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母慈子孝的一天呢! 第28節(jié)
修長的手指抬起抵在黃毛的拳頭上,五指握上他的拳頭驟然一用力,耳邊瞬間乍響年輕人的慘叫。裴鶴南眼也沒抬一下抬起一腳便踹在了對方的心口,這一腳來得猝不及防,黃毛只覺得一股力道懟在胸口,他還緊緊拽著裴鶴南的領(lǐng)口。 用力之下竟然直接把對方領(lǐng)口的紐扣給扯了下來,而后身體往地上狠狠一砸,摔得脊背生疼,一下子都沒能從地上爬起來。 裴鶴南偏頭看向黃毛的同伴,手指整理著衣服,聲音比風(fēng)還輕:“你也想試試?” 同伴臉色一白,看看黃毛,硬是咬著牙沖了上去。 十分鐘后,兩人連滾帶爬地從小巷子里跑了出去,過馬路的時候差點撞上人。 裴野嫌棄地看了眼兩人,生怕他爸等急了趕緊跑到路燈下。一眼看去,只見他爸正垂著眼眸在地上找什么,走過去時候男人正巧彎腰,一枚紐扣躺在他手心。 “爸。” 裴鶴南抬眸:“回來了?” 裴野點點頭,想了想還是跟廖聰約架的事情說了一遍。裴鶴南聽完也沒什么表示,只問道:“打贏了?” “當(dāng)然。您這是……?” 裴鶴南語氣漫不經(jīng)心:“打架?!?/br> 裴野忽然想到了剛才撞上的兩人,張張嘴還未來得及開口,便聽裴鶴南道:“打贏了,比你厲害點,一打二?!?/br> 裴野:“……” 第21章 裴野從來不知道他爸的好勝心也這么強(qiáng)。 他想,可能是人到了一定年紀(jì)總要追求點什么。 出于他爸今天幫他圓了個謊的情況,裴野果斷點點頭,表示贊同他爸的說法。 這么一來,父子倆非常和諧友善地回到了南江樓包間。林幼聽到動靜抬眸看到他們,漂亮的小臉上染上了幾分訝異:“這么快就回來啦?” 她還以為起碼得等一兩個小時。 裴鶴南回到林幼身旁的位置坐下,輕聲應(yīng)下后便薛定諤地咳嗽了兩聲,嚇得林幼趕緊給他倒了杯水。杯子遞過去,視線不經(jīng)意從男人的下額劃過,順著頸部線條往下,她才注意到男人的襯衣領(lǐng)口松了。 最上方的紐扣不翼而飛,甚至扯出了一根白色的絲線。兩側(cè)的衣領(lǐng)沒有了束縛之后自然往下垂落往兩邊散開,便將原先遮擋得極好的風(fēng)景全部展現(xiàn)。 比夜色還要撩人。 林幼覺得她對裴鶴南的皮相好像真的很感興趣,但這是不對的?;位文X袋趕緊將這點春色扔出去,她喝一口水冷靜了下,裝似不經(jīng)意的問 :“你的衣服怎么了?” 裴野聞言悄悄抬起了眼,心想還不是打架的時候被人扯下來了。 然而落入他耳中的回答卻是:“車上有點擠,有人抬手拉吊環(huán)的時候不小心把紐扣勾下來了。 ” 裴野:“???” 林幼似乎并未懷疑這話的真實性,只道:“不打緊,反正今天又買了三四件衣服,夠穿的?!?/br> 說著,她垂眸看了眼時間。手機(jī)屏幕顯示已經(jīng)接近九點,她想到平時裴鶴南身體不好入睡早,裴野正值發(fā)育階段也需要充足的睡眠,便果斷道:“時間不早了,我們?nèi)ジ浇木频曜∫煌戆伞!?/br> 裴家父子自然沒有拒絕。 倒是就在林幼準(zhǔn)備關(guān)掉三木的直播間時,驟然聽到視頻內(nèi)傳出一道響亮的男性聲音。緊接著一個頭發(fā)土黃的男人闖進(jìn)了三木的鏡頭,站在松竹飯店的大廳中央指著其中的工作人員大喊:“就是你們家,你們家可真不要臉,竟然讓我弟弟去隔壁南江樓鬧事!” 林幼:“……嗯?” 偌大的聲音同樣鉆入裴鶴南和裴野的耳中,少年顯然對此很感興趣,趕緊探頭看了過來,好奇的問:“怎么回事,松竹飯店又出事了?” 然而視線一觸及到畫面中的黃毛,他卻愣了一下,隨即下意識看向了身側(cè)的男人。雖然裴鶴南的模樣淡定得什么也看不出來,但裴野完全可以確定——這黃毛就是跟他爸打架然后沖出來撞上他的那一個。 心底存了疑惑,裴野也沒敢開口詢問,只是和林幼一起興味盎然地看現(xiàn)場直播。三木也非常厚道,將鏡頭往邊上偏了偏,完全對準(zhǔn)黃毛。 松竹飯店內(nèi),此刻在大廳工作的服務(wù)員們一臉錯愕和迷茫地看著突然闖進(jìn)來的黃毛,沒人意識到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黃毛見無人上前制止,腰背一挺,更加理直氣壯,也更加的大聲:“我弟弟今年才十七歲,還沒成年,你們怎么能誘導(dǎo)他做壞事呢!” 旁邊一位正在吃飯的大哥好奇地望過來:“什么情況 ?” 黃毛就等有人搭話,趕緊道:“這松竹飯店大概是看不慣隔壁南江樓客人多,竟然找我弟弟去南江樓鬧事。讓他去南江樓哭免費的一魚三吃害得他拉肚子,用料不新鮮。他們還給了我弟弟五千塊,我弟弟年紀(jì)小不懂事,你們這群人怎么能這么壞!” “什么?” 此話一出,就像是往大廳內(nèi)扔了一顆炸.彈,瞬間將所有人都給炸起來了。 三木的同事也忍不住嘶了一聲,喃喃自語般說了一句:“真的假的???” 在場的客人們都如三木同事一般驚疑不定,恰逢這時副經(jīng)理匆忙聽到消息后匆忙趕到,當(dāng)目光觸及到那頭顯眼的黃毛時,臉色驀地一白——這是怎么回事?怎么是這家伙在鬧事?當(dāng)時李興智讓他找個混混去南江樓鬧事,他找到的就是眼前這個黃毛,還給了對方五萬塊,對方向他保證一定會完成任務(wù)的。 “你胡說八道什么!” 饒是心底疑慮叢生,副經(jīng)理也不可能表現(xiàn)出與對方相熟來。他當(dāng)即上前兩步,沖著黃毛大喊:“你在這里瞎說,是損害我們松竹飯店的名聲,我們要是告你造謠,你小心吃官司!” 黃毛嘿了一聲:“我怎么就造謠了?我記得你啊,就是你找得我弟弟!我還有你微信的轉(zhuǎn)賬記錄呢!” 說著便開始環(huán)視四周,高高的舉起手機(jī):“各位客人你們可要為我做個證。我可沒有胡說八道,這個賬號的主人就是我面前這個人,你們看他的頭像用的就是自己的照片!” 眾人瞇起眼睛,迫不及待地想要拽黃毛過來仔細(xì)看看。原先那位出聲搭話的大哥狐疑地看了眼站在原地面色驟然蒼白,表情跟死了爹一樣的副經(jīng)理,心中已然有了什么猜想。但他還是對黃毛招了招手,毫不猶豫地開口:“我有這位副經(jīng)理的微信,我看看是不是同一個?!?/br> 等黃毛竄過來將手機(jī)往他面前一擺,大哥低頭一看,半晌無言,最終還感慨一句:“你們松竹飯店可真是不厚道啊……” 嘩—— 這話一出,幾乎掀翻了整個松竹飯店。不管是吃飯還是吃瓜的客人們表情都變得難看起來,雖說他們本身和兩家飯店的爭斗扯不上任何關(guān)系,但松竹飯店用得這法子未免也太惡心人了。 一旁,三木磕著松竹飯店贈送的瓜子,看得津津有味。而他的直播間彈幕已經(jīng)徹底爆炸,密密麻麻堆積在一塊。 [臥槽,這就是松竹飯店?] [這手段好臟啊,松竹飯店先是虛假抽獎,現(xiàn)在又是搞這一出……我真的開始懷疑當(dāng)年南江樓是被陷害的了。] [看不出來小小的飯店之間也這么勾心斗角的???] [我覺得這種惡毒主意很像是那個叫李興智的經(jīng)理想出來的。] [肯定是他,當(dāng)初南江樓陷入丑聞,肯定也有他的摻和。] [兄弟們,狗都不吃松竹飯店的菜!] 彈幕還在吵鬧,松竹飯店的鬧劇也還沒有結(jié)束,林幼在鏡頭前看得興致盎然,甚至還拉著裴鶴南和裴野這對父子一起靠在了松竹飯店的大門口。這會兒門口盡是來看熱鬧的人,但即便如此黃毛在一扭頭時卻還是瞬間抓住了裴鶴南的身影。 一想到男人看著病弱體虛,實則一腳就能將他撂倒,那清雋的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時簡直跟惡鬼似的,他情不自禁地顫抖了下身體。 回頭沖著副經(jīng)理吼得更大聲了:“你們這是帶壞祖國的花朵,你們這種行為是要遭天譴的!” 黃毛全程的著重點好似都在他那位‘弟弟’上,更讓客人們覺得松竹飯店的行為過分。你找人搞南江樓還找個未成年,簡直壞到骨子里了。 有客人嫌棄地看了眼桌上的飯菜,一把將筷子拍到桌面上,發(fā)出啪嗒的聲響壓過了嘈雜的討論:“不吃了,我還辦了卡,把我卡里的錢退了!” 這話像是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鳴,站起來的客人更多了:“對阿對啊,把卡退了。我一想到把錢花在你們身上,我就覺得惡心?!?/br> “以后再也不來你們飯店吃飯了?!?/br> “你們家的味道也就一般,我要不是沖著便宜,才不過來吃呢。以后就更不會來了?!?/br> … 松竹飯店的鬧劇什么時候結(jié)束,這并不在林幼的關(guān)心范圍之內(nèi)。她在觀賞了半個小時的大戲之后,便和裴家父子一起來到了附近的酒店。 酒店還算不錯,林幼定了兩間房,父子倆一間,她一間。 林幼拿著房卡正欲抬步,卻忽然聽到身后傳來裴鶴南低聲詢問前臺的聲音,她回頭,只見裴鶴南朝前臺笑了笑,問道:“冒昧問一下,你們這邊有針線嗎?” 林幼:“?” 前臺的年輕女生顯然也懵了一秒:“針線?” 裴鶴南聲音低緩地解釋:“縫衣服的那種,我的紐扣掉了,我想縫一下。” 前臺恍然,趕緊點頭:“稍等,我給你拿?!?/br> 林幼:“……” 林幼原本覺得裴鶴南身上的衣服不要也罷,萬萬沒想到裴鶴南竟然還會縫衣服。眼角微微一跳,她拉著裴野的手腕,在他耳邊小聲嘟囔:“你爸還會縫衣服呢?” 裴野眼角也跳了跳,乖乖點了下頭:“我以前的衣服壞了都是我爸縫的。我爸說我們沒錢換衣服,所以只能將就一下?!?/br> 林幼嘶了一聲,瞧這小可憐。 她滿臉心疼地摸了摸少年的短發(fā),又捏捏他的臉,向他保證:“放心,以后不會這樣了。mama會掙大錢的!” 柔軟的指腹在臉上一觸及分,裴野一時都未反應(yīng)過來。隨后,臉蛋倏然漲紅,連耳朵尖尖都染上了艷麗的顏色。天知道他長這么大還沒跟哪個女性這么親昵過! 他趕緊低下腦袋假裝臉上癢,用手揉了揉guntang的臉頰,含糊不清地嗯了兩聲:“好?!?/br> 林幼:“我兒子真乖?!?/br> 裴野:“……” 裴鶴南拿著針線盒走到兩人身旁便注意到了這對母子間可以稱之為溫馨的氛圍,他似漫不經(jīng)心的問:“在說什么?” 林幼也沒打算瞞著他,這也沒什么好瞞的。她抬手指了指男人手里的針線盒,笑著道:“阿野告訴我,他小時候壞掉的衣服都是你幫忙補(bǔ)的?!?/br> 裴鶴南笑了笑:“那時候日子過得不怎么樣,能省就省?!?/br> 林幼心想在你找到看墓地的工作之前,日子過得也不怎么樣啊。那些零零散散的零工一天能掙幾個錢?眼下還未到開學(xué)季,學(xué)費暫且不用擔(dān)心,等真到了那時候,估計又難了。她想著,握住裴鶴南的手,一臉正色:“以前吃過得苦,未來都是糖。” 裴鶴南一怔。 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深思林幼的這話,還是在意自己的手和林幼相握。 以前的林幼連看見他都覺得厭煩,即便是從《田園生活》錄制結(jié)束之后的相見,林幼對他還有幾分拘束,但今天卻已經(jīng)十分自然地握住他的手給予他安撫。 裴鶴南雖然沒有潔癖,但確實也不喜歡跟人有肌膚相貼的接觸。他斂下眼眸,想要將手抽出來,又頓了兩秒,最后是林幼自己主動撒了手。 她并未猜到裴鶴南的心思,也沒有感覺到剛剛的動作有什么問題,強(qiáng)行給父子倆喂了一大碗雞湯之后,滿身輕松地往電梯里走。 落后一步的父子倆對視一眼,又紛紛挪開視線。 … 林幼給自己定的是大床房,洗過澡躺在柔軟的床上,一天的疲憊好似也消散干凈了。她在床上滾了兩圈,摸到手機(jī)時看到了陳屹發(fā)來的信息。 松竹飯店那檔子事瞞誰都瞞不住陳屹這個南江樓的老板,他在微信里肆意嘲諷了一番李興智的惡毒計劃,又被他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行為逗笑。 林幼也覺得又離譜又好笑,和陳屹調(diào)侃了一陣,又聊了會接下來的安排,才結(jié)束了交談。 林幼知道陳屹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jī)會,沒過多久微博熱搜便已經(jīng)安排上了,他是打定了注意要和松竹飯店剛一剛,也和裴氏剛一剛。 李興智看到網(wǎng)上的惡論,又氣又急。他愈發(fā)覺得自己手底下的人都是一群廢物,一個在抽獎的時候掉鏈子,一個在找混混的時候掉鏈子,偏偏這兩件事情的影響都格外惡劣,網(wǎng)友已經(jīng)在大肆指責(zé)他們了。他咬了咬牙,恨不得把那個混混揍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