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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江山策之妖孽成雙在線閱讀 - 第212章 竹籃打水

第212章 竹籃打水

    隨著阮浪的聲音落下,就見盈袖帶著兩名老嬤嬤快步趕來此處。

    一見他身后跟著的一隊將士,三人的臉色便變的不大好看。

    “你瞎嚷嚷什么!驚擾了皇子妃安胎,你吃罪的起嗎?!”盈袖氣勢頗足的怒斥一聲,可若仔細(xì)聽的話,卻會發(fā)現(xiàn)她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被一個小丫頭這樣喝斥,阮浪的臉面自然有些掛不住,但好在他并沒有忘記自己此行的目的是什么,是以便壓下滿腔怒氣沉聲道,“職責(zé)所在,還望姑娘通報一聲,請殿下和皇子妃寬恕?!?/br>
    “都說了我們府里沒有你要找的人!”

    “有還是沒有,這可不是你一個小丫鬟說了算的?!币娪淙绱撕鷶囆U纏,阮浪的語氣也不禁變的冷硬。

    “你……”

    就在盈袖還欲與他爭辯的時候,卻見容錦仙院中的婢女匆忙走來,“盈袖jiejie,皇子妃說了,清者自清,隨他們搜查就是,只是不可魯莽,以免驚擾了府中其他的姬妾?!?/br>
    “多謝皇子妃體諒?!币坏玫饺蒎\仙的首肯,阮浪心下一喜。

    恐還有何人會出來阻攔似的,他二話不說便揮手示意身后的人上前,呼啦啦的涌進(jìn)了后院。

    特殊情況特殊對待,事關(guān)建安城安危,莫說是去去皇子府的后院,便是后宮也照樣得搜查!

    眼下臨近西秦的送親隊伍進(jìn)京,景佑帝格外看重此事,是以阮浪方才敢借機(jī)生事。

    何況——

    若果然如那人所言能搜出什么,那這皇子府闖了便闖了,倒也無妨。

    路過容錦仙院門前的時候,阮浪的腳步不禁頓住。

    門口那人……

    不是大皇子身邊的護(hù)衛(wèi),子晉嗎?

    可他不在大皇子身邊守著,怎么反而在皇子妃的院中呢?!

    心下覺得奇怪,阮浪便示意手下之人先行,他則是走到了院門口處,“子晉兄,何以在此啊?”

    聞言,子晉朝他略一拱手,冷聲回道,“皇子妃如今有孕在身,殿下恐有何人錯了主意傷到她腹中的孩子,是以命我在此保護(hù)皇子妃?!?/br>
    “這樣啊……”阮浪不知信也沒信,眸光微閃。

    “嗯。”

    “子晉兄武藝高強(qiáng),不知方才可有瞧見什么可疑之人出沒嗎?”

    “皇子府戒備森嚴(yán),何來可疑之人!”頓了頓,子晉忽然意味深長的來了一句,“與其偷偷摸摸的溜進(jìn)來,倒不如阮統(tǒng)領(lǐng)這般大張旗鼓的闖進(jìn)府內(nèi)?!?/br>
    分明聽出了子晉話中的諷刺,阮浪皮笑rou不笑的扯了扯唇角,眸中卻一片寒涼。

    說話間,便見他的手下拿著什么東西快步走了過來,“大人,您看?!?/br>
    阮浪掃了一眼,見下屬手中捧著一卷宣紙。

    見狀,他的眸光倏然一凝。

    匆匆展開宣紙掃了一眼,阮浪眸光一亮。

    莫文淵果然沒有欺騙他,竟真有此物!

    南朝舊曲、南朝舊曲……

    僅這四個字,就足以讓陛下定了大皇子的罪。

    “唰”地一聲合上了宣紙,阮浪的神色忽然變的有一絲倨傲,“敢問子晉兄,殿下現(xiàn)在何處?”

    “在蔣側(cè)妃院中。”

    “是嗎……”阮浪的語氣有一些玩味。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大皇子殿下應(yīng)該在此,子晉的那番說辭他壓根就不信。

    “如此……便請皇子妃出來一見吧……”

    “你大膽!”子晉的手搭在了腰間的佩劍上,明顯阮浪再敢往前踏一步,他就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兩人從前均在軍中待過,對方武藝如何,彼此心里都很清楚。

    單打獨(dú)斗,阮浪根本不是子晉的對手。

    意識到這一點(diǎn),他按捺住心底的不服,揚(yáng)起手中的宣紙,“我奉勸子晉兄還是代為通傳一聲,免得耽誤了殿下的大事?!?/br>
    話落,未等子晉說什么,卻只一道女音清冷響起,“本妃竟不知,殿下有何大事輪得著你一個城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cao心!”

    眾人聞聲望去,便見廊下站在一道如玉身影。

    夜風(fēng)微微揚(yáng)起她月白色的披風(fēng),愈發(fā)顯得她清冷似仙。

    “……卑職參見皇子妃。”

    “人搜到了嗎?”

    “未曾搜到?!?/br>
    容錦仙的一雙眼中還泛著層層水汽,只是阮浪站在院門,加之有夜色掩映,倒是難以看得真切,“皇子府既無阮統(tǒng)領(lǐng)要找的人,為何還不速速離開?”

    “雖未找到人,但卑職的手下發(fā)現(xiàn)了這個,怕是比那賊人之事更加駭人聽聞。”說著,阮浪將手中之物高舉過頭,讓容錦仙得以清楚的看見那卷宣紙。

    冷冷的掃了一眼,容錦仙方欲開口說什么,不想身子忽然一軟,險些跌到在地。

    幸而盈袖一直在她旁邊站著,這才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見狀,阮浪只當(dāng)她是一時心虛,是以被嚇得軟了腿,哪里知道她是被某位無良殿下折騰的,衣裙下的雙腿甚至在不住的打顫。

    勉強(qiáng)在此與他一番言語,已是累得腰酸背疼。

    “盈袖,你這丫頭也忒沒眼色了些,表姐如今懷著身孕,你就讓她這般站在風(fēng)口里,還不快扶她回屋里坐著。”

    說話間,便見楚千凝緩步從房中走了出來。

    一見她竟然在此,阮浪整個人都懵了。

    這么晚了,公主怎地還在皇子府?!

    “怎么?見到本宮太過驚訝,以至于讓阮統(tǒng)領(lǐng)連請安都忘了?”一開口,眾人便聽出了楚千凝話中的火藥味。

    “……卑職不敢?!比罾粟s緊低下頭,拱手施禮,“卑職參見公主殿下?!?/br>
    “阮統(tǒng)領(lǐng)深夜來此,真是盡忠職守啊……”

    “為陛下效力,卑職萬死不辭。”

    輕笑了一下,楚千凝掩住唇畔,不知當(dāng)真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還是在嘲笑阮浪的這番話。

    總之后者聽聞,臉色變的十分難看。

    “夜深霜露重,不知公主怎地也在皇子府?”怎么會有這么湊巧的事情!

    “之前在宮宴上,本宮聽蔣側(cè)妃無意間提起,說是皇子妃孕中多有不適,本宮放心不下,是以便過來看看。沒道理只須阮統(tǒng)領(lǐng)你持刀披甲的硬闖皇子府,卻不許本宮前來拜訪,你說呢?”

    “卑職是……”

    揮了揮手,楚千凝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你無須解釋,反正你闖的也不是本宮的公主府?!?/br>
    “……是?!庇采鷮⑺械脑挾佳柿嘶厝?,阮浪心里這個憋氣。

    視線落到手中的宣紙上,他的眼神不禁帶著一絲狠厲之色。

    “此物乃是從大皇子殿下的書房搜出,紙上詩句有叛逆不敬之嫌,卑職須帶回宮中,交由陛下定奪?!?/br>
    “叛逆之嫌?”容錦仙的聲音中似是帶著不解。

    “傷心莫唱,南朝舊曲,司馬淚痕多……只這一句,出自他人之口尚可,但殿下乃是堂堂皇子,于公于私均不該作此詩詞?!?/br>
    聞言,房中好一會兒都沒再傳出容錦仙的聲音。

    就在阮浪以為她無言以對時,不想她方才語氣微涼的諷刺道,“阮統(tǒng)領(lǐng)的眼力倒不如口才這般好?!?/br>
    “什么……”

    “這首詩是本妃寫的,無關(guān)殿下?!比蒎\仙淡淡的丟出了一句話。

    “不可能!”阮浪似是十分難以接受這個結(jié)果,下意識的就否定了她說的可能。

    相比起他的急切,容錦仙就淡定多了,“所以說你的眼力不如口才好……那首詞的背后有本妃的落款,一看便知?!?/br>
    在阮浪翻看驗(yàn)證的同時,她接著說,“何況,那也不是什么憂國憂民的悲憤佳作,而是本妃在與殿下被禁足期間,閑來無事彼此寫下的詩詞。”

    “盈袖,將殿下寫與我的那兩闕給阮統(tǒng)領(lǐng)瞧瞧?!?/br>
    “奴婢遵命?!?/br>
    話落,便見盈袖另捧著兩卷宣紙走到了院外,臉色不虞的遞給了阮浪。

    他匆忙接過,一目十行的看完,眸中滿是錯愕。

    情短藕絲長……

    紅鴛白鷺,何處不雙飛……

    這哪里是什么泄憤之作,分明就是小兩口互訴衷腸的情詩!

    宣紙的邊角被阮浪的手捏的發(fā)皺,他的眉頭緊緊蹙起,臉色青白交加。

    而容錦仙似是不知他的難堪一般,清清冷冷的聲音繼續(xù)飄來,“后兩首乃是殿下寫給本妃的,與前一首字跡不同,阮統(tǒng)領(lǐng)一看便知?!?/br>
    “此事……此事原是卑職魯莽……”阮浪低下頭,幾乎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來。

    “本妃累了,阮統(tǒng)領(lǐng)若無事便退下吧。至于你今日言行,待明日殿下酒醒,他自有決斷?!毖酝庵饩褪牵愕戎P君薦自己收拾你吧。

    聽出此中深意,阮浪的心頭不禁一顫。

    “卑職告退。”

    “時候不早了,表姐早點(diǎn)安歇,我也回侯府去了?!闭f著話,楚千凝轉(zhuǎn)身往外走,經(jīng)過阮浪身邊的時候,不妨后者忽然來了一句,“卑職方才來時,怎地未在皇子府門前看到公主殿下的車駕?”

    腳步微頓,楚千凝秀眉微挑,“在皇子府失了面子,阮統(tǒng)領(lǐng)這是準(zhǔn)備在本宮身上找回來嘍?”

    沒想到她會將話說的如此直白,阮浪一愣,隨后方才沒什么誠意的回道,“公主殿下嚴(yán)重了,卑職不過隨口一問?!?/br>
    “陛下雖命你護(hù)衛(wèi)建安城的安危,可你別因此狐假虎威,到頭來引火燒身都不自知?!?/br>
    “……多謝公主殿下提點(diǎn)?!?/br>
    毫不掩飾自己眸中的輕蔑之色,楚千凝涼涼的掃了他一眼便抬腳離開。

    阮浪此人……

    多半已被鳳君擷的人收買,只是她尚且不知對方是如何做到的。

    否則的話,他也不敢冒險來皇子府找事兒!

    一邊想著,楚千凝一邊快步離開了皇子府,心道再耽擱下去,怕是侯府“獨(dú)守空閨”的某人就要來捉她回去了。

    目送著楚千凝離開后,阮浪便也帶著人撤出了皇子府。

    走的時候他心里還忍不住琢磨,不是都說皇子妃毀了容貌,加上她爹容大人的緣故,很是不得大殿下寵愛嗎?

    怎么兩人還這般恩愛纏綿,互送詩詞?!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可苦于沒有任何證據(jù),阮浪也只得面色沉沉的往府外走去。

    方才準(zhǔn)備上馬離開,身邊的一個下屬忽然湊近他低聲道,“大人,屬下方才發(fā)現(xiàn)了一事?!?/br>
    “什么?”阮浪興致缺缺。

    “之前皇子妃與您對話的時候,不是忽然腳軟了一下嗎,屬下瞧著……她那面紗之前未有什么丑陋的疤痕似的……”

    “你說什么?!”

    上馬的動作猛地一頓,阮浪轉(zhuǎn)身瞪視著身旁的下屬,眸光明明滅滅。

    “再說一遍?!?/br>
    “距離雖遠(yuǎn),但屬下心想,那般明顯的傷疤應(yīng)當(dāng)很顯眼才對?!笨煞讲乓癸L(fēng)揚(yáng)起她面紗的一角,他見她面上光滑白凈,未有疤痕。

    “你可瞧仔細(xì)了嗎?”阮浪急切問道。

    若能證明此事,那便是欺君之罪。

    莫說是大皇子,甚至連同那個護(hù)國公主也可以一并被扯下馬。

    “屬下……倒也不敢斷言……”

    “無妨,待我稟明殿下,與他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