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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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組名單每出來多久,虞鳶糾結(jié)著,還沒和謝星朝聯(lián)系上,她微信就提示有了新聯(lián)系人。 是那個學生物的男生,虞鳶同意后,他把她拉到了一個討論組,組里已經(jīng)還有個女生。 “還剩一個師弟。”徐越平說,“不知道怎么地,我加不上他?!?/br> 虞鳶輕輕嘆了口氣。 謝星朝性子孤僻,社交軟件不怎么用,也很少加人。 最后,還是她把謝星朝拉了進去。 他們四人期末考試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徐越平提議立馬出發(fā),“明天見個面吧,當面討論下怎么走?!?/br> 第二天,見了面,一開始,只有他們?nèi)齻€,那男生見到虞鳶出現(xiàn)時,明顯眼睛一亮,比起昨天在微信上聊天,態(tài)度都熱情了很多。 “我也是陵城的。”徐越平說,“不過是陵城市內(nèi)的,你具體是哪里的?” 虞鳶說,“我也是陵市的。” 那個大二的女生叫李秋容,“我是賁臨縣的。” “哦,那正常方便,就差那師弟了。”徐越平說,“怎么還不來。” 他覺得那師弟有些孤僻不聽話。 徐越平隱隱有拿自己當這個團隊頭領(lǐng)的意思,在他看來,李秋容和虞鳶都是女生,剩下的那個師弟才大一,太嫩,自然只有他可以充當這個團隊的頭領(lǐng)。 少年推門進來時,虞鳶正在看手機,見他進來,她放下了手機,什么都沒說。 李秋容對謝星朝很熱情,和對徐越平的態(tài)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其實對他熱情的女生一直很多,他模樣生得那么漂亮,氣質(zhì)又特別,走到哪里,都是人群的焦點。 徐越平個子不高,戴著一副眼鏡,很瘦,小眼睛小嘴巴,其貌不揚,從謝星朝出現(xiàn)后,他對他明顯就不怎么喜歡,明里暗里挑刺。 想虞鳶面前表現(xiàn)自己。 謝星朝根本懶得理他,由著他說了,徐越平倒是高興了點,覺得這師弟還算聽話。 “我在學生會,我們這不是快保研了,學生工作有加分?!毙煸狡秸f,“小虞參加學生會了么,你們系我認識一個同學……”他說得滔滔不絕,離題萬里。 虞鳶,“……”她有些難以招架。 少年低頭看著手機,聲音冷冰冰的,“不是在說買票?” 李秋容附和,“是啊,趕緊把票買了吧,再遲趕不上了?!?/br> 虞鳶忙說,“是的。” “行,那我看火車票了。”徐越平說。 調(diào)研交通費用學??梢詧箐N,但是學校非常雞賊,說是要培養(yǎng)學生艱苦奮斗的精神,所以飛機和高鐵票都不給報銷,只能坐火車或者汽車。 虞鳶其實還算能吃苦,坐什么都無所謂。 可是…… 從京州到陵城,坐普通火車,需要二十個小時,還得在火車上過夜。 她是無所謂……但謝星朝,虞鳶沒記錯的話,他應(yīng)該是從沒坐過火車的,甚至連公交車都沒怎么坐過,他小時候身體弱,被照顧得更是格外精細,出行哪里會選這些交通工具。 虞鳶小聲說,“星朝,不然,你先過去?在那兒等我們?” “我一起?!鄙倌昝鏌o表情。 虞鳶,“……” 真的沒問題么。 票買好了,不知道該說是運氣好還是什么,虞鳶和他居然在一個隔間,而且都是下鋪,正對著。 虞鳶看到他的模樣,知道他認床,而且有輕微的潔癖,對環(huán)境要求很高,要在這睡一晚,真的是勉強自己了,她很擔心他。 可是,讓她意外的是,他沒表現(xiàn)出什么不適。 隨意解決了飯,天色晚了,他就干凈利落的去洗漱了。 虞鳶上鋪是個三十多歲的大叔,不知道干什么的,身上一股濃得刺鼻的香水味兒,其實虞鳶一個人坐火車,對這種情況都有些害怕,那個大叔總是有事沒事找她說話,“還是大學生?” 虞鳶,“嗯?!彼幌牒退f話。 那大叔又說,“我就說呢,看著那么漂亮又清純,meimei哪里上學啊?” 這話加著他看她的眼神,說不出的猥瑣,虞鳶心里很不適,她往后坐了一點,翻出了一本書,不再理他。 謝星朝正好洗漱回來,聽到了這話,馮利平一抬眼,就對上了正站在包間門口的少年,神色陰沉得可怕。 他心里犯嘀咕,畢竟是個年輕男生,生得高高大大,似乎和這meimei還是認識的,他只能悻悻的結(jié)束了搭訕,準備起身去上個廁所。 等他從廁所出來,馮利平哼著歌兒,還在想著剛才那小美人。 是真的漂亮,清純不說,身段兒也好,皮膚嫩得能掐出水來,而且看著嫩生生的,應(yīng)該還沒什么經(jīng)驗。 忽然一陣天旋地轉(zhuǎn),馮利平腦子一昏,人已經(jīng)被拎著領(lǐng)子,重重搡在了洗手池里,是剛才那男生,他手勁很大,馮利平掙脫不開,水龍頭被打開,他被水沖得睜不開眼,“給你洗洗嘴巴?!?/br> “這,這是火車上?!瘪T利平咳嗽不止,狼狽道,“你要敢對我做什么,小心我叫乘務(wù)員。” “你哪兒下車?我和你一起下去?!蹦巧倌贻p輕笑了聲,語氣說不出的陰寒,“弄不死你?” …… 晚上,那大叔出去洗漱了,不知道怎么就沒回來, 虞鳶松了口氣,舒服了很多。 上鋪都沒人,中鋪之前有個阿姨,已經(jīng)下車了。 謝星朝推開拉門進來,見到他,虞鳶輕輕舒了口氣。 狹小的火車包間里,床鋪挨得格外近,冷氣安靜的吹著,到了晚上,乘務(wù)員過來查了一次票,燈不久就熄滅了。 虞鳶怕他睡得不好。 半夜時,她醒了,側(cè)過臉看他。 他睡著了,不知道什么時候,轉(zhuǎn)成了側(cè)過臉對著她的姿勢,尤其最近,虞鳶很少見到他的睡顏,他是真的比之前瘦了,身上的短袖被睡得凌亂,領(lǐng)口下露出的半彎鎖骨,比之前凹陷下去了,月光隔著窗戶落入,那塊皮膚無暇得像玉。 睡顏還是很可愛。 紅潤的唇微微抿著,整齊又濃密的睫毛覆蓋下來,睡姿很乖。 她想起他小時候在她懷里睡著的模樣,那時,小團子喜歡枕著她的膝蓋,還要抱著她的手,依賴黏人得不行。 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大了很多。 她輕輕打量著那張熟悉又陌生的面龐,似乎,已經(jīng)有很久,沒這么看過他了。 隨著輕輕的呼吸,少年長睫影子微微翕動著,被子滑下了一點,虞鳶怕他吹空調(diào)著涼,輕手輕腳的,給他拉了拉被子。 少年吐出模糊的夢囈。 虞鳶怔住了。 “鳶鳶。” 他很久沒和她親密了,以他以往黏人的性格,每天都要見她,和她打電話,說很多話,喜歡她的親昵和撫摸,一天沒有,他都會撒嬌鬧著想要。 這一學期下來,虞鳶以為他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他們現(xiàn)在的距離。 可是,聽清楚那兩字時,她耳尖一下紅了,心里發(fā)亂。 也沒什么別的含義,他在夢里問她題目也是有可能的,虞鳶不敢再吵他,她只當沒聽到,回到自己床位,想了半天,什么也沒想出來,側(cè)著往里躺下。 迷迷糊糊,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終于睡著。 少年睜開了眼,眸子一片清明。 很快,就到了陵城,下火車后,他們換車到了賁臨縣,天色晚了,他們要在這里先住一晚上,第二天再去雨淅村。 于是,又為房間的分配鬧出了問題。 虞鳶和李秋容自然是一間,隨后,徐越平想給自己和謝星朝安排一間。 “我住單間。”少年說,沒把自己身份證給他。 他現(xiàn)在想去洗澡,身上的味道讓他很不舒服。 “不行?!毙煸狡饺氯?,“那你要不和我一個房間,多出來的房價,你都自己出,我給報銷不了?!?/br> 調(diào)研要持續(xù)至少一周,一周的住宿費,對于一個普通學生也不算少了。 “隨你?!彼麖氐资ツ托牧?,冷冷的站起身離開了。 徐越平訥訥的對虞鳶說,“年齡小就是任性,沒經(jīng)歷過社會,給爸媽省點錢不好?” 其實從謝星朝模樣氣質(zhì)也看得出,估計家里不是缺錢的主兒,徐越平嘴硬,覺得他可能就是裝出來撐門面的。 虞鳶苦笑。 謝星朝以前出門,他住的酒店,估計也從來沒有過這么差的,打底至少是一千一晚的規(guī)格。 他洗了澡,換了衣服,隨后,門口傳來了敲門聲,是女孩柔軟的聲音,“星朝,你好了么?好了出來一起開個會?!?/br> 他擦了擦濕頭發(fā),隨便套了件衣服,給她開門。 虞鳶站在門口,沒進來,耐心等著他。 “……覺得難受么?”她擔心的問。 “沒事?!彼令^發(fā)的動作緩了一緩,“不難受?!?/br> 她才終于放心了點。 “明天一早就走。”徐越平說,“我們還得換車,去鎮(zhèn)里,最后去村里?!?/br> “我可以叫到車。”李秋容忙說,“縣里我還熟一點,之后我就也不熟了。” 他們被分配到的那個村子是苗族的聚集地,交通閉塞,地形很復(fù)雜。 暑假天氣熱,七月酷暑的天氣,曬得人眼前發(fā)昏。 虞鳶體力不好,走得暈頭轉(zhuǎn)向,她咬著牙堅持,什么都沒說。 徐越平看樣子也不是個運動健將,走一步喘兩步,只有謝星朝狀況最好,少年戴著棒球帽,神情冷冷淡淡,除了出了點汗,和出門前沒什么區(qū)別。 終于休息了一會兒,謝星朝消失了幾分鐘。 他們?nèi)齻€都沒什么走動的力氣了,都坐在路旁的凳子上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