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家者_分節(jié)閱讀_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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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性格并不討喜,容顏也沒有神仙般的英俊,他其實并不清楚杜含章的眼緣合在了他身上的哪里,不過別人是好意,他既然沒有曖昧的覺悟,再問就只能有杠精的嫌疑了。 想到這里,余亦勤笑了笑,說的也是實話:“謝謝,我這邊如果有什么消息,也會告訴遲雁的?!?/br> 杜含章已經(jīng)準備去防異辦當(dāng)臨時工了,連忙截胡:“別,你直接告訴我就行,我們還可以討論討論?!?/br> 余亦勤感覺他對梅半里的案子好像上心了不少,但也沒問,只說:“好?!?/br> 掛掉電話之后,余亦勤和小羅回了步庭街,在路邊的打印店一口氣打印了五十多張紙,轉(zhuǎn)道去了工地。 工地上已經(jīng)重新開工了,工人們基本都在,分局的工作證和防異辦看起來是一個樣,只是防偽標(biāo)不一樣,這里鬧鬼,分局有正當(dāng)?shù)恼{(diào)查權(quán)。 只不過甲方的項目經(jīng)理誤會了,以為他們是派出所的民警,又為了哪家痛失寵物的鬧騰人在找寵物,對他們的詢問工作雖然有些輕視,但大體還算配合。 于是工地這邊,余亦勤跟個擺攤的一樣,將照片和尋狗啟示沿著桌沿擺了一圈,讓工人們沿著桌子繞彎,他自己則站在旁邊問:“你們看看,工地上之前挖出來的那條狗,是這些里面的哪一種?” 然而仔細問下來,工人們的反應(yīng)卻無外乎都是這三種。 “去的時候狗已經(jīng)被勾走啰,沒看到。” “誒喲當(dāng)時啊,那狗身上都是血,可滲人了,我沒敢細看,忘了。” “這咋說啊,那狗子身上被刀劃的血呼啦喳的,我就看出是個黑色的大狗,樣子呢像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吧?!?/br> 小羅對這個結(jié)果不太滿意,疊著幾張紙當(dāng)扇子用,邊扇邊說:“余哥,咱們這么問,好像也問不出個什么啊?!?/br> 余亦勤心里也清楚,他們這一早上說的話,可能有9.9成都是在白費功夫,但這些憨辦法總得有人來做,而且人間的警察也一直在重復(fù)這種看似毫無效率的工作,在雞毛蒜皮之中找線索。 這是一項需要極度需要耐心的工作。 到了上午十一點半,他們總算從被剝換和遺忘過的群眾記憶里,限定了那只死狗的犬型。 黑色,大型犬,初步估計是阿拉斯加,羅威納或者比特里面的一種。 狗都是這樣,死人的消息就更缺失了,大家都說胡弘平是在胡扯,看得出那個蟲陣的洗腦威力非比尋常。 小羅問了一早上,說的口干舌燥,余亦勤讓他先出去買水,自己單獨去了趟井邊。 盡管今天的穹頂陰沉,這里卻因為蟲陣的拔除,而沒了之前那種陰測測的氣象。 工地里的人也因此沒再產(chǎn)生鬧鬼的臆想,已經(jīng)拆了圍著井的復(fù)合板,擺過香案上過香,準備開挖土機推平這口殘井了。 余亦勤來的趕巧,挖土機正在不遠處工作,但井壁還沒被刨開,仍然豎在那里,生樁的泥印也在。 他過去拿手指丈量了一下,感覺它和殉葬坑里那兩具小孩的泥印十分接近。 聽項目經(jīng)理說,防異辦已經(jīng)來過了,余亦勤估計對于生樁和葬坑的關(guān)系,那邊應(yīng)該很快就會有結(jié)果,自己就沒有多做停留,折回去和小羅會和了。 他原路返回,走到工地柵欄門口的時候,門的右邊來了個抱著紙箱的技術(shù)員。 那箱子有點大,頂部擋了這技術(shù)員的大半張臉,他只有眼睛露在上面,看見余亦勤在門口,登時扯著嗓子喊道:“兄弟,等一下,幫我拉下門哈。” 他離自己沒幾步路,而且說著也小跑了起來,余亦勤出了門,站在外面扣著門框等他。 “謝了哥們兒,”技術(shù)員cao著一口中氣十足的大嗓門跑過來,一邊抬腳跨門,一邊熱情地說,“來根煙不?” 余亦勤一句“不用”才到嘴邊,就聽空氣里響起了一聲踢鐵板的動靜,緊接著他扶住的鐵門開始細顫,敢情是這大哥絆到了門檻。 他反應(yīng)很快,馬上用空著的那只手抓住了技術(shù)員的手臂。 只可惜這大哥已經(jīng)撲了出去,余亦勤抄住了他右邊的膀子,他左邊沒人拉,身體登時翻轉(zhuǎn)。 箱子也跟著翻出去,抱不住地砸到了地上,由于它上頭沒用膠帶封口,里面靠上的東西被震出來,亂七八糟地涌到了地上。 余亦勤不經(jīng)意掃到,目光登時一凜。 因為地上這些分別是道袍、五連冠、師刀和鬼眼法鈴,落得最遠的還有一副扣在地上的巫儺面具,和工地的氣質(zhì)極為不搭,讓忍不住想往胡弘平身上想。 這人抱著這些東西,是要去干什么? 余亦勤于是也不走了,蹲下去伸手扣住了技術(shù)員夠不到的那個面具,明知故問地說:“大哥,你這些都是什么啊?” 技術(shù)員正在撿法鈴,鈴鐺叮當(dāng)作響,他在這陣碎響里說:“就神棍做法的東西吧,我也不太懂?!?/br> 余亦勤差不多能肯定這是胡弘平的東西了,扯出一個笑說:“我剛從你們工地里出來,也聽到了一些挺玄乎的事,你說的這個神棍,是不是叫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