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北周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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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方才……” “鳳君擷?”楚千凝解釋的話還未說完,便被黎阡陌過于平靜的聲音打斷。 她一愣,眸光微凝。 為何她覺得,黎阡陌的神色有些不大對勁兒呢? 恐他想多了,她便趕緊握住他的手說道,“我夢到他要加害你,一時情急方才喚出了他的名字,你別疑心什么?!?/br> “怎會……”他溫柔的笑笑,扶著她的雙肩重新躺回到榻上,“夜深了,好生安睡,為夫就在這兒陪著你,哪里也不去?!?/br> “……嗯?!边t疑的閉上眼睛,楚千凝總覺得有些不安。 方才黎阡陌的眼中,出現(xiàn)了她從未見過的幽暗。 眼底深處的冰寒之色令她心驚不已,她不知他想到了什么,也不敢隨意問起。 感覺到溫熱的指腹輕輕撫過她的臉,楚千凝忽然想起什么,再次睜開了眼睛,“黎阡陌,我還有話沒與你說呢。” “明日再說吧。”他不著痕跡的推脫。 可這一次,楚千凝卻并未聽他的話。 再這般拖下去,若是哪日他從爹娘口中得知此事,恐他會覺得寒心,只當自己不信任他似的。 盡管…… 最初嫁給他的時候,她的確是沒有全然相信他。 但后來經(jīng)歷了那么多事情,她的心早已徹底向他打開,只是一直未尋到合適的機會。 剛好趁此機會,一并說與他知道也好。 “去與我拿些鹽水來?!彼p輕推了推他。 “凝兒要鹽水做什么?” “與你變個戲法兒。”楚千凝彎唇一笑,與他賣了個關(guān)子并未直接言明。 難得見她有這般調(diào)皮的時候,黎阡陌便依言下榻,吩咐冷畫去準備了鹽水來。 遞給她之后,便見她將帕子沾濕,隨后緩緩的擦拭眼角。 看到她這個動作的時候,黎阡陌的眼睛不禁微微瞇起。 眼角…… 這個位置,倒是叫他想起了什么。 輕輕擦拭了幾下,待到楚千凝移開手的時候,便見她眼角下方赫然出現(xiàn)了一塊月牙形的胎記,稍顯黯淡的紅色。 映著她蒼白的臉頰和烏黑的發(fā),說不出的妖嬈艷麗。 黎阡陌看著,許久都未移開目光。 緩緩抬起頭撫過眼角的那枚胎記,楚千凝的聲音輕輕響起,“自我出生之后,臉上便有這枚胎記,娘親不許我以真容示人,是以教我用素色的花瓣研磨成粉,自己制成胭脂膏子涂抹在臉上,以遮擋這枚胎記,我不知是何原因,恐會招來什么災(zāi)禍,是以一依言而行?!?/br> 再加上前世的經(jīng)歷,因此今生初時嫁給他的時候,她依舊未敢言明。 但如今,已無甚要緊了。 楚千凝甚至在想,事到如今,哪怕他日黎阡陌真的以此利用了她,她也心甘情愿,絕不會怪他分毫。 更何況,他根本不會那么做。 “岳母可有此胎記嗎?” “沒有……”楚千凝微微搖頭。 從她有記憶開始,就未在娘親臉上看到過。 她也曾好奇問過,但不知為何,那次娘親發(fā)了好大的脾氣,之后她便不敢再提起來。 聽她如此說,黎阡陌的心下不禁覺得奇怪。 無論是容家的老夫人,亦或是從前的老太爺,乃至于是容敬,從未聽說他們有什么胎記。 除非…… 凝兒是隨了岳父。 這般想著,黎阡陌的眸光卻隱隱變的幽暗。 前世凝兒被囚禁在幽月宮,鳳君擷登基為帝后任由容錦晴對她施以毒刑,以至于自己去救她的時候,只見她遍體鱗傷,可唯獨那張臉完好無損。 若按容錦晴的心思,她豈有不嫉妒的道理! 可是為何…… 偏偏凝兒的臉沒事呢? 見黎阡陌沉默著沒再繼續(xù)說,楚千凝只當他是生氣自己至今方才告訴他,于是趕緊討好的朝他解釋道,“有關(guān)這胎記的一切我都一無所知,是以從前并不敢貿(mào)然告訴你……” 聞言,黎阡陌卻溫柔笑道,“為夫哪里有那般小氣,何況你如今不是正在告訴我嗎?” “你不生氣?”楚千凝挑眉。 “凝兒懂得保護自己,為夫心下甚慰。”拉過被子披在她的身上,黎阡陌似是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好了,該說的都說了,眼下該安心休息了吧?” 點了點頭,楚千凝總覺得他的反應(yīng)平常了些,似乎一點都不驚訝。 難道他就知道了?! 不應(yīng)該啊…… 這件事就連外祖母都不清楚,何況她又向來謹慎,輕羅和冷畫也都毫不知情,那他是如何知曉的? 大抵是察覺到了楚千凝的眼中充滿了疑惑,黎阡陌眸光微閃,淡聲對她說,“為夫早與你說過,似是曾在夢中見過你眼角這里有一枚胎記,是以如今得知,倒也沒什么好意外的?!?/br> “夢中……” “嗯,許久之前了?!?/br> 他隨意應(yīng)了一聲,聲音微低,似有睡意。 見狀,楚千凝便不再打擾他,在他懷中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再次安心睡去。 可就在她陷入夢鄉(xiāng)之后,原本應(yīng)該睡著的黎阡陌卻緩緩睜開了眼睛。 眸光幽暗的掃過楚千凝眼角的那枚胎記,他隱約覺得,前世鳳君擷便是因此才一直留著她的臉,留著她的命。 但到底為何呢…… * 楚千凝是在幾日后才得知,他們?nèi)缃窬股硖幈敝艿亟纾?/br> 北周…… 想到這個地方,她不禁有些愣神。 冷畫將參湯端了進來,舀了滿滿的一碗放到了楚千凝的面前,“世子妃,您快趁熱喝了吧。” “太多了吧……”她剛剛用完膳,又喝了一大碗湯藥,這會兒還得喝參湯,肚子非得撐炸了不可,“少一點兒?” “不行?!崩洚嬕荒槆烂C的搖頭,“主子交代過了,您須得一滴不剩都喝光?!?/br> “……” 一滴不剩?! 那還不如殺了她呢…… 心里雖然這樣腹誹,可楚千凝到底沒有任性,而是認命的一勺接著一勺的喝著參湯。 一瞧她過于空蕩的袖管和不盈一握的腰肢,冷畫就忍不住在旁邊催促道,“多喝點、多喝點,這參湯可會大補。” “黎阡陌呢?”這幾日他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守著她,怎地今日竟不見了蹤影。 “奴婢也不知道?!?/br> 她如今的任務(wù)是照顧好小姐,旁的事情均不用理會。 莫說是她,如今就連鶴凌都時時跟在小姐身邊保護著,生怕她再出現(xiàn)什么意外。 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楚千凝不再多問,只沉默的喝著參湯。 終于在冷畫的監(jiān)督下喝完了一大碗,她摸了摸自己微隆的肚子,覺得不出幾日她就能長出一身rou來。 恐一直坐著胃里積食,楚千凝便想起身去外面走走。 誰知方才走到門口,便被鶴凌攔了回來,“主子吩咐過,世子妃如今身子虛弱,還是不宜外出,應(yīng)在房中靜養(yǎng)為好?!?/br> “我只去院中轉(zhuǎn)轉(zhuǎn)?!彼窍胂?。 “……主子吩咐,屬下不敢違背?!柄Q凌低下頭去,面色稍顯為難。 楚千凝愣了一下,隨即轉(zhuǎn)身看向冷畫,卻見后者也心虛的低下頭去,便心知定是黎阡陌吩咐過他們,不許自己隨意外出。 這般情形…… 倒是與之前在建安城時有些相似。 只是,那時他是軟磨硬泡,半哄半求的不讓她出府。 如今,則是一道命令禁了她的足。 神色淡淡的轉(zhuǎn)身走回房中,楚千凝一言不發(fā)的在房中轉(zhuǎn)著圈,叫人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冷畫恐她會生黎阡陌的氣,是以便下意識想要為自家主子解釋一番,“世子妃……此事您須諒解主子,您昏迷了這么久,期間連脈息都沒了,實在是將他嚇壞了……” 換作是旁人也就罷了,可他們家主子本就有些變態(tài),再經(jīng)此一事這么一嚇,自然就更變態(tài)了。 “我知道。”楚千凝微微點頭。 “所以……您可千萬別生他的氣……” 聞言,楚千凝倒是有些懵了。 她為何要生他的氣? 便是心有不悅,她也是在氣她自己。 若那日去見傅思悠的時候能再謹慎一些,或許就沒有這么多事情了。 可她又哪里知道,即便她再是謹慎小心,甚至哪怕她壓根不去見傅思悠也根本改變不了什么,因為齊穹早就做好了兩手準備。 無論是傅思悠還是鳳君擷,只要有一方得手,她便注定逃不過這一劫。 見冷畫緊張兮兮的看著自己,楚千凝不禁安撫的朝她笑笑,眸光溫柔似水,“你放心,我沒有同他生氣,這些日子你也累壞了,待黎阡陌回來,你便好生歇歇?!?/br> “奴婢不累。”聽楚千凝說沒有同黎阡陌置氣,冷畫不禁松了口氣,甜甜笑道。 “你又不是鐵打的身子,如何能不累!” 她至今都記得,自己那日方才醒來時,這丫頭哭的昏天黑地,哪里是她醒了,分明像是她死了的樣子。 彼時她才知道,她昏迷的這段時日讓他們都跟著受了多少罪…… 正在說話間,就見黎阡陌從外面走了進來。 才進到房中,他便握住楚千凝的手柔聲問道,“今日覺得身子如何?可有何不適嗎?” “沒有。”她搖頭。 “明日想吃什么,讓下人提前去準備?!?/br> 聞言,楚千凝卻不禁微怔。 他們?nèi)缃襁€住在華光寺,雖從禪房搬到了后山的竹屋中,但這里到底還是寺院,可黎阡陌也不知是從哪弄來的東西,整日雞鴨魚rou給她補個不停。 “清淡些便好……”在出家之人面前如此,她總覺得不大好。 但是很顯然,某位世子爺卻并不這樣認為,“清淡些如何滋補身子呢,罷了,還是我來定吧。” “……” 那他還問她干嘛? 余光瞥見他身上穿的青色外袍,楚千凝忽然朝他問道,“你在北周也有相熟的人嗎?” “年少時相識的幾位舊友?!?/br> “哦……”意味深長的應(yīng)了一聲,楚千凝為他倒了一杯茶,話鋒忽轉(zhuǎn),“黎阡陌,你是覺得我睡了一覺將自己睡傻了嗎?” 一聽這話,黎阡陌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轉(zhuǎn)頭看向楚千凝,便見她笑意深深的望著他。 彼時黎阡陌就知道,她都已經(jīng)猜到了。 就著她的手喝了一口茶,他含笑問道,“凝兒想知道什么便問吧?!?/br> “我問了,你便會據(jù)實相告?” “自然?!彼谒?,如今已無秘密可言。 抿了抿唇,楚千凝似是猶豫了一下才壓低聲音問道,“你投靠了北周嗎?還是說……你本就是北周人……” 話雖然這樣問,但楚千凝心里更傾向于是后者。 因著她覺得,以黎阡陌的性子,斷然做不出投敵叛國的事情,除非是他自己揭竿而起。 聯(lián)想起之前發(fā)生的事情,便不難得出這個結(jié)論。 他們洞房花燭那日,他于樹下埋了兩壇花雕酒,將北周的習俗說的頭頭是道,當日她并未覺得有何不妥,可如今想來卻發(fā)現(xiàn)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