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鎮(zhèn)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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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融洽的客廳里。 余惠美女士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還有突然躥出的一只柯基。 “欸,西瓜別鬧!” 夏菲嚇得仰倒,蹭到梁宗眠的肩膀,男人就勢扶了一把女人纖細手臂。 余惠美視線在二人身上梭巡,吩咐夏菲。 “我出去打麻將,你看店,招呼客人。還有,記得照顧西瓜?!?/br> “好的,媽?!?/br> 夏菲坐穩(wěn)身體,把西瓜抱到懷里,指著它的鼻子,作惡狠狠模樣教訓他:“你給我聽話!” “小梁有什么要求,可以向夏菲提?!?/br> 梁宗眠看向夏菲,點頭說好。 余惠美出門不久,梁宗眠有工作郵件要回,上樓回房了。 夏菲薅著西瓜,癱上沙發(fā),無所事事。想起冰在冰箱里的西瓜,夏菲起身去拿,而后在流理臺切成兩半,一半繼續(xù)塞進冰箱,一半六等分,放在果盤里,打算給房客們送去。 爬上樓,停在梁宗眠門前,正準備敲門。 閑下來,就想起來要和譚文聊辭職后文。手機沒有帶在身上,從起床下樓就遺忘在臥室。 夏菲跑回臥室,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然而不如她所料,微信消息停在昨天的界面,譚文沒有回復,看來他沒有當回事。 看看,她辭不辭職無關(guān)緊要,沒人當回事。 甚至無視她的決定,夏菲感到一瞬的憤怒。 就在此刻,譚文的電話打進來。 夏菲帶著情緒接起:“喂?” “夏菲,抱歉,我才看到微信消息?!?/br> “……” 夏菲頓住,突然明白過來,昨天恰好是周五,接下來就是周末。他大概有約會,無暇關(guān)注手機訊息。 “沒什么,我現(xiàn)在只想和你說,我改天去人事處,辦理離職手續(xù)。” 電話那端,傳來隱約惺忪女聲,喚一聲“阿文”,或許剛起床。 接著,響起拖沓腳步聲。 譚文推門走出酒店陽臺,嗓音嚴肅。 “夏菲,聽我說。” “我不同意你離職,你工作這么久,甘心努力就這樣付之一炬嗎?你會后悔的。” 夏菲拔高音量:“你是以什么身份來規(guī)勸我的?師兄?上司?” 譚文沉聲:“菲菲!” “譚文,我不想面對你,也不想聽你講道理?!?/br> 原諒她的軟弱,無法坦然和他共事。 “……”回以是沉默,良久,譚文低聲講,“菲菲,你是我?guī)С鰜淼模也幌M憔痛朔艞?。?/br> 夏菲也沉默。 “不管怎么樣,我不允許你沖動離職?!?/br> 男人率先啟口,轉(zhuǎn)換上司身份,強硬表明意圖。 “辭職信我攔下了,也替你批假,年假加調(diào)休,給你時間好好休息,放松一下……也好好考慮清楚,你會想通的。” 譚文掛掉電話,不給夏菲反駁機會,給這次談話劃上句號。 夏菲怔愣良久,她很少修年假,譚文擅自替她做決斷,給出完美解決辦法,一切看來,只是她在任性。 明明對方絲毫不考慮她的感受,夏菲沒法硬氣開口說不,我不同意。 太狡猾了,譚文。 褲腳窸窣,西瓜咬住夏菲的褲腿,拖拖拽拽。 夏菲回頭,便看到站在門邊,略帶抱歉和尷尬表情的梁宗眠。 “抱歉,我不是有意……偷聽?!?/br> 西瓜拽著她褲腳,屁股一扭一扭,夏菲不得不跟著他走。 葡萄仁一樣的眼珠子圓溜溜,咕嚕咕嚕地轉(zhuǎn),就像在安慰她。好一個主人的貼心小棉襖,夏菲心生感動不過一秒,然后就發(fā)現(xiàn),這只笨小狗只是貪圖她高放在書桌上的冰鎮(zhèn)西瓜。 西瓜吐著舌頭,雀躍往上蹦跶,試圖讓主人理解自己嘴饞西瓜的意圖。 夏菲端走西瓜果盤,對這只傻白甜狗,氣不打一處來:“no,沒門兒!” “這是給梁先生的!”夏菲走向門口,塞到梁宗眠懷里。 西瓜立馬屁顛屁顛跑向他,扒著他的褲腿往上跳。 梁宗眠低笑:“我有點明白,它為什么叫西瓜了?!?/br> “對,這只沒心沒肺的小狗,最喜歡啃西瓜。” 梁宗眠一手拿著果盤,傾身逗小狗:“走,下樓?!?/br> 庭院外是綠茵草坪,鵝卵石子路分割成不規(guī)則形狀。越過發(fā)燙的草皮,就走到爬滿牽牛花的涼亭之下。 西瓜放上圓形茶幾,梁宗眠在藤編沙發(fā)椅坐下,夏菲丟了塊西瓜在地上,柯基晃著屁股就叼走了。 熾盛日光照得藤蔓,泛著綠瑩瑩光澤,像漂亮的翡翠冷玉。 潮氣海風拂來,空氣清透,濃蔭下算得上涼快。 夏菲捧著西瓜,咬掉一口,清甜汁水在口腔迸濺,冰鎮(zhèn)西瓜足以消暑,慰藉所有壞心情。 梁宗眠看著她,就笑起來。 “我之前想問你父母,民宿的設(shè)計出自誰之手?!?/br> 夏菲瞄他一眼:“唔,你猜?!?/br> “我起初選擇這家民宿,一方面的原因,就是相中設(shè)計?!?/br> 夏菲放下西瓜:“你覺得……如何?” “自然、舒適,設(shè)計者很花心思,沒有過多矯飾老民房,使它更有人情味?!?/br> “聽起來,你認為中規(guī)中矩,不夠冒險?!?/br> 梁宗眠搖頭:“有大膽改造,令人眼前一亮。庭院的景觀設(shè)計、我那間客房的露臺,包括屋頂天臺,可以看到海景、日出日落、還有風車塔,不難體會到設(shè)計者細膩的設(shè)計理念。” 夏菲臉上涌起熱意,不假思索打斷他:“不要夸我了!” “你不打自招?!?/br> 話未落,房客的低低笑聲,吹散在夏日煦風里。 然而下一秒,綠茵草地響起“噠噠噠”跑步聲,傻狗柯基撒歡跑過來,腳丫一路碾碎西瓜瓤,庭院一地慘狀。 興奮過頭的西瓜嘴里叼著灑水管,往夏菲的方向跑來,水管不知何時出了水,陡然揚起的水霧,滋了夏菲一身。 “啊——!”夏菲驟然跳起來,尖叫。 民宿房舍旁,淺藍、淡紫色的繡球花叢植。 掩藏在油綠的枝葉下,是一個水龍頭,半截埋在地面,出水口套著長長的水軟管。水龍頭不知何時被擰開,陳欣欣和王瀚保持著勾著腰的姿勢,一臉驚恐且心虛。 是民宿的那對情侶房客。 “啊,那啥,對、對不起?!?/br> “哈哈,我們、只是……一時好奇,原來這里還有個水龍頭,就、擰、了、擰……” 二人訕笑著,水龍頭擰閉,從藍紫掩映的繡球花叢后,磨磨蹭蹭站起來。 “……” 夏菲茫然低下頭,拎起衣領(lǐng)甩了甩,條紋t恤幾乎淋濕。 須臾,一件寬松外套就罩在了肩上。 濕透的t恤熨帖女人的皮膚,勾勒出瘦削的肩線,和黑色內(nèi)衣的隱約輪廓。梁宗眠慶幸從空調(diào)房出來,薄外套一直穿在身上。 脫掉外套披上她的肩頭,他伸出一只手,輕按在夏菲的肩。 夏菲只覺身后,逆著陽光,一道陰影覆蓋下來。 梁宗眠驟然湊身過來,低著嗓子在她耳畔講:“回去,換身衣服。” “喲吼——”王瀚吹起口哨,“哎、哎哎痛!” 他連忙躲開陳欣欣尖細的手指甲,女生嫌棄翻白眼,又去掐他的腰。 夏菲干脆去洗了個澡,頭發(fā)還半濕,換了衣服下樓。客廳里,聽見王瀚和梁宗眠的對話。 “我們本來準備出門,去海濱浴場玩玩?!?/br> “梁先生來這里幾天了,沒見過出門,不準備去到處逛逛嗎?” 陳欣欣見夏菲下來,忙迎上來道歉。 “沒事,沒事?!毕姆茢[手,“你們要去海濱浴場玩?那趕快去吧?!?/br> 二人走后,西瓜朝她跑來,想要示好,就被夏菲呵斥唬住。 “嗯哼?回去!” 西瓜委屈巴巴,頹著腦袋蹲回墻角面壁。 “你是不是就想看我被我媽揍……” 夏菲嘀咕著,抄起掃把,去清理一片狼藉的庭院,西瓜瓤稀碎。 梁宗眠跟出來,夏菲隨口問:“梁先生沒去島上景點逛逛嗎?” “不急,想去自然會去?!?/br> “不急?梁先生是準備住多久?” 梁宗眠笑著搖頭:“休假中,沒想好多久?!?/br> 夏菲下結(jié)論:“你肯定是老板!” 梁宗眠笑而不語。 片刻,他講:“不如,你給我當向?qū)???/br> “好啊,隨時歡迎?!?/br> 夏菲頓了頓,杵著掃把直起腰:“我辭職的事,梁先生能不能替我保密,我爸爸還不知道……” “我沒聽到?!绷鹤诿咄嫘Φ溃覆痪们巴德犗姆频碾娫?。 夏菲如釋重負,催著梁宗眠回冷氣房呆著,然后繼續(xù)清理庭院。 不再有對話,鄰居家的香樟樹上,連綿不絕的知了叫。 夏菲環(huán)視一圈庭院,后退,一步一步走遠,又仰頭看自家民宿。目光透過落地窗,梁宗眠穿著的深藍格紋襯衫柔軟,坐在一張單人沙發(fā)上,摘下金絲邊眼鏡,閉上眼,輕輕揉鼻梁。男人睫毛纖長濃密,光影隨之翕動,在上面跳舞。 哇,睫毛精,難怪眼睛如此迷人。夏菲羨慕感嘆。 “汪!汪!” 西瓜不合時宜叫起來,梁宗眠睜開眼,就撞入落地窗外,夏菲躲閃不及的偷窺目光里。 夏菲猝不及防,拎著掃把轉(zhuǎn)身,一只手伸在頸邊,故作淡定的扇風。 太久沒有聽到一些聲音,對自己的設(shè)計的夸贊、肯定……雖然不知道梁宗眠有多大的鼓勵成分在,但是足以。目前她只需鞭策,不想聽到批判。 所以,原本只是想重新觀摩和審視一下民宿的設(shè)計裝潢,結(jié)果成了偷窺美人…… 夏菲哀哀低嚎:“哇,好熱啊——” 夏蟬在叫,燥熱,心慌意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