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家者_(dá)分節(jié)閱讀_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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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三十三天蟲 不管拽他的是什么,反正古春曉都是要找的,余亦勤沒做抵抗,整個人順勢跌進(jìn)了“蚊帳”。 但進(jìn)去之后他瞬間發(fā)現(xiàn),他可能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因為他或許遭得住雷劈,離土離根的哭笑花卻未必。 “蚊帳”假裝自己透明,內(nèi)外的視野也是通的,余亦勤還看得見外面的來人。 對方已經(jīng)不在門口,正在往這邊來,步伐不快,姿態(tài)也有總裁的風(fēng)范,就是秒速不太科學(xué),大概是用上了縮地成寸的術(shù)法,一步能走十米的樣子。 他臉上有逐漸明顯的疑惑,余亦勤看見了也沒放在心上,低頭到帳子里去找禿鷲。 可能活人沾上這個“蚊帳”,都會變成死者那樣,他卻進(jìn)來了還在東張西望,對方會懷疑他不是人也很正常。 帳內(nèi)罩著的是工地的一部分,里頭是半拉聳立在坑里的殘井,井壁的泥土上還留著一道小型人骨的泥印。 余亦勤確定不是錯覺,他剛剛跌進(jìn)來的時候,在泥印頭骨的凹槽里,看見了半條閃電般鉆進(jìn)土層的紅色尾巴。 工地、井、小孩骨頭…… 這些零碎的關(guān)鍵詞湊在一起,猛地讓他心頭靈犀一點(diǎn),意識到早上那個身后有鬼的年輕人說的奇怪的地方,有可能就是這里。 所以那只鬼,興許也跟這“蚊帳”是一個大哥帶的隊。 它們身上都透著股搞事情的氣息,人鬼其實都分好壞,這些魑魅干什么余亦勤都不奇怪,讓他想不通的是古春曉怎么會摻和到這些亂糟糟的事情里來。 他滿腦子問號,但形勢已經(jīng)容不得他左思右想,余亦勤先是察覺到耳朵里的癢意,立馬又聽見了外頭好皮囊的聲音。 “這些蟲子在往你耳朵里鉆,你……” 對方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站在了帳子外面,頓了一下,真實的心情難以揣測,但話里總歸是好意地說:“不處理一下嗎?” 原來這“蚊帳”是蟲子做的,那它的個體委實太小了,rou眼根本看不清。 余亦勤聞言,隔空望了來人一眼,身體的輪廓瞬息變淡,化成了電弧絲忽閃背景下的一蓬細(xì)灰。 他剛一消失,原本在他耳朵兩側(cè)的位置上,兩條帶狀的白霧對撞到一起,糅成了蒸汽似的一團(tuán),蒸汽膨脹擴(kuò)散,不到一秒就不見了蹤影。 這時,帳里的人和東西正忙著隱形,帳外的雷印卻已經(jīng)搞完了建設(shè),緊挨著“蚊帳”的五個帳面,縱橫交織地結(jié)成了一個長方體狀的雷網(wǎng)。 空氣里滿是電路閃爆的滋拉聲,雷亟的彈推力開始在氣流里波動。 這雖然不是真正的雷電,但此處絕對不宜久留,灰霧登時裹住花和覆羽,游龍似的在帳中轉(zhuǎn)了一圈,很快找到一個足夠花和羽毛穿出去的縫隙,云霧遷徙一樣漫溢出來,瞬間聚成了余亦勤。 之后他在雷網(wǎng)上借了腳力,飄落出去,站在了來人右手邊三米左右的地上,跟來人戒備以對,相互明目張膽地打量。 在社交方面,余亦勤從來沒什么天賦,于是幾秒過后,對方先開了口。 “你是誰?”好皮囊說,“這么晚了,在這里干什么?” 離得近了,話也多了些,這人說話時給人的感覺就顯得更舒服了,字正腔圓、不緊不慢,而且神色平和,聽不出質(zhì)問的敵意。 他先前提醒自己兩次了,余亦勤沒覺到惡意,但也沒有上來就報大名的習(xí)慣,冷淡地說:“我是外面那條街上的,來這里找人,你又是誰?” 外面的東西南面各有一條街,他這身份說了等于沒說。 好皮囊覺得他的戒備心似乎有點(diǎn)強(qiáng),放這年頭不算壞事,但你戒備來我提防你,后面根本沒法溝通。 他點(diǎn)了下頭,率先釋出了誠意,笑了笑道:“你好,我是杜含章,是這個項目的環(huán)境顧問,你來找誰?是他嗎?” 說著他的目光落到死者身上,抬腳朝那邊走了過去。 余亦勤看著他蹲到那個工人旁邊,伸手探了下對方的頸部脈搏,答道:“不是。” 工人的身體還是熱的,但已全無生命征兆,這個自稱杜含章的顧問沉默了一瞬,就著蹲下的姿勢說:“那你找誰?找到了嗎?” 作為一個陌生人,他一直在提問,這樣很容易讓人聯(lián)想到懷疑或刺探,不過他的形象占便宜,態(tài)度也不差,而且人命關(guān)天,他要是表現(xiàn)得漠不關(guān)心、閑適周到,那個問題似乎更大。 再說余亦勤也不是來偷雞摸狗的,如果古春曉眼下好好地在家貼面膜打榜,他根本不會踏進(jìn)這個工地。 他心里坦蕩,口頭上就是成正比的耿直:“找我meimei,還沒找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