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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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顧容低頭看去,就掃見一個身形曼妙的少女拎著劍如天女下凡似的,飄然落在比試臺上。 妙輕風(fēng)冷若冰霜,容貌傾城,她微微一頷首,道:“請賜教?!?/br> 虞星河:“……” 虞星河愣住了。 沈顧容回想了一下前幾日虞星河說的那句話: “我若是抽簽遇上她們,肯定就直接認(rèn)輸啦,美色殺我。” 沈顧容:“……” 「我不知道美色殺不殺你,但是你若敢不打便認(rèn)輸,師尊肯定殺你?!?/br> 第51章 一劍驚人我那么怕,你怎么能走?…… 看臺上, 閑云城弟子喊道:“妙師姐!把那個晃人眼睛的小子打下來!他太欠揍了!” “就是!” “師姐教他做人!” 妙輕風(fēng)置若罔聞,眸子冷淡地看著虞星河。 虞星河一張小臉唰的一下就紅透了,方才還大大咧咧的姿態(tài)瞬間變得扭捏起來,他害羞地說:“你、你就是妙輕風(fēng)呀?” 妙輕風(fēng)秀眉蹙起,手臂一抖, 手中長劍發(fā)出一陣嗡鳴。 虞星河還要再叨逼, 突然感覺到背后一陣涼意猛地傳來。 他渾身一抖,疑惑地回頭掃了一眼,瞬間對上了一雙冷若冰霜的眼睛。 是他師尊。 虞星河:“……” 沈顧容手肘抵在窗欞上, 天青竹紋的寬袖隨著風(fēng)微微拂動, 他神色冷淡,哪怕隔了老遠(yuǎn),虞星河也能透過薄薄的冰綃,看到他師尊眼中的冷意。 沈顧容神色冷厲,心想:「你敢認(rèn)輸試試看?」 牧謫:“……” 虞星河求生欲作祟, 莫名覺得若是自己丟了離人峰的臉, 他師尊肯定把他撕了。 他怯怯地將視線收回來, 握緊了手中的劍微微一禮:“請指教?!?/br> 妙輕風(fēng)眉頭這才舒展, 握劍直接沖了上去。 片刻后,沈顧容慘不忍睹地閉上了眼睛,偏頭問牧謫:“他多久沒有練劍了?” 牧謫掃了一眼在比試臺上被揍得滿場跑的虞星河, 心中嗤笑一聲,但臉上卻沒顯露出來,他溫聲道:“他自從入道后, 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每回練劍都喊著累,能修煉到筑基已是極限。” 沈顧容:“掌教不管他嗎?” 牧謫蹙眉:“掌教這些年忙得厲害,沒時間管他,前幾年他偷偷回了一趟家,回來后還受了傷……” 說到這里,牧謫突然一愣。 牧謫自從出來劍冢后,一直強(qiáng)迫自己不去多想那些并不屬于他的記憶,只當(dāng)成一場虛假的幻境。 而現(xiàn)在,他不知怎么的突然回想起了在九息劍的劍海,虞星河好像提過一句“舉國上下被敵國屠戮”…… 沈顧容見到牧謫突然陷入了沉思,正要再問,比試臺已分出勝負(fù)。 虞星河果不其然輸了,但好歹強(qiáng)撐了一刻鐘,沒有敗得太慘。 虞星河已經(jīng)落到了比試臺下,他微微躬身,竟然也有些翩翩公子的氣度。 “多謝賜教?!?/br> 妙輕風(fēng)也回了一禮,一句話沒說,從臺上下來,在閑云城的歡呼中回到了看臺上。 虞星河將劍收回,朝著離人峰的看臺上喊:“師兄們,星河盡力啦!” 師兄們喊:“星河已經(jīng)很不錯啦!” “星河,你這身行頭一上去,已經(jīng)贏了!” “沒事!咱們是惜??!” 其他所有人:“……” 你家星河應(yīng)該是被人按著打,毫無還手之力吧? 這在你們離人峰,算惜敗? 離人峰師兄們才不管,開開心心把“惜敗”的小師弟迎回看臺了。 溫流冰道:“第一場,閑云城妙輕風(fēng),勝?!?/br> “下一場……” 之后便是其他門派的比試,時不時會摻雜幾個離人峰的弟子。 離人峰心態(tài)極好,只要勝了就歡呼得仿佛得了魁首似的;但若是敗了,哪怕上臺很快就被打下臺,他們也能稱之為“惜敗”,一陣安慰后繼續(xù)歡天喜地看擂臺,一點(diǎn)都不受影響。 其他門派的弟子看得嘖嘖稱奇。 怪不得離人峰如此避世,他們真該去修佛的。 沈顧容看得昏昏欲睡,他喝了兩杯牧謫給他倒的摻了梨花蜜的酒,百無聊賴地將視線從比試臺上收了回來。 他回頭,眼尾發(fā)紅,含糊著道:“我怎么聽著外面有聲音?” 牧謫淡淡道:“師尊應(yīng)當(dāng)是醉了?!?/br> 沈顧容只喝了兩杯,但他酒量不怎么好,聽著竟然也半信半疑:“是嗎?” 他正要轉(zhuǎn)身去拿酒,腰身一軟,直接跌了下去,牧謫手疾眼快,飛快上前單膝跪地把他接在臂彎間。 沈顧容本就想躺在席居上睡一覺,他昏昏沉沉地閉著眼睛,漫不經(jīng)心地說:“我要睡覺,你上臺前喚我一聲?!?/br> 牧謫應(yīng)聲,將他半抱著放在席居上,又拿起一旁的鶴氅披在他身上。 等到沈顧容呼吸均勻睡著后,牧謫才冷著臉走出小閣樓,掃見在一樓胡亂蹦著想要飛上二樓的雪滿妝。 雪滿妝看到他,生氣道:“怎么又是你?!棒打鴛鴦的壞人?!?/br> 牧謫面無表情地朝他行了一禮,道:“妖主要我尋少主上樓?!?/br> 雪滿妝一聽,哼了一聲,說:“我才不要去見我爹,他肯定要阻止我去尋美人!” 牧謫見他還要往樓上飛,但總是被他設(shè)下的結(jié)界阻擋回來,忍無可忍地上前,恭恭敬敬道:“冒犯了?!?/br> 說著,他一把拎住雪滿妝的后領(lǐng),讓其強(qiáng)行化為本相,看似恭敬實(shí)則強(qiáng)制地將他捧上了閣樓。 閣樓上,一身華服的妖主手中捏著玉杯,唇角嗔著一抹笑,慢條斯理地盯著窗外的擂臺,淡淡道:“離人峰倒是有不少后起之秀,奚掌教還真是教導(dǎo)有方?!?/br> 奚孤行面無表情。 方才離人峰的弟子輸比贏多,反倒是妖族的弟子勝了不少,妖主這話簡直就是赤裸裸的陰陽怪氣,但他偏偏臉上滿臉真誠,仿佛是真心夸贊。 奚孤行心想:“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不是鳳凰,而是一只修煉千年的老狐貍!” 他皮笑rou不笑:“弟子們玩玩罷了,不必在意輸贏?!?/br> 風(fēng)露城的封筠也笑靨如花:“我倒是挺期待那個名喚牧謫的,據(jù)說在狩獵蠻獸時,他還獵到了一只結(jié)丹的領(lǐng)頭獸,當(dāng)真是少年英雄。” 方才還在說著不在乎輸贏的奚孤行聞言面無表情地心想:“等牧謫出來,就把你們?nèi)畾ⅰ恕!?/br> 就在這時,牧謫捧著雪滿妝前來:“掌教?!?/br> 奚孤行眸光微亮。 牧謫,來得正好,拔劍。 牧謫本來要說話,被奚孤行的眼神看得一愣,遲疑了一下,他掌心的雪滿妝已經(jīng)不受控制地鉆了出來,吭哧吭哧地往外飛。 妖主本來在姿態(tài)優(yōu)雅地飲酒,掃見雪滿妝,臉色立刻變了。 他一招手,好不容易飛出去幾步的雪滿妝立刻被他強(qiáng)行喚了過去,“啾”的一聲栽到了妖主掌心中。 妖主一把把他捏在掌心,咬牙切齒地道:“你又給我闖禍!” 雪滿妝:“啾啾!啾啾!” 爹爹,美人! 妖主:“……” 牧謫淡淡道:“闡微大會期間,離人峰魚龍混雜,少主重傷還未愈,孤身出去怕是會有危險,還請妖主顧全少主安危。” 簡而言之,少讓他出去蹦跶。 妖主捏住雪滿妝的鳳凰尖喙,堵住他啾啾的嘴,強(qiáng)行笑了一下:“正是如此?!?/br> 妖主一輩子的臉,都被他這個傻兒子給丟盡了! 奚孤行看得神清氣爽,還在一旁飲酒吃糕點(diǎn),心中贊道:“不愧是牧謫?!?/br> 奚孤行很滿意。 牧謫無意中又掃了一下奚孤行的眼神,無意中抖了抖,總覺得有點(diǎn)古怪。 他躬身行禮,起身去了里間。 里間,沈顧容正蜷縮在鶴氅中,只露出半個腦袋,那束起的發(fā)冠已經(jīng)歪了,白發(fā)凌亂地鋪在席居上。 牧謫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將他的發(fā)冠輕取下來,讓他能睡得舒服些。 似乎是察覺到周圍有人,沈顧容含糊地呻吟了一聲,抬手準(zhǔn)確地一摸,直接拽住了牧謫的手。 牧謫一愣,本能地就要將手縮回去。 但他剛一動,沈顧容突然就顫聲說了句:“不要……” 沈顧容緊緊抓著他的手,喃喃道:“不要,我害怕?!?/br> 牧謫呆怔地看著他。 沈顧容不知是做了什么噩夢,一直死死抓著牧謫的手,冰綃已經(jīng)松散地掉了下來,眼尾緩緩滲出一滴清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