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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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期盼什么? 池醉的目光閃了閃,他想看的再清楚些,艾比夫人卻已收回視線。 正在這時,索安娜打開房門催促道:“尊貴的客人們,請快些進去吧,麗茲小姐不喜歡遲到的客人?!?/br> 池醉于是不再多看,準備進房。 但就在他半只腳跨入房門的一剎那,一道似有似無的呢喃在他耳邊響起,宛若嘆息:“別信……誰都別信……” 池醉心中不由涌起一股驚濤駭浪。 然而當他壓抑住眼底洶涌的情緒,狀若無意地轉(zhuǎn)身時,卻發(fā)現(xiàn)走廊上已沒了人影——剛剛還站在樓梯口的艾比夫人不見了。 池醉凝望著那片空間,腳下遲遲沒有動作。 薄冰問他:“你在看什么?” 宿琬也向他投來疑惑的視線。 池醉卻只搖搖頭,沒說話。 同伴們的反應無一不在告訴他,方才那句低語只有他一個人能聽見。 是錯覺嗎? 池醉不大想去思考這個問題。 他從這句話中聽出了一種深深的絕望。 如果說安德魯城堡是一座被荊棘團團圍住的牢籠,那麗茲就是長眠于籠中的睡美人,只有將睡美人喚醒,牢籠才會打開,所有徘徊于此處的痛苦靈魂才能獲救。 ——無論是值得拯救的還是不值得拯救的,這都是它們共同的期盼。 池醉靜靜地在門口站了許久,才轉(zhuǎn)身踏入房間。 隨著房門“哐當”一聲闔上,房間兩側(cè)的燭火燃燒起來,整個室內(nèi)亮堂不少,躍動的火苗在墻壁上搖曳著投下黑色的剪影,最終融化成淡淡的溫度。 但區(qū)區(qū)幾盞蠟燭根本無法驅(qū)散無處不在的黑暗,每朝麗茲前進一步,房間里燭火就暗上一分。等池醉走到淡粉色的羅幔前時,燭光已經(jīng)微弱到只剩一點兒星火,就好像空氣中有一只無形的手在掐著那奄奄一息的火苗,逼迫它熄滅一樣。 麗茲依舊躺在柔軟的天鵝絨被單中,皮膚似冰雪般潔白,嘴唇如鮮血般紅潤,一派恬靜。只是那與上次相比微微勾起的唇角,無端彰顯出一種詭異。 而大床四周已經(jīng)有規(guī)律地擺好了八張靠背椅,池醉在薄冰和宿琬之間落座,白漸和郝運坐到了薄冰右手邊,麗姐、朱蒂和老賴則離他們遠遠的。 空氣很快陷入沉寂。 不知過了多久,又或者只是一小會兒,午夜12點的鐘聲從不遠處的角樓傳來,打破了這片寂靜,也向所有人宣告著一個事實—— 麗茲的茶話會,開始了。 池醉還來不及做什么,上下眼皮就沉重地打起了架,一股令人昏沉的魔力在他身上流轉(zhuǎn),令他緩緩陷入了沉眠。 半夢半醒間,他好像聽到了一個甜美輕柔的女聲。 女聲咿咿呀呀地唱著歡快的歌兒,魔魅的聲音離他越來越近,最終附著在他耳邊,似空氣一般鉆入了他的耳膜。 那聲音唱道: 【白雪公主拿起斧頭 砍下國王的頭顱 當她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 接著劈開王后的胸膛 國王的頭顱丟給野狗王后的心臟埋進墳墓 穿著血衣的白雪公主拿起斧頭轉(zhuǎn)過身 出現(xiàn)在你的夢里 從昏睡中醒來時,池醉發(fā)現(xiàn)周圍的場景變了。 他的身下不再是靠背椅,身邊也不再是豪華大床,反而變得空無一物,薄冰和宿琬失去了蹤影。 幻境嗎? 池醉一邊思索,一邊打量著周邊環(huán)境,不知是不是錯覺,他覺得自己的視野…… 好像縮小了??? 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池醉趕緊伸出手在面前揮了揮,想要看看自己現(xiàn)在的模樣。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只白短胖蓮藕似的小臂,外加五根rou乎乎的手指頭,預想中線條流暢的指伸肌、肱二頭肌、肱三頭肌等,通通不見蹤影。 池醉:“……” 深呼吸、深呼吸…… 冷靜、冷靜…… 冷靜個屁! 誰他媽能冷靜下來??! 池醉簡直臉色發(fā)黑。 他當然不是覺得丟人,而是清楚地知道,如果他今晚一直保持著這種嬰兒狀態(tài),恐怕就離死不遠了。 一個嬰兒,嬰兒能有什么壞心眼呢? 想起麗茲白雪公主的手稿中那位有戀/足癖和戀/童癖的國王,以及那個傻了吧唧的王后,池醉只覺腦殼嗡嗡。 但事已至此,急也沒用,還是得盡快找到脫身之法。 池醉嘗試著動用功德之力,卻發(fā)現(xiàn)力量已經(jīng)被壓到了這具嬰兒rou/體所能承受的范圍之內(nèi)。 也就是說,如果他在這具身體中動用太多力量,這具身體很有可能會報廢。 真弱小可憐無助的池.嬰兒.醉:“……” 雖然清楚地知道這里要么是幻境要么是夢境,只要他想出去就一定能出去,但照現(xiàn)在這種情況,動用功德之力八成是作弊行為,主動出去和被趕出去,這兩者間的差別還是很大的。何況被趕出去就意味著任務完不成,那才是真的丟人。 池醉又揮了揮胳膊,發(fā)現(xiàn)他此刻的身體狀態(tài)完全是一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小嬰兒的狀態(tài),四肢無力,腿腳綿軟,連翻個身都十分艱難。除此之外,一直佩戴在他手腕上的通訊器也消失了,基本斷絕了他和薄冰、宿琬聯(lián)系的可能性。 于是池醉歇了尋求外力幫助的心思,老神在在地躺在搖籃里,打算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