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他為什么要為了一個背叛他的人,立下一個什么狗屁誓言束縛住自己,讓自己失去這么一個好徒弟? 雖然和方茹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他能感覺到這姑娘的真心。 他知道,方茹接近自己也是有目的的!可方茹跟柳蓉不一樣,方茹只是為了學(xué)醫(yī),柳蓉的目的里卻摻雜了太多其他功利的東西。 更何況,方茹和柳蓉行事業(yè)完全不同。柳蓉只是嘴上會說漂亮話,可行動卻完全跟不上。 方茹不會說漂亮話,可卻是在真心實意照顧他。 在他受傷后,天天幫他推拿,讓他的腿快速好起來。在天氣冷了之后,幫他做被子做床褥。 在發(fā)現(xiàn)有人陷害他后,幫他想辦法。怕他吃虧,故意返回。 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但是今晚方茹能這么快趕回來,應(yīng)該是在半路碰到柳建了吧! 這一切,都讓錢江淮體會到了方茹對他的關(guān)心。 所以,在今晚方茹不怕得罪他,而阻攔他說話以后,錢江淮便下了決定,收方茹為徒!這樣一個好徒弟,一個好苗子,錯過了,將會成為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 孟醒看方茹已經(jīng)傻了,便推了推她,把手里的糕點遞給她,輕聲說道:“還不趕緊上前去拜師?” 錢江淮坐在破木凳上,笑瞇瞇的看著方茹:“這里條件簡陋,咱們也不講究那么多,你給我敬杯水,咱們這拜師禮就算完成了?!?/br> 方茹到這時候才完全反應(yīng)過來,聽到錢江淮這話,便說道:“那哪行??!既然要拜師,肯定要正式一點!今天我先給你敬杯水,過兩天我張羅一桌拜師宴,到時候請幾位伯伯們見證,正式拜您為師!” “都依你!”錢江淮笑瞇瞇的看著方茹,越看越滿意!今天自己這個決定,做的實在太對了! “哎呀,恭喜你呀!收到一個這么好的徒弟!” 魏老跟錢江淮道喜,能讓錢江淮打破誓言,可見這姑娘是真得好了。 沒見錢理那小子,跑了這么多趟,威逼利用全都用上了,也沒能讓錢江淮放棄誓言。 第33章 不過就沖剛才, 方茹能出來阻止錢江淮亂說話,這個徒弟就收得值。忠言逆耳,從來只有真正關(guān)心你的人, 才會做到。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我的徒弟當(dāng)然好!”錢江淮一臉得瑟。 “嘁,說你胖,你還真喘上了!我那是夸你么, 我那是夸你徒弟呢!” 魏老白了錢江淮一眼,心里有些嫉妒,怎么錢江淮這老小子運氣就這么好呢? 錢江淮才不在乎,夸他徒弟就是夸他,要不是他眼光好, 能收到一個好徒弟么? 方茹趁這時間, 詢問了大家的口味和喜好, 一一記在腦海里。謝師宴就定在了幾天后的星期天。 柳建回到家里, 柳蓉湊了上來, 詢問情況, 卻被柳建一個耳光打懵了。 “爹, 你干嘛打我?”柳蓉捂著火辣辣痛的臉,眼淚一下子就滑出了眼眶。 “打你,那是你該得的!老子今天被你害死了,你不是說把書藏好了,絕不會被發(fā)現(xiàn)么?” “結(jié)果呢?你讓老子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把臉丟盡了!什么違□□, 搜出來的是一本詩詞選集!” 柳建滿臉鐵青,就在剛才,回來之前,他又被陳滿倉逮住罵了一頓。 要不是柳蓉出的這個鬼主意,他怎么會丟這么大的臉,還被陳滿倉指著鼻子罵? 還有牛棚的那幾個,平時見到他多害怕?現(xiàn)在,只怕人家在背地里不知道怎么笑他呢!這一切,都是柳蓉害的! “怎么可能呢?我明明藏好了的呀!” 柳蓉睜大了眼睛,她特意觀察了好幾天,錢江淮那床稻草,從來就沒動過。 她藏完書后,還特地把稻草恢復(fù)了原狀,就怕錢江淮看出異狀來! 怎么還會被發(fā)現(xiàn)?柳蓉覺得這根本就沒有道理! “哼,你藏好,你藏好了那書是怎么變成詩詞選的!” 提到這個,柳建就沒好氣!他抬起手,又想打向柳蓉。 柳蓉看到柳建那個蒲扇般的大手就害怕,剛剛那一巴掌打的她眼冒金星,臉現(xiàn)在雖然不痛了,卻有些木木的,怕是已經(jīng)腫了! “我去看看jiejie在干什么!”柳蓉說完,也不待柳建反應(yīng),轉(zhuǎn)身就跑了! 柳建看著柳蓉的背影,冷哼了一聲,轉(zhuǎn)身進了屋。 柳蓉并沒有去找柳華,她回到自己屋里,看著鏡子里,那腫得像饅頭一樣的臉,柳蓉的眼神仿佛淬了毒一般。 柳建,你好樣的!你敢打我! 往常,看到柳建打柳母,柳蓉雖然心里有些害怕,卻也沒太當(dāng)作一回事。 如今這巴掌打到自己臉上,熱辣辣的痛感,以及撲面而來的侮辱感,讓柳蓉是恨毒了柳建。 還有那錢江淮,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會發(fā)現(xiàn)那本書,還把書換了? 不提柳蓉心里如何怨恨,方茹回到知青點后,把錢江淮收自己為徒的消息告訴了魏歡。 魏歡也為方茹高興:“行啊,你!連錢江淮都搞定了,要知道,錢江淮可是出了名的老頑固!” “也是我運氣好!”方茹笑了笑,其實,這件事還得感謝柳蓉。要不是柳蓉在一旁襯托,只怕錢江淮也不會這么快就收她為徒。 柳蓉要是知道因為自己的原因,才讓錢江淮收了方茹為徒,只怕會被氣死吧。 柳蓉臉消了腫之后,就去了錢江淮的屋子,錢江淮收了方茹為徒,心情正好,然而看到柳蓉,他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你又來做什么?” “我就是來看看你!”柳蓉臉上堆起了笑容,她眼尖的看到了錢江淮床上嶄新的被褥,她終于知道那書是怎么被發(fā)現(xiàn)的了! “喲,這些被子都是新打的吧!”想起方茹幾天前在村子里收購棉花,彈棉花,柳蓉總算知道為什么那本書會被發(fā)現(xiàn)了。 又是方茹!這個方茹真是陰魂不散,怎么哪里都有她的事? 之前孟醒是她救的,自己傳播那些謠言的時候,方茹不但不出來解釋清楚,反而暗地里看自己笑話。 而這一次,又是方茹破壞了自己的計劃。柳蓉本來打算,先讓柳建把錢江淮抓起來,自己再去做好人,錢江淮感動之下,自然會收她為徒。 誰知道,又被方茹破壞了!柳蓉的手撕扯著衣角,牙關(guān)緊咬,方茹,我跟你勢不兩立! 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柳蓉也無心在錢江淮這里看他的冷臉了。 回到家里,柳蓉心里瞬間形成了一個陰毒的計策。 等到柳建回來時,柳蓉把方茹破壞他們計劃的事一說,柳建也很氣憤。 昨天晚上,要不是方茹和孟醒過來,他早就把錢江淮帶走了。只要把錢江淮抓了起來,那本書是什么,還不是由他說了算。 這個方茹真是礙事!和柳蓉一樣,柳建也想到了上一次父女倆謀劃成為孟醒救命恩人的事情。還有王狗剩的那件事,差點把柳建扯了出來。 柳蓉把自己的計劃跟柳建一說,柳建臉上露出兇狠惡毒的笑容。 錢江淮收方茹為徒的消息,傳了出去之后,有些人就不高興了。而這些人中,最為不滿的就是錢理和柳蓉。 錢理還好,他想拜錢江淮為師不過是一種遮掩,他最想得到的是錢江淮手里的東西。 只可惜,那個老不死的也不知道把東西藏到哪里去了,無論他怎么找也找不到。 可柳蓉就不一樣了,她是知道未來的人,也知道錢江淮將來會得到的地位。 她一心想拜錢江淮為師,一是想治好自己的臉,另一個,就是想借著錢江淮將來的名氣和地位,為自己謀利。 可現(xiàn)在,這一切都被方茹給破壞了! 再想到,方茹會提前認(rèn)識錢江淮,完全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柳蓉心里就更嘔了。 看來,那個計劃要提前了! 星期六,方茹正在看書,魏歡沖了進來,“方茹,我聽說柳建帶人要來找你麻煩,可能是因為雪膚膏的事情,你趕緊把那些材料收起來,還有那些錢!” 正說著話,孟醒也進來了:“把東西放到我那里吧!柳建他不敢揉我的屋子。” 方茹也來不及解釋,從箱子里拿出了這段時間賺的錢,有小一千塊了,全部交給了孟醒。 “還有那些材料!”魏歡提醒道。 方茹搖了搖頭:“那些材料沒關(guān)系!” 因為李鳳華提出的那個建議,方茹這里的材料并不多,只是一些關(guān)鍵材料的粉末,就算柳建搜查出來,方茹也有辦法應(yīng)付過去。 柳建會來,肯定是柳蓉說了什么。自己這里若是一點東西也搜不到,只怕柳建不會善罷甘休。 柳蓉最想得到的應(yīng)該就是自己的美容方子,不過,那些方子都在自己的腦子里,柳蓉什么也不會得到。 最關(guān)鍵的是,她要讓柳建自食其果,免得他以為當(dāng)個民兵小隊長,就可以為所欲為。 孟醒見方茹這樣,知道她心里有算計,也就沒有多說,拿著錢回了自己屋,“我一會兒再過來!” 方茹又對魏歡說:“歡姐,我得請你幫個忙!”方茹把自己的計劃跟魏歡說了,魏歡點了頭,出了門。 魏歡前腳剛出門,柳建后腳就上門了。 一進來,他也沒有給方茹說話的機會,就讓底下那些人搜查方茹的房屋。 沒一會兒,就搜出了那包材料。柳建拎著材料,看向方茹:“跟我們走吧!” 方茹坐在椅子上,眼皮都沒有眨一下:“為什么要跟你們走?” “你私下里偷賣東西,這個理由還不夠嗎?別廢話了,趕緊走!你一個姑娘家,我不想對你動手?!?/br> 方茹笑了:“我什么時候偷賣東西了?” “你別狡辯了,村里那些姑娘用的雪膚膏,不是你做的?”柳建這一次辦事之前已經(jīng)打聽清楚了,方茹想狡辯,門都沒有。 聽到柳建這么說,方茹又笑了:“那些雪膚膏確實是我做的,不過,我沒有賣。” “陳隊長,俗話說捉、jian成雙、捉賊拿贓,你說我賣東西,你總得拿出點證據(jù)來。憑著你手上那么點材料,能說明什么?” “你沒賣,難道村里姑娘用的那些雪膚膏,都是你送的不成?”柳建冷笑道。 “還真是我送的!您來的時候,沒有去問一問那些姑娘嗎?我因為喜歡做這些東西,又做多了一些出來,有人來求,我便送了!” “你若是不信,可以隨便找?guī)讉€村里姑娘來問一問,看看我有沒有收她們的錢!” 柳建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方茹,你把我們這些人當(dāng)成傻子嗎?那些東西,你說送就送?” ”那你告訴我,你屋子里的這些白面、奶粉、麥乳精,還有這些糕點餅干是從哪里來的?難道這些東西能憑空變出來不成?”柳建指著手下人剛剛搜出來的東西問道。 “那些東西是我送的!”孟醒站在門口,臉色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