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家者_分節(jié)閱讀_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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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邊正覺得老天爺雞賊,余亦勤卻有點局促。 挽頭發(fā)這個舉動實在是有點親密,余亦勤同時還覺得耳朵有點癢,他受驚似的歪了下頭,使得側(cè)臉一下撞進了對方的手心。 杜含章被觸到他的臉,怔了一瞬,反正是送上門的臉皮,他沒故意去摸,但也沒將手拿開,就順著余亦勤的側(cè)臉往下滑。 余亦勤眼皮一跳,霎時產(chǎn)生了一種被撫摸的感覺,他去看杜含章,碰上對方也在注視他,兩人一下四目相對,眼中都是彼此的模樣。 杜含章像是在笑,余亦勤本來有點不自在,可看見他這樣,也像是被感染了,笑了一下,將他的手拉下來擺在了肚子上,正式開聊道:“你想跟我說什么?” 杜含章吃痛地翻了個身,側(cè)過來面對著他,聲音壓得很低:“還是說酉陽城里的舊事吧,之前在山上人多眼雜,我也不好問你?!?/br> 余亦勤聽這個語氣,就知道自己沒能瞞住他,“嗯”了一聲:“你說。” 杜含章:“你在山上沒說實話,無崢說我身上還有魔氣,那個魔元還在我身上,是不是?” 余亦勤沒有正面回答:“在你這里,我的信用比無崢還低嗎?” “綁架大法對我沒用,”杜含章思路清晰,“他說實話而你沒有的時候,你的信用就是比他低。” 余亦勤低笑了一聲,看了他幾秒,笑意又慢慢散了:“確切的說,應(yīng)該是那個魔元還有一半在你身上。” 杜含章覺得自己挺正常的,既不像無崢那樣黑氣環(huán)繞,也不像山鬼那么瘋狂,但疑問既然出現(xiàn)了,他也不能一味地否定。 就當(dāng)自己是個魔元感染癥候群好了,杜含章摸了下病服下的傷口,說:“我自己是沒什么感覺,你能感覺到它的存在嗎?” “不知道,我試試。”余亦勤將他的手拉開,換上自己的上去,試探性地往他身體里灌了股靈氣。 無形的靈氣如同水流下滲一樣,迅速鉆進了杜含章的傷口,他先覺得傷口處清涼舒適,疼痛仿佛都被拔除了不少。 余亦勤驅(qū)使著靈氣繞著他心口循環(huán)了兩圈,感覺他身體里風(fēng)平浪靜,沒了當(dāng)年陣中那種颶風(fēng)似的吸食力。 那半團專為吸收靈氣用的魔元分明還在杜含章身上,可它又沒了動靜,余亦勤剛在想它去哪兒了,他搭在杜含章胸口的那只手心下面就傳來了一種突兀的吸力。 它并沒有帶著余亦勤的手往杜含章傷口上壓去,只是拉拽著余亦勤的靈氣,往杜含章身體里瘋狂倒灌。 同一時間,杜含章這邊也是一陣心慌,一種狂躁而貪婪的渴望從他意識深處暴起,激得他眼花耳鳴,除了涌進身體的力量,什么都感受不到。 床頭霎時平地起風(fēng),余亦勤的長發(fā)被往后吹開,他瞬間抬手,可手下的吸力過大,粘得他生生將杜含章從床上提起來了一截。 然后余亦勤在自己手心和杜含章身體拉開的距離上,看見了一束有點璀璨的氣柱,黑、橘、青、灰等幾色夾雜在一起,有種光怪陸離的既視感。 余亦勤吃了一驚,雖然看到了黑色的魔氣,但卻沒料到他身體里居然還有妖鬼甚至自己的靈氣,并且它們還各成一體,沒有被煉化。 這狀況明顯和魔元被栽種的初衷背道而馳了……但眼下情況緊急,余亦勤根本無暇分析,他擔(dān)心他們傷到其他人,正準(zhǔn)備帶著杜含章離開這里,可就在這時,側(cè)躺的人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開眼的瞬間,杜含章眼里其實沒有焦距,但很快虹膜上就有了亮點,余亦勤看他臉上浮出怒意來,突然一把扯住那束氣柱,快如閃電地將它掐斷了。 余亦勤手上霎時一輕,從強勁的吸力里脫了出來,杜含章卻在床上蜷成了一團,咬緊的牙關(guān)里都是嗆到水似的悶咳聲。 病房里的人看不到任何一種形態(tài)的氣,只見余亦勤那么站起來,還以為他是要打病人,隔壁床立刻“哎喲哎喲”地阻止開了。 杜含章足足緩了五分鐘,才從痛苦里緩過神,這次親眼所見,由不得他不信了。 他半天不說話,余亦勤有點擔(dān)心,問他還好不嗎,杜含章又說沒事,然后消化了好半晌,腦子才肯再轉(zhuǎn)起來。 “之前在防異辦的辦公室,”他嘶啞地說,“我聽何拾的意思,魔元像是一種能將人感染的寄生物,宿主一死,它們就會脫離,何拾拿的那個瓶子里的魔元就是這么捕獲的。所以照這么說,當(dāng)年我要是死了,魔元應(yīng)該就會徹底脫離,你啊……” 他嘆了口氣,臉色有點悲哀:“就不應(yīng)該拿魂魄來救我?!?/br> “不是這樣的,我在山上沒說實話,這話你不是剛剛才說過嗎?”余亦勤垂眼看他,眼底有種很深的情緒,“當(dāng)年不是我拿魂魄救你,是你在救我?!?/br> 杜含章皺了下眉,臉上分明是不相信。 余亦勤心里一陣酸澀,有點慚愧,但并不覺得后悔:“是真的,你留言讓我殺你,可我……我下不去那個手。” 他在關(guān)鍵時刻停了手,反而被魔元逮住了時機,當(dāng)時它剛吸收了一整個城池的生靈氣,力量正值巔峰,方嶄突然暴起,臉上瞬間爬滿了魔族的圖騰,余雪慵沒有防備,當(dāng)即挨了一掌,撞塌了一座內(nèi)城樓,還沒爬起來又被壓到了地上。 然后方嶄用手指扣著他的天靈蓋,像剛剛那樣開始吸收他的魂魄。 余雪慵昏昏沉沉,看橫豎掙脫無效,干脆反手握戟,準(zhǔn)備和魔元同歸于盡。 然而刀頭扎向胸口的瞬間,余雪慵又突然飛了出去,那一槍只扎穿了他背后的方嶄。 “我當(dāng)時暈過去了,但是你好像醒了,你讓我不要睡,說要帶我去找淳愚。等我再醒過來,我在城門外面,重新進了一次門,看見你躺在那個馬車旁邊,身上還有我昏迷之前留下的傷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