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意外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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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打斗聲如此之大,不可能沒有驚動到正殿那邊,只是黎阡陌如今滿心滿眼都放在楚千凝身上,自然沒有心思去理會別的事。 倒是南月煙,聽聞那兩名穩(wěn)婆被殺,神色微變。 她微微偏過頭看向躺在榻上的楚千凝和旁邊的黎阡陌,眸光漸漸變的幽暗。 而這一切,都落到了一旁輕羅的眼中。 后者悶聲不響的微垂著頭靜候在一側(cè),絲毫不會引起人的注意。 看著南月煙悄然走出了正殿,輕羅略微一想,便也跟著走了出去。 方才走到殿外,她便見南月煙直奔洪崖而去,瞧著樣子,似是打算了解一下方才都發(fā)生了什么。 見狀,輕羅一臉淡定的朝顧沉淵走去,刻意提起聲音對他說,“丞相大人,世子爺吩咐奴婢出來告訴您一聲,世子妃并未受到驚擾,您不必?fù)?dān)心?!?/br> “那就好、那就好……” 一聽輕羅說楚千凝沒事,顧沉淵方才吊的高高的心這才往下落了落,卻依舊懸著沒有落到實處。 他一個大男人對這種事情也沒有經(jīng)驗,唯一一次當(dāng)?shù)慕?jīng)歷他還缺席了,是以根本不清楚里面是何情況,只瞧著宮女一盆接一盆的往殿內(nèi)運熱水,他的心便跟著提到了嗓子眼兒。 此刻好不容易逮到了輕羅,自然得仔細(xì)問問,“還沒生出來嗎?還得多久???” “奴婢也不知,笑嬤嬤說,女人生產(chǎn)本就是急不得的事情,有的人甚至?xí)垓v上兩三天呢,您先別著急,有世子爺在里面陪著呢?!?/br> “兩三天?!”顧沉淵皺緊了眉頭。 “您別急、您別急?!陛p羅恐他一激動直接沖進(jìn)去,趕緊解釋道,“笑嬤嬤只是說的個別情況,不是說世子妃便會如此?!?/br> “……那你快進(jìn)去伺候吧?!?/br> 心知自己此刻急也沒有用,顧沉淵便沒再多言,催促輕羅趕快進(jìn)去伺候。 沒有她和冷畫在里面服侍,他放心不下。 朝顧沉淵福了福身子,輕羅便轉(zhuǎn)身回到了殿中。 回身之際,她特意掃了不遠(yuǎn)處的南月煙和洪崖一眼,卻見兩人面沉如水,不知在低聲議論著什么。 若有所思的收回視線,她的眸中閃過一抹異色。 而此刻的南月煙卻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落在了別人眼里,她只顧著向洪崖打聽方才發(fā)生了什么,甚至都沒顧上和顧沉淵說句話。 如此…… 不免令人感到有些奇怪。 “你說那人的武功如何?!”沉眸看著洪崖,南月煙沉聲問道。 “屬下也不太確定……只是隱隱感覺有些熟悉……” 微低著頭,洪崖并沒有把話說死。 其實他也不是很肯定,就是有所懷疑罷了。 要知道,放眼整個南涼武功在他之上的人屈指可數(shù),今晚夜襲皇宮的人明顯武功高強(qiáng)在他之上,這樣一來,刺客到底是誰就很好猜了。 當(dāng)然,這些都建立在他確定對方武功路數(shù)的基礎(chǔ)上。 “有何想法,你直言便是。”明顯看出了洪崖的遲疑,南月煙不覺催促道。 皺了皺眉,洪崖咬牙道,“屬下懷疑……那人是三長老……” “什么?!” “他雖一直在刻意隱藏自己的實力,但屬下曾是他的手下敗將,是以這么多年一直在琢磨如何擊敗他,因此屬下對三長老的武功路數(shù)很熟悉。” 正是因此,即便對方極力隱瞞,他還是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兒。 這話若是旁人說,南月煙未必會信,可若是洪崖,她卻絲毫不會懷疑。 “傳令下去,命御林軍的人包圍神衛(wèi)府!” 聞言,洪崖不禁驚愕。 現(xiàn)在去包圍神衛(wèi)府?! 目光下意識落到了南月煙身后的宮殿,洪崖明顯欲言又止的樣子。殿下正忙著產(chǎn)子,于此時大動干戈的話會不會不太吉利? 而且…… 他們眼下并無證據(jù)證明那名刺客就是三長老,僅憑他片面之詞又怎么可能撼動長老們在朝中的地位和勢力呢! 似是不滿洪崖的猶豫,南月煙不悅的皺緊了眉頭,沉聲喝斥道,“朕的話你沒聽到嗎?!” “……屬下遵命?!?/br> 拱手應(yīng)下,洪崖片刻也不敢再耽誤。 可旋身之際,他眼底卻布滿了疑惑。 不知是不是他想太多了,總覺得這次陛下大難不死歸來后,脾氣便變的極大,再也不想從前那樣有事兒沒事兒就和他們扯扯皮了。 難道就是因為經(jīng)歷了生死,所以才導(dǎo)致性情大變? 洪崖心里的這個疑問,久久沒有得到解答…… * 且說另外一邊,在經(jīng)歷了新一輪的陣痛之后,楚千凝腹中的孩子依舊沒有出來的打算,她累得滿頭大汗,微瞇著眼任由黎阡陌幫她擦拭著。 “面一直溫著,先吃些可好?”黎阡陌命人將面碗端進(jìn)來,聲線溫柔的問道。 “……嗯?!?/br> 楚千凝蒼白著一張臉,氣息不穩(wěn)的輕應(yīng)了一聲。 見她點頭,黎阡陌趕緊夾了一些喂給她吃。 “燙嗎?” 她搖頭,微微勾唇。 其實這般疼痛,早在楚千凝的預(yù)料當(dāng)中,痛極之時雖會讓她暫時失去神智,面露痛苦,但她心里卻是喜悅的。 那種滿含期待的心情,她已許久未曾感受過。 前世被鳳池各種各樣的刑罰折磨的死去活來,她有的只是滿心絕望,可如今,她心里卻充滿了期待。 滿是薄汗的手輕輕勾住了黎阡陌的尾指,楚千凝有氣無力的朝他露齒一笑,輕聲道,“你總這般眉頭緊鎖,待會兒孩子出生會以為自己不得爹爹喜歡的……” “讓你這般受痛,為夫的確是有些不待見他!”他狀似玩笑的說道。 “再是不待見,你這個當(dāng)?shù)囊苍S給孩子起個名字才是。” “不急?!?/br> “……” 楚千凝心道,這孩子眼瞧著就要出生了,還不急呢! 當(dāng)然,她不知道的是,眼下的某位世子爺心里亂的不行,哪里還有那個心思去想該給孩子起什么名字! 一碗面吃了幾口,楚千凝忽然將頭扭向一側(cè),不再繼續(xù)吃下去。 見狀,黎阡陌的精神瞬間緊張了起來,“怎么了?” “又開始疼了……” “殿下您別緊張,按奴婢說的做?!毙邒哒Z氣平靜的對她說著,莫名安撫了人的情緒。 “嗯?!?/br> 只應(yīng)下這一聲,楚千凝便再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殿門被“砰”地一聲從外面推開,南月煙怒氣沖沖的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你們這群廢物!都已經(jīng)過了這么久還未順利接生,若凝兒有個什么三長兩短,朕定讓你們殉葬!” 話落,負(fù)責(zé)端著水盆的那名宮女明顯身子一抖,“撲通”一聲就跌跪到地上。 “端穩(wěn)!”笑嬤嬤怒聲喝斥道。 “……是,嬤嬤?!?/br> 握著楚千凝的手,黎阡陌溫柔的望著她,話卻是對南月煙說的,“凝兒產(chǎn)子要緊,岳母有何話不若稍候再言?!?/br> 他話雖說得輕飄飄的,但任誰都能聽出他語氣中的不悅。 說來也沒錯…… 南月煙的出現(xiàn)將宮女嚇得如此,萬一要是因此耽誤了楚千凝產(chǎn)子,那又該怪誰呢! 當(dāng)著下人的面兒被女婿給數(shù)落了一句,南月煙的臉色自然不會太好看,她本欲出言反駁,卻在忽然想起什么時,及時打消了開口的念頭。 快步行至榻前,她目露擔(dān)憂的望著楚千凝,伸手欲握住她的手,卻被榻邊的黎阡陌不著痕跡的擋住。 笑嬤嬤似是忙昏了頭,拿著一塊染血的帕子就往榻下丟,不偏不倚的砸在了南月煙的腳上,惹得她驚呼一聲,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大膽!” “送陛下出去!” 南月煙的話音還未落下,便聞黎阡陌涼聲說道。 聞言,輕羅極有眼色的上前,神色恭謹(jǐn)?shù)膶δ显聼熣f道,“陛下,此地血腥氣極重,要不然您還是去殿外等候吧,左右有世子爺在?!?/br> “朕怎么可能放心讓凝兒一人在此!” “那您去外間也好,否則宮人見您待在這兒,她們難免心里發(fā)慌?!?/br> 沉眸掃了輕羅一眼,南月煙見她不卑不亢,進(jìn)退得宜,到了嘴邊的話便又咽了回去。 目送著南月煙沉默的走出了內(nèi)殿,輕羅幾不可察的松了口氣。 剛準(zhǔn)備回自家小姐身邊守著,就聞笑嬤嬤對黎阡陌低聲道,“啟稟世子爺,奴婢已瞧見小殿下的頭了,只是胎兒有些大,若冒然產(chǎn)子恐會導(dǎo)致殿下身體不適?!?/br> 笑嬤嬤說的隱晦,可黎阡陌卻明白了她的意思。 “有何辦法,你直言便是?!?/br> “可在此破一小口,以助順產(chǎn)?!?/br> 誰知聽聞笑嬤嬤所言,旁邊服侍的幾名宮女紛紛嚇得色變。 她們屆時未經(jīng)人事的姑娘家,哪里明白這個,僅僅聽她這么一說,嚇得手都要抖了。 相比之下,黎阡陌倒是還算淡定,只是無人知道,他握著楚千凝的手越來越緊,“遏塵。” “屬下在?!?/br> “你之前看的醫(yī)書中,可有記載此法嗎?” “……有倒是有,但屬下從未聞聽有穩(wěn)婆用過。”說著,遏塵不禁掃了一眼楚千凝,見她痛的那般模樣,便心知若非到了必要的地步,笑嬤嬤也不會如此說。 就在此千鈞一發(fā)之際,殿內(nèi)卻忽然闖進(jìn)一人,一陣風(fēng)似的到了輕羅旁邊,氣喘吁吁的對黎阡陌說,“就照這老嬤嬤說的辦,定然無礙?!?/br> 看著如鬼魅般出現(xiàn)在此地的齊寒煙,眾人心下驚詫不已。 她怎么會在這兒?! 而且…… 還如此狼狽? 此刻的齊寒煙滿頭大汗,衣裙上還染著斑斑血跡,身上帶著濃重的血腥味,與她從前的樣子十分不相符。 迎視上輕羅探究的目光,她沒好氣的剜了她一眼,“看我干嘛!趕緊去為嬤嬤準(zhǔn)備東西?。 ?/br> 轉(zhuǎn)頭看向黎阡陌,輕羅似是等他的吩咐。 “去準(zhǔn)備?!?/br> “是?!?/br> 余光瞥見在外間晃動的南月煙,黎阡陌墨眸微瞇,壓低聲音道,“將她攔住?!?/br> 終于緩過氣來,齊寒煙一邊點頭一邊往外走,轉(zhuǎn)身之際看到黎阡陌微微泛白的關(guān)節(jié),不覺輕松笑道,“放心吧,和她現(xiàn)在的陣痛比起來,那個小口子的傷她根本就感覺不到?!?/br> 說白了,不就是現(xiàn)代的“側(cè)切”手術(shù)嘛…… 看來古人的智慧果然是無窮的,這么早就有這樣“先進(jìn)”的辦法了。 一邊胡思亂想,齊寒煙一邊朝外間走去,剛好擋在了南月煙的面前,沒讓她順利進(jìn)到內(nèi)殿,“陛下,別來無恙啊?!?/br> 故作淡定的看著眼前之人,南月煙一時沒有回答。 “陛下不記得我了?”她挑眉。 “怎會……” “我還以為陛下貴人多忘事,把我這個同鄉(xiāng)給忘了呢?!闭f到“同鄉(xiāng)”兩個字時,齊寒煙的語氣中充滿了深意。 “你怎么到這兒來了?” “我?guī)煾附o我傳信兒讓我過來的?!睕]想到,卻在半路上遇到了燕靖玄的人,差點沒被逮個正著。 否則的話,她也不會把自己搞的這般落魄。 聽齊寒煙提到了她師父玄微,南月煙的眸光不覺微動。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卻見輕羅拿著什么飛快的跑進(jìn)了內(nèi)殿,南月煙下意識要跟進(jìn)去,卻被齊寒煙眼疾手快的給攔住了,“陛下……” “又怎么了?” “是我?guī)煾缸屛襾淼摹!辈恢獮楹?,齊寒煙又將方才的話重復(fù)了一遍。 再次聽到她如此說,南月煙總算是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兒。 這丫頭幾次三番提起是玄微讓她來的,難道她的意思是,是玄微讓她來幫自己的? 對視上齊寒煙似笑非笑的神色,南月煙的心里不禁滿是疑云。 除了她自己,她如今已無法輕易相信任何人。 防備的看著齊寒煙,南月煙故作不明道,“你師父讓你來的又如何?” “呵呵……”齊寒煙陰惻惻的笑了,緩步走到她面前,刻意壓低聲音對她說,“陛下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情,我都可以代勞,這便是我?guī)煾附形襾泶说哪康摹!?/br> 聞言,南月煙目露震驚,“你……” “您再這么驚訝的看著我,就要讓人生疑了?!?/br> 經(jīng)她這么一提醒,南月煙才及時收斂了自己的表情,警惕的往四周看了看,確定無人看到她的反應(yīng)才放下心來。 徑自走到桌邊為自己倒了一杯茶,齊寒煙一邊悠閑愜意的喝著,一邊繞著南月煙轉(zhuǎn)圈道,“那兩名老嬤嬤已死,您又不能冒然進(jìn)到內(nèi)殿去,行動受到掣肘,正是需要幫手的時候?!?/br> “他有那般好心?”南月煙挑眉。 “陛下何必說這樣的話,你與我?guī)煾覆贿^各取所需罷了,何談好心?”齊寒煙冷冷笑道,“他本已不愿再插手,只是今日之事幫了你便等于是在幫他自己?!?/br> 越是聽齊寒煙說下去,南月煙便越是覺得驚心。 一直以來,她都以為她和玄微之間的關(guān)系是互相利用,卻沒想到,對方遠(yuǎn)比她想象中還要厲害。 他竟將自己的一舉一動調(diào)查的如此清楚,實在是令人覺得恐怖。 難怪…… 當(dāng)年他能力保那個賤人上位! 不知想起了什么,南月煙的臉色變的無比陰沉。 看著南月煙難看至極的臉色,齊寒煙卻笑的云淡風(fēng)輕。她又斟了一杯茶,狀似恭敬的遞給了她,“有些事情本不必沾了自己的手,您說呢?” 怔怔的接過那杯熱茶,她擰眉看著面前的女子,竟覺得一時難以將她看透。 她竟如此輕易的取得了黎阡陌和楚千凝的信任,甚至就連她師父也對她毫無隱瞞,什么都坦誠相告,令人不得不欽佩,與此同時,卻又不能不防。 出神間,她忽然聽到了一聲嬰兒的啼哭聲,十分洪亮的聲音,劃破了原本稍顯靜謐的夜。 殿外洋洋灑灑的細(xì)雨也隨之停下,烏云漸開,皎潔的月光灑落,映出皓月閣外亮若明鏡的水面。 南涼的小殿下…… 終是平安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