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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江山策之妖孽成雙在線閱讀 - 第280章 欲求不滿

第280章 欲求不滿

    楚千凝倒是沒與黎阡陌提起鳳君擷,不想后者自己竟主動提及了。

    彼時馬車已行至侯府門口,楚千凝剛要下車,便聽他忽然開口道,“鳳君擷被人刺殺了,凝兒可知道此事了嗎?”

    “……嗯?!?/br>
    “你見到他了?”他又問。

    搖了搖頭,楚千凝目露疑惑,“他被太后接到了永寧宮,我并未見到?!?/br>
    頓了頓,她又垂眸補充了一句,“何況……他是死是活都與我無甚關(guān)系,我見他做什么……”

    聞言,黎阡陌眸光微閃。

    沒再聽到他的聲音,楚千凝轉(zhuǎn)頭看向他,卻見他眸光幽暗的盯著自己的指尖。

    察覺到她的目光,他抬眸同她對視,轉(zhuǎn)瞬間又笑的溫潤。

    “走吧?!?/br>
    他牽著她的手走下馬車,一言一行一如往昔。

    愣愣的跟在他后面,楚千凝回想起他方才的那個眼神,秀眉微微蹙起。

    回到清風(fēng)苑之后,兩人用了膳,席間一片沉默,氣氛壓抑的令人心塞。

    好不容易堅持吃了飯,楚千凝想和他好好談?wù)劊傆X得他如今的表現(xiàn)有些不大對勁兒,可她話才說了一半,便見鶴凌向他稟報了什么,他簡單應(yīng)了兩聲便又準(zhǔn)備出去。

    可行至門口,黎阡陌的腳步卻忽然頓住,他似是想起了什么,隨即轉(zhuǎn)身回到了內(nèi)間。

    見他去而復(fù)返,楚千凝還以為他是落下了什么東西,哪成想他忽然將她攔腰抱起,穩(wěn)穩(wěn)的把她放到了床榻上。

    “你這是……”話還沒說完,楚千凝就感覺腳腕上傳來一陣涼意,她順勢看去,就見自己左腿的腳腕上被扣了一個很細(xì)的銀環(huán),一端連著銀質(zhì)的鎖鏈,牢牢鎖在了床榻的柱子上。

    饒是楚千凝素日再淡定,此刻也不免有些慌了。

    “黎阡陌,你要做什么?!”他為何要鎖著她?

    “凝兒莫慌,待為夫回來便給你解開。”他坐在榻邊,動作溫柔的撫過她的臉頰,眼神依舊充滿深情,“倘或再有圣旨傳來你也不必理會,我自會應(yīng)對?!?/br>
    “你……”

    “不這般鎖著你,我一轉(zhuǎn)身你便又要不聽話的四處亂跑,為夫總也不能把你的腿打斷了不是?”黎阡陌無奈的笑道,說出的話卻聽得楚千凝心驚。

    他傾身將吻印在她的眉間,唇上帶著些許的寒涼令她輕輕戰(zhàn)栗。

    一直到黎阡陌離開好一會兒之后,楚千凝才終于回過神來。

    看著腳踝上的鎖鏈,再想起他從前戴在自己腳腕上的鈴鐺,她不禁懷疑,是不是在那時開始,他就料到了會有將她鎖住的一日,是以才只給她戴了一個鈴鐺。

    她試著穿鞋下地,卻發(fā)現(xiàn)那鏈子距離不長,只勉強能讓她走到屏風(fēng)后面。

    而隨著她一動,便傳來一陣聲響。

    皺了皺眉,她有些泄氣的坐回到榻上。

    生氣嗎?

    倒也不至于……

    或者說,黎阡陌會做出這種事,她根本不需要感到意外。

    近幾日他都很反常,就像是暴風(fēng)雨之前的寧靜,她不知他會何時發(fā)作,更不知他會因何發(fā)作。

    原本還想著今日好生安撫他一番,誰知竟還是晚了一步。

    輕羅端著參湯走進房中的時候,就見自家小姐抱膝坐在榻上發(fā)呆。

    “世子妃,參湯熬好了。”

    說著,她走進內(nèi)間,將參湯放在了窗邊竹榻的小幾上,不想楚千凝才淡聲道,“端過來吧。”

    “……是?!?/br>
    口中雖應(yīng)著,輕羅心里卻覺得有些奇怪。

    她家小姐并不是那般處處都要人伺候的人,往日也不見她這般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啊,今日這是怎么了?

    方才想著她是不是身子不適,輕羅便眼尖的發(fā)現(xiàn)了榻上的鏈子。

    “這是……”她目露驚愕的看向楚千凝。

    將自己的腿往被子里藏了藏,楚千凝的眼中有一閃而逝的尷尬,“無礙?!?/br>
    她也不是那般死心眼的人,不就是被自己“死心眼”的夫君軟禁一下嘛,左右等他回來就會給她解開了,鎖就鎖吧。

    但這樣的事讓輕羅看到,她心里還是不免覺得有些別扭。

    何況……

    輕羅不似冷畫那般曾經(jīng)聽命于黎阡陌,這丫頭是真的滿心滿眼皆是自己,若讓她知道黎阡陌將自己困在房中不許出去,還不得以為他虐待她啊。

    而事實上,也果然不出楚千凝所料。

    一見這般情況,輕羅當(dāng)即便怒了!

    這是什么意思?

    她家小姐可是這府里明媒正娶回來的媳婦,怎么能像物件一樣給禁錮起來呢?

    越想越氣,輕羅便掀開被子準(zhǔn)備幫楚千凝將鏈子打開。

    見狀,楚千凝還沒等制止,就見鷹袂神出鬼沒的出現(xiàn)在了房中。

    “立刻出去,我便當(dāng)你沒在世子妃面前出現(xiàn)過?!狈駝t若是被主子知道的話,怕是連世子妃也保不住她。

    聽到鷹袂的聲音,輕羅手上的動作一頓,二話不說便將手中的暗器朝身后之人射去。

    那是一個不大的圓球,上面布滿了細(xì)密的小孔,每個孔中都裝有淬了劇毒的銀針,末端有一根細(xì)若牛毛的絲線連接。

    這東西還是鷹袂送給她防身的,不想她竟用到了他身上。

    一見她掏出了這個東西,鷹袂的臉色便瞬間陰沉了下來,“你是不是瘋了?!”

    輕羅沒說話,只恨不得將心里的怒氣都發(fā)泄到他身上。

    楚千凝見這兩人一言不合就開打,彼此卻又都顧忌著不忍傷了對方,她便沒再理會,悠閑的喝完了參湯,才不緊不慢的開口道,“住手。”

    很輕的兩個字,卻令打的難舍難分的兩人瞬間就收了手,老老實實的走到她面前站好。

    “你們倆是真想打架嗎,確定不是在秀恩愛?”

    鷹袂:“……”

    輕羅:“……”

    小姐怎么越來越不正經(jīng)了!

    雖然覺得有些難以啟齒,但楚千凝還是一臉正色的對輕羅說,“是我愿意讓他鎖的,所以你別擔(dān)心,我沒受委屈?!?/br>
    “真的?”

    “嗯?!?/br>
    “你看世子妃多溫柔,我就說你太粗魯太沖動了,誒……”鷹袂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輕羅強悍的揪著耳朵拎出了房中。

    屋內(nèi)再次歸于平靜,楚千凝靠坐在榻邊,琢磨著該怎么把自家越來越變態(tài)的夫君給領(lǐng)回正道上來。

    她倒不擔(dān)心他會傷害她,可日后他若總是這般一出去就把她鎖住,一出去就把她鎖住,到底也不是個事兒啊……

    這若是最初嫁給黎阡陌時遇到這種情況,楚千凝定會與他生了嫌隙不可。

    但如今,她卻只會從自己身上找原因。

    若是她能給黎阡陌足夠的安全感,或許他就不會時時擔(dān)心她離開了。

    婆婆為了滿足公公的那些小心思,一方面紗便戴了十幾年。

    表姐雖本身就不在意世人對她的看法,但她一直假裝毀容想來也有向鳳君薦妥協(xié)的因素。

    那自己呢?

    她是不是從未為了安撫黎阡陌而做出什么讓步?

    雖說夫妻間不該計較那些,但即便她不做,那顆心卻總該讓他知道的。

    也不知自己想的對不對,楚千凝為難的皺起了眉頭。

    萬一她一個弄巧成拙,讓他心里更不舒坦了怎么辦?

    這般想著,楚千凝便朝門外喚道,“輕羅?!?/br>
    “奴婢在?!?/br>
    “去請夫人過來?!痹趺凑f黎阡陌都是婆婆生的,她應(yīng)該比較了解自家兒子吧。

    抱著這樣的想法,待到殷素衣和黎阡晩來了清風(fēng)苑時,楚千凝便不禁目露期待的望著她,等著從她口中聽到一些金玉良言。

    可殷素衣看著楚千凝腳腕上的鏈子,眼中不覺閃過一抹異色。

    阡陌這孩子……

    也太胡鬧了!

    心疼的握住楚千凝的手,殷素衣柔聲寬慰道,“娘知道你受了委屈,待阡陌回來,定會與你爹好生數(shù)落他一番?!?/br>
    “大哥真是越來越變態(tài)了……”黎阡晩不覺輕嘆道。

    聞言,楚千凝有些尷尬的說道,“此事……也不能怪他……”

    在那母女倆錯愕的注視下,她趕緊解釋說,“我的意思是,恐是我的心意未能完全讓他知道,是以他才如此不安。”

    “大嫂,你就別為他找借口了,我大哥他就是變態(tài)?!?/br>
    “……”

    是這樣嗎?

    見楚千凝面露茫然,黎阡晩坐在榻邊,語重心長的對她說,“我告訴你啊,大哥他很早就盯上你了,我們一大家子之所以早就知道,都是因為他從前沒娶你的時候整間密室掛的都是你的畫像,連做夢喚的都是你的閨名?!?/br>
    “他……”

    “但是你可千萬別因為這個就對他心軟,我敢和你打賭,你這次要是順著他,下次他就能把你關(guān)進密室里,讓你再也出不去?!?/br>
    “……”

    她說的真的是黎阡陌嗎?

    拍了拍黎阡晩的手示意她住嘴,殷素衣柔聲道,“你先出去,娘有幾句話要單獨與你嫂嫂說?!?/br>
    “有什么話還得背著我?”黎阡晩挑眉。

    “快去。”

    “知道了……”

    見黎阡晩不情不愿的往外走,楚千凝心里卻隱約猜到了什么。

    若是尋常之事,婆婆必然不會背著晚兒,除非……

    是夫妻之事。

    思及此,楚千凝白皙的面頰便飛上了兩抹紅暈。

    殷素衣本就不是那般多嘴之人,兒子兒媳房中的事情她更是從不過問,但恐自家兒子脾氣古怪讓彼此間生了嫌隙,她便只能厚著臉皮盡量含蓄道,“凝兒,自你嫁到府里,娘便一直把你當(dāng)成和晚兒一樣,是以有些話,便并不瞞你?!?/br>
    “您請說?!?/br>
    “夫妻一體,貴在知心,但也不能只顧著知心。”說著,殷素衣意味深長的看著楚千凝。

    她也只能說這么多,再多的實在難以啟齒。

    幸好楚千凝也不是那般蠢笨之人,略微一想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臉色驀然有些泛紅,她有些難為情的低下頭去。

    這話若是黎阡陌對她說,她倒也不會羞澀,但換成自家婆婆,那就另當(dāng)別論了。

    直到殷素衣走后,楚千凝也沒抬起頭來,就那般將臉埋在雙膝上,仔細(xì)回憶了一下自己和黎阡陌之間的相處,隱隱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

    大婚之初,也未見他將自己看得這般緊,難道當(dāng)真是因為自己將他冷落了?

    雖覺得這原因有些令人難以置信,但楚千凝轉(zhuǎn)念一想,婆婆是過來人,她說的話總是有道理的。

    這般想著,待到晚些時候黎阡陌回來,她便開了竅一般,難得主動抱住了他,“我有些話要問你,你須得想好了再回答?!?/br>
    “……好?!币粫r摸不清她的意圖,黎阡陌難得有些怔愣。

    “你是不是在與我鬧別扭?”

    “不是。”

    “那你為何鎖著我?”她又問。

    “放開你,你便又要四處亂跑,為夫放心不下?!崩柃淠耙荒樚拐\的回道。

    “撒謊!”楚千凝捧起他的臉,目光堅定的同他對視,“我都已經(jīng)知道了,你分明就是因為欲求不滿?!?/br>
    黎阡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