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家者_分節(jié)閱讀_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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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春曉很快歸了位,臉上有點悶悶不樂。 她聽出來了,王樹雅找她合租的最初,應(yīng)該就是抱著目的來的,她印象里的好室友正在崩塌,這種感覺讓她有點窒息。 怕狗告訴她啊,要是那狗真的喜歡咬人,她可以揍它,也不會喊她出門了?為什么什么都不說?為什么要……做這些事啊? 古春曉將頭往臂彎里埋,背上很快被拍了拍。 她還在對面的時候,余亦勤就看見她垮著臉了,杜含章看他在禿鷲的背上安撫地輕拍,倏地想起很久以前,這個人也這樣安慰過自己。 可惜如今怕是不行了。 骨妖的屏蔽解開之后,陸辰迅速恢復(fù)上崗,目光犀利地說:“就當(dāng)是王樹雅有殺人動機,但這和你們有什么關(guān)系?你們在案件里出沒的原因和目的是什么?” “沒什么目的,就是……”骨妖用一種憐憫的語氣說,“看她可憐。” 陸辰聽得簡直想吐血,犯人可憐,他們抓犯人的不是更可憐? 審問最好不要被犯人問到卡殼,杜含章適時插了句話:“你們有這么好心?”好心打個引號。 骨妖語氣挖苦:“怎么,‘壞人’一輩子就只能做壞事,一件好事都不能做了?” “幫人肆意殺人,”杜含章皺了下眉心,平靜地問道,“你當(dāng)這是好事?” 骨妖突兀地愣了一下,意識里好像突然真的,不太認識“好事”這個詞了。 但這點茫然只持續(xù)了一瞬,怒火從她的小眼睛里迸射出來,她看的是余亦勤,問的卻是杜含章。 “首先,我再次聲明,人不是我殺的,其次,說起害死人,我比起你對面這位,那可真是小巫見大巫,自愧不如得很了?!?/br> “他害死了比我更多的人,罪比我大,孽比我深,下十八層地獄都不為過!方嶄、方太守,我真是不知道你的心胸到底是有多寬廣,才能容得下這個破你守城、取你性命的叛徒,現(xiàn)在像朋友一樣地坐在你對面!” 這段話她說的非常快,而且言語含恨,少有停頓,譴責(zé)的氣勢和意味都非常濃厚。 陸辰不知道他們的愛恨情仇,聽得沒太反應(yīng)過來。 余亦勤人在椅上坐,鍋從桌上來,猛不丁又被拉出來罵了一遍。 在他目前持有的記憶里,只有杜含章是他傷害過的對象,骨妖說的這些人啊城的,他并不記得,暫時不會去想,只有最后那句猝不及防地扎了他一下。 朋友……一陣眩暈突然罩住了前額,余亦勤抬手壓了下腦門,目光從手腕兩邊穿出去,落到了杜含章臉上。 這人臉上沒了笑意,氣場冷了一大截,余亦勤不知道,他是不是被骨妖戳中了痛腳,心里正在積攢仇恨值,對他的那種。 這時,他旁邊的古春曉抬手就是一巴掌,氣勢洶洶地拍在了骨妖的爪子前面。 “砰”的一聲從桌板上渾厚地蕩開,猛禽的殺氣隨之外溢,古春曉威脅道:“你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你拍成蒜泥!” 防異辦的人在這里,骨妖諒她干不了什么,剛要連帶她一起罵,說她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杜含章的聲音卻先響了起來。 “首先,世上沒有十八層地獄,幽都的每一個鬼都可以證明,地府只有一層,其次……” 杜含章拿指尖敲了下桌面,聲音很輕,不足古春曉巴掌威力的千分之一,然而骨妖卻應(yīng)聲而起,像是被彈飛了似的,迅速升到了他眼睛的高度。 人和鳥眼達成平視,骨妖看到他臉上褪去笑意之后,顯出了一種凌厲和肅殺來。 “你可以單獨說他是叛徒,也可以夸我心胸寬廣,但不要將兩件事攪在一起說,我和他的事,不需要你來評頭論足,聽懂了嗎?” 第37章食物 骨妖明顯沒有“聽懂”。 如果她恨一個人,她巴不得全天下的人時時刻刻都在非議和痛罵對方,這樣她心里才能解氣一點。 身上的威壓其實很重了,但骨妖心里的詫異更濃,她叫道:“我沒有對你們評頭論足,我只是在闡述事實!” 杜含章語氣冷淡:“你對評頭論足的意思有點誤會,而且事實也不用你來闡述?!?/br> 他自己會看。 骨妖噎了片刻,萬分費解地說:“你既然知道他都干過什么,為什么還能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一樣,跟他坐在同一張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