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香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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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每一個字句里所浸潤的情意,薛眠更歡欣的是他得到了一個親口的承諾。以后費南渡不會再有事瞞著自己了,他也會盡力做到保護他自己。雖然目前他們還沒找到一個最好的辦法來解決現(xiàn)實的問題,但至少兩個人心意相通,未來的路會一起走下去。 “要再泡會兒嗎?”費南渡揉了兩下薛眠最近越發(fā)長rou的臉。 水還是很熱的,被暖流包裹的感覺又真的很不錯,讓人四肢百骸全都放松了下來。薛眠眷戀這種美妙感覺,但也不想和費南渡分開,于是壯了壯膽子,頂著一張紅撲撲的臉抬頭問:“我……你要……要一起嗎?” ……一起什么? 泡澡嗎? 費南渡初始先是一愣,有些沒想到這樣的邀約竟會來自薛眠之口。不過這種情況下身體的反應(yīng)總是快于腦子,在還沒把道理想通之前,他已先行一步脫掉衣服,踏進了放滿水的浴缸。 大套間的浴缸繼承了“大”的特點,是個橢圓形的白瓷池子,因為空間夠?qū)挸?,兩個人泡在里面甚至可以舒展開雙腿。費南渡拿著浴花球給薛眠搓澡,薛眠背對著他弓起上半身,把彎折的后背給他,臉盡力往下垂,鼻子和眼睛都快和水面平齊了。 費南渡一開始還是很認(rèn)真的在工作的。 可當(dāng)他把薛眠的后背、前胸及胳膊都搓完之后,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腿要怎么洗? “……不要?!毖γ呓K于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yán)重性”,所以當(dāng)費南渡提議讓他爬起來站在池子里給他搓腿的時候想也沒想就立刻拒絕。 “你不站起來我洗不到啊?!辟M南渡非常誠懇的解釋給他聽。 “……那、那我自己洗!”薛眠說著就要去抓浴花球。 費南渡勾唇一笑,揚手一舉把東西抬得高高,薛眠正想爬起來搶,然而剛一動作就反應(yīng)過來自己不能出水,只好漲紅著臉又坐了回去。 “不站也行,”眼底快速竄過一道暗光,費南渡動作迅速,一把將人圈進了懷里,帶著一道深重的陰影將自己壓了過去:“那就這么洗吧。” (省略……) 一夜春光乍泄,滿室只余旖旎殘香。 天逐漸熱了起來,不過天熱也意味著暑假近在眼前,走在學(xué)校里不時能看見三五成群的學(xué)生拖著行李箱踏上回家的路。估計這是些考試考得早的,不像某些院系能拖一天是一天,好像多拖一天大家的期末考試就能多考一分似的。 武小滿持續(xù)輸出的恨恨吐槽著。 “欸,薛眠,你最近是不是瘦了?”武小滿遞過去一杯奶茶給薛眠,帶著琢磨意味的目光緊緊盯著他打量看,似乎嗅到了什么不可說的秘密。 是瘦了,差不多有六七斤呢。 薛眠接過奶茶,有點郁悶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都能摸到一小塊隱隱的凹陷了。他最近太累了,一方面沒日沒夜的忙著期末復(fù)習(xí),準(zhǔn)備接下來一周的四天連考,而另一方面么…… 最近費南渡工作超多,變得越來越忙了。本來這對薛眠來說算是好事,畢竟如果他忙了起來,薛眠就能一心一意的留夠時間專心復(fù)習(xí)了。 可好像結(jié)果卻并不是這樣。 費南渡不但變忙了,也變得越來越離不了薛眠。以前是每逢周末兩人才約會小聚,現(xiàn)在不了,費南渡連周內(nèi)也要見到薛眠才行,為此每天“起早摸黑”,前一天先開車到學(xué)校把人接走,第二天再掐著點的把人送回學(xué)校,勤懇得不像話。 “可能是睡遲了,最近看書有點緊?!毖γ卟缓靡馑忌盍?,只好揀個差不多的理由搪塞過去。 不過這理由可糊弄不了武小滿。最近薛眠每晚都不在宿舍住,武小滿作為知情人心照不宣,而陳樺王超然那倆則是會做人,不多問也不多看。雖然私下找武小滿八卦過薛眠是不是談戀愛了,但武小滿為兄弟兩肋插刀,糖衣炮彈都沒能把他的嘴撬開。后來那倆八卦精就不多打聽了,只管平日里爽歪歪的打著游戲,到了考場蹭蹭薛眠的答案,大家相處得仍舊一團和氣。 “別蒙人了,”武小滿一副了然于胸的架勢,笑得陰陰惻惻又高深莫測:“要我說年輕人底子是扛躁,但也悠著點啊。你這沒經(jīng)驗的小雛雞一只,別玩得太狠了傷身體,回頭我還得買補品慰問品看你去,這不是難為兄弟我嘛!” 薛眠登時臊得臉紅氣喘,明知道小滿是誤會了,他和費南渡這段時間是見面見得密切了些,但兩人呆一塊兒的時候都是各忙各的,一個忙著復(fù)習(xí)看書,一個在酒店書房里加班趕合同,真的一點沒亂來。不過再一想,以他們現(xiàn)在這樣的關(guān)系也確實很難不讓旁人浮想聯(lián)翩。一時羞臊,顧不上武小滿還在背后喋喋不休了,拔腿就往教室里跑去。 時間悄悄的往前溜,轉(zhuǎn)眼夏天到了。 蟬群躲在樹叢里聒噪亂叫,一道道金色的陽光穿林過隙,在地上投下斑駁的陰影。綠樹成蔭的校園里一批批穿著學(xué)士服的學(xué)子正腳步匆匆的往大禮堂趕,他們的畢業(yè)典禮就要開始了。 薛眠正在考場準(zhǔn)備下一場考試,沒辦法過去觀摩盛況,只能趁休息的間隙趴在窗戶上望著遠(yuǎn)處禮堂的白色穹頂發(fā)呆,心里淡淡的落寞著,總還是有些遺憾的。 不知道穿著學(xué)士服、戴著學(xué)士帽的費南渡會是什么樣子呢。 一定很帥氣! 嗯,比平時還要好看! 不過好像又不應(yīng)該這樣說,應(yīng)該說和平時是兩種不一樣的好看感覺。想象他穿著那樣的衣服,臉上不茍言笑,彷如一個高冷的學(xué)者,如果碰到校長老段做發(fā)言,也不知會不會…… 突然“嘟”的一聲響,手機提示有短信息進來。 薛眠掏出手機點進信箱,因為人還在走神,一時沒看清發(fā)件人是誰,只看到屏幕上一條帶圖片的彩信。他手指點擊小圖,畫面瞬間被放大,一個穿著學(xué)士服站在陽光下的人影就這么驀地進入了他的視線。 費南渡對著鏡頭在笑,身后就是白色穹頂?shù)拇蠖Y堂,學(xué)士帽戴在頭上,垂掛下來的流蘇穗被風(fēng)帶動稍稍飄起,有幾縷調(diào)皮的拂在他耳邊。 可能是他笑得過分燦爛了,和薛眠剛才在腦中勾勒的高冷形象大相徑庭,薛眠一時被那陽光與笑容晃了眼,對著手機癡癡笑了起來。 好一會兒才留意到照片下面還有一行字——來不了也沒關(guān)系,拍給你看。好看嗎? 備考鈴聲響起,薛眠抓緊時間盯著照片又看了好幾秒,然后飛速打下一句話發(fā)過去。 ——哥哥你最好看,親親! 炎熱的夏日和冰涼的冷飲最搭配,市中心車流滾滾,尾氣的刺鼻氣味融化在柏油馬路上。薛眠手里舉著支甜筒在嘬,費南渡今天有個重要的會要開,抽不出時間去接他,所以給他發(fā)了一個地址,讓他自己打車到目的地一起碰頭。 還有明天一門課考完就要正式放假了,即便再是學(xué)霸,這么高強度的學(xué)了一學(xué)期也該累了。所以對于暑假薛眠其實心里一直有期待,偷偷計劃了好多事,比如要帶費南渡回一次老家。 見面地點在一個很高檔的家居廣場,薛眠下車的時候左右看了好一會兒,確定這里的東西都不是自己能消費得起的——除了手上這支甜筒。 手機鈴聲響起,費南渡的聲音在那頭傳來:“寶貝,到了沒?” “外面有人不許這么喊我?!毖γ咭贿呉е鶝鰶龅哪逃鸵贿吪苤译娞?。 “那我的小可愛到了沒?”費南渡虛心接受,堅決不改,還要錦上添花。 薛眠無語的認(rèn)輸了,找到電梯按亮了樓層:“馬上到。九樓對嗎?” “嗯?!辟M南渡低低笑了一聲:“上來跟著導(dǎo)購走,我到了,在店里等你。” “好?!?/br> 家居廣場是賣什么的自不必說,剛才下車的時候薛眠就已經(jīng)感覺到自己猜著了什么。這會兒人站在電梯里,兩邊廂壁上貼著的樓層指引圖清楚的標(biāo)注著九樓全層的主營產(chǎn)品是什么。 就一樣。 床。 ※※※※※※※※※※※※※※※※※※※※ 收收心準(zhǔn)備收假。后天見! ——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