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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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顧小七嘟著臉蛋, 憤憤地看著三哥, 心想今天的他已經(jīng)不是昨天的他了,現(xiàn)在的他可以說是擁有當年高考時的智商巔峰! 說來也怪, 顧小七自己也不明白, 好像就是昨天夜里聽了薄厭涼的一席話, 夜里就一晚上都在做夢, 夢里模模糊糊, 卻將所有從幼兒時期到大學(xué)看過的書全部都清晰的呈現(xiàn)在腦海里。 每一頁都是當時自己翻過的樣子, 就好像自己在夢里回到了那一刻,當然了,也重溫了所有考試卷子和所有不可描述的男男漫畫。 該死, 如果早知道自己會來到古代,當初上學(xué)就不該沉迷搞基漫畫, 多看幾本百科全書多好! 顧小七嘆了口氣,但又很快知足,被三哥拽著手走在最前面, 一邊打哈欠,一邊去前殿和哥哥們一塊兒用早飯。 昨天還沒什么人的南三所今日多了四名小太監(jiān)和一名老太監(jiān),老太監(jiān)慈眉善目,身上熏著濃重的熏香,面白有斑,行路悄無聲息,指揮小太監(jiān)們上菜端茶和四名宮女在旁侍候。 用餐的時候,三哥兩三口便將一大碗稀飯吞入肚中,然后隨隨便便用擺放在手邊的帕子抹了嘴巴,便感嘆道:“真是沒想到,我都十七了,虛歲十九了,卻還要和你們這群小孩子一塊兒念書?!?/br> 顧小七立即笑道:“那是因為三哥哥你還沒有成家呀,你瞧二哥哥就不會跟我們一起,我們就要有二嫂子了。” 老三將右腿的腳脖子搭在左腿上,抖個不停,捏了一把吃飯吃得慢吞吞的小七的臉蛋,說:“你這七狗兒也知道二哥要成親了?” 顧小七懷疑三哥把自己當成智障了:“廢話!” “那你知道成親都需要做什么嗎?”顧老三忽地勾著嘴角,標志性的邪笑掛在臉上。 顧小七差點兒沒被這句話給嗆死,他強作冷靜,裝純潔道:“就……就拜堂成親,送入洞房,我在稻粱城見過哩。” 顧老三歪了歪腦袋,以過來人的身份揉了揉顧小七的腦袋:“哎,你還是太小了,等你十三四歲,三哥再告訴你真相。” 顧小七默默吃飯,卻又忽然想到四哥和五哥今年便是十三歲了,聽說有錢人家的富家子弟,都會在這個年紀被長輩送去兩個教導(dǎo)成人的女子,女子教導(dǎo)完畢,如果被富家子弟喜歡,就會留在房里做侍妾,如果不喜歡,就回成為普通的丫鬟。 五哥的話他可管不著,但若是四哥也有了侍妾,光是想想四哥有了更加親近的人,顧小七便心下一陣難過,往四哥那邊看了一眼,好像下一秒就要和四哥漸行漸遠一樣。 莫名其妙被小家伙看了一眼的顧逾安撩起眼皮,以為小七要吃自己這邊碟子里的兩顆冰糖,便將小碟子拿過去放在顧小七的面前。 “我才掉了一顆牙,娘叫我少吃糖?!鳖櫺∑哒f。 老四以手背撐著臉頰,淡淡說:“你確定不要,不要那就給薄小郎吧?!?/br> 顧小七哼唧了一聲,才不稀罕,但是當薄厭涼當真在四皇子的示意下拿起小碟子里的冰糖時,顧小七便鼻尖一酸,大眼睛里貿(mào)然掉下眼淚,砸在吃飯的碗里。 等顧小七自己反應(yīng)過來,便是連忙用手背擦了擦眼睛,睫毛卻還是被打濕黏在一起,一簇一簇的彎彎上翹。 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的顧老五在此時打了個超響超長的飽嗝,見家里小朋友傻乎乎的連掉眼淚都怪可愛的,笑道:“顧七狗兒,才一天沒見娘,難不成就想娘了不成?” 顧小七正為自己的小氣懊惱,聽見五哥這樣說,連忙順著梯子就爬下去,說:“嗯,每天早上都是娘給我洗臉的,還會抱抱我?!?/br> 老五‘哧’了一聲,爽快的擦了嘴巴,站起來就走過去,從后面抱了抱小七狗兒,說:“以后咱們每天都抱你一下,等你七老八十,五哥我也給你洗臉,咋樣?” 顧小七噗嗤便笑出來,說:“好!” 顧老三這回一只手敲兩個腦袋,把沒腦子的老五和嬌氣巴拉的小七都給敲得抱住腦袋。 “三哥?!”老五笑著摸著被敲的地方,笑說,“干啥???” 老三說:“還七老八十都要給他擦臉,我看你干脆連尿盆都幫他端著好了?!?/br> 正在吃飯的其他人默默放下了碗。 老五哈哈笑道:“哎呀,三哥你干嘛這么認真?小七才五歲,剛掉牙,等他把牙齒都換光了,早也就不記得我們說的話了?!?/br> “用飯的時候可不可以不要說讓人吃不下的東西?”顧家老四嘆了口氣,加入談話。 老五挑眉:“要你管!” 一時間,原本只有碗筷碰撞和喝粥聲音的殿內(nèi)響起了顧家兄弟們常有的互懟聲音。 顧小七聽著這些熟悉的聲音,立即心情大好,兩口將稀飯喝掉,又捻起四哥給的冰糖含在嘴里,另一個遞給薄厭涼,說:“我們上學(xué)吧,讓他們在這里打一架好了哈哈?!?/br> 薄厭涼見七狗兒又哭又笑的,嘴里被塞了顆冰糖后,便跟著他跑了出去,他們刻意繞路去了玉蘭樹的旁邊,看了看那埋著顧小七寶貝的土地,又在玉蘭樹下面等來了不約而同前來看土豆的六皇子,才歡歡喜喜地一塊兒上學(xué)去。 路上薄厭涼好幾次都挺想問這個小皇子為什么要哭的,但他不像顧小七,很多話能夠直接說出口,便又從嗓子眼兒吞了回去,想著,或許再細致的觀察觀察,就能不言自明了。 從南三所到上書房并不遠,顧小七不認識路,顧平安也不認識,薄厭涼也沒有去過,三人走的時候更是忘記讓小太監(jiān)領(lǐng)路,就這樣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晚了一時半刻才到上書房。 彼時對守時要求嚴格的柳悟塵柳太傅正持教鞭背手繞行堂內(nèi),顧小七的三哥、四哥和五哥早早坐在了單獨的桌旁,面前擺著一張卷子,像是一來便要考試的樣子。 他們?nèi)苏驹陂T外,柳太傅慢悠悠的回頭,那眼神,皺眉嚴肅,好像早就知道他們這群人會遲到一樣,一邊走來顧小七和薄厭涼等人的面前,一邊冷聲說:“可知道你們遲了?” 顧小七光是看著柳太傅手里竹子做的教鞭,就知道大嫂為什么這么喜歡體罰智茼了,這特么是一脈相傳啊! 但是顧小七也知道的的確確是他們遲到了,這沒得說:“知道?!?/br> “你們錯過了為師的開學(xué)講話,錯過了半刻鐘的考試時間,念在你們是初犯,為師也就不做處罰,現(xiàn)在立即進去做卷子吧,還有一刻鐘便收卷,我不會為你們延遲收卷時間,畢竟時間都是你們自己浪費的。” 柳太傅眼神冷淡,稍微讓開了一點位置,讓顧小七他們進去。 顧小七落座第一排,總覺得這個柳太傅傲慢得讓他不適,大嫂尚且還收斂些,這個柳太傅明顯是覺得他們就算考也考不出個什么東西,所以才不給延長時間,不給他們解釋的機會。 按理說他們可是皇子,這老混蛋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皇子?還是說世家出來的讀書人,都是這個鬼樣子?瞧不起他們農(nóng)村來的? 顧小七盯著柳太傅看,柳太傅直接用教鞭在顧小七的桌上‘啪啪’敲了兩下,竹鞭劃破空氣的聲音就像是扇在顧寶莛的臉上一樣,瞬間便叫顧寶莛的眼神都變了變。 他咬了咬牙,垂下眼睛,心里正不知道如何發(fā)泄這種憋屈,卻見卷子上的題目居然當真全是論語、中庸等的默寫! 和薄厭涼說的一樣,他們這個水平,估計也就教一教論語,柳太傅將中庸混在試卷里面,大概就是故意刁難,混中庸不夠,這貨居然還自作聰明的搞了一道數(shù)學(xué)題在最后,說的居然是雞兔同籠的問題: 今有雉兔同籠,上有三十五頭,下有九十四足,問雉兔各幾何? ——我靠?。。?/br> 顧小七激動得發(fā)抖:二元一次方程?。∧?,小七我裝逼的時候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柳太傅:呵呵,我出的題果然太難了,那小皇子都怕得發(fā)抖! 哈哈哈哈哈~ 最后的數(shù)學(xué)題是古代《孫子算法》的經(jīng)典題目~相信大家也都見過,不如幫小七算算?23333看看你們數(shù)學(xué)還給老師沒有? 第61章 算術(shù)┃不要跑,我逼還沒有裝完! 柳悟塵相比較混跡官場, 更喜歡一個人悶在房中看書。 看的也不是什么閑書,而是圣人們的書,四書五經(jīng)之類的,柳悟塵自認與老父親對解起來不相上下, 于是平日里更愛追求其他的學(xué)問, 從易經(jīng)、八卦、九章算術(shù)、水經(jīng)注、詩經(jīng)、文心雕龍等等一切未知的領(lǐng)域都是他探索的目標。 其中尤以算數(shù)最難,詩經(jīng)子集柳悟塵信手拈來, 八股文章提筆便寫, 古今軼聞張嘴能說, 卻獨獨對算數(shù)苦手不已, 堪稱又愛又恨。 他喜歡私底下與其他世家的佼佼者共同商討一道題目, 討論個三天三夜不合眼, 最終解決問題,這種暢快簡直無人能明白。 可惜老父親一聲令下, 柳悟塵只能丟開手頭的問題, 到這樣一個死氣沉沉毫無半點學(xué)術(shù)氛圍的皇城中去, 要教的, 居然還是一群毫無半點家學(xué)淵源的泥腿子! 柳悟塵委屈的恨不能當天就逃了課去, 可一想到老父親的三令五申, 想到整個柳家的未來,還有自己那位苦命的大女兒,只能硬著頭皮去教, 但是教的好壞那就不是他能決定的了,人笨自然是學(xué)什么都學(xué)不好, 他只管教他的! 于是柳悟塵準備了幾道題目,誓要讓這些覬覦自家學(xué)問的新上任皇子們知道自己的厲害,也知道他們的愚蠢, 第二天早早的過去坐在上書房中等待。 起初人未到齊也就罷了,這些皇子竟然毫無規(guī)矩,見著自己也沒有個什么師生禮節(jié),當初他教導(dǎo)家族旁支學(xué)生的時候,那些學(xué)生可是從來都比他這個老師要早到半刻鐘!見著自己,還要全體起立問好! 皇子,皇子又如何?才做了幾天的皇子?居然就這樣大的架子! 柳悟塵氣得內(nèi)心吐血,卻又心知肚明自己不能拂袖而去,便深吸了口氣給所有皇子們發(fā)下去自己準備的卷子,要好好殺殺他們的威風,讓他們知道自己幾斤幾量! 至于后來遲到的幾個小孩,柳悟塵更是不會放在眼里。 在他看來,后到的幾個小皇子估計都還不會握筆呢,又談何寫下論語與中庸之中的大道理呢?能將自己的名字寫下來,他都算這幾個小的過關(guān)了吧。 柳悟塵坐在自己的桌邊喝了口茶,手中的教鞭輕輕放在桌上,目光輕鄙,環(huán)視四周,實在是不能理解老父親為什么當初會幫助這樣的家族成為九五至尊。 就算是要找人上位,也該是世家族里的人啊,要聰明人才對,那些只曉得打仗的莽夫,能懂如何治國嗎?到頭來還不是要靠著他們世家才能安穩(wěn)天下? 柳悟塵想到這里,嘆了口氣,伸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胡須,實在是感傷自己淪落至此境地,卻又在一個抬眸的時候,忽然發(fā)現(xiàn)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模樣還算標致卻缺了一顆門牙的小皇子正在奮筆疾書! 柳悟塵想也不想,便一個鞭子下去,打在顧寶莛的肩膀上,怒道:“豎子!安能糟蹋筆墨!” 顧小七寫得正是投入的時候,哪里曉得天降鞭子,把他肩膀給抽了! 顧小七沒有防備,立即叫出聲來,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瞪著柳太傅,眼眶濕噠噠地,一片通紅。 這邊的動靜太大了,直接驚動所有正在寫卷的顧家皇子,更別提就坐在第一排,與顧小七并排的薄厭涼了。 薄小郎立即站起來,捏著柳悟塵的教鞭,生怕這人再此動手,高聲道:“太傅何以至此?!” 柳太傅氣得發(fā)抖,說:“先生教訓(xùn)學(xué)生,那是天經(jīng)地義之事,你又為何攔著?!尊師重道尊師重道,你們就是這樣尊師重道的嗎?!”看來薄顏先生之子也不過如此。 顧寶莛總是記得自己和薄厭涼、智茼在稻粱城的那一仗,痛快是痛快了,卻給大人們帶來無盡的麻煩。 如今自己老爹對著柳公尚且還哄著捧著,自己這邊三哥又沖動易怒,薄厭涼也看樣子正在克制怒意,他可絕對不能哭,不要火上添油,于是他抓著薄厭涼的袖子,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對柳太傅說:“請問太傅,我哪里有錯?” 柳悟塵趾高氣昂,用那被薄厭涼松開的教鞭點了點顧小七的試卷,沉聲說:“不會寫的東西,就不要亂寫,圣人的句子,其實能容你胡亂畫圖?若是看不懂,便直接說看不懂,要畫畫的話,不如直接出去,我這里可容不下你這樣不守規(guī)矩的學(xué)生!” 顧小七忍著淚,將自己的卷子送上去,說:“先生何以斷定小七就是胡編亂寫呢?小七知道筆墨紙硯尋常人家都買不到,這樣貴重的東西,我為什么要胡亂圖畫呢?” 柳悟塵見這小皇子居然還敢狡辯,當即就道:“實在是有辱斯文!錯便是錯了!你還狡辯什么?!”說著,扯來顧小七的卷子,指著上面一團一團奇丑無比的字,正要再說教一通,卻突然在看見上面寫的居然都是正確答案后,話當即便卡在喉嚨里,不上不下,面紅耳赤,胸膛不停起伏。 柳悟塵深深看了這個小皇子一眼,心道這肯定是巧合,他們家里的五歲孩童,會背的可不止論語中庸,這點兒默寫寫對了,算不得什么。 但是當柳悟塵再看見卷子最后一道算術(shù)題,這卷子上的解題過程跟鬼畫符一樣寫了幾筆,最后竟是直接得出了正確答案,柳悟塵不能忍了,他斷定這小皇子肯定是作弊了! 柳悟塵點了點最后一道題,冷聲問小皇子,說:“這是你自己算出來的嗎?” 顧小七點了點頭,模樣萬分乖巧,任誰見了,都當是會上來親親抱抱的模樣,可柳悟塵不會。 柳悟塵看見顧小七的回答,直接笑出聲來,說:“荒謬!我看你是用了我不知道的作弊之法,不然如何能這樣亂七八糟的,得出正確答案?過程一竅不通,鬼畫符一般,你自己承認?還是讓我搜?!” 顧寶莛小朋友簡直對這個老師感到無語,為什么用了你沒見過的解題方發(fā)你就說我作弊?!明明是你沒有見識好不好! 再來,顧小七還以為這個柳太傅看見自己寫的雖然丑,但是都是正確答案,還能給自己道歉呢,結(jié)果道歉根本想都不要想,人家挑出了個‘毛病’,非要把他打成作弊! 顧小七抿了抿唇,剛要說‘你搜就搜,能搜出來作弊的小紙條,老子跟你姓’!但嘴巴還沒有張呢,就有幾個身影從后面靠近他,每一個影子都落在他的身上,有聲音極度冰冷,從頭頂傳來,說: “我看誰敢搜小七?!笔侨绲穆曇?。 顧小七坐在凳子上,矮矮小小的一只,只需要抬頭,便能看見從各自位置走過來,站在他身后,完全無條件保護他的三哥和四哥、五哥。 顧小七連忙握住三哥的手,他手小,只能捏住兩根,小聲說:“三哥,你不要沖動?!?/br> 顧溫微笑:“我從來不會沖動,我只是要柳太傅給我一個解釋,我家小七不能被白打一下,還被冤枉是作弊吧?” 顧老五怒氣沖沖地附和:“就是!就是!卷子拿來我看!” 柳悟塵被老三震懾住,這三皇子和其他皇子不一樣,儼然是個成人模樣,站起來比他都要高,他縱然很不想露怯,卻還是在被那雙危險的眼睛注視到的時候心中一突,手里冒出汗來,卷子更是直接被土匪一樣的五皇子給搶走! 柳悟塵腿開始發(fā)軟,總感覺下一秒自己就要挨揍,可哪里有學(xué)生打先生的?!這真是聞所未聞! 柳悟塵本著那點兒篤定,繼續(xù)繃著臉站在原地,說:“你看也看不懂?!?/br> 老五的確是看不懂,他是識字的,小時候也曾被薄先生教導(dǎo)過幾回,要求背過論語,可這么些年也早就忘光了,如今他光看見卷面,通讀一遍,覺得小七寫得雖然丑,但應(yīng)該是對的,便將卷子遞給老四,說:“老四,你看看?!?/br>