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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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星朝小時候身體弱,虞鳶很怕他生病,他病起來時都顯得格外嚴重,打針吃藥住院,一個不少,還不能說話,甚至都沒法說出自己有多難受。 不過他從不會因為生病而哭,倒是虞鳶,因為替他難受而掉過眼淚。 想到他今天感冒后可憐巴巴的模樣,她唇不經(jīng)意彎了彎。 剛下課,她手機忽然就響了。 是謝星朝。 【鳶鳶,你是不是下課了?還來看我么?】 【我現(xiàn)在下課了,在家等你】 【感覺好難受】 【你答應了我的?!?/br> 又撒嬌,似乎可以看到少年期待,清澈透亮的狗狗眼。 虞鳶彎了彎唇,正準備回復。 她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她的導師,嚴知行。 “虞鳶,晚上七點,逸夫樓304。”嚴知行說,“有個李書凡教授的講座,每個人可以帶兩個本科生旁聽,我這邊名額給了你和楊之舒,你準備下,不要遲到。” 李書凡教授即將來京大,虞鳶是知道的,是個非常高端的學術會議,早幾天就在學校論壇里有人討論,她完全沒有想過,她居然也可以有去旁聽,和那些她曾經(jīng)只在教科書上見過的教授共處一堂的機會。 時間是七點到九點半。 謝星朝剛發(fā)來的短信還在屏幕上閃爍,虞鳶握著手機,第一次陷入了左右為難里。 作者有話要說: 心機奶狗。 —————— 感謝在20200612 23:07:24~20200614 01:13:2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45020035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十九章 掛了電話后, 虞鳶還在猶豫,她現(xiàn)在剛出了數(shù)學樓,站在校園里, 往逸夫樓走不遠, 可是…… 菜籃子小哥給她送單來了, 虞鳶拿著打包好的rou菜, 還是暫時回了宿舍樓一趟, 先把菜寄放了在那里。 糾結了半天,她還是打算先過去會議,正準備先聯(lián)系一下謝星朝, 遠處跑來個人, 見到虞鳶,氣喘吁吁的,“虞鳶,你在這啊。” “老嚴叫我出來找你?!睏钪嬲f,“名額是他臨時弄到的……快走吧, 好多教授都已經(jīng)到了?!?/br> “老嚴居然能給我們搞到名額, 你是不知道,那多少大佬?!睏钪婧苄腋? 喋喋不休的和她說個沒完。 虞鳶心不在焉應聲。 她想,答應了謝星朝的事情, 肯定也不能完全不顧。 講座結束大概是九點到九點半的時候,去他家還需要十來分鐘,左右折騰下來, 十點應該是可以到的。 虞鳶不是個性優(yōu)柔的人,時間又緊迫,權衡了半天, 還是定下心來。 楊之舒一副十萬火急的樣子,虞鳶隨著他,往逸夫樓方向趕去,邊匆匆給謝星朝編輯了一個短信,“星朝,對不起,學校臨時有事,我要先過去一趟,你先吃飯吃藥,不舒服就早一些睡,不用等我?!?/br> 如果謝星朝不想等她了,想先行休息,她就明天再過去,總歸是答應了的事情,因為特殊情況不能按時赴約,也不能當做沒有過。 虞鳶趕到逸夫樓304時,嚴知行都已經(jīng)到了,工作人員已經(jīng)把會場布置好了,每個人座位前都放了名牌和茶水。 虞鳶居然h還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她以為臨時參加的學生都不會有。 嚴知行見了她,眉頭微皺,“你今天怎么來這么遲,我剛在和之舒說你們上次寫的那論文的事情,都說了半天了,看你還沒到,才叫之舒出去找你?!?/br> 見她還沒來 虞鳶還有些氣喘,“老師,對不起,路上耽擱了一下。” 嚴知行學術成果斐然,為人卻是不茍言笑的性子,不過,在他手下快兩年,虞鳶也差不多習慣他的性格了,他雖然為人嚴厲,但是治學嚴謹,對手下學生指導也是盡心盡力。 對手下目前帶著的兩個本科生,虞鳶和楊之舒,他其實都很滿意,都是靠他自己發(fā)掘出來的。 尤其虞鳶這小姑娘,雖然年齡不大,模樣柔柔弱弱,生得清純嫻靜,但是做起學術來一點不馬虎,聰明不說,她基礎的扎實,對專業(yè)的熱愛和一投入就極為專注的性格,都很讓嚴知行欣賞。 所以,每次有這種類似機會,可以提攜一把學生時,嚴知行都愿意把機會給虞鳶,她每次也沒讓人失望過。 “待會兒把手機關一下,專心聽?!眹乐姓f,“之后我把你們引薦給李教授?!?/br> 虞鳶點點頭。 會議很快開始。 虞鳶是很專注的性格,休息間隙,她看了一眼鐘,已經(jīng)是八點半,不知為何,想到謝星朝之前期待滿滿的模樣,她第一次分心了,猶豫著,想著要不要出去給他打個電話。 “虞鳶,過來?!眹乐姓诤屠顣才收?,叫她和楊之舒過去了。 顯然是要把他們介紹給李書凡。 李書凡確實講得非常精彩,深入淺出,大學教授做研究的本事和教學的能力有時候是不成正比的,虞鳶也見過很多,學術做得非常好,給人上起課來卻云里霧里,半天不知道在講什么的老師,李書凡這種有才華,也講得精彩的,真的非常少見。 虞鳶很是緊張,當嚴知行叫她給李書凡將自己論文時,她心跳得格外劇烈。 * 謝星朝下午去上了一節(jié)課。 三小時的力學大課。 是物理學院開設的課,地球物理這專業(yè)很神奇,其實算是交叉學科了,按照京大的培養(yǎng)方案,他們上的課表里包括一堆數(shù)學課,一堆物理課,以及一堆地理相關的地球科學。 但是就業(yè)又很冷,就業(yè)面窄,工資待遇也不怎么高。 京大的學生基本都是天之驕子,尤其學金融或者計算機,優(yōu)秀的本科畢業(yè)后,直接就業(yè),拿能拿到的工資就已經(jīng)非??膳铝?。 京大校園里也有一條專業(yè)鄙視鏈,不過制霸整條鄙視鏈的,倒也不是金融或者計算機了,而是數(shù)學,物理這種出瘋子的純理科。 地球物理這種,就屬于不參加鄙視鏈,人少也沒有存在感的。 不過,系里大部分人上課還是認真的,想努力把績點刷高,弄個保研或者出國改專業(yè)。 在這種時候,他就顯得有些扎眼了。 原本就漂亮得過分,即使在這種男生扎堆的地方,也是一眼可以看到的好看,他不聽課,不點名的課基本缺勤,學院活動也從不見人影,不少人覺得他很神秘。 “你這舍友,他是不是不聽課的?”有人偷偷問徐小鷗。 謝星朝坐在最后一排,在睡覺。 因為感冒,他很難受,力學明顯也不怎么吸引人,所以想睡就睡了。 徐小鷗,“……”他偷偷瞥了眼謝星朝,“我不知道。” “他家里有錢有權?!庇粽苷f,“人家和我們生來不一樣,小少爺,不是想做什么做什么,成績稀爛也無所謂。” 話沒說完,謝星朝緩緩抬起頭來,郁哲嚇了一跳,忙閉上了嘴,他其實有些害怕這個舍友,和一堆混混往來,叛道離經(jīng),根本不像是個京大學生,背后嚼舌頭被他聽到,怎么也不是個好事。 謝星朝沒看他。 “2015304011?!苯淌谠诳椿麅浴?/br> 他敲了敲桌子,“謝星朝同學,到了嗎?起來回答下這個問題?!?/br> 原來是被點名到了。 郁哲有些幾分幸災樂禍。 少年眸色很深,他抬眸,毫無表情的看了眼ppt,問題正在大屏幕上擺著。 一分鐘后,他把問題完整的回答上了,聲音帶著nongnong的鼻音,還低咳了一下。 “答到這里可以了?!蹦墙淌邳c頭,忍不住問,“謝同學,你這,是不是重感冒了?” 謝星朝坐下,啞聲說,“沒事?!?/br> 教授是個老頭子,隨口表揚了幾句,說是大家要像這位同學看齊,帶病還堅持上課,不過不堅持也沒關系,他允許因為病假缺勤。 郁哲心里有些震驚,那問題不難,但也不簡單,他一直暗地里以為謝星朝是家里有什么門路買進來的,他回頭偷看謝星朝。 謝星朝已經(jīng)又恢復了睡姿,少年短促的輕笑了一聲,“撞的?!?/br> “我以前物理,都考十五分?!?/br> 郁哲,“……” 原來都被他聽到了,郁哲慌忙回頭,再也不扭頭看了,只覺得如芒在背。 之前初中時,路和羨慕過他腦子好使,雖然基本從不用在正道上。 要說讀書,謝崗持有國外某知名大學的經(jīng)濟博士學位,溫韻當年是醫(yī)學博士,謝家孩子學歷都不差。 他自小在學習上從不吃力,記憶力極好,過目不忘,理解起新東西也格外快。 只是他從不覺得這算什么天賦,他不喜歡念書,沒什么理想,活得極其隨性。 他經(jīng)常翹課,但要點名的也會去上,畢竟考試分數(shù)肯定不能太差,因為虞鳶說過,要他好好學習,以她的認真程度,到了期末的時候,一定會問他的績點。 他大概想好了,八十分上下就足夠,難一點的課程可以考低一些。 太低了不好,虞鳶一直怕他墮落回高中時代那模樣。 太高了也沒必要,他也不喜歡讓她覺得他太聰明。 他漫無邊際的想,如果他的高數(shù)掛科了,鳶鳶會來給他補課,還是會生氣? 不過,畢竟現(xiàn)在期末還早,他現(xiàn)在在惦記著晚上,鳶鳶答應了的,是不是會真的來看他。 * 一場會議結束。 虞鳶滿心滿足,只感覺腦子還是guntang的,她拍了拍自己的面頰,只感覺熱意還沒消褪。 出了逸夫樓后,十月的夜風已經(jīng)帶上了涼意,外頭黑漆漆的,她回頭看到逸夫樓亮著的燈光,心里還惦記著謝星朝的事情。 她急匆匆的回了宿舍,拿上自己之前買的rou菜,隨后往謝家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