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塵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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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眠臉上表情既凝重又有不解,他忍不住抬手打斷了方慶年:“既然是一年多前的事,又涉及這么多個人隱私,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查得這么細的?” “做私探的,嗅覺肯定要比一般人敏銳得多啊。人是群居動物,只要他在這個世界上產(chǎn)生過哪怕一件非獨立的活動,就會有知情者和見證者,甚至是參與者?!狈綉c年喝了一口水,潤潤嗓,接著道:“我會對我說過的話負責。薛眠,你才聽了個開頭,暫時不需要下判斷討論真與假。年輕人別心急,把后面的都聽完了再持疑也來得及?!?/br> 只聽了個開頭就已經(jīng)無意中窺聞費家這么多秘辛,薛眠一時悵然,忽然不知道自己坐在這里究竟是對還是錯了。 如果眼前這二人是別有用心,卞雪莉在電話里說的那句“費南渡為什么會選擇和你在一起”這樣聳人聽聞的論調(diào)是個誘餌,他們專程將自己誘來這里,其實背后藏著某種巨大陰謀呢? 如果今天這場見面根本就是一次卞雪莉針對費南渡發(fā)起的無妄之災(zāi)般的偷襲呢? 那你薛眠可就徹底變成一個沒有腦子的愚蠢同黨了。 可也說不清楚是怎么了,薛眠心里總有個隱隱綽綽時浮時沉的念頭揮之不去,像一群螞蟻在心窩上爬。他定定神,抿了下唇,妥協(xié)般的泄力道:“你繼續(xù)吧?!?/br> 繼續(xù)的故事自然要比費家私宅里的秘辛更來得精彩有趣。 在家養(yǎng)病的徐甪沒想到費南渡和秦笛會找上自己,倒是沒猶豫,一口答應(yīng)了見面。徐公子生的不是大病,娘胎里帶的哮喘,因為舊病復(fù)發(fā)后高強度的學(xué)業(yè)不利于病情緩解,徐家便給他辦了休學(xué)手續(xù),讓他安心回國靜養(yǎng),養(yǎng)好了再回美國。 徐甪對費南渡的印象很深,至少比費南渡對他的要深刻許多,只是費南渡對此則一無所知。 負責牽線的秦笛把人領(lǐng)進徐家門,費南渡不遮不掩,大大方方道明來意,口氣真切,想請徐公子幫忙問上一句家中那位當局長的父親,市政府是否有意以招標形式將城東紅葉路附近的那塊地皮競標出售給私企地產(chǎn)商。 如果說這樣的消息對外界來說是個一等一的政商秘聞,那么對于專管開發(fā)建設(shè)的住建局一把手公子而言,不過就是家人圍坐的餐桌上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消遣話題。 所以費南渡找對了人。 但又不完全找對了人。 因為徐甪很“不客氣”的開出了他的交換條件,當著來訪二人的面,道出了自己一個深藏了一年多的小秘密—— 他喜歡費南渡。 一語話出,一鳴驚人,讓當時在場的另外兩人頓時如遭雷劈,定格當場。二人面面相覷,啞口無言,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么把話往下接了。 還是徐甪微微一笑,態(tài)度大方坦然的繼續(xù)把瞞了許久的秘密分享下去。 其實若要追溯起來,事情并不復(fù)雜,徐甪對費南渡算是一見鐘情,地點就在初見的那個酒吧里。彼時二人各自呼朋引伴,兩撥人馬恰巧在燈紅酒綠的舞池里碰見,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互相一個不差基本全都認識。這倒不難理解,畢竟來自同一個背景圈,個個都是云州城里的公子名媛,今天你和我組局,明天我和他開趴,聚到一塊才發(fā)現(xiàn)原來都是一家人。 說來也算緣分,那回費南渡和徐甪的初識竟然也是靠的秦笛做引見。后來二人順理成章成了朋友,之后也保持著不算頻繁的正常聯(lián)系,只是在費南渡看來這只能算是交了個新朋友,但對徐甪來說意義可就大不一樣了。 徐甪喜歡同性,平素在感情上也一向坦蕩主動,可費南渡卻是為數(shù)不多的能讓他一見鐘情但又怯于主動去追的。說不上來原因,可能是對方氣場太強,給人一種駕馭不了的感覺,或者至少在駕馭前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那個體力和魄力。 體力魄力雙雙欠缺一點的徐公子最終沒有邁出那一步,對費南渡也就只好保持著遠觀而不褻玩的態(tài)度。后來因為聯(lián)系不夠密切,加上還得回美國學(xué)校繼續(xù)念書,徐甪便暫時走出了費南渡的交際圈。再后來,平常每年兩三次的小假回國,徐甪都會想盡辦法制造各種見面機會,但回回臨到告白的關(guān)鍵時刻就莫名啞然息鼓,空張著一張嘴說不出話來,估計也是因為勇氣還沒有攢夠。 可能人就是這樣,有時候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一直越在那撩sao著、跳動著,生生不滅的喘息著,提醒你你是想要它的。而如果嘗試過后失敗了一次,那就繼續(xù)再等下一次,總之一定要得到它才肯罷休。 徐甪從沒想過有一天費南渡會主動登上他的門。 所以他不介意用略帶威脅性質(zhì)的方式把一場遲來了一年多的表白在此當面開誠布公,反正有求于人的又不是他,何況以前他缺的只是勇氣,不是誠意,只要能逼自己開口,用哪種方式其實沒太大所謂。 過去一年多不算深入的往來里費南渡對徐甪的評價相當簡單,大概就是“長得不錯”、“性格溫和”、“脾氣好”諸如此類。以上這些加起來絕對無法等同于“喜歡”,但也肯定不會是討厭。 按理來說,費南渡應(yīng)該一口就答應(yīng)這場意外的求愛,要知道能遇到一個性向相同的同類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何況對方無論從哪個方面看,都會是個相當出色優(yōu)秀的男朋友。 但偏生費南渡平素最討厭的就是被人威脅強迫。 哪怕他有把柄被捏著,有急事等著求人,也沒法低下這一顆頭,扭著心的去違逆自己。 徐甪脾氣好,雙商也高,他看得出來費南渡要求的事對他而言十分重要,而且很有可能這只是個開頭,后面他還會有用得到自己的地方。也就是說,他們兩個還會再見面,并且頻率會越來越高,時間也會更加長久。 所以徐甪愿意再退一步,給出一個進退可守的方案供費南渡自行選擇—— 你喜歡男人,這在圈子里不是秘密。我自認自己不是個多差勁的人,也許你暫時的不點頭只是因為我們之間相處的時間還不夠,你還沒來得及發(fā)現(xiàn)我的好。 但我不想剝奪你選擇戀人的權(quán)利,只是想幫你看清楚自己到底喜不喜歡我,或者會不會喜歡上我。 所以給你一個備份選項吧。 費南渡,你可以去找任何一個人,從現(xiàn)在開始,同時和我還有他交往,看最后能成為你“男朋友”的究竟是我還是他。如果最終是我,那耗費這一場心思我也不算白忙;如果不是我,我愿意拍拍屁股瀟灑放手,從此對你只有兄弟感情,絕不越界半寸。 費南渡以為自己不會答應(yīng)。 這什么狗屁不通的選擇題?小孩子過家家都不會比這更隨便了吧? 但現(xiàn)實的壓力又讓他不得不慎重考慮后再做回答。 如果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徐甪,后面就算還有其它辦法托人查到可靠消息,可一旦招標是真,他今天開罪了徐公子,日后就算云漢能順利參與投標,恐怕也只能當個陪跑的看客,不會有機會去跟其它對手競爭了。 誰讓最后拍板的人是徐甪那個局長老爸呢。 兒子在父親耳邊輕飄飄吹一句話,最終能對徐局長的決策起多大作用,還用猜么。 “我來說幾句吧?!?/br> 一直沒出聲的秦笛站了出來,他朝二人各投去一眼,最后將視線定格在費南渡的臉上,道:“徐甪和我認識很久了,他很優(yōu)秀,是個不錯的男孩子。你也是我的朋友,我不會逼你做選擇,更不會允許徐甪這么干。不過事情分兩面,既然徐甪給了選項,找個人試試也無傷大雅。凡事沒有對比沒有發(fā)現(xiàn),也許你和徐甪天生就是一對,但你自己沒察覺,所以如果能找個人陪襯一下,反而能幫你認清自我?!?/br> 秦笛的意思費南渡算是聽明白了,一番斡旋也給互相都鋪了個臺階,以免把好好的一場老友見面弄成個解不開的僵局。 費南渡揉了揉眉頭,最后轉(zhuǎn)過頭,看著徐甪道:“你對人選有什么要求。” “這是你跟我們談戀愛,我可不敢給你提要求?!毙飚f見他松口,頓時心情愉悅,笑瞇瞇道:“不過也的確不能隨便找個人就塞給你,多少得物色一個配得上費公子的才行……欸,你們學(xué)校是不是就快開學(xué)了?” 費南渡就那么看著他,沒說話,半天后面無表情的點了下頭。 “好事做到底,那我就替你拿個主意吧?!?/br> 徐甪邁步過去,心底突然而生一股勇氣。他牽起費南渡的手,攥緊在自己的五指中間,微微用力,笑著迎視道:“聽說同華有個傳統(tǒng),每年都會從剛?cè)胄5男律镞x出新一屆的校花和校草,性格家世怎么樣不清楚,但外貌長相一定是讓人過目難忘的。不過?;ㄙM公子是無福消受了,那就只剩下校草了……嗯,選個實力有保證的,也不算我欺負他。” 是競爭就該公平,找個旗鼓相當?shù)膶κ指菍ψ约旱淖鹬兀绻罱K費南渡你喜歡上的是我不是他,也算我徐甪一腔熱血沒有付諸東流。 不算交易的交易就這樣塵埃落定。彼時這幾個年輕人誰也沒料到后面的故事會如何演變,費南渡更是不知道在不久的將來,那棵即將要進入他生命與世界的“校草”,名字叫作薛眠。 ※※※※※※※※※※※※※※※※※※※※ 一點也不狗血對不對? 對不對? 哈哈哈嚶嚶嚶嗚嗚嗚~ 明天見! ——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