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一生魔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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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往事盡數(shù)告知,黎阡陌的心里非但沒有輕松,反而有些沉重。 他也會怕…… 擔(dān)心她無法接受太過濃烈的感情,排斥他的蓄謀已久。 沉默重重的壓在心頭,兩個人誰都沒再開口。 山洞中很安靜,只要洞口的風(fēng)聲輕輕響起,卻無法吹散心間的憂愁和情思。 楚千凝抱膝坐在石床上,眸光幽暗的盯著不遠處散發(fā)微弱光芒的油燈,不知心里在想什么,而黎阡陌坐在她旁邊,同樣目不轉(zhuǎn)睛的望著她。 許是之前折騰的有些乏,她看起來蔫蔫的,沒什么精神。 想到她又是“滾山崖”、又是“腳受傷”,后來又被迫回憶起諸多往事,這會兒定然心緒難安,頭腦一片混亂。 微微斂眸,黎阡陌忽然傾身靠近了她。 從背后將楚千凝擁入懷中,他溫涼的手輕輕覆在她的唇上,語氣有些誘哄的意味,“歇一歇吧。” “你……” 話音未落,她便軟軟的倒在了他的懷里,濃密卷曲的眼睫在眼底投下一片淺淡的暗影。 呼吸漸漸變的平穩(wěn),楚千凝似是陷入了夢鄉(xiāng)。 垂首將額頭抵在她的肩上,黎阡陌汲取著她身上的淡淡香氣,躁動的心方才漸漸平靜。 鴻雁在云魚在水,相思之情難寄…… * 楚千凝醒過來的時候,洞外的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火把和油燈幽幽燃著,被洞口若有似無的風(fēng)吹的微微閃動。 她四下看了看,沒有見到黎阡陌的身影。 奇怪…… 他人呢? 滿心疑惑的從石床上下來,楚千凝輕輕晃了晃腳腕,驚訝的發(fā)現(xiàn)扭傷的地方已經(jīng)不疼了。 悄聲行至洞口,毫無意外看到了不遠處的人。 夜幕黑沉,月華如水。 漆漆長空,萬籟俱寂。 平靜的湖面映著天邊的圓月,波光粼粼,如破碎的明珠般璀璨。 黎阡陌立于湖邊,雙手負于身后,身姿清雅卓然。 月夜下氤氳的迷蒙水汽將他整個人籠罩著,朦朧隱約,若神若仙,不似凡塵中人。 悄然走至他身側(cè),呼吸間滿是山間清新的氣味,伴著他身上淡淡的檀香氣,讓人的心境都漸漸變的平和寧靜。 聽到腳步聲響起,黎阡陌轉(zhuǎn)身看向她,眸光如水般溫柔。 夜風(fēng)揚起她如瀑的青絲,他微微瞇眼,伸手將她擁進了懷中,口中還振振有詞,“山間夜風(fēng)清寒,恐你會著涼。” “……” 楚千凝心道,她就姑且信了他的鬼話! 仰頭將下顎抵在他的肩膀上,她的腳尖微微踮起,整個人都嵌入他的懷中被他提抱著。 安靜的任他抱著,楚千凝表現(xiàn)的十分乖順,沒有像往常那樣對他橫眉冷對亦或是抗拒排斥。 不過—— 片刻之后,她抬手推了推他。 “就不能多讓我抱一會兒嗎?”黎阡陌的聲音中滿含失落,聽得人心下不忍。 “……脖子酸?!?/br> 他那么高,她“夠”的很累。 聞言,黎阡陌先是一愣,而后低聲笑道,“是我疏忽了?!?/br> 話音落下,他微微松開了對她的禁錮,讓她的腳跟得以著地,溫涼的手掌輕輕覆在了她的后頸上揉壓,“好點了嗎?” “嗯。” 楚千凝低垂著頭,目之所及是他青色的衣襟。 睡了一覺,她的思緒似乎也清晰了很多。 其實并沒有想什么要緊的,只是睡夢中又見到了前世臨死之前的景象,她依舊看不清抱著她的男子究竟是誰。 但私心里卻想著,希望是眼前這個人。 僅僅這一個念頭,就足以讓她決定很多事情。 黎阡陌并不知楚千凝心中的百轉(zhuǎn)千回,他只是安靜的凝望著她,溟濛的山巒在她身后勾勒出連綿起伏的曲線。 明亮的月高懸于山頭,像她清幽的眸,映著春夜里漫山的桃花。 他直覺她對他的態(tài)度不一樣了,但卻不敢問她,怕得到令自己失望的答案。 “凝兒……” “嗯?” “天一亮,便會有人來接我們回城?!睂脮r,就是她做出選擇的時候。 若她不想如他所愿,便多得是辦法毀了他的算計,對于她的聰明才智,黎阡陌從未懷疑或是輕視過。 當(dāng)然,他也不會如此輕易就放棄,只是這一次暫且作罷。 所以—— 如今楚千凝的選擇決定了一切。 她從他胸前抬起頭,眸光專注的望著那張臉,眼中仿佛映著茫茫夜色,黑沉沉的,讓人猜不透她心底的想法。 半晌之后,丹唇微啟,呵氣如蘭,“此事……待我先稟明外祖母……” 恐怕在她老人家心中,黎阡陌并非良配,是以她得先試探一下。 聽聞楚千凝的話,黎阡陌的眼中有瞬間的怔愣,而后才漸漸流露出驚喜,最終變成毫不掩飾的狂喜,猶如煙雨盡散,金芒普照。 “凝兒……”他激動的擁緊了她,卻再無后話。 他鮮少有這般情緒外漏的時候,是以只短短兩個字,楚千凝卻可知他內(nèi)心的跌宕起伏。 再三猶豫,她還是抬起手輕輕搭在了他的腰間,口中逸出一聲幾不可察的輕嘆。 怕只怕…… 她是他一生的“魔障”。 他是她一世的“情劫”。 * 天色將明時分,冷畫忽然狼狽至極的出現(xiàn)在了洞口。 她發(fā)髻微散,衣裙上血跡斑斑,明明灰頭土臉卻笑的明媚蕩漾,“小姐,您瞧瞧奴婢這一身兒可還應(yīng)景兒嗎?” 說完,還獻寶似的轉(zhuǎn)了一圈兒。 楚千凝:“……” 神奇的丫頭。 配合的點了點頭,她已明白了黎阡陌的打算,心頭不覺一軟。 有了冷畫在此處,便不算他們兩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地,即便有些什么傳言也都在可控的范圍內(nèi)。 他終究…… 還是狠不下心徹底算計她。 掃了一眼坐在旁邊的某人,不想他正目光灼灼的望著自己,四目相對,有什么不一樣的氣氛在兩人之間流動。 冷畫眼觀鼻、鼻觀心,“嘿嘿嘿”地捂著嘴竊笑。 不敢待在洞中礙眼,她抱起棉被跑了出去。 大皇子的人也快到了,得在他們來之前“毀尸滅跡”。 來來回回折騰了好幾趟,總算是將洞中的東西都搬空了,冷畫這才把目光放到了楚千凝身上,“嘿嘿,現(xiàn)在輪到小姐了。” “什么?”楚千凝微疑。 “奴婢也得把您‘搬’出去才行?!?/br> 明白過來她是什么意思,楚千凝下意識看了黎阡陌一眼,卻見他原本紅潤的面色忽然變的蒼白,氣若游絲的靠在了石壁上。 “……” 變臉變的真快。 若非知道是假的,她都要忍不住為他擔(dān)心了。 于是—— 待到大皇子的人尋到這里時,便見楚千凝主仆二人靠坐在洞口,而黎阡陌則是半死不活的“癱”在山洞里面。 兩人徹夜未歸,城中早已流言四起。 可隨著他們一回城,這流言蜚語的“風(fēng)向”就變了。 一來,是楚千凝身邊跟著她的丫鬟;二來,便是黎阡陌才一回府,寧陽侯就進宮請?zhí)t(yī)去了。 如此…… 便讓人想懷疑也懷疑不起來。 將死之人,還有什么風(fēng)月之事可言! 楚千凝是在回府之后才得知,容錦仙也在那日受了傷,乍一聽聞這個消息,她正往棠寧苑趕去的腳步不禁頓住。 “怎么回事?” “奴婢也不知道,昨兒大小姐回來便沒出過院子,也不肯見人?!绷魑炓贿呑屑毚蛄恐龘?dān)心她哪里受了傷,一邊將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訴她。 “知道了。”點了點頭,楚千凝也顧不得細想,徑自朝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方才走到院門口,便見老夫人匆忙從正房走出。 “凝兒……” “外祖母,讓您擔(dān)心了?!?/br> 老夫人上上下下的打量她,眼中淚光閃動,“可有受傷?哪里摔到了不成?不怕不怕,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緊緊握住楚千凝的手,老夫人激動的老淚縱橫。 “您別擔(dān)憂,凝兒無事,不曾受傷,冷畫將我護得極好?!?/br> “冷畫?”老夫人微愣,看向楚千凝身后的小丫鬟,果然滿身血污,小臉臟兮兮的,頭發(fā)上還沾了幾片樹葉。 奇怪…… 不是寧陽侯世子救得凝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