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白秋挑了挑眉,沒有否認:“怎么了?” 燕櫻道:“可否將他交予我來處理?!?/br> “當(dāng)然可以,”白秋的興趣被勾了起來,“本來就打算把決定權(quán)交給你的?!?/br> 燕櫻輕聲道了謝,然后走到了湯冥的面前。 湯冥見她神色繾綣,眉眼還是曾經(jīng)熟悉的模樣,不由得心中一動:“阿櫻……我……” 燕櫻溫柔地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在了他的嘴唇上,阻止了他想要說下去的話:“阿冥,你愛過我嗎?” 湯冥的聲音都有些顫抖:“我一直都愛著你……只是——” 燕櫻“啪”地甩了他一個巴掌,然后在湯冥呆愣震驚的目光中,重新恢復(fù)了溫柔的神色,伸出手輕輕撫摸著他臉上的傷痕:“那換個問題,你愛我嗎?” 不僅是湯冥傻了,一旁的白秋也被燕櫻這瞬間變臉的功夫給驚著了。 他忍不住小聲問岑硯:“女人都是這么善變的?” “我也不清楚,”岑硯看著那邊貼在一起的兩個人,猜測道,“愛極生恨,或者是靈魂狀態(tài)的這幾十年,對她的內(nèi)心造成了什么影響吧?!?/br> 人類的情感本就是個十分復(fù)雜的東西,誰知道燕櫻現(xiàn)在心中到底想了些什么。 湯冥也被這一巴掌打懵了,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內(nèi)心的怒火噌的一下涌了起來,又在燕櫻時而冰冷時而溫和的眼神中慢慢熄了下去。 他心中突然生出了恐懼,對這個他一向掌控著的女人的恐懼。 燕櫻笑了一下,宛如春水般動人:“說啊。” 湯冥硬著頭皮道:“當(dāng)然,我是一直都愛著你的,你要相信我?!?/br> 聞言,燕櫻也輕聲道:“我也是,我也是一直都愛著你的,那你能永遠陪著我嗎?” 湯冥似乎嗅到了存活的希望,連聲音都刻意變得柔軟了起來:“當(dāng)然,我一直都想和你永遠的在一起?!?/br> 燕櫻笑了。 下一秒鐘,她以手為刃,緩慢而又堅定地刺穿了湯冥的胸口,纖細的手指將那團鮮紅的心臟一點一點的挖了出來。 她臉上甚至還帶著清淺的笑容,神色卻充滿了哀傷,這種矛盾交織的情緒讓她看上去美極了。 “我將你的血rou,你的靈魂,你的一切都融入我一身的玉骨,”燕櫻低低地呢喃道,“這樣你就能永遠的陪伴在我身邊了,好嗎?” 不好! 湯冥痛的神色扭曲,渾身顫抖,心臟被硬生生拉扯出來的疼痛完全超出了他的忍受,他內(nèi)心在瘋狂的吼叫,身體卻沒有半點力氣來發(fā)出聲音。 瘋子!這個女人就是個瘋子! 燕櫻似哀似笑,她體內(nèi)的玉骨透過皮rou,泛著瑩瑩的光芒。 她緩緩用力,那顆完整而又鮮紅的心臟被拿在了手中。 將湯冥的心臟貼在自己的心口之處,燕櫻癡癡地看著這顆心,直到體內(nèi)的玉骨蔓延而出,將心臟包括在了其中,然后融化成了鮮紅的血水,沒入玉骨之內(nèi)。 有著殘存的靈氣支撐,湯冥在被挖去心臟之后并沒有立刻死去,他睜大著雙眼看著燕櫻的玉骨吞噬了自己的心臟,以及燕櫻眼中那懷念而瘋狂的神情。 他恍然間想起,這個女人,似乎一直都是這樣。 她看似清淺如水,感情卻濃烈的像一團火焰,她的愛也好,恨也罷,全都灼熱到能夠?qū)⒆约憾既急M! 許久,湯冥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在燕櫻驚訝的目光之中,他主動上前,艱難地抱住了她的身體。 通體的血rou和骨頭被玉骨化作了鮮紅的血水,就連他的靈魂,也被玉骨所牽引,碎成了無數(shù)晶瑩的光點,融入了玉骨之中。 罷了。 想來這說不定是他,最好的結(jié)局了。 第57章 仙蓮靈氣濃郁,而燕櫻又體質(zhì)特殊,在修復(fù)了燕櫻的□□之后,仙蓮多余的靈氣除了融入玉骨之外,還幫助她恢復(fù)到了死前筑基期的修為。 只不過在經(jīng)歷了這樣一次重生之后,燕櫻的資質(zhì)也比從前好上了許多,靈魂又經(jīng)過了數(shù)十年的游蕩,比一般人也要強韌一些。 放在如今的年代,已經(jīng)可以算得上天資頂尖的那一批人了。 白秋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心里有了個想法。 那邊,湯冥已經(jīng)消失的干干凈凈了,或者說他已經(jīng)融入到了燕櫻體內(nèi),再說的不好聽一點,他已經(jīng)成為了玉骨的養(yǎng)分。 玉骨是一種天賜的體質(zhì),僅次于仙界的仙骨,只是在這人界靈氣沒落的年代,沒有人知道如何激活它,導(dǎo)致燕櫻帶著一身子的寶貝,也用不出來。 但她死后,玉骨被剝離出來,又受到了仙蓮的滋潤,總算是被激活了幾分,正是缺養(yǎng)分成長的時候,湯冥好死不死的就撞了上來。 不管燕櫻吞噬了湯冥的行為是出于什么想法,戀愛腦進化成病嬌也好,或者重生一次腦子清醒了黑化也好,從她凌厲果斷的做法來說,白秋還是挺滿意的。 他本以為燕櫻會放湯冥一馬,結(jié)果湯冥死了個干干凈凈,連魂魄都被禁錮于玉骨之中,連投胎轉(zhuǎn)世的機會都沒有。 夠狠。 燕櫻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她強壓下內(nèi)心的恍惚,理了理衣服和頭發(fā),緩步走到了岑硯和白秋的面前,恭敬地行了個禮。 “多謝大人救命之恩,雪蓮之珍貴,在下有所耳聞,不知該如何回報才好,”她似乎有些苦惱和愧疚,“對了,不知大人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