但實際上并不傻,她心里清楚,若是一開始韓延珠只是想利用她逃離,那么經(jīng)過剛剛和吳世勛的那一番話,韓延珠已然對她動了殺心。 韓延珠和她同齡,這個年齡,即使成年,也還是孩子,喜怒哀樂,總是格外偏激而沖動。 剛剛吳世勛說的那些話顯然讓韓延珠陷入了狂怒…… 簡小小咬咬唇,卻沒有怪吳世勛的意思,這并不是吳世勛的錯。 情況緊急,難以顧全大局,人之常情。 簡小小被粗魯?shù)赝七M(jìn)車,摔到墊子,目光觸及另一邊微開的車門,心里一激靈。 那一刻,邊伯賢那聲“注意車門”閃過腦海。 現(xiàn)在靜待警察來救,不知道韓延珠會把她帶到哪里去,又或者在車上就做出什么。 就算不殺了她,也不會輕易放過她。 韓延珠怕簡小小沒了玻璃威脅會反抗,在簡小小跌在墊子上的那一瞬,立馬拿玻璃抵了過去,只是礙于車門限制,動作有了瞬間遲緩。 韓延珠想的很簡單。 簡小小在她看來就是一個只會哭的草包,膽子極小,連聲都不敢出,想必不敢反抗她,而就是這一點空隙,絕對翻不出什么浪花。 而往往看起來越弱小的人,面臨生死,爆發(fā)起來越令人驚懼。 兔子急了會咬人,何況人。 而就在那一瞬,簡小小騰身而起,一腳踹開了另一邊的車門,撲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那一瞬,所有人的心調(diào)到了喉嚨眼兒。 韓延珠立刻反應(yīng)過來,咒罵一聲,手里的玻璃毫不留情地刺了下去。 鋒利的邊緣擦著簡小小的腿,瞬間留下一道血痕! “唔!” 簡小小吃痛,摔在地上,更是渾身疼痛,卻不敢有半分停留,連忙回身爬了起來,死死抵住車門。 “呀!你想死嗎?!” 韓延珠暴怒,通紅的眼睛透過車窗死死地盯著簡小小,脖子上青筋暴起,原本嬌美的臉上只有猙獰。 在昏暗的夜色中,那眼中的恨意和殺意卻亮的如同利刃。 簡小小心一顫,咬著嘴唇,死不松力氣。 司機師傅察覺異變,迅捷地推開車門,下了車。 見機,四面的警察全部出動! 韓延珠透過車窗看著團(tuán)團(tuán)圍來的警察,意識到不妙,連忙從另一車門跑了出去,沒想到司機師傅竟然就在那堵著她。 韓延珠已然被逼到了絕境,惡從心來,揮舞著玻璃就向司機刺去。 司機卻靈巧躲過,一下捏住了韓延珠的手腕,強迫她放掉了玻璃,又是幾下就將韓延珠制住,按在了地上。 “呀!你放開我!你個死變態(tài)大叔!別碰我?。 ?/br> 韓延珠瘋狂扭動著身體掙扎著,尖叫著,好不刺耳。 “臭男人你管什么閑事!!我沒有錯!!我沒有錯!!” 她猛地扭頭,血紅的眼死死盯住了簡小小,怨毒而森冷:“錯的是你!錯的都是你!!都是你的錯!!” 簡小小身體一顫,咬住了嘴唇。 司機大叔一改臉上的和善,抿唇,低喝:“閉嘴!我是警察!我不管誰管!” 他利落地給韓延珠拷上了手銬,將她拖進(jìn)了警車。 警鳴響起,紅藍(lán)燈光轉(zhuǎn)換,漆黑夜色融著嘈雜的喧鬧,卻透著凄清的冰冷。 鬧劇終是收場。 只有風(fēng)聲,樹木,高樓,至始至終冷眼旁觀。 見韓延珠被制住,簡小小終于松了一口氣,全身脫力,想要站起,腿卻絲毫沒有力氣,腦子也一陣一陣的眩暈,身子倏忽癱軟,順著車門緩緩滑倒了地上。 顧不上地上臟,身子疼痛,她大口喘著氣,有著劫后余生的釋然。 活……活下來了…… 她抽泣出聲。 “嗚嗚,嗚嗚嗚……”她越哭越大聲。 不用死了……不用死了! 有女警察給她拿來了毯子披在簡小小身上,要扶她起來,她卻沒力氣,幾次拉起來,腿一軟又跌了回去。 簡小小精疲力竭地坐在地上,突然感到一陣一陣的冷意,她微微搖頭,哭得嗓子沙?。骸癹iejie,讓我坐會吧……我好累……” “不行,小meimei,你這樣會感冒的……” 女警察的話戛然而止,簡小小無力去管,此時,又有一道陰影向簡小小籠罩了下來。 那人聲音如風(fēng),微啞而輕和:“我來吧?!?/br> 簡小小耳鳴不止,聽不清聲音,沒注意來人,身上卻忽地一輕,懸了空。 來人很小心,抱得也很溫柔,特意避開了簡小小腿上的傷口,那種一舉一動認(rèn)真的小心翼翼,仿佛她是被珍視在心上的珍寶。 “唔……” 簡小小瞪大了眼,鼻尖嗅絲絲清淡草木氣息,靠著有力的胳膊,身體相貼,即使隔著布料,溫暖的熱意也源源不斷地傳來。 心里的不安和恐懼,在這份溫暖中漸漸崩潰。 簡小小把臉埋進(jìn)來人的懷里,眼淚一滴一滴地濡濕了那白色襯衫。 無論她怎樣能忍,不過十八歲。 無法做到從容面對。 那是強求。 來人始終沒有出聲,沉默地任她依靠。 等簡小小平復(fù)了清晰,她乖巧地靠著肩膀,忽地感受到明顯的鎖骨形狀,心里不由感嘆。 瞧瞧這寬肩,這鎖骨,警察jiejie果真不一般…… 她眼一瞥,余光瞥到了邊上一臉吃到瓜了的震驚表情的女警官,神情一滯,驟然抬頭。 等,等一下,警官jiejie在那里…… 那,抱著她的是誰? 恰好她抬眼,抱著她的人低頭,簡小小猝不及防,募地撞進(jìn)了一潭清風(fēng)明月。 來人眉眼溫柔如畫,擔(dān)憂情緒從那漆黑眼眸里滴出來,落進(jìn)簡小小眼里。 那一刻便說是星河傾落也不為過。 “清風(fēng)明月”望著簡小小臟兮兮的呆滯的臉,露出一點彎彎的笑意,聲音帶著三分恰到好處的沙啞,如傍晚夜風(fēng),低低地哄她:“別怕,沒事了?!?/br> “你做得很好了?!?/br> 他軟著眉眼,伸出一只手給她細(xì)細(xì)捻好了毯子,溫聲:“休息吧?!?/br> “……你,你……” 簡小小震驚地看著離她不足寸尺的俊臉,緩緩眨了眨眼睛。 她夢囈般地出聲:“邊,邊伯賢……?” 邊伯賢嘴角含笑,歪了歪頭,眼角都是溫柔:“嗯?” 一個簡單的字從他口中吐出,卻顯得無邊繾綣,連尾調(diào)的小小上揚都勾得人面紅耳赤。 “?。?!”簡小小對上眼神,猛地紅了臉,拉起毯子,慢慢的,慢慢地蓋上自己的臉。 丟臉,丟大了…… 邊伯賢彎起眼睛,向邊上警官道:“您好,請問救護(hù)車來了嗎?麻煩您帶路了?!?/br> 女警官如夢初醒,保持著應(yīng)有的職業(yè)水準(zhǔn),應(yīng)道:“來了,請跟我來?!?/br> 隔著毯子,簡小小都似乎能感受到一路視線。她更臊了,在邊伯賢懷里縮成一個小團(tuán)。 邊伯賢感受到懷里的動靜,低頭,見到了個團(tuán)子,不由彎了眼眸,淺淺笑意漫開來。 為了給這害羞的小東西一點面子,他沒有出聲。 簡小小在這令人安心的懷中,心中的恐懼散去,臉上的熱度慢慢褪去,她困倦地合著眼皮,昏昏沉沉,不覺生了些許睡意。 終是沉沉睡去。 警笛轟鳴,長夜寂靜。 脖子上的刺痛和血色都在睡意下模糊,一切恍若夢境。 唯有此時的溫度為真實,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