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自私自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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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聽了好半晌,南月煙一直都沒有插嘴,直到這一刻,終是忍不住了…… “你說,是你把我從現(xiàn)代帶來了這兒?”南月煙的眼神透著無盡的寒涼,像是看一個陌生人,生生刺痛了玄微的心。 “陛下……” “未曾經(jīng)過我同意,你便打亂了我原本的生活,將我?guī)У搅诉@個歷史上都無可查證的時代;未曾經(jīng)過我同意,你便獨自決定將我扶上帝位,讓我身陷風暴中心;方至如今,你仍未經(jīng)過我同意,全憑私心就像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我送回去!玄微,這便是你的至死不渝?!” 南月煙一連串的反問說的玄微沒了話,甚至忽然感到心虛。 一直以來,他都是無比堅定的。 將她帶來這個時代也好,助她得到皇位也罷,如今帶她離開更是……他都是堅信自己是為了她好,這一點他從未懷疑。 可眼下面對她的質(zhì)疑,他竟不知該如何反駁。 不該是這樣的…… 他是愛她的! 他做這一切也都是為了她好! 僅僅是看著玄微眼中的執(zhí)拗,南月煙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皺眉看著他,她低聲嘆道,“或許吧……” 或許,他是愛她的,但他更愛他自己。 玄微做的這一切,看似打著“愛情”的旗號,其實不過是為了滿足一己私欲而已。 其實不光是對她,他做的所有事均是如此。 最初,他說是為了解救蒼生于水火當中才選中了她,可在南月煙看來,這不過是他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罷了。 否則的話,后來他怎么只顧兒女情長,而忘天下蒼生了呢? 可笑的是,說他被愛情沖昏了頭似乎也不對。 畢竟…… 在愛情里,他仍然是自私的。 他說他喜歡她,卻從來沒有顧及過她的感受,否則便不會一意孤行的推她等上皇位。 “從前不覺得,可如今回想起來,我當日會與南月燭鬧到那般水火不容的地步,想來這當中也有你的推波助瀾吧?” 話雖是這般問,但南月煙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 她并非純粹的古代人,也不是真正的南月煙,和南月燭之間本沒有那么大的深仇大恨,縱是曾在歷史劇中粗淺的了解過九王奪嫡的殘酷和心酸,可她也無法有那種切身的體會。 是以最開始的時候,她沒打算和南月燭鬧到太僵。 若非后來對方步步緊逼,她也不會堅定的要和她爭奪皇位。 但如今想來,昔日之事尚有諸多問題啊…… 癡癡的望著南月煙,玄微啟唇輕聲回道,“陛下……英明……” 的確,是他搗的鬼! 她雖非那般心慈手軟的人,但為人卻有些懶散,并不上進,若不將她逼至絕處,她是絕對無法下定決心參與奪嫡的。 為此,有幾次在南月燭暗害她的時候,他都選擇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確保她性命無礙便是。 甚至…… 就連她和顧沉淵的事情,也是他告訴南月燭的。 “陛下和丞相大人怕是還不知道吧?”笑望著南月煙和顧沉淵,玄微笑的令人心頭發(fā)麻,“當日在南涼救你的人,是南月燭,而非陛下。” 玄微本以為隨著自己這句話說出來,會在顧沉淵的臉上看到震驚,但奇怪的是,他期待中的表情并沒有出現(xiàn)。 相反…… 顧沉淵的神色有些茫然。 他奇怪的看著玄微,語氣疑惑,“這事兒我當年便知道?!?/br> “什么?!”可笑的是,震驚的人是他自己。 “當日我清醒之后,也以為救我的人是樂煙,可她當時便向我解釋過了,救我的人不是她?!碑斎涣耍矝]有想到會是南月燭。 可哪又怎么樣呢,他并不是因為救命之恩才喜歡上了樂煙。 一切,都是他們誤會了。 “難道就因為這個,便讓南月燭如此憎恨我們?”對于他們的所思所想,顧沉淵委實不能理解。 “這還不夠嗎?”玄微反問,“她的meimei和她心儀的男子背著她私定終生,甚至還生下了孩子,而那男人還是她親手救下的,這足夠她惱火的了?!?/br> 越是聽玄微說下去,南月煙眼底的寒色便越是明顯。 這是什么混賬話! 說的好像她和顧沉淵背著南月燭偷情,竟似他們多對不起她的樣子! 可說到底,南月燭也不過就是于顧沉淵有救命之恩,但又有誰規(guī)定救命之恩就非得以身相許?感情這種事也是能勉強的嗎? 再則,他們皆不知南月燭的心思,又如何顧及她的感受。 退一萬步講,若非南月燭給自己下了媚藥,也不會發(fā)生后面的事情,說來說去,還是“人算不如天算”。 既然是命,那就得認! “你我相知相伴多年,我竟覺得到今日才算真正認識你?!蹦粗⑤^之往常更加黯淡的雙眸,南月煙低聲嘆道。 “陛下怨我……” 怔怔的看著滾落在地的拂塵,玄微苦笑了一下。 折騰了這么久,他到底圖的是什么呢? 也許陛下說的是對的,從始至終,他都一無所獲。 初時為名,而后為情…… 可悲的是,都失敗了。 看著玄微眼底的一抹悲色,顧沉淵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對他說,“意外造成的結(jié)果并不是悲劇,真正的悲劇,是明知道往這條路上走,結(jié)果肯定是悲劇,卻還是選擇往這條路走,沒有其他的選擇。但你不是,你有別的選擇……” 他明明可以不必走到這一步的! 若是執(zhí)念沒那么深,又或者他能分清究竟是更愛自己還是更愛樂煙,也許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情之一物,本就深邃難解?!庇行┤私K其一生也難體悟其中的真諦,但也有些人,一眼即萬年,“情若甘草,初嘗甘甜,回味苦澀,縱是你萬般小心,也終究難免被苦到。若想身心不陷于泥沼之中,便要孤注一擲,心無旁騖?!?/br> 如玄微這般,一邊想利用樂煙達到自己的目的,一邊又想得到她的心,自然難成所愿。 顧沉淵的話說得句句在理,外人看起來他似乎十分冷靜。 可實際上…… 南月煙看著他緊緊繃起的下顎和微顫的指尖,不禁輕輕揚了下眉。 看來,是把這位丞相大人給嚇壞了。 這樣想著,南月煙也不顧尚有外人在場,徑自握住了顧沉淵的手,安撫的拍了拍他的手背,“阡陌早有安排,你又有何可擔心的呢!” 誰知她不說還好,這一說卻見黎阡陌眸光微動,神色有些不大自然的樣子。 彼時南月煙方才知道,合著她家“老伴兒”一直被蒙在鼓里呢。 說起這件事,知曉內(nèi)情的人不過黎阡陌和燕靖玄而已。 至于南月煙…… 連她都是今晨方才知曉。 之所以選擇提前告訴她,黎阡陌也是為了萬無一失,免得事發(fā)之時出現(xiàn)什么岔頭。畢竟,他深信只要能救小溶兒,哪怕真的讓岳母從此回到另一個時代,她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玄微,即便,代價是從此以后再也見不到岳父和凝兒。 為了避免她在緊要關頭擅自行動破壞了他原本的計劃,他這才坦言相告。 其實…… 早在去水牢見過齊穹之后,黎阡陌心里就有所懷疑。 按理說,他之前已設計害過凝兒一次,后來又為南月燭“改頭換面”,縱是以命為注也不該再有能力給小溶兒下血咒。 換句話說,他若有這般本事,又何必留到如今! 何況…… 也沒必要非得朝小溶兒下手不是嗎? 給他下血咒,也足以讓凝兒痛不欲生,相對的,若這咒下到凝兒身上,也能讓他理智全無。 偏偏,齊穹舍近求遠,選了一個最麻煩的辦法。 誠然,對小溶兒下手能讓他們夫妻二人都備受煎熬,可這事情若是結(jié)合南月燭和玄微的勾結(jié)一起看,那就沒那么簡單了。 擄劫當今皇帝陛下,這是多大的罪名! 玄微都已經(jīng)做好了要送岳母回現(xiàn)代的打算,可事到臨頭卻選擇了放棄,他可不認為這是他忽然良心發(fā)現(xiàn)了。若那么容易回頭是岸,當初他便不會選擇那么沖動偏執(zhí)的行為劫走她。 所以,從一開始黎阡陌就沒有相信玄微的說辭。 他甚至懷疑,對方從未放棄原本的計劃,他只是在等,等一個恰當?shù)臅r機下手。 那時黎阡陌心里就有一個很大膽的猜想,但恐打草驚蛇,是以他并未與任何人言說,非是信不過楚千凝他們,而是恐他們那里不慎露出馬腳。 知道的人越少,局勢對他們越有利。 他暗中找到了燕靖玄,和他說了自己的想法,若他所料不錯,齊寒煙會是玄微計劃中一個很重要的存在。 而燕靖玄若要抱得美人歸,這是最有可能的一個辦法。 因此…… 在督建七星壇的時候,黎阡陌命人做了不少機關。 表面上看起來那法壇并無異常,但實際上,里面卻是空的,以便燕靖玄事先躲藏在里面。 待到時機一到,八卦圖會隨之移動,破壞掉法陣。 黎阡陌雖非道家高人,但他仔細研讀過那本古書,再加上之前聽顧沉淵和楚千凝說起的,足夠他推測出玄微的計劃。 一陰一陽,八卦平衡。 齊寒煙是女子,本就來自異世,燕靖玄身負帝王之命,純陽之氣,是以他估摸著,他們定能平安回到屬于他們的時代。 不過嘛…… 這事兒黎阡陌只猜對了一半兒。 他們回是回去了,平安也算平安,就是情況有點令人抓狂…… * 眼珠兒轉(zhuǎn)了轉(zhuǎn),燕晗緩緩睜開了眼睛,覺得頭痛欲裂。 “嘶……” 英氣的眉緊緊一皺,燕晗下意識抬手要摸向自己的后腦勺,卻被一個男人明顯激動的聲音給止住了動作,“先別動!”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可算是醒了!我去叫醫(yī)生啊,你先別亂動!”緊接著,就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聽得燕晗頭更疼了。 沒有聽從那人的叮囑,她直接拔了輸液針從床上坐起來,看著自己這一身的病號服,入目潔白的墻壁以及上面的液晶顯示屏電視,燕晗簡直激動的想哭。 終于…… 特么的回來了! 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可還未等她這口氣吐完,她便猛地愣住。 不對! 燕靖玄呢?! 他不是和自己一起站在光圈里的嗎? 心慌意亂的往周圍看了看,卻并未發(fā)現(xiàn)他的身影,那一刻,燕晗覺得她的心猛地跌落谷底。 醫(yī)生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她抱膝坐在病床上出神,失魂落魄的仿佛丟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剛剛一驚一乍的男人也走到了病床前,精致的娃娃臉湊近她左瞧右看,最后還忍不住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喂,你沒事兒吧?不會是睡了一周睡傻了吧?” “一周?!”燕晗驚愕的看向他。 “……對呀?!?/br> “怎么才一周……”燕晗怔怔的低聲嘟囔著,語氣中充滿了疑惑。 從她穿越到古代開始算起,少說也有一年時間,怎么現(xiàn)代的時間會這么短? 驚訝于的燕晗的話,那個娃娃臉的男人難以置信的說道,“才一周?!聽你這語氣好像還覺得自己昏迷的時間挺短啊,你知不知道老大都要急瘋了!” “燕小姐,請把你的衣服脫掉,我們要為你進行全面的檢查?!睋倪@兩人再繼續(xù)敘舊下去,在旁邊當了半天背景板的醫(yī)生忍不住開口。 “好?!?/br> 爽快的點了點頭,燕晗并沒有覺得哪里不對,自然而然的抬手解開衣服上的扣子。 然而—— 變故恰恰發(fā)生在此時! 只見她剛剛解開領間的扣子,本該繼續(xù)往下解,誰知她轉(zhuǎn)手又給扣上了。 見狀,不止是那群醫(yī)生和護士,就連齊寒煙自己都愣住了。 什么情況?! “燕小姐……”醫(yī)生為難的看著她。 他們都是醫(yī)生,又不是流氓,沒必要這么保守吧。 驚疑不定的看著自己的雙手,燕晗整個人都不好了…… 試探著把手伸向自己的頸間,就見指尖即將觸碰到紐扣的時候,她的雙手就這么定住了,仿佛身體里另有一股力量在拉扯。 “大庭廣眾之下衣衫盡褪,這成何體統(tǒng)!”忽然,一道低沉渾厚的男音在病房中響起,聽得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旁人或許不知這聲音是從何而來,但燕晗卻再熟悉無比。 燕靖玄! 目光驚疑的四下里搜尋著,病房中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個人她都仔細看過,根本就沒發(fā)現(xiàn)他的身影,那他的聲音是從哪發(fā)出來的? 這個疑問,直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她身上,她才后知后覺的反應了過來。 聲音…… 是從她身上發(fā)出來的。 深深的吸了口氣,燕晗不停的告訴自己,要冷靜、要冷靜…… “燕靖玄?”她試著喚了一聲,連聲音都在顫抖。 等待的間隙,燕晗覺得從未有過的緊張。 幾秒鐘之后,就在她漸漸放下心來的時候,卻忽聞那道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喚朕何事?” “……” 媽蛋! 這特么沒法兒忍了! 緊緊的揪著身下的床單,燕晗在心里把黎阡陌咒罵了無數(shù)遍。 眼下這種詭異的情況,除了是幫小溶兒解咒后留下的“后遺癥”之外,她想不到任何可能。 如今,他們一家子倒是其樂融融的共享天倫之樂,卻苦了她在這邊不男不女的被人當成怪物,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過啊…… 這事兒,其實倒是燕晗冤枉黎阡陌了。 她和燕靖玄“共體”這件事和南月溶身上的血咒并無關系,真要深究的話,也只可能是在他們穿越回來的時候站錯了方位,僅此而已。 按照燕靖玄的頭腦本該在一開始就明白了這種情況,卻沒想到他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幽幽道,“朕……朕變成女人了……” 聲音雖冷靜,可語氣中的難以置信簡直令人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