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烤派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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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宿里的人,準(zhǔn)備燒烤的興致都很高。夏向東在上班,余惠美不參與,便簡單做了午飯。 大家隨意吃過,草草填報肚子,余惠美出去打麻將,把廚房讓渡出來。 大家都不讓夏菲碰刀,切rou切排骨的任務(wù),光榮落在力氣大的年輕男士李徐風(fēng)身上。 “哎,憑什么?憑什么!你們都倚老賣老!只知道欺負(fù)帥氣的年輕小伙兒!” 李徐風(fēng)“篤篤篤”剁一塊大排骨,怨念滿滿地念叨。 萬物皆可天婦羅,田中和杏坂嘰里咕嚕,在爭執(zhí)哪些食材作為下油鍋對象。 “我們做些什么?” 夏菲和梁宗眠走進(jìn)廚房,不是開放式,一下子顯得逼仄。 “出去,出去,等會串串兒的任務(wù)交給你們?!碧镏修Z走他們。 “哎,哎——憑什么???那位男同志不來幫我剁rou?!” 李徐風(fēng)抗議著,梁宗眠手機響起,他就走了出去接電話。 夏菲聳肩,表示樂得輕松,找一個舒服的地方窩著看一部美劇。 不知道是美劇里的對話太催眠,還是客廳里,梁宗眠和他人電話交流,字正腔圓的英文太悅耳,眼皮子墜了墜,混混沌沌陷入淺寐。 等梁宗眠掛掉電話,轉(zhuǎn)身,就看到單人沙發(fā)里,窩成一團(tuán)睡著了的夏菲。 腦袋枕著扶手,簡單t恤,黑色休閑短褲露出白皙筆直的雙腿,手臂垂落在地上。地上是滑落的ipad,還有樹影搖曳的斑駁光影。 他悄步走過去,彎腰撿起地上的ipad,窸窣的美劇還播放著,音量調(diào)得很低。 “唔。”夏菲驀地翻身,一只腿往椅背上搭,另一只就直直踢了過來。 彎腰的梁宗眠正是起身。 多年來養(yǎng)成的習(xí)慣,視覺比聽覺靈敏,下意識鎖定方位,一下子抓住女人的腳腕子。 夏菲的瞌睡陡然驚醒,撐著沙發(fā)扶手掙扎坐直。 “誰?誰!” 小腿隱隱酥麻,抬眸,就對上梁宗眠握著自己腿的詭異畫面。 空氣凝滯了幾秒。 “咳,咳!” 門口傳來風(fēng)鈴搖曳聲,伴隨故意的咳嗽聲。 夏菲轉(zhuǎn)頭,看到門口的余惠美女士。 “媽!” 收了腿,旋即正襟危坐。 殊不知,那畫面在親媽眼里是多么曖昧。 簡直臊得慌沒眼看。 余惠美投以略微譴責(zé)的眼神,匆匆行過,假意隨口解釋:“打牌,我忘了拿零錢。” 夏菲有苦說不出。 梁宗眠無奈搖頭:“幸好我反應(yīng)快?!?/br> 夏菲抓了抓睡亂的頭發(fā),窘迫回:“對不起?!?/br> “沒關(guān)系?!绷鹤诿哳D了頓,“你母親……” “不用管她?!?/br> 夏菲從沙發(fā)上跳起來。 “我去廚房看看!” 還沒繞出客廳,夏菲迎面和余惠美女士撞上。 余惠美眼一斜,伸手把她拽到了角落。 “你倆兒,老實說,究竟怎么回事?” “就……他說在追我?” “嗬!”余惠美瞪眼,伸出食指戳她的腦門,低聲講,“個死丫頭,這么大事瞞著我,幸好我早看出破綻?!?/br> 夏菲撓了撓頭發(fā):“可是,媽,我和他認(rèn)識才不到一個星期,他看上我什么???” 余惠美沉頓一刻,意識到這個問題。 一直以來,對梁宗眠只停留于最基本的認(rèn)識,溫和的表像之后又是什么,他只是房客,了解并不深。 “你說的有道理,男人啊,如果是玩玩就算了?!?/br> 思及此,方才的畫面就變了味,那動作登時解讀為輕浮。 她搖了搖頭,沒空細(xì)想,擺手嘆氣。 “我去打麻將了,菲菲,謹(jǐn)慎,謹(jǐn)慎??!還是再觀察觀察吧?!?/br> 雖然憂心一直沒處過對象的女兒,但急也急不得。如若不是良人,她也不敢托付。 畢竟自己女兒最清楚,她在感情方面,一向被動又遲鈍。 臨近黃昏,燒烤派對才漸入正軌。 樓頂天臺的地面燙著余熱,菱形格紋的餐桌抬到?jīng)]有太陽曬到的地方,夏菲從雜物室拿出燒烤架,李徐風(fēng)找出一袋木炭,開始搗鼓生火。 田中前來觀摩,急性子朋克老人,不刻看不下去,罵罵咧咧(日語詞匯)撩起袖子示意他來。木炭放入燒烤架,手持戶外點火器去點木炭。 李徐風(fēng)寸步不讓,和他爭執(zhí)起來,盡管雞同鴨講,誰也聽不懂誰,越扯越起勁。 太陽一點點西斜,背著日光,杏坂、夏菲和梁宗眠坐在餐桌上忙活。 杏坂時不時側(cè)頭,看燒烤架那端的雞飛狗跳。 她系著小雛菊的圍裙,面前是野營用的瓦斯?fàn)t,鍋里汩汩熱油,長筷不時翻轉(zhuǎn)正在煎炸的天婦羅。 杏坂往鍋里下裹滿天婦羅粉的茄子:“梁和菲是哪一派?素菜天婦羅、還是魚蝦天婦羅?” 夏菲和梁宗眠正在串串兒,各自分工,蔬菜和rou。 梁宗眠隨口朝夏菲轉(zhuǎn)述,夏菲想了想,答:“我不挑食,都接受欸?!?/br> 和中國裹面糊的炸物差不多,可能就是面衣的叫法和做法不同。 梁宗眠也表示:“我也不挑食,沒什么忌口?!?/br> “嗨,老婆你學(xué)學(xué)人家?胃口這么刁,大廚都不能滿足你!” 咖啡廳夫妻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樓梯口,踏上天臺,朝他們走過來。 夏菲揚眸看去,笑著朝他們招手:“快過來,快過來。” 走近才看清:“你老公懷里抱的是什么?” 江佳琪:“客人家小孩們落咖啡廳的,一堆煙火棒?!?/br> 夏菲笑吟吟開玩笑:“為了蹭飯,來得挺早。” 江佳琪拉開椅子坐下。 “胡說!今天咖啡廳沒人!” 劉洋也落座:“屁!你要提早關(guān)門的!敗家娘們!” “哐”地一聲響,餐桌下江佳琪的腳踢開了椅子,劉洋一屁股墩摔在了地上。 燒烤架旁的兩個男人,毫不掩飾的哈哈嘲笑聲起,一時全場都笑起來。 李徐風(fēng):“洋哥,瞧您這嘴,活該!” 劉洋“cao”了聲,拍著屁股站起來,睨向江佳琪,媳婦眼一瞪,立馬慫了。 夾起尾巴,跑去燒烤架,加入生火戰(zhàn)場。 不過須臾,嗆人的濃煙起,劉洋捂住喉嚨灰溜溜又跑開了。 “你們這是生火還是殺人吶!” “那老頭兒,小心你的胡子被燒了!” 餐桌上的三個女人,看戲樂此不疲。 夏菲見人到齊:“我去拿點酒上來。” “去吧,梁先生去幫忙,搬一筐啤酒上來,菲菲拎不動的。”江佳琪扯了扯劉洋,“剩下的串兒交給我倆串。” 到一樓客廳,打開冰箱,夠著身子拿出果汁和氣泡水,夏菲接著去廚房找玻璃杯。 “麻煩了,啤酒在這里?!?/br> 廚房的角落里,都是堆壘的綠色啤酒筐。 梁宗眠兩手輕松抓起啤酒筐,一起上樓。 還沒走近天臺,便嗅到誘人的烤rou香氣?;鹕昧?,一部分rou串也上了燒烤架。 田中充當(dāng)燒烤師傅,翻轉(zhuǎn)rou串的樣子信手拈來。 在天臺上,仿佛天穹離自己很近,可以看清黃昏的變幻。 燒烤陸續(xù)上桌,杏坂小姐的天婦羅也炸好裝盤,點綴木魚花醬汁,佐以涼食與酒,拉開椅子各自落座。 “田中君,你身上煙熏味太重了呀?!?/br> 杏坂嬌嗔抱怨,解開身上圍裙,叫他低下脖子,給他套上。田中不大耐煩,還在拿開瓶器開一瓶啤酒,蹭上桌沿,壓癟小雛菊的印花。 他嘴里咕噥:“麻煩?!?/br> 杏坂笑彎了眼,隨口道:“想想以前,田中是不良和暴走族呢!” 和眼前的形象完全搭不上邊呢。 田中頗感得意,眼神示意梁宗眠從中做翻譯,邊喝著酒,就講起了自己的光輝事跡。 夏威夷花襯衫、肥大褲子,大背頭,改裝機車,熱血又中二。 “看看我這疤,猜猜怎么弄的?”朋克老家伙掀起花白的頭發(fā),指著頭皮一塊淺淺的疤。 李徐風(fēng):“打架?” 田中搖頭,促狹一笑:“騎機車,撞電線桿上了!” “……” 當(dāng)翻譯官梁宗眠沒有感情地表述出來,眾人沉默一瞬,而后,捂著臉拍桌大笑。 李徐風(fēng):“太遜了!還以為多酷呢!” 他蹭地站起來,走遠(yuǎn),站在餐桌幾步開外。幾杯酒下肚,整個人仿佛就飄了,彎腰去把左腿的牛仔褲扯到膝蓋。 “瞧瞧,這是我打架打的,初三我混不吝,在學(xué)校混得很,人家直接往我膝蓋上踹……” 夏菲側(cè)頭,瞥了兩眼,覺得莫名眼熟。 沒來得及深想下去,這餐桌上莫名其妙就開啟了“我有酒你有故事嗎”的憶往昔模式。 劉洋擼著串,含糊講:“想當(dāng)年,我追我老婆追得好辛苦!她是我初戀,我鼓起勇氣堵她宿舍樓下告白,她拒絕了我,嫌我年紀(jì)小,不想姐弟戀?!?/br> 夏菲略有耳聞,他們不是清冷島本地人,婚后才定居在此,開一家咖啡廳經(jīng)營生活。 “后來怎么答應(yīng)了呢?” 江佳琪臉有點紅,掐著他腿威脅:“別說了?!?/br> 李徐風(fēng)撥了撥額前頭發(fā),還站在餐桌外,抬眉睨向夏菲。 —— 沒爭取過,怎么叫讓呢? “說起來,我有一個朋友,也喜歡過一個jiejie,也是他的初戀?” 當(dāng)“以我有一個朋友”開頭,大家心里不約而同都有猜測,朋友是否等同于本人。 故事沒開講,劉洋嘖聲嗤笑。 “放屁!你說你自己吧?” 李徐風(fēng)不置可否。 夏菲抬起眼,和李徐風(fēng)的視線交匯,他朝她揚起一個清朗笑意,露出一口潔白牙齒。 他看著夏菲,繼續(xù)講:“別打斷我,我那個朋友,十五歲喜歡上的那jiejie,還在她高考完,給她寫過情書……淺藍(lán)色的信封,只用馬克筆畫了一個冰棍兒!” 思緒仿佛被來回拉拽,在這座島上的某個時間維度。 濃蔭盛夏,被人圍堵在巷子口和人茬架,勢單力微的少年,手背蹭掉唇角的血跡站起來,笑容乖張又橫。 他欠揍地逞強:“你讓我過來就過來啊,大姐?” 又是蟬鳴不絕,開學(xué)前夕。 夏菲收拾行李,準(zhǔn)備坐船離開小島,去s市上大學(xué),從一本五三里摸出一封淺藍(lán)色的信封。 疑惑間,傳來余惠美的喊聲:“快點兒吧,菲菲,再不下來船要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