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密室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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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京兆府中發(fā)生的事情,很快就傳的人盡皆知。 容敬得到消息的時候,氣得將手中的杯盞都捏碎了。 好不容易揪住了輕羅這個把柄,本以為可以順藤摸瓜收拾一下楚千凝那丫頭,卻不成想損失了徐溥這顆棋子。 京兆府監(jiān)管建安城中大小事務(wù),這個職位一旦丟失,怕是于二皇子所謀之事不利。 思及此,容敬的臉色不覺變的愈發(fā)難看。 隨即想到了什么,他的眸光倏然凝住。 不對呀…… 輕羅說她的名字是楚千凝給起的,可他怎么記得,她跟隨楚家管事來府上的時候,就是這個名字? 越想越覺得可疑,容敬趕緊喚來報信兒的小廝再細細查問。 “我問你,輕羅說她的名字是怎么個來歷?” “她說……是表小姐給起的……”這件事方才已經(jīng)稟報過一遍了,不解老爺為何又要問起,那小廝神色茫然。 “你沒記錯?” 原本心里還挺確定,可被容敬這般一問,小廝反而愣住。 仔細回憶了一下,他方才點頭道,“回老爺?shù)脑?,小人絕沒記錯,她就是這么說的?!?/br> “知道了……”揮了揮,容敬示意他退下。 “小的告退。” 待到那小廝退出房中之后,容敬獨自一人在房中靜坐了好一會兒,然后才起身走向書架,不知扭動了哪里,只見原本穩(wěn)穩(wěn)立于墻邊的書架忽然向兩側(cè)移動,露出一截樓梯來。 他手執(zhí)燭臺走了下去,身后的書架又回歸原位。 下了一截樓梯后,面前是一條長長的暗道,隨著他一路走過去將兩側(cè)的燭臺點燃,這一處昏暗所在方才有了一絲光亮。 明明滅滅的火光映在容敬的臉上,襯得他的眸光閃閃爍爍。 心里琢磨著方才那小廝說的話,他的臉上一派深沉之色。 若是能找到之前的那名楚家管事,那就能證明輕羅話中的漏洞,揪住這一點,他們還是有可能有翻盤的機會。 但愿—— 此事還能補救。 否則的話,怕是會引來二皇子的雷霆之怒。 想到那位皇子殿下陰郁的眼神,容敬的心里不禁有些沒底。 胡思亂想間,已然來到兩人平素私下里見面的地方。 兩把椅子,如今只剩下一把,孤零零的安放在它原本的位置,而另一把卻不翼而飛。 鳳君擷面色沉沉的坐在那,眸光陰涼如冰。 見狀,容敬心下一驚,趕緊跪到了地上。 事情辦砸了,他還有何顏面落座! “容大人,你可知本殿花費了多少心力才將徐溥收為己用?”鳳君擷的聲音淡淡響起,卻如巨石落在心間,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殿下……” “如今算計不成反搭進去一個京兆府尹,你叫本殿如何安排接下來的計劃,嗯?” “微臣已有應(yīng)對之策,只要能趕在陛下下旨前證明輕羅就是羅輕,便能夠保住徐溥,殿下于他有救命之恩,他日后必然更加死心塌地的輔佐您。” “應(yīng)對之策……”鳳君擷似是笑了,語氣中充滿了諷刺。 聽出他的嘲諷之意,容敬臊紅了臉,卻只能硬著頭皮說道,“輕羅說她的名字是楚千凝起的,可微臣記得她來府里時便自稱為輕羅,只要找到楚家之前的那名管事,便不難證明此事?!?/br> “證明之后呢?” “她撒了謊,足可見心里有鬼?!?/br> “本殿問你,證明之后呢?你又要如何做?”鳳君擷的聲音越來越沉。 明顯感覺到他的語氣不對,容敬一時語塞,深深的低下頭不敢再言,一雙眼睛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眼底深處充滿了恐懼。 自己說得不對嗎? 為何殿下會是這個反應(yīng)?! 許是猜到了容敬心底的疑惑,鳳君擷憤恨說道,“如此明顯的漏洞還用得著你說?!公堂對峙,楚千凝的反擊滴水不漏,她怎么可能犯下這樣的錯誤?” “您的意思是……” “她擺明是故意引我入局,若我派人去查,指不定又中了他的什么圈套?!倍羰遣徊?,便意味他明白她的這個把柄卻利用不得,當真令人氣結(jié)。 楚千凝啊楚千凝…… 沒想到這一個小小女子,竟有如此歹毒的心機! 會不會…… 是有人在背后指點她? 黎阡陌嗎?! 想到那個瞎了眼睛的世子爺,鳳君擷的眼神便變的愈發(fā)幽深。 他幾次三番破壞自己的計劃,看似巧合,可如今想來,卻有些令人膽寒。 阻止自己迎娶楚千凝,是因為后者對他有何用處嗎? 那會是怎樣的用處,讓他寧可冒著與自己為敵的可能也要將她扣在身邊…… 楚家? 意識到這一點,鳳君擷的眼中忽然浮現(xiàn)一抹殺意。 若當真是這個原因,那他便留不得了! “殿下……請恕微臣直言……”容敬斟酌了一番,還是大著膽子說出了心底的話,“微臣以為,眼下最要緊的不是楚千凝這個丫頭?!?/br> “你說什么要緊?” “推咱們的人坐上京兆府尹之位,這才最要緊?!币粋€臭丫頭而已,幾時收拾不得。 誰知鳳君擷聽聞他的話卻冷冷一笑,并不贊同,“容大人莫不是糊涂了?楚千凝幾次三番與本殿對著干,難保不是知道了楚家當日的事情,我怎能容她?” “這……” “此事我自有打算,你還是管好你府里的人,勿要再鬧出什么是非!” “……是?!?/br> 容敬跪在地上,看著從眼前走過的一截錦蘭衣擺,下意識的松了口大氣,抬手擦了擦額上的汗水,起身的時候腿都抖的。 近來接連辦事不利,殿下已對他頗多微詞。 如今他只希望絡(luò)兒和欽陽侯府二小姐的婚事能夠順利進行,也算是有個保障。 有了那府里做靠山,心里到底會有些底氣。 * 宮中 景佑帝得知徐溥之事后,勃然大怒。 他對羅輕是誰并不清楚,對他的來歷和了解也不多。 是以那人是死是活他根本就不在意,他生氣只是因為徐溥犯了欺君之罪,再則,便是險些害得黎阡陌喪了命。 倘或后者有何閃失,黎延滄必然難以安心。 屆時邊境有失,他便是砍了十個徐溥又有何用?! 東夷武將不多,有能力駐守西秦邊境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為了黎延滄安心坐鎮(zhèn)邊關(guān),連他尚且歇了動黎阡陌的念頭,不想徐溥一個小小府尹竟敢如此,叫他怎能不氣! “叫他不必來見朕,關(guān)進天牢,擇日問斬?!闭f著,景佑帝“啪”地一聲合上了手中的奏折。 “是。” “慢!”他忽然皺眉。 “陛下還有何吩咐?”楊翥小心翼翼的問道。 抬手劃過唇邊的胡須,景佑帝的眼中閃動著異樣興奮的光芒,“欺君之罪,可滅九族。將徐溥一家老小通通收押天牢?!?/br> “……奴才遵命?!?/br> 可未等楊翥走出御書房,便見小九子快步走了進來,“陛下,四皇子殿下求見?!?/br> “哦?他怎么來了?”聽聞是鳳君墨進宮,景佑帝的眼中難得有了幾分真切的笑意,“讓他進來吧。” “宣四皇子進殿!” 話音方落,便見鳳君墨身著絳紫錦袍,緩步走進殿中。 即便是進宮覲見,他也依舊是那般漫不經(jīng)心的慵懶模樣,唇邊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微微上揚的眼角含著幾分情愫。 每每看到他這張臉,景佑帝總是有些恍惚。 記憶中女子的面容浮現(xiàn)在眼前,讓他總是對這個兒子一再縱容、一再寵溺。 “兒臣參見父皇。” “起身。” “謝父皇?!庇喙馄骋姷钪猩杏泄蛟诘厣仙形雌鹕淼膶m女,鳳君墨便心知定是這位帝王又發(fā)了脾氣,“兒臣前來,是有一事要求父皇?!?/br> “何事啊?” “京兆府尹徐溥罪當萬死,但可憐其一家老小實在無辜,是以兒臣懇請父皇開恩,免他們一死。” 聞言,景佑帝批改奏章的手一頓,看向他的目光喜怒難辨。 重重的擱下了手中的毛筆,景佑帝板起臉,沉聲問道,“欺君之罪理應(yīng)株連九族,朕只是殺了他的一家老小,已是善待他們了?!?/br> “既然如此,父皇何不一賞到底呢?” “你如今……是要來當朕的家了……”說到這兒,景佑帝微微瞇眼,面色不悅。 鳳君墨微微低下頭,神色不慌不亂,依舊是那般懶洋洋的樣子,似乎根本就不擔心他會懲處自己,“兒臣不敢?!?/br> 他只說不敢,卻不收回自己方才的話,明顯還在堅持。 景佑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忽然朝旁邊的小九子問道,“你說說,朕與四皇子誰做的對?” 這話一出,滿殿皆驚。 陛下問的倒是隨意,可這答案誰敢亂言! 說陛下回答得對,必然會得罪四皇子,即便再是得陛下重用,到底人家才是父子倆,難保哪一日便沒了小命。 可要是說四皇子說得對,那根本不必等到日后,眼下就會一命嗚呼。 事到如今,眾人倒是說不準陛下究竟是重要小九子,還是想要尋個由頭殺了他了。 比起旁人的擔憂和恐懼,小九子這個當事人倒是淡定的多。 恭順謙卑的站在那,背脊微彎,頭深深的垂著。 他能感覺到來自周圍人的目光,有關(guān)切、有擔心、有冷漠,但更多的卻是幸災(zāi)樂禍。 而那當中,就屬楊翥的眼神最為明顯。 照他看來,今日這一難小九子是無論如何也過不去了,老話兒說得好,“伴君如伴虎”,平日他沾著陛下的光兒有多威風,如今就會有多大的危險。 忍不住在心底冷笑了一下,楊翥滿心期待的等著看小九子下馬。 卻沒想到,那個粉面朱唇的小太監(jiān)先是朝景佑帝施了一禮,接著又向鳳君墨施了一禮,然后方才不緊不慢的說道,“奴才愚笨,若一時說錯惹得陛下不悅,還望您能賜奴才個痛快?!?/br> 大概是沒想到他第一句說得竟然是這個,景佑帝先是一愣,而后“哈哈”大笑,“好你個小九子,倒是會為自己打算,也好,朕準了你這個請求?!?/br> “奴才多謝陛下賞賜?!?/br> “說吧?!?/br> “是?!毙【抛佑职萘税?,眾人方才聽得他說,“奴才以為,陛下您要殺徐大人全家,這是為了立咱們東夷和朝廷的規(guī)矩;而四殿下有意放那一家老小一馬,那是他心地良善,不忍殺戮?!?/br> 一句話,既沒有得罪景佑帝,也沒有得罪鳳君墨,進退得宜,說得有理有據(jù),令人心下嘆服。 便是景佑帝素來脾氣古怪又殘忍嗜殺,這一刻也不免被逗笑。 “哈哈哈……哈哈……”他拍了拍手,明顯被小九子的一番話哄得龍心大悅,“好啊、好啊,你倒果然張了個會說話的嘴!” “父皇身邊的人,自然不會簡單?!兵P君墨也輕笑著附和。 “也罷,朕今日高興,便免了徐家人之死?!贝笫忠粨],景佑帝一改方才的主意。 “多謝父皇開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